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奇妙的感受可能常在片刻間出現,我會帶着此種感受度過幾天或幾個星期。這些思想中的閃光聚集着如此多的奇異光彩,好像由於某種魔力而不斷地閃爍着。
於是,我把它們寫下來。我總是很高興地寫出一個又一個故事的開頭,但是偶爾才完成一個完整的故事。我寫出來的東西永遠不如我夢想中的完美,我太心急了,當我發現自己僅僅是給故事開了個頭,必須把它們進行下去的時候,我便失去了興趣。魔力消失了,於是我又不斷地放棄那些故事。
我羨慕那種能夠沿着最初的構想,並把它發展成小說的作家。但是我卻無法一蹴而就,所以我必須在動筆之前,明確寫作的方向。我找到了一些行之有效的辦法保護那些最初的閃光點,並使之繼續閃亮或者再現。我發現自己在寫到3o頁左右時,如果仍能保持初始的興奮狀態,我的興趣就會被高度調動起來,直到完成作品。
最初的興奮能持續多久是因書而異的。我先huā些時間在筆記本上設計人物,蒐集情節中的零碎片段,明確我的寫作方向,或者草草記下腦海中曾涌現過的東西,直到我必須動筆的那一刻到來。那一刻總是在我還沒完全設計好時就來臨了,我從不拒絕那股推動力,至少我可以先爲我的故事開個頭。爲了獎賞自己,我通常會先寫上幾頁,這對寫作的連續xìng是有益的,它能隨時幫我回到人物和情節的構想中去。
當我再次翻閱已完成的部分,愉悅的感覺便又涌起,我真想有位讀者能與我一起分享這些優美的文字。我並不期待一下子得到很多,但我的確希望得到讚許和肯定,儘管我知道自己是這些作品的最糟糕的評判者,因爲我深陷於創作之中,根本看不到它的缺點
通常我所選擇的讀者都是深諸這套規則的,他會在給我鼓勵的同時又溫柔地來點建議,讓我不至於飄飄然。而我遲早都會再讀一遍第一章,看看經過了思考後是否能改得更好些。對於初學寫作的人而言,過早地請人提出批評意見是危險的,它會使最初的興奮被輕易地澆滅。較爲保險的做法是等寫完後再請別人來閱讀和評判。
現在,我不再奢望極度的興奮點能始終延續,我知道它還會再現,令我興奮,jī勵我繼續往前走。要知道,幾百頁的故事僅靠一次興奮làngcháo的衝擊是不夠的。在寫作過程中,一些絕妙的新想法會使我峰迴路轉,寫出意想不到的轉折之筆,把我再度引向興奮之巔。小說家應該是情緒化的人,倘若我們的寫作成爲沒有jī情的自覺運動,寫出的小說也一定會平淡無奇。
靜等靈感的突然迸發也是不明智的。寫不下去時,我常問自己:在這種情況下,人物可能會採取什麼意想不到的行動?什麼樣的情節纔是既合乎邏輯又出人意料的?我在腦海中過着電影,任靈感的火huā不斷地撞擊。
讓我們分析一下小說寫作中常遇到的三種興奮狀況。第一種是最爲重要的,即作者對將要描寫的故事的亢奮的感覺;第二種是小說中的人物在發揮某種特殊作用時的體驗。如果你能發現那些促使人物興奮的動力,你就達到了興奮的另一個層次。第三種興奮是有關讀者的。如果你和人物的興致都很高,那麼讀者也將從你的故事中得到滿足感。
作者的目的在於讓讀者和人物同呼吸共命運。但如何令作者始終保持高昂的情緒,使之huā上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時間來完成他的小說,是件十分不容易的事。對所寫內容產生厭倦和沒有了長遠計劃是主要的癥結。爲了保持對寫作的新鮮感,我給自己訂了條規矩,即:不要過多地回頭看自己已完成的部分。當我每天開始寫作時,我只讀最後的幾頁,它給我一種趕緊繼續寫下去的動力。儘管我是多麼想了解已經完成的部分,看一看它究竟怎樣,但我絕不允許自己往前翻看超過5頁以上的部分,哪怕是僅僅一小會兒。
那一時刻還是到來了,當我開始確信我寫出的不過是一堆luàn八糟的東西時,我便失去了興趣和信心。於是我乾脆從頭讀起,一直讀到我寫作卡死的地方。然而,它們卻比我料想的要好得多,哈,我又jīng神抖擻,繼續往下寫。我要啊全文字我發現經過這遍瀏覽後,我對人物的理解更加透徹了。在寫小說的過程中這種情況會經常出現。
我自己的辦法是讀書,我和小說進行jiāo流。我《》的目的不是爲了模仿或得到新思路,而是發現某種情緒。我的注意力在書頁之間漫步,當某些東西忽然觸動我的情弦時,我就可以繼續寫了,因爲我已經能把那種情緒傳遞給我的人物了。我把乾巴巴的愛情場景重寫了一遍,這一回效果很好。我還發現了一個可以對付興趣喪失的辦法:給你的腦袋補充新給養。
“焦慮感”是值得利用的有效方式之一,但我並不推崇這個帶有負面效應的方法,它僅是一種方式而已。我們可以運用各種方式把興奮傳遞給讀者,並使它不斷增強,以保持思想的最初閃光。對小說家而言,能始終抓住那極具魔力的興奮感就是最大的獎勵。
小說是什麼?理論上的定義是:小說是作者對社會生活進行藝術概括,通過敘述人的語言來描繪生活事件,塑造人物形象,展開作品主題,表達作者思想感情,從而藝術地反映和表現社會生活的一種文學體裁。而作家們對小說有着自己的認識,如賈平凹說:”小說是什麼?小說是一種說話,說一段故事,我們作過許許多多的努力--世上已經有那麼多的作家和作品,怎樣從他們身邊走過,依然再走--其實都是在企圖着新的說法。”(《白夜·後記》)這種”小說是一種說話”的經驗之談,值得我們初學小說者認真思索。
小說的特點主要有三點:第一,以塑造人物形象爲反映或表現生活的主要手段;第二,有較完整、生動的情節;第三,有具體的、典型的環境描寫。因此,人物、情節和環境被稱爲”小說的三要素”。
小說的類別可分爲:長篇小說,中篇小說,短篇小說和微型小說。在寫作上,這四類小說各有不同的要求。如短篇小說,它的篇幅和容量比較短小,一般二萬字以下,兩千字以上。人物集中,故事單純,結構緊湊。往往截取生活中富有典型xìng的某一側面或片斷加以集中描繪,以提示社會生活的意義,”它往往只有一個主人公,一條線索;往往只寫幾個小時或幾天之內集中發生的事,但卻使讀者盾了以後可以聯想到更遠更多的事。”(茅盾)由於它借一斑而窺全貌,以一目盡傳jīng神,魯迅把它譬之爲”大伽藍”中的”一雕欄一畫礎”。如他的《狂人日記》、《風bō》、《祝福》等。再如微型小說,它的篇幅更短,幾十個字、幾百個字至一千多字。情節單一,人物很少。多取材於日常生活中的一件小事,寓有褒貶或哲理。如日本現代作家星新一的《寶子姑娘》和我國當代一些作家的微型小說作品。小說家沙汀說:”我以爲小說之分爲長篇、中篇和短篇,主要的差異並不在於字數,而在於表現方法。”這個說法對初學寫作者來說,很有指導意義;要從事不同類別的小說寫作,不能不仔細研究並熟練地掌握它們不同的表現方法。
第二節短篇小說的寫作
高爾基在《和青年作家談話》中指出:”一開始就寫大部頭的長篇小說,是一個非常笨拙的辦法,……學習寫作應該從短篇小說入手,西歐和我國所有最傑出的作家幾乎都是這樣的,因爲短篇小說用字jīng煉,材料容易合理安排,情節清楚,主題明確。”
怎樣寫作短篇小說呢?
一、充分準備,打好基礎寫作短篇小說與寫作中、長篇小說一樣,在寫作前必須進行充分的準備。首先,在執筆寫小說之前,必須具有一定的思想修養和生活積累。其次,讀過較多的文藝作品,喜愛文學創作,有一定的文藝修養和文藝理論的基礎常識。茅盾在《創作的準備》開頭就指出:”世界文學史上的巨人們留遺給我們的不朽的著作,以及他們畢生的文學事業的經歷,就是這題目--‘‘創作的準備‘‘的最完美的解答。理論家們從這些文學巨人們的業跡研究分析解釋,寫了很多論文,數十萬言一厚冊,也就是給這題目作註腳。”再次,在寫作小說之前,從事過表達方法的基本練習,並從事過一般散文尤其是速寫的寫作練習。”一個初學寫作者最好多做些基本練習,不要急於寫通常所謂小說,不要急於成篇。所謂基本練習,現在通行的‘‘速寫‘‘這一體,是可以用的。不過我覺得現今通行的‘‘速寫‘‘還嫌太注重了形式上的完整,儼然已是成篇的東西,而不是練習的草樣了。作爲初學寫作者的基本練習的速寫,不妨只有半個面孔,或者一雙手,一對眼。這應當是學習者觀察中恍有所得時勾下來的草樣,是將來的jīng製品所必需的原料。許多草樣鬥合起來,融和起來,提煉起來,然後是成篇的小說。”(《茅盾論創作》第358頁)所以,我們要學習寫作小說,必須從思想、生活、技巧各個方面下苦功,打下堅實的基礎。當然,對這個問題的認識不能絕對化。這並不是說,我們要等思想、生活、技巧三關都完全過好之後再進行創作。不少青年作者的經驗說明,初學寫作者就是要勇於創作實踐,寫是最好的基本訓練。不要怕失敗,失敗是成功之母。小說創作和其它文體的寫作一樣,沒有什麼捷徑,小說的技巧只有自己從多次實踐中逐步mō索出來。別人的技巧,只能作借鑑,創作還是要靠自己。
二、認識生活,熟悉人物創作需要生活,對生活不熟悉,不理解,就無法反映和表現生活。社會生活是文學藝術的源泉,人是社會諸關係的總和,只有熟悉、理解社會生活,才能熟悉、理解各類人物。不熟悉、不理解各類人物,就無法進行以塑造人物形象爲中心的小說寫作。茅盾在談他怎樣開始小說創作時說:”我是真實地去生活、經驗了動luàn中國的最複雜的人生的一幕,終於得了幻滅的悲哀,人生的矛盾,在消沉的心情下,孤寂的生活中,而尚受生活執着的支配,想要以我的生命力的餘燼從別方面在這míluàn灰sè的人生內發一星微光,於是我開始創作了。我不是爲的要做小說,然後去經驗人生。”他還說;”好管閒事是我們做小說的人最要緊的事,你要去聽,要去問。”(《創作的準備》)因此,一個小說作者應像阿·托爾斯泰說的那樣:”他溶化在生活洪流之中,溶化在集體之中;他是一個參加者。”
小說寫作需要的生活不是指日常生活、飲食男nv之類,能成爲小說素材的”生活”,至少應該有三個條件:
1.具有較鮮明、生動的形象;
2.具有獨特xìng;
3.具有一定的思想內涵。因此,當作者在觀察生活的時候,無論對人物、對故事、對環境,都應從上述三點出發,勇敢地揚棄那些瑣屑的、紛紛擾擾的”流水帳”,抓住真正有用的寫作素材,滲透作者的思想、感情,使生活素材逐漸變成自己的東西。三、嚴格選材,深入開掘1931年,沙汀和艾蕪寫信給魯迅,請教短篇小說的題材問題。魯迅回信說:”只要所寫的是可以成爲藝術品的東西,那就無論他所描寫的是什麼事情,所使用的是什麼材料,對於現代以及將來一定是有貢獻的意義的“”兩位是可以各就自己現在能寫的題材,動手來寫的。不過選材要嚴,開掘要深,不可將一點瑣屑的沒有意思的事故,便填成一篇,以創作豐富自樂。”高爾基也說過:”在短篇小說中,正如在機器上一樣,不應該有一個多餘的螺絲釘,尤其是不應該有多餘的零件。”這就告訴我們,寫作短篇小說必須嚴格選擇題材,深入開掘。那末,短篇小說怎樣進行題材的選擇和主題的開掘呢?
短篇小說的選材要做到:
(一)擷新去陳,根據時代需要選材。短篇小說的題材是沒有什麼限制的,凡是人類涉足的領域、產生的事件,都可以經過選擇作爲作品的題材。但是,從美學價值和社會意義來考慮,我們就必須擷新去陳,儘量選擇我們這個時代、這個社會所需要的題材來寫。
(二)以小見大,根據體裁特點選材。短篇小說這種體裁的形式特點,要求作者不能象寫長篇小說那樣寫人生的縱剖面,而必須寫人生的橫斷面,就象是橫着鋸斷一棵樹,察看年輪可以知道樹齡一樣,短篇小說雖寫人生中的一角、一段,也就可以窺見整個人生。魯迅、茅盾、巴金等作家爲了在短篇小說中反映他們所處的時代,在寫作短篇小說時,都是選取主人公人生道路上的某一段作爲題材的。因此,有經驗的小說家在談創作經驗時就指出,創作短篇小說必須善於”截取”、”選擇”。如王méng在《談短篇小說的創作技巧》中就說過,短篇小說構思的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從廣闊的、浩如煙海的生活事件裡,選定你要下手的部位。它可能是一個jīng彩的故事,它可能是一個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人物,它可能是一個美好的畫面,它也可能是深深埋在你的心底的一點回憶,一點情緒,一點印象,而且你自己還一時說不清楚。這個過程叫作從大到小,從面到點,你必須選擇這樣一個‘‘小‘‘,否則,你就無從構思無從下筆,就會不知道自己寫什麼。”
(三)揚長避短,根據自己生活選材。一般來說,作者應該寫自己熟悉的題材,因爲這些題材是在自己的生活中積累的大量素材的基礎上提煉出來的,寫起來容易駕馭,而且能寫得生動、深刻。當代小說家中的佼佼者大多是從寫自己生活經歷中的人和事開始走上小說創作道路的。選材是短篇小說寫作中的第一個重要的環節。選材的目的在於從大量的素材中選取可以寫入小說中的題材--生活中有典型意義的片斷。要達到這個目的,我們必須具有從紛紜的生活現象中”捕捉”題材的能力。這種”捕捉”生活中有典型意義的片斷的能力,對於小說創作極爲重要。茅盾在他的《短篇小說選集後記》中指出:”在橫的方面,如果對於社會生活的各樣環節茫然無知;在縱的方面如果對於社會生活的發展方向看不清,那麼,你就很少可能在繁複的社會現象中,恰好地選取了最有代表xìng、即具有深刻的思想的一事一物,作爲短篇小說的題材。”所以,短篇小說在選材時,不能只着眼於事件的故事xìng和吸引力,而要着眼於把生活的側面、片斷放到整個時代的背景上去考察,要把握住社會的”縱”的和”橫”的兩個方面,善於從平凡的日常生活現象中捕捉住不平凡的東西,從而由時代和社會的一角反映出時代和社會的全貌,使讀者從生活海洋中的一朵lànghuā看出奔騰澎湃的大海。
對於短篇小說題材的”開掘”--主題的提煉同樣要十分重視。”幾乎在所有的情況下,作家心中首先想到的總是小說的主題,或者說思想內容。他構思小說的情節是爲了表達這一主題,創造人物也是圍繞着這一主題。好的小說總是有一個好的主題的。”([英]《小說家的技巧》)衡量一篇小說的美學價值,重要的並不是看題材本身,而是看作者對於題材所開掘的思想的深度--主題提煉的程度。所謂開掘,就是要深入發掘生活素材所內涵的本質意義的東西;作者對生活素材的本質意義開掘得越深入,主題思想就越深刻,作品的教育作用也就越大,美學價值也就更高。所以說,一篇沒有好的主題的小說,是無法登上大雅之堂的。李師東在《一個新的文學層面的誕生》中評論九十年代的新生代作家時指出:”八十年代的文學,是以對錶現疆域的拓展的掘進、對錶現手段的探索和實驗爲其顯著特徵的。與前幾茬作家相伴隨的是衝突和對抗、張揚和摒棄、試驗和沿襲、超前和滯後、創新和守成、反撥和建立等源遠流長的話題。直至今天,我們仍然能在文學創作和文學批評中感受到來自不同思想觀念、文化背景的衝撞和對舉。””在九十年代新的時空下,這一茬更爲年輕的青年作家得以走上文壇,正在於他們明顯疏離了前幾茬作家習慣關心的話題,而與社會的新的變化和進展保持了同步相向的趨勢……把個人的情緒與時代的生活面貌和jīng神處境勾連在一起,謀求與九十年代社會的契合,體現中國社會新的進展,這正是他們的努力。以一種消解的姿態,達到對文學的整合,以反先鋒的方式,迴歸到樸素的情感姿態,以個人化的方式,進入到文學創作之中,這正是這個新生代作家羣的文學用心。”(中國華僑出版社1996年出版的”新生代小說系列”總序)應該指出:小說寫作中對材料的分析與科學研究中對材料的分析是根本不同的兩回事。”一個文學作家應當走的‘‘創作過程‘‘的道路,是和社會科學家研究過程的道路相反的。””社會科學家所取以爲研究的資料者,是那些錯綜的自然的現象,文學作家的卻是造成那些現象的活生生的人。社會科學家把那些現象比較分析,達到了結論;文學作家卻是從那些活生生的人身上,--從他們相互的關係上,看明瞭某種現象,用藝術手段來‘‘說明‘‘它,如果作家有的是正確的眼光,深入的眼光,則他雖不作結論而結論自在其中了。”(《茅盾論創作》第466頁)因此,小說作者的分析工作是與自己對人物、事件的觀察、感受,對生活的體驗、理解結合在一起的,這種分析是理xìng的,但是它是融化在形象思維中的。
許多小說作者的創作實踐告訴我們,有的作品的主題是在人物之前產生的,而有的主題是在有了人物之後才確定的。例如茅盾創作《chūn蠶》,是先有了主題,”其次便是處理人物,構造故事。”(《我怎樣寫〈chūn蠶〉》)而王méng說他的許多短篇小說並不是先有了主題然後再去寫的。他說:”《夜的眼》是什麼先行呢?是感覺先行,感受先行,是對城市夜景的感受先行。這裡頭有我個人的感覺,但又不全都是。……《夜的眼》就是寫一個長期在農村、在邊遠地區的人對大城市、對我們生活的感受。……這個感受飲食着深思對我們生活的深思,這個深思還沒有做出明確的結論,但是它充滿了深思。”王méng又說:”《夜的眼》還有一個主題,這也是我在最近才明確的,就是寫了我們生活中的轉機。……所謂‘‘轉機‘‘,充滿了艱難,充滿着歷史的負擔,但又開始有了新的東西,大有希望。《夜的眼》裡既有負擔,又有希望;既有傷痕,又有跨越傷痕向前進的努力;既有思索,又有感受;既有想不清的地方,又有相當清楚的地方。我覺得《夜的眼》裡包含的東西是比較多的。”(《漫話小說創作》)
總之,我們對小說的材料必須深入開掘,對主題必須刻苦提煉。而在構思時、寫作中,是不能將主題提煉、人物刻劃割裂開來的。可以是主題先行,也可以是人物先行,還可以是感受先行。而且,主題可以是一個,也可以是幾個,即寫成多主題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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