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貝貝雖然表現得像個五歲的普通小孩一樣哭泣着,可是大腦卻迅速運轉起來。
之前因爲入侵司徒家的系統,他已經被人盯上了,再加上以往不小心泄露的蛛絲馬跡讓國際網警也在密切關注着他的動向,所以網絡這一塊必須停止行動。
天知道葉貝貝多想直接控制全球網絡裡尋找葉恩恩,可是這樣就算找回了葉恩恩,兩人一直隱藏許久的身份也會暴露出來的。
無論葉貝貝心裡再怎麼不樂意都必須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再怎麼聰明,說到底也只是個小孩子,涉世未深的他由於母親的職業特性也不敢求助於警察局。
正在焦急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之前那個幫母親追過包的人,看樣子那個人應該是知道母親的雙重身份而且在工作上面也是有交集的。
打定主意之後,葉貝貝小小地在司徒錦公司的網頁晃了一圈,由於那邊加強了警戒,就算是葉貝貝也出了一頭大汗,不過還好確實沒有讓對方摸清楚自己的蹤跡。
就這樣葉貝貝搞到了幾乎全公司的人的聯絡方式,包括了僱傭兵們的。
好在這次向南帶隊的僱傭兵就他一個本國人,所以葉貝貝很快就確定了是誰。
向南由於多年來的應激障礙,晚上本來就睡得少,所以很快就接到電話。
“我聯繫不到伊恩了。”
開門見山的就是這樣一句話,讓向南的弦一下就繃緊了,一句話不說等着下文,生怕自己說錯什麼給葉恩恩帶來麻煩,以至於沒有發現對方居然是個童音。
“今天媽咪去上班,結果現在還沒有回來,你能不能幫我找找她……”
葉貝貝從向南對待葉恩恩的態度以及他的長相就覺得對方是個值得信賴的人,一個曾經的軍人長年累月積累出來的氣質讓一個只有五歲的小孩子信服是很容易的事情。
向南的偵察兵出身讓他很容易就斷定了對方是並沒有說假話的,所以也就點點頭,應承了下來。
披上衣服之後,向南想了想,問了在酒店那邊負責司徒錦安全的兄弟,被壞笑着告知司徒錦帶着美人走了。
向南大概就知道司徒錦在哪裡了。
司徒錦名下的房產並不少,但是在市內的不多,向南心裡一驚,首先就去了司徒錦在郊區的別墅,然而並沒有人回來過的痕跡。
向南皺着眉,去了司徒錦自己的主宅。
所以當司徒錦開門的時候,很驚訝這麼晚向南還過來,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問:“這麼晚了,有事?”
在業界裡口碑一直很好的向南大概沒有預料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情形下撒謊,即使是沒有經驗,也因爲過硬的心理素質讓人不會起疑心:“是……有消息說伊恩會過來。”
“對我人身有威脅?幾個人?”
司徒錦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破壞了剛剛泛起來的一丁點旖旎氛圍。
不過他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問得有點多餘,能夠得到伊恩的消息已經實屬不易,再清楚一些恐怕就只有伊恩本人知道了。
果然,向南沉默地搖搖頭。
於是司徒錦也就不再多問,只是側身讓向南走進來。
進門之後,向南終於就舒了一口氣,他這樣也不算撒謊。
還有一件讓他放心的事是,雖然司徒錦剛剛明顯沐浴過,但是室內卻沒有任何石楠花的氣味,所以也就證明葉恩恩還沒有危險。
而此時此刻,醉酒快醒的也快的葉恩恩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這是在哪?
這個房間一點也不符合葉恩恩會選擇的溫馨舒適,而是枯燥無味地只有黑白兩色,連牀單也沒有一丁點花紋,連暗紋繡花都沒有。
簡潔到了極致的房間讓葉恩恩覺得無比壓迫,只想逃離。
可是她尷尬地發現,被子下的自己穿着一件男式睡袍,再掀開看了看裡面,鬆了一口氣,還是自己的衣服。
葉恩恩費勁地理着思路,實在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躺在這樣一個地方。
儘管有些嫌棄牀邊擺着的白色拖鞋,可是她不得不穿上,然後出去來尋找線索。
不過她運氣很好,剛一出門就碰見了準備上樓的司徒錦。
一時氛圍變得微妙起來。
“你……醒了?”
說實話,司徒錦要不是見證了她喝醉的時候的蠢樣子,一定以爲她在裝醉。
“嗯,謝謝你了。”
葉恩恩淡淡地說道,她知道自己喝醉一般就會斷片,可是據兒子說自己酒品一向很好,所以她絲毫不擔心。
可是葉恩恩沒有想過的是她的任何一面都已經被葉貝貝所熟知了,他不會覺得自己母親狂炫酷拽一點有哪裡不對。
可是司徒錦就只覺得葉恩恩是個涉世未深的女孩,看見她如此淡定,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不記得你醉了幹了什麼嗎?”
“什麼?”
葉恩恩雙手抱臂,下巴微仰:“我記得我的酒品一向很好,司徒先生,您自重。”
司徒錦不知道爲什麼總會覺得在葉恩恩面前有說不出話來的感覺,其實這只是因爲葉恩恩說話比較堵人,可憑着司徒錦的面子很少有人敢像葉恩恩這樣直接的。
“你要不要給家裡的人電話?”
“不用了。”
她會想辦法聯繫葉貝貝的,葉恩恩實在不敢把家裡只有一個小孩的事暴露出來:“我現在回去。”
“現在回去?”
司徒錦挑了挑眉毛,有些不敢置信:“已經兩點半了,你確定家裡還有人醒着。”
“當然確定了,麻煩司徒先生放我一馬,讓我離開好不好?”
葉恩恩也是氣急了,本來就晚了,還不知道貝貝會急成什麼樣。
“葉小姐,現在天太晚了,建議你還是不要出去了。如果有什麼顧及不到的,到時候你爲難我們也爲難。”
沉默了許久的向南一直在樓下聽着樓上的動靜,適時地插話道。
原本以爲葉恩恩情緒會更加激動,司徒錦趕緊提醒着:“你是個女孩子,我們半夜三更把你送回去別人也不好想。”
不是覺得男的不行就是覺得女的不行了。
葉恩恩想到這裡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然後點點頭說道:“行,那就留下來吧。”
可是看見葉恩恩還是想往樓下走的動作,司徒錦皺起了眉頭。
葉恩恩不滿地說道:“我要去喝牛奶。”
把黑白色想成奶牛就沒有那麼鬱躁了,葉恩恩並不是太見外,一是酒壯慫人膽,還有就是見到了讓她安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