“走。”
有自家BOSS撐腰,小職員莫名地就安心了不少,走起路來都有了底氣。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大廳裡,只看到一個身材窈窕的少女盛氣凌人地雙手抱臂,冷眼望着將她圍起來的工作人員。
沒錯,這女人正是才帶着兒子回國的葉恩恩。
司徒錦微微地眯了眯眼睛,盯着站在那面不改色的女人身上。
如果她腳邊沒有那套點翠簪花的碎片、身側沒有一把分量不輕的錘子,他會很欣賞這樣臨危不亂的女人,況且她的長相和身材都算得上是頂尖的,只不過一個花瓶可抵不上他的拍賣會的價值。
“小姐,我覺得你已經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不過我需要一個你打碎這些的解釋。”
壓抑着心裡的火,雖然這個女人明顯是來砸場子的,可是自己這邊人眼裡的慶幸和幸災樂禍他可是看見了的!
葉恩恩看到正主來了,輕蔑地對着他豎了箇中指,更是趁圍着她的人因爲司徒錦的到來分了神又掄起小錘子走向元青花的玉淨瓶。
“還不快攔住他!”
因爲距離原因,司徒錦根本沒辦法阻止他,更讓他覺得無語的是自己這邊的人根本沒一個反應過來的。
“攔不住。”
並不在意司徒錦認出了自己,隨着這樣一句輕飄飄的話,語音剛落就伴隨着嘩啦一聲清響,瓶子毫不留情地碎了。
她說了這句話,司徒錦的心反而異常地平靜起來了,他也不知道是因爲破罐子破摔還是覺得這個女人太淡定,她獨特的氣質讓他忍不住去相信她,雜碎這滿場的東西是有理由的。
葉恩恩拍了拍手,放下錘子,閒庭信步地朝着司徒錦走過來,有職員想要攔住她,卻被司徒錦制止了。
“算你識相。”
剎那間,司徒錦就覺得自己看到了天使般的笑容,輕微的有了一些怔愣,不過一想到就是這個看起來像天使的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撒野,僅存的好感也消散殆盡。
不過讓他疑惑的是,總有一種熟悉感縈繞在心裡。
“你好,我叫葉恩恩。”
看着他的怔愣,她笑着向他伸出手。
證明了自己這張臉過了這麼久還是對他有吸引力,葉恩恩心裡百味陳雜,突然就有了不想繼續的感覺。
司徒錦握住她即將往回收的手,然後說着:“我是司徒錦。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你怎麼不問我有沒有玉?司徒先生,你不覺得這招很土嗎?”
葉恩恩沒有溫度的深眸輕擡,笑容並沒有到達眼底,就像她只是在彷彿從嘴裡吐出刻薄言論的人不是她。
司徒錦並沒有因爲她這一句話就尷尬,他順勢在葉恩恩的手背上落下一個輕吻,這是一個極具風度的吻,連存心找碴的葉恩恩都沒法挑出他的錯來:“對不起,如果有唐突了葉小姐的話,我願意賠禮。”
像是甩掉什麼骯髒的東西一般,葉恩恩抽出手,順手將別在耳後的秀髮拉扯出來掩蓋住有些發熱的耳朵,以只能讓兩個人聽到的低音量說道。
“想不到司徒先生哄女人也這麼有一套。”
“那有哄到你嗎?”
還不等葉恩恩發作,司徒錦就迅速拉開兩人的親密距離,恢復到安全的公衆距離範疇。
“說起來我還沒有問,我這裡爲什麼會惹得葉小姐生氣呢?”
這句話一出,拍賣場的工作人員立馬驚呆了,偏袒人也不是這樣偏袒的吧?怎麼就是這邊惹到葉小姐了呢?原先看到的那個比冰山還要冷的總裁是因爲人家長得比較好看就不正常了嗎?
當然,只有葉恩恩一個人要氣得吐血了。
什麼叫惹到她?這是在暗裡指責她無端挑事嗎?
“我從來不知道,作爲一個剛剛回國的人還會被這樣對待。”
葉恩恩眼圈瞬間就紅了,如同一隻被欺負的小兔子一般讓人忍不住呵護。
壞脾氣的甩出來一張入場券,即使是這樣也不會讓人覺得厭煩,葉恩恩帶着哭腔說着:“我只不過是記錯了時間,只不過是踢碎了一個仿製的琺琅瓶,怎麼全部都變成我的錯了……”
或許是因爲長得像洋娃娃般精緻,實在看不出來有二十四歲的葉恩恩哭泣的樣子立馬激起了許多年長女性的同情,一旦心念動了之後整個會場就變得嘈雜起來。
“怎麼回事?”
這幾天李瑞風因爲家裡的事情請假了,事情都放下去做了,所以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也是不清楚的,剛剛的小職員也是含糊地沒有交待狀況。
“她進來踢了琺琅瓶,就是故意的!”先前的那個小職員顯然沒有弄清楚狀況,還在一味把責任往葉恩恩身上推。
“不……不是的,是因爲我們把保護的拍賣品和被僞造出來的贗品……混在一起了……”
一個年長的鑑定師艱難地說出了這個事實,丟臉和名聲都很重要,可是這其中沒有一樣能比得過誠信:“李先生不在,我們沒有人能完全有把握把贗品和拍品分開。”
葉恩恩一邊聽一邊點頭,這些當然都是真的,爲了把裝真品的車和裝贗品的車弄錯,她光是安排人手就花了一個多星期,而且還要弄得神不知鬼不覺。
不過他們造贗品的能力也太差了,還害得葉恩恩把那些稍有功底就能發現的物件都撤掉了,拜託了熟悉的人趕工趕出一批從手法、工藝、原料再到年份幾乎都檢測不出來錯處的贗品。
在別人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優哉遊哉地出現,還是一個毫不講理故意找茬上來就毀東西的,無論是誰都不能忍吧。
在拍賣場的人決定不能隨便放過這個女人的時候,主動權就掌握在了葉恩恩的手上。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因爲她所引起的騷亂,不亂又怎麼能達到她所需要的效果呢?
“看來葉小姐很有信心你毀壞的都是贗品。”司徒錦直勾勾地盯着整個拍賣場內最悠閒的人。
葉恩恩笑了笑,抓起他的手,走到一個擺了三個一模一樣的圓頸方底瓶面前。
“來,我教你,你聽啊。”
接着毫不留情地砸下去了,聽着略帶沙啞的聲響,葉恩恩解釋着:“這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