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道:“初次相遇,談不上什麼恩怨,不過老夫對奇,想問一下你爲何來此?”
黎天來道:“隨性而至,不期而遇。宗主覺得這樣的回答是否滿意。”
冷天罡不語,一旁的殷堂主喝道:“黎天來,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啊,會相信你這番話語?”
淡漠一笑,黎天來身體一動,周身積雪自行落下,不留半點塵埃。
“信也罷,不信也罷,要找麻煩就衝我來。”飄身而起,黎天來丟下一句話,然後就離開。
冷天罡有些不悅,閃身攔下黎天來,語氣頗爲嚴肅的道:“既然相遇,也算有緣,何不聊聊天。”
黎天來看着他,冷漠道:“我們之間,有什麼可聊的?”
冷天罡道:“話題很多,比如你現在去哪?”
黎天來問道:“還有嗎?”
冷天罡雙眼微眯。沉聲道:“你很自傲。但不要忘了這是冰原。是我千邪宗地地盤。老夫無意爲難。但卻不得不提防。因爲這是老夫地職責所在。”
黎天來見冷天罡比較通情達理。當即收起臉上地冷漠。淡然道:“我打算離開這裡。進入中原。”
冷天罡微微頷首。問道:“近期修真界地動態。你可知道?”
黎天來道:“你指哪一方面?”
冷天罡道:“我想問一下。你可曾聽聞有關犬子地消息。”
黎天來道:“你擔心他?”
冷天罡坦然道:“父子親情,豈能不掛念。”
黎天來道:“很可惜,我四處遊走,並不知曉他的情況。”
冷天罡有些失意,輕聲道:“如此,你去吧。”
黎天來看了他一眼,轉身道:“你這也是前往中原?”
看着黎天來遠去的身影,冷天罡道:“不錯,我也前往中原。”
風雪中,黎天來地聲音傳來。“眼下的中原是非不斷,你當心兩人去,一人還。”
冷天罡一愣,身旁的殷堂主則怒道:“可惡,他小子竟然敢詛咒老夫。”
冷天罡道:“算了,他只是提醒我們,你用不着與他生氣。走吧,我們去找星宇,然後儘早返回,以避開那塊是非之地。”
殷堂主道:“宗主,這是難得的時機,我們大可趁機幹一番大事-——”
冷天罡道:“千邪宗多年來內憂外患,發展艱難。如今妖界入侵,我們再捲入其中,等於是自討苦吃,萬不可爲。”
殷堂主道:“亂世出英豪。要成大事,豈能貪生怕死?”
冷天罡嘆道:“算了,我不想與你爭論這個話題,一切等找到星宇之後,我們再行商議。”說完縱身飛出,不給殷堂主糾纏地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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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黎天來離開了冷天罡後,一個人獨自南下。
在飛行了數百里後,來到了一處高原峽谷附近,聽到了一縷若隱若現地打鬥聲。
出於好奇,黎天來尋聲而去,在數裡外的一處山谷中,發現了一對交戰的男女。
遠遠看去,交戰的二人打得異常激烈,一青一紅兩道光芒在山谷中此起彼伏,雙方各有優劣。
黎天來無聲靠近,逐漸看清交戰的二人。
發現那男子全身火紅,衣着十分刺目,給人一種大紅大紫地妖豔感。
此人外貌三十六七,看上去頗爲英俊,但一身打扮卻類似女子,顯得陰陽怪氣。
與男子交手的是一個青衣女子,年約二十一二歲,相貌端莊而秀麗,有一股高貴氣質,周身英氣逼人。
這女子以一把長劍作爲兵器,揮手之間劍氣襲人,劍光刺目,頗有幾分逸之風,宛如一隻青鸞,在男子凌厲地掌影中穿梭飛躍,顯得輕鬆自如。
看着這裡,黎天來有些驚異。
這一對男女實力驚人,可自己卻毫不認識,到底他們從何而來,爲何在此爭鬥不息?
正當此時,那青衣女子突然縱身而起,拉開了與敵人的距離,語氣清冷卻頗爲悅耳的道:“火雲邪神,以你的實力奈何不了我,繼續下去也沒有意思,我們還是下次再比。”
被稱爲火雲邪神的男子冷笑道:“臭丫頭,我是看
父的面子上才讓着你,以後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氣。”話落離去,眨眼而逝,身法快得驚人。
青衣女子不服道:“別得意,本姑娘早晚要打敗你。”
說完身體一晃,眨眼就出現在黎天來面前,眼神古怪地看着他,問道:“你是誰,幹嘛偷看本小姐?”
黎天來打量着她,發現近距離觀看,這女子更是清秀動人,特別是那大大的眼睛,自信地眼神,給人一種驕傲的感覺。
移開目光,黎天來道:“我是偷看者,所以偷看你。”
青衣女子一愣,皺眉道:“你這人長地蠻好看的,可說話卻不中聽,真是可惜。”
黎天來問道:“有何可惜?”
青衣女子道:“出衆地外貌配上木訥的口才,加上腦袋有點問題,這是典型的白癡,豈不可惜?”
黎天來有些不悅,自己從小到大,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當成白癡,那感覺真的令他哭笑不得。
然而說來怪異,黎天來雖然不悅,但卻並無責怪青衣女子的意思,這一點連他自己也搞不清。
古人云,唯女子小人難養也。
黎天來明智的選擇了轉身離去,不打算與這青衣女子多費脣舌。
然而青衣女子卻並不好應對,黎天來不理她,她就主動攔住去路,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黎天來,嬌聲道:“喂,你怎麼一點禮貌都沒有,一聲不吭就想離去,當我不存在啊。”
黎天來道:“好男不跟女鬥,我這個白癡與你沒什麼共同話語。”
青衣女子一愣,隨即笑道:“原來你不是白癡啊。我明白了,你一定是不高興,但又找不到適當的話語反駁,所以就只能灰溜溜的離去。”
黎天來臉色一冷,狠狠的瞪着她,眼神中流露出警告之色。
青衣女子毫不在意,自顧自的繼續道:“別瞪着牛眼看我,這點伎倆我是一清二楚。你不是說好男不跟斗嗎?剛好,我就是好女偏要與男鬥,今天就是認準了你,非要與你鬥鬥氣。”
黎天來哼道:“有病。我看你纔是可惜了這身皮囊。”
青衣女子嬌笑道:“可惜?這說明你覺得我美,對我有好感,想與我親近。”
黎天來聞言無語,氣道:“難得理你。”說完身影一晃,瞬間就出現在數百丈外。
青衣女子驚呼一聲,似乎對黎天來的修爲感到驚訝,但隨即就飛身追去,速度不比黎天來遜色。
察覺到這一點,黎天來加速離去。
可青衣女子緊追不捨,兩人保持着一定距離,就這樣一個在前,一個在後,暗中較量着輕身之術與彼此的修爲。
高原上,一黑一青兩道身影快速移動,朝着中原而去。
雙方誰也不肯放棄,在無聲中對彼此有了一種瞭解,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但誰也不願提及。
如此,兩人一路南下,從白天追到黑夜。
最終,黎天來停下腳步,轉身看着臉色微紅,氣喘吁吁趕來的青衣女子。
四目相對,兩人誰也不語,眼神中透露出某種深意。
片刻,黎天來收回目光,有些無奈的道:“你到底想怎樣?”
青衣女子笑道:“我一個人南下,想找個說話的人。恰巧你正好遇上,長的還算不賴,所以正合適。”
黎天來冷漠道:“我要是拒絕呢?”
青衣女子道:“我就一直跟着你,任你跑到天邊,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黎天來哼道:“你看來是吃了稱坨鐵了心,非要糾纏不清。”
青衣女子笑道:“你可以選擇反擊,只要殺了我,就不會有這些煩心事。”
黎天來有些惱怒的道:“你最好不要賭我。”
青衣女子微微皺眉,疑惑道:“你這人有些怪,別人求我理他我都不理。可你卻一再拒絕。”
黎天來道:“我是我,不是別人。現在天黑了,你別再跟着我了,不然我可就不客氣。”說完轉身,大步離去。
青衣女子縱身上前,與黎天來並肩而行,嬌笑道:“我們這是同行,不算跟着你。”
黎天來喝道:“你---——-”
青衣女子仰起臉,問道:“我怎麼了我?”
黎天來覺得無奈,只得不理她,繼續前進。
青衣女子亦步亦趨,臉上掛着一絲得意的神情。
片刻,黎天來突然停身,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青衣女子眼珠一轉,嬌吟道:“我叫雲羅,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