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長老的話不無道理,神識與法訣相輔相成,一個是力量的源泉,一個則是力量釋放的方式,實力由兩者組成,缺一不可。
而他也確實對此一點頭緒都沒有,創造法訣,怎麼創造?
更何況,外人都不知道,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看清神識的字,裡面還是一片模糊。
法訣是根據神識的屬xing,也就是‘字’延伸出來的,連字都看不清,怎麼創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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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很想找個人把實情說出來,問問以前有沒有這樣的例子,或者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可是對於宗族的人,他不相信任何一個。
五長老嘴裡像是抹了蜜,說的話一天比一天好聽,但已經見識過他真面目的空末途,對其只能冷笑三聲,對他的套話,不說句‘滾蛋’就已經分外剋制了。
可是辦法還是必須要想的,總不能一個勁地修煉神識,這對實力的提升並沒有太大的幫助。
這般思索着,又是數天的時間過去。
這一日,門忽然被敲響。
空末途疑惑的走過去開門,這地方除了五長老外還從來沒有來過外人,而五長老進來是從來不敲門的。
門打開,見到外面的人,空末途不禁一愣。
“數月未見,莫非不認識我了?”
肆葉卓然而立,一如以往的面帶微笑,神色和氣,聲音不急不躁。
“不邀請我進去坐坐嗎?怎麼說,我也算是你進入宗族的引路人呢。”
空末途冷漠的讓開身子,自顧走了回去。
見到肆葉,他就想起了對方笑眯眯的告訴自己,對於塵民珍若性命的易天丹被他堂而皇之的剋扣了七個。
七年的壽命!
而拿着易天丹所做的事情,更是讓他不恥。
肆葉毫不介意空末途的冷淡,走到房中環顧了一下,淡笑道:“這裡倒是太過簡單了些,實在不襯肆途兄弟現在的身份呢。”
見空末途不作迴應,又接着道:“當初接你進入宗族時,聽聞你被肆軒導師遺棄,甚爲可惜,宗族人丁不旺,能進入其中的都將是宗族的棟樑,怎能那般輕易的遺棄呢?
不過兄弟註定非凡,竟然在困境中發現了新的天書之路,着實讓人震驚,即便是我也不禁拜服兄弟的意志和運氣。
要知
道,能發現天書之路的,日後成就不可度量,而且註定將要進入上門,成爲宗族一字之祖,受後人景仰的。”
“你來到底有何事?”
空末途不耐與他虛與委蛇,直接開口問道。
肆葉笑道:“來此,一則是想念肆途兄弟,特地前來看看。二來,是怕肆途兄弟在這裡呆的煩悶,問問可願意隨我出去走走。三來,你就權當我來此溜鬚拍馬,特地跟以後的上門長老提前打好關係。”
空末途皺眉道:“出去走走,去哪裡?”
肆葉道:“紫竹城如何?”
空末途渾身一震,母親的樣貌瞬間浮現在腦海。
肆葉看他表情有異,臉上的微笑顯出深意,問道:“怎麼樣?”
“宗族不是規定,非許可不能擅自外出嗎?”
空末途疑慮道。
“規矩是規矩,但人總是有辦法的。”
肆葉笑道:“在宗族裡,除了修煉就是修煉,人又不是木偶石頭,長久以往,誰不煩悶?所以經常有人外出娛樂一番,消遣放鬆一下,勞逸結合才能更有利於修煉。”
空末途想起了上次無意中聽到肆銘等人的談話,知道確實宗族之人經常外出遊玩,只是做的事情卻讓他怒火中燒。但此時不宜發作,強自忍住,輕輕點了點頭。
他實在有些想念母親了。
“好。”
見他答應,肆葉面露喜色,立即道:“待到天黑了我來找你。”
說着擺手離開。
很快到了晚上,肆葉叫着空末途一起到了一個地方。
這地方空末途看着眼熟,想起自己最初進入宗族的時候,便是來到了這裡。
肆葉在旁邊解釋道:“這裡有一個法陣,通過這個,用‘空’字神識啓動,可以任意的傳送到紫竹城範圍內的任何地方。若沒有這個,往來可就麻煩的很了,除非達到‘幻空’的境界才能自由縱橫於天地,可惜那必須要達到第四劫的實力才能掌握的‘滅’級法訣,可望不可及啊。”
空末途聞言,果然感知到周圍有一層淡淡的能量波動。
經過數月苦修,他實力大幅提升,不但體質在天地之力的淬鍊下比以前強了幾十倍,而且感知力也敏銳至極。現在他也可以辨別出一些神力的屬xing,認出這是‘
空’字神力,知道肯定也是和‘路牌’一樣由宗族中的高手製造的神秘通道,心中不禁讚歎宗族的先輩實力果真是高深莫測。
站在表面看不出任何痕跡的法陣中間,肆葉手一動,結成法印,‘空’字浮出現於虛空,接着二人的身影便不見了蹤影。
而等到在出現時,空末途已經來到了一處陌生的院落中。
這地方草木蔥鬱,花枝招展,修繕的格外秀麗,而放眼遠看,一棟七八層的高樓就坐立在不遠處,琉璃瓦紅木樑,綵帶輕飄,燈籠明亮。
空末途一怔,隨即認出了這裡,這地方可算得上是紫竹城的標誌xing建築,位於城主府。這麼說來,自己已經到了城主府?
肆葉這時招呼空末途向裡走,路上恰巧遇到一行四五個穿着粉色長裙的少女,見到他們,立即跪下,臉深深的埋在地上,恭敬異常。
肆葉看也不看,昂首闊步從他們跟前走過,沿着走廊向裡走,到了那棟高樓前,再看,只見廳內燈火明亮,裝飾奢華,門口站着兩個青年。
看見他們,匆忙跪拜,這次肆葉沒有徑直往裡走,住步問道:“泛善呢?”
一個青年伏低着身子答道:“城主在後廳與夫人們正在吃飯。”
“叫來。”
肆葉隨口命令,接着探身招呼空末途先進去。
那青年慌忙站起身,撒腿就往大廳後面跑。
兩個人走進金碧輝煌的廳中,坐在精雕細琢的椅子上,旁邊有女僕奉上了香氣四溢的茶水。
肆葉喝了一口,恰意的shenyin一聲,雙眼微眯,看上去十分舒服的說道:“雖然塵民生命短暫,但也有好處,比如這等住處,這等奴僕,這等環境,就是我宗族之人享受不到的。
這紫竹城,酒樓飯莊,菜餚小吃,歌舞雜技,戲耍鬥樂,五花八門,讓人眼花繚亂,每時每刻都有新鮮事物出現,許多甚至都是我等完全想象不到的。
單說咱們這喝,在宗族之中哪裡有什麼講究,隨便喝點水解渴就是了。可是在這裡,水壺,水杯,茶葉,缺一不可,而且無不講究精巧二字。
我們看似活的長久,但爲了活下去,肩負的責任卻迫使我們沒有太多的精力和時間用在這享受上面。”
說着悠悠輕嘆一聲,頗有感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