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計劃買三個僕人,兩女一男,可是女僕人不好找,便先這兩個了,反正霍魯那裡也沒多少活兒用做,只是給他洗衣服做飯,之前樑豔秋一個人都做了,現在田桂芹做也不難,等回頭告訴她,她只負責霍魯的衣食,樑豔秋的事,什麼都不用管,甚至連她的飯都不用給做,那根本就是與霍家無關的人。
姜採月和霍鐵硯帶田桂芹和那個名叫李二黃的矮個子男僕一起到到縣衙,找戶吏辦理買賣僕人的存契書。
在這裡自願賣身是合法的,只要交了相應的稅銀就能辦理,不是很囉嗦的事,姜採月和和霍鐵硯也沒去找楊維盛,讓衙役帶着找到相應的地點便辦理,當着戶籍書吏的面兒把賣身的銀子交給這兩人,拿到蓋着官印的契書,讓這兩在上面按了手押腳押便算完成。
辦完之後四人從衙門出來,姜採月和霍鐵硯打算先陪田桂芹去找大夫,到她家中去給她丈夫治病,再把錢送回去。
他們在前面走着,後面的李二黃落後幾步,轉頭轉腦地到處瞅。
姜採月和霍鐵硯剛買他時候就發現了,這人心眼好像不是很多,別人有十成,他只能有九成,但也說不上傻,當個僕人還是可以的。
見他不專心走路,霍鐵硯便回頭叫他。“李二黃,你看什麼呢,快點走。”
他在軍營裡呆慣了,對於教訓人比較在行,知道什麼樣的人是確實不能客氣的,而這個李二黃便屬於這種,有些時候,需要適當給些臉色。
這人雖然不知道霍鐵硯就是這幾天傳不沸沸揚揚的那位五牛莊的大將軍,但還是莫名其妙地有些怕他,被他一叫連忙轉回頭小跑跟上來。
可是霍鐵硯叫他的時候一回頭,卻看到縣衙裡又有人出來,是一女兩男三個人,而這三人卻又都是他熟悉的,正是潘景玉、潘景芬和許趕生。
姜採月被他的聲音吸引也回頭看,便也看到一幕,對霍鐵硯說道:“真可恨,許趕生就這樣出來了,楊維盛也沒多關他幾天。”
不知道是對仇人有感應還是怎麼,他們說話的聲音不算大,根本不足以吸引那三個人,可是許趕生卻也正好向這邊看來。
一看到姜採月和霍鐵硯,這小子眼中仇恨的目光老遠都能看見,像只餓狼一樣射過來。
霍鐵硯在戰場上殺人如麻,什麼樣的目光沒見過,怎麼會在乎他,冷冷地朝他撇嘴一笑,眼中滿是輕蔑。
潘景玉和潘景芬也看到霍鐵硯和姜採月了,見許趕生這樣瞪着兩人,連忙拉他離開,自從霍鐵硯得了皇上的賞賜之後,潘景玉和潘景芬都有點害怕,生怕霍鐵硯通過門路報復到他們頭上,所以根本不敢再惹他和姜採月。
許趕生雖然然恨霍鐵硯姜家人到骨頭裡,可是在牢房裡清醒了幾天,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鬥得過霍鐵硯,便沒不知死活地硬衝過來,被潘景芬和潘景玉拽走了。
直到他們離開,姜採月和霍鐵硯才帶着田桂芹、李二黃繼續去找醫館。
一邊走姜採月還在說道:“唉,看許趕生這樣子,這次真是結下生死大仇了,別在背地裡給咱們使壞。”
霍鐵硯道:“使壞能有什麼辦法,誰讓走到這一步了,許老瓜的死也不是誰故意的,老天的安排,既然都是天意,等着就是了。”
“說是這麼說,以後也得小心,多提防着他點兒……”
聽他們這樣說,李二黃插嘴問道:“老爺,夫人,你們說的是啥事啊,那人是你們的仇人?”
霍鐵硯回頭看了他一眼,感覺這小子有點多嘴,不過是要到自己家去的僕人,擔心也算正常,說道:“唔,是結了點仇,但是不要緊,你們侍候的是我叔,平常都見不到我們,跟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噢,那好,好好……”
李二黃應完跟在後面,不再多問了。
田桂芹心裡只記掛着她的丈夫和孩子,根本沒往這上面想,走到醫館附近還在救姜採月和霍鐵硯:“老爺,夫人,能不能麻煩你們到我家,別說我已經賣身給你們了,我怕我男人和孩子會傷心,不放我走,你們就說我是你們僱的行不行?”
姜採月痛快地點頭,說道:“當然可以,其實你們也和家僱的差不多,以後到年紀大都是可以回家的。”
他們買李二黃的時候也這樣說的,不用一輩子效力,以後有恢復自由的時候,只要他們有地方去,到老都可以離開。
田桂芹又道了半天謝。
到醫館把大夫請上之後,四人又一起來到田桂芹的家。
田桂芹的家雖然看起來清貧,不過收拾得挺乾淨,既然她的丈夫病着,那收拾成這樣便都是她做的,應該是個勤快人。
她的丈夫和女兒見她帶了外人回家有些驚詫,田桂芹對他們說姜採月和霍鐵硯是她的僱主,她已經找到活兒。
這幾天她都在外面找活兒幹,今天說是找到活,姜採月和霍鐵硯又與她配合,她的丈夫和孩子也都信了。
大夫給田桂芹的男人看完病,開了藥,告訴他應該能治好,讓他按時吃藥,好好將養,然後便走了。
姜採月和霍鐵硯爲了讓她方便和丈夫女兒說話,帶李二黃在院子裡等。
田桂芹把她賣身的銀子交給丈夫和女兒,叮囑了半天,然後在女兒的哭聲了中出來,跟姜採月和霍鐵硯,還有李二黃一起出門走了。
走在路中姜採月見她還在傷心抹眼淚,勸道:“好了田大姐,你就不要傷心了,大夫都說你丈夫能治好,你放心就是了,等以後他的病好了,我在那邊給他找個活兒,你讓他們都到魯寧鎮去陪你不就行了,到時候你們一家還能在一起。”
“嗯嗯,那等他好了,夫人要給他找活啊,不然我那些錢,也還是不夠他們花的。”
姜採月在心裡感嘆,這女人是個重情義的人,寧可把自己賣掉也要給丈夫治病,實在令人敬佩,看來自己這個女僕沒找錯,最起碼不能和霍魯樑豔秋同流合污。
他們一邊說話一邊向客棧走,路過街邊一個擺地攤的,霍鐵硯突然停下腳步,向那裡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