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來看着她,見她一臉笑意,忍不住嘆道:“黎天來
雲羅眨着眼睛,驚訝道:“原來是你。”
黎天來皺眉道:“你聽過我的名字?”
雲羅點頭道:“對啊,我師父提過你。”
黎天來惑了,問道:“你師父是誰?”
雲羅嬌笑道:“暫時不告訴你,等你表現優良,逗得我開心了,我就告訴你。”說完做個鬼臉,隨即身體一閃射出數丈之外,回頭得意的看着眉頭緊鎖的黎天來。
有些無奈,黎天來很想罵人。
可見到雲羅那醉人的微笑,他又不忍破壞她的心情,只得搖頭一嘆,神情苦澀的跟了上去。
夜,慢慢來襲。
黎天來與雲羅消失在夜色裡。
留下了陣陣嬌笑。留下了聲聲嘆息。
留下了太多地疑點。也留下了未知地結局。
雲羅來自哪裡。她師承何人。爲何知道黎天來地名字。又爲何對黎天來糾纏不清?
是任性而爲。還是另有原因?
此外。他們之間無心相遇。最終又會是什麼結局?
靜靜的坐在草屋裡,看着窗外翠綠的山林,惜望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自從雲陽離去,惜望就獨自一人坐在屋內,直到黃昏日落,蓮心回來做飯,她才從沉醉中清醒。
見狀,蓮心問道:“想了半天,可有什麼進展?”
惜望淡然道:“我只是呆呆的坐了半天,讓自己平靜下來。”
蓮心笑道:“心靜,思路才更加清晰,對於你考慮問題大有幫助,其他事就交給我們處理。”
惜望看着蓮心,笑了笑,問道:“蓮心,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蓮心一邊做飯,一邊回答道:“什麼問題,你問就是。”
惜望道:“若是有一天,天巧國真地恢復了,你們是否願意搬到天巧國與我生活在一起?”
蓮心聞言停身,眼神古怪的看着惜望,搖頭道:“你這問題有些突然,我一時間還不曾細想。只不過就我覺得,野山村與天巧國彼此友好,相互走動可以,但要住在一塊,似乎有些不妥。”
惜望有些失落,輕嘆道:“南而北,北而南,百人去,千人還。”
蓮心愕然道:“什麼意思?”
惜望神色複雜,輕聲道:“記住就是,往後你自會明白,好了,你繼續做飯吧,我到屋外去活動一下。”
雙手微撫,惜望以掌力凌空托起自己瘦小而殘廢的身體,輕易就飛出了草屋門外,一個人在野山內晃盪。
天邊,落日晚霞相映成趣,紅紅的火燒雲就像是一朵豔麗的花,遙遙的掛在頭上。
惜望來到一處草地上,身體跌坐在草坪上,眼神一動不動的看着夕陽,臉上流露出幾分思念。
曾經,妹妹揹着她,也曾這樣看過夕陽。
如今,妹妹不在了,就剩下她孤單一人望日惆悵,那種感覺自然可想。
當夕陽西下,嘆息在晚風中迴盪。
惜望宛如一尊石像,默默地聳立在青草中央。
這時,一個聲音在惜望耳邊響起,帶着淡淡的憂傷。
“國主,你變了,變得沉寂而又悲傷。”
惜望笑了笑,輕聲道:“古烈,若是當初我沒有遇上你,或許如今的我,還因爲仇恨而努力活着,絕不會像現在這樣,有閒暇之餘去考慮別地。”
微光一閃,古烈出現在惜望身旁,看着她那不甚好看的臉龐,輕嘆道:“國主,你的心思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也能夠體會,只是我不懂,你爲何這般憂傷。如今,你大仇得報,雲陽又一切都好。剩下就是天巧國之事,何以你反而比以前更加憂慮呢?是因爲柳慧讓你操心,還是因爲雲陽?”
惜望淺淺一笑,看着天邊最後一道亮光,低吟道:“當仇恨遠離我的身旁,一個個小小心願便填滿心房。我地一生與天爭抗,父母因我而死,妹妹因我而死,可我活着有什麼意義呢?”
古烈道:“天巧國需要你
,這就是你活着的意義。”
惜望搖頭道:“若然那樣,我此生
遇上雲陽。”
古烈驚疑道:“如此說來,你與雲陽地宿命是緊緊糾纏在一塊的?”
惜望複雜地笑了笑,岔開話題道:“古烈,你覺得我真的適合當這天巧國主嗎?與上一代國主相比,我是不是太讓人失望了?”
古烈安慰道:“國主切莫這樣想。論外貌修爲,你的確不如上一位國主,但你也有你地優點,你的堅強與毅力,執着與不棄,這都是常人難以比擬地。”
惜望笑笑,眼中流露出感傷,輕吟道:“若然有一天我倦了,你覺得我該爲天巧國選擇怎樣一個新國主了?他應該具備那些條件,才能將天巧國發揚光大?”
古烈愕然道:“國主年紀輕輕,何用考慮這些事情?”
惜望輕聲道:“我只是隨意想想。好了,天黑了,該回去吃晚飯了。今晚,我還要去看望柳慧,與她聊一聊。”
古烈沒有說話,身影一閃而逝,隱去了。
回到草屋,鐵山、小華與蓮心正說出門去找惜望,結果惜望就回來了。
坐在桌旁,惜望一邊吃飯,一邊道:“晚上我去山洞陪柳慧,你們在這裡記得注意安全。”
鐵山道:“放心吧,我們會小心安全,你也要注意身體,別累壞了。”
蓮心道:“我看由我陪你一塊去,那樣比較好。”
惜望搖頭道:“眼下,雲陽還有很多未了的事情需要處理,那山洞對雲陽而言,是他地命根,越少人知道對他越是有利。這也就是爲何雲陽一直不願帶你們前去的原因。”
蓮心恍然道:“我就奇怪,雲陽爲何一直不願意帶我們去瞧一瞧,原來是因爲這個原因。”
鐵山道:“既然如此,我們只當不知,安心修煉就是。”
惜望微微頷首,繼續吃飯,小華與蓮心也不再言語。
飯後,惜望獨自離去,悄然來到瀑布前,然後進入山洞裡。
看着浮在水池中的柳慧,惜望眼神有些怪異,輕輕取出懷中的玉石,一邊柔柔的撫摸,一邊輕吟道:“再過不久,你就可以甦醒。那時候的你,又是否還記得一個名叫惜望的殘廢女子?或許,你除了雲陽之外,什麼都會忘記,只是那對很多人而言,卻並非是幸事。”
淡淡的聲音在山洞中迴響不息,帶着幾分說不出的傷感與嘆息,表達着某種含義。
這一刻,惜望似乎忘記了顧慮,一個人面對柳慧,吐露着自己內心的秘密。
或許,她心中有太多的壓抑,有太多的秘密,無法對人傾訴,只能告訴毫無知覺的柳慧。
夜,寂靜無聲,悄然來臨。
惜望在山洞中呆坐了一夜,一個人自言自語,可惜誰也不知道,她心中的秘密。
或許,柳慧知道一些,可她能否記住這些?
清晨,天光射入洞裡。
惜望臉上流露出一縷笑意,帶着幾分不捨,帶着幾分癡迷,緩緩的起身離去。
那一刻,她的背影透露出滄桑之意,她的離去述說着無奈之情。
興許,這一夜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惜除了洞中的萬物,誰也不知道那代表着什麼含義。
新的一天有新的開始,惜望從離開山洞起,整個人就有了一種說不出的變化,到底她在山洞中留下了什麼秘密,這對今後有怎樣的影響呢?
騎虎北上,穿雲裂霄,呼嘯的風聲迴盪耳旁,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舒暢。
對於姬華宇來講,很快就能見到惜望,這是他期盼已久的事情,心中多少有些緊張。
藍若雲一臉微笑,好奇的看着腳下的白雲,眼中透露出興奮與激動,對於這種趕路方式,那是無比驕傲。
雪鳳儀神情淡雅,眼神柔和的看着雲陽,嘴角掛着一縷微笑。
這一趟南下,雪鳳儀除了沿途領略各地風光之外,最在乎的還是雲陽的變化。
眼下,雲陽正含笑遠望,看似平淡的臉色下面,卻隱藏着某種令人看不透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