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贊同的搖了搖頭,司空青御試着跟她講道理,“我從來沒說過不要你,只是不想再和你媽繼續生活下去。【閱】”
頓了頓,他繼續道,“翎兒,我知道這麼說你可能不愛聽,可我還是想說。”
“其實是你自己想多了,我和你媽離婚是我們兩個大人之間的事情,跟你一個孩子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不管我和你媽離不離婚,在不在一起,都不影響我們愛你。你永遠都是我司空青御的骨肉,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紅腫的淚眼瞪過去,上官翎冷笑着反駁,“說的輕巧,怎麼可能跟我沒關係,怎麼可能不影響到我!好好的一個家就那麼散了!”
“就像一首歌裡唱的,爸爸一個家,媽媽一個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餘的。”
“既然不想和我媽生活在一起,那你當初爲何要娶她?”
“藉口,都是藉口,你們男人就是見一個愛一個!”
面對女兒咄咄逼人恨意不減的態度,司空青御除了無奈便只剩下了一身的挫敗,“翎兒,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有些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或許只有等你自己經歷了,他ri你興許會理解,其實我也有我的無奈。”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他苦笑着繼續道,“你是我司空青御的第一個孩子,打小就聰明過人,懂事又可愛,這麼出類拔萃的女兒我上哪兒找去。我怎麼可能不要你,不愛你。就算後來我再婚了,又給你添了個弟弟,可你知道,我不是重男輕女的人。你和你弟弟我是一樣的疼,一樣的愛,以後我的家產你們也是一人一半,我不會偏心對待。”
上官翎不以爲然的冷嗤一聲,“誰稀罕你的家產!”
司空青御也不與她爭,和顏悅色的強調,“不管你稀不稀罕,屬於你的那份我都會留給你,這是一個做父親的心,他ri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會明白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
不想跟他沒完沒了的廢話下去,冷笑着抱怨了一句,上官翎言歸正傳,道明來意。
“實話告訴你,我今天來這裡,並不是爲了跟你敘舊,你我之間無舊可續!”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輩子,你都休想我再和你同桌吃哪怕一頓飯!”
“你更不用奢望我會原諒你,甚至是接納你們,因爲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我死!”
聽了她這番話以後,司空青御本就沉鬱的眸色越發暗沉了幾許。
將他失落的神情以及受傷的眼神分毫不差的捕捉在眼底,上官翎解氣的挑了挑脣,繼續未完的話。
“我來是想警告你,別來打擾我的生活!”
“我跟誰交往,跟誰結婚,又或者是跟誰生孩子,通通都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你無權也沒有資格過問和干涉!”
“就算我明天就結婚,我也不會邀請你來參加我的婚禮,你的出現只會讓我覺得倒胃口,影響心情!”
“最後,請你離我和我的男朋友遠一點,我可不想跟一個毒販子扯上關係,省得回頭被你連累!如果再被我知道你去**擾榮馳,別怪我不念生養之恩對你不客氣!言盡於此,好自爲之!”
一口氣把積壓在心底多年的怨恨一吐爲快,說完,上官翎連榮馳都懶得搭理,兀自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包廂。
榮馳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本想立馬追出去,可礙於兩位長輩在,他不敢怠慢。
加之也覺得翎兒剛剛那番話說的太過了,他有些拉不下臉。
望一眼上官翎消失的地方,又瞅瞅面前臉色均不怎麼好的兩位長輩,榮馳是一臉的尷尬,“伯父,我沒想到局面會搞成這樣,對不起,我……我真是沒臉面對兩位了!”
司空青御並不怪他的擺了擺手,“你盡力了,是我自己沒有自知之明,癡心妄想了。”
自嘲的勾脣笑笑,他喃喃自語的語氣繼續道,“我把翎兒傷的太深了,她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原諒我。”
見未來岳父那麼傷心,榮馳心裡多少有些感觸,“伯父,翎兒她很多時候其實都是言不由衷。剛剛她說的話,您聽聽就忘了,千萬別當真。”
“不管她說的是真心話還是故意氣我的,我都不會放在心上,到底是我咎由自取。”
“你也別安慰我了,我沒事。你快去追她吧,我可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請你務必要照顧好她。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對她不好,我饒不了你。”
“我知道的,伯父。”榮馳點頭,準備跟他們打過招呼就去追鬧脾氣的丫頭,“那我先去追她了,電話聯繫。”
司空青御首肯,連連揮手示意他快走,“去吧。”
轉身之前,榮馳不忘替他們家翎兒跟沐晚池道歉,“沐姨,今天的事,很抱歉!”
沐晚池受之有愧的搖了搖頭,“該我們說抱歉纔是,讓你見笑了。”
“沒有的事。”榮馳笑着回。
知道他心繫翎兒,沐晚池不再廢話,“快去追翎兒吧,改天咱們再約。”
“嗯。”衝他二人點了一下頭,榮馳這才退出門外,去追上官翎了。
等榮馳走遠,沐晚池走上前,輕輕將包廂的門關上了。
關好了門以後,她回到司空青御面前,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阿御……”
知道她是想安慰她,司空青御裝作不在乎的衝她笑,“我沒事。”
他越是這麼說,沐晚池心裡就擔心他,也越加自責,“對不起,都是因爲我。”
搖頭笑笑,司空青御趁機捉住臉上的小手,牽着她把她往沙發的方向帶,“跟你沒關係,別把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重複的話說多了沒意思,沐晚池只好變着法的安慰他,“翎兒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我相信只要給她時間,她會慢慢打開心結,重拾和你的父女情。”
拉她一起在沙發上坐下,司空青御又是一聲自嘲的冷笑,“但願我活着的時候,還能聽她再叫我一聲爸。”
沐晚池聽了心裡很難受,想安慰他,可是覺得詞窮,因爲類似於今天這樣的事,自打他娶了她以後發生的太多太多了,也就只能緊咬脣齒默不作聲的低着頭暗自在心裡自責。
嘆了一口長氣之後,心情糟糕至極的司空青御伸手將妻子攬進來了懷裡,“晚池啊……”
沐晚池從他懷裡擡起頭來,很認真的應着,“嗯?”
抱緊她,司空青御閉上眼睛儘量不去想剛剛的事以及女兒傷人的言語。
他低聲在她耳邊呢喃,“爲了你,我是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從未後悔。”
“我知道。”沐晚池點頭,眸底溢滿了感動和感激。
“所以,無論我做錯什麼,你都不可以離開我。”司空青御意有所指。
“翎兒已經不要我了,我不能再沒有你。你要記住,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爲我愛你,都是因爲太想把你留在我身邊。”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挑了挑眉,沐晚池有些摸不着頭腦的問,“你做錯什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打個比方。”司空青御巧妙的迴避。
嬌嗔的點點他胸口,沐晚池一本正經的說,“阿御,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
“我沐晚池不是沒有良心的人,我知道誰對我好。再說了,我都人老珠黃了,你不要我誰還會要。我不管,你說的,要陪我到生命的盡頭,你要敢食言,下輩子我嫁豬嫁狗都不嫁你!”
“有你這番話,我就放心了。”稍顯欣慰的彎了彎脣,司空青御再一個用力,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之中,“你纔沒有人老珠黃,我的晚池在我心裡永遠都如初見時那般驚豔,漂亮。”
沐晚池沒回話,安心的靠在他胸膛裡感動的直笑。
哪怕肩膀被他揉的生痛,她也連眉毛都沒眨一下。
只要他心裡能好受點,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海濱酒店門口。
榮馳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上官翎,電話打過去也出於關機狀態,他爭喘的氣喘吁吁也記得不得了,連俢肆的電話過來了。
要不是因爲對象是阿肆,他真不想接。
“怎麼了,阿肆,有事嗎?”
聽聲音他不知道在幹嘛,喘的上去不接下氣的,電話這頭的連俢肆不禁納悶,“你怎麼回事,怎麼氣喘吁吁的?”
“我在追翎兒。”舉着手機跟他解釋之餘,榮馳不忘四處張望,“這丫頭,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你們吵架了?”連俢肆關心的語氣。
“不是。”榮馳搖頭,隨之告訴他原因,“剛剛我和她一起見了她父親,她後媽也在,所以……”
“瞭解了。”沒等他說完,連俢肆就準備收線,不耽誤他找人了,“那你趕緊去追吧,好好哄哄她。”
估摸着翎兒多半已經坐計程車走了,想着也追不上了,榮馳失落的勾了勾脣,索性決定再跟他聊會兒。
“算了,都不知道往哪兒追。先讓她靜一靜,晚點我再聯繫看看。”
邊接電話邊往酒店門口的露天停車坪走,榮馳好奇的問,“對了,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連俢肆低笑着說,“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就是想問問看你們吃飯沒,沒吃的話過來跟我們一起吃,我們家今天挺熱鬧的,想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榮馳搖頭晃腦的謝過,“好意我心領了,改天吧,我現在這個情況哪裡還有心情吃飯。”
“也是。”好笑的彎了彎脣,連俢肆也覺得自己打來的好像不是時候,“那改天再約。”
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榮馳就覺得一頭包。
來到座駕前,拉開車門坐進去,他迫不及待的對連俢肆說,“對了阿肆,你知道翎兒的父親是誰麼?”
怕他猜不出來,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你認識。”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認識她父親!”
“青蟒你不認識?你蒙誰?”榮馳無語了,挑脣冷笑。
“不是吧,她是青蟒的女兒?”連俢肆一臉驚訝。
換上藍牙耳機,把手機放回到儀表盤上,榮馳發動引擎,將車子開了出去。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青蟒現在的老婆,也就是翎兒的後媽,跟你們家躚躚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剛剛我見了她還以爲見着鬼了,差點沒把我嚇死!”
連俢肆不高興了,冷不丁的罵了他一句,“怎麼說話的,想死麼,你他媽纔是鬼!”
榮馳冷嗤一聲,“口誤而已,又不是故意的,激動個什麼勁!”
聽他的口氣不像是在開玩笑,連俢肆半信半疑,“你唬我玩兒的,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除非是我岳母在世還差不多。”
就知道他不會信,榮馳無語的直襬腦袋,然後無比認真的語氣強調,“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
“我見過我岳母的照片,那真是和躚躚一模一樣,當時看了照片,我也是嚇了一跳。”
“榮二,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我岳母她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