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衆海,島嶼各異,其中有一座霞光溢彩的寶島,盡是一片鍾毓靈秀之景,島嶼四周被朦朧仙霧瀰漫,顯得神秘而悠遠,很難尋到,也從無外來船隻可以誤打誤撞,停靠在此島。【擺\說】
島嶼上,同樣盡是白色濃霧,在島中行走的人,好像都是在踏雲而行,個個身穿道袍,似神仙般飄渺。
俯瞰此島,是一片連綿不絕壯觀宏偉的宮殿,正是神殿總部。
最高最具威嚴的一座宮闕上方,站着兩人,一人白衣素雪,是位相貌溫文爾雅,平靜如水的中年輕人,一人藍衣長裙,黑髮如瀑,面若皓月般光潔,乃一位身姿嫋嫋的絕代佳麗。
“寒霜,這烏恆與你是何關係?”忽然間,額頭上有一個“神”字水印的中年人開口詢問。
“朋友。”冷寒霜回答的簡短而有力。
“朋友……”溫爾爾雅的中年人回味這個詞彙許久,淡淡道:“你這朋友本領很大嘛,竟能召集五萬強軍與八大異族對立。”
冷寒霜選擇沉默,暗中爲烏恆感到高興,他成長起來了,早晚有一天會超越自己身邊那位看似遙不可及的中年人。
“你與他必須保持距離。”忽然間,年輕人帶着警告的口吻道。
“爲什麼?”冷寒霜宛若不知人間煙火的仙子,美得驚心動魄,眸似秋水般嫺雅溫和,不帶情緒波動的疑問。
“若他不是魔族中人,我倒不介意你們往來,可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你懂嗎?”中年人說到魔族中人這四個字時,情緒幾乎有些失控,那種恨意不是裝出來的,而是隱藏在心中許久,不小心爆發了出來。
他僞裝的很好,不出片刻,就將如火山般噴發出來的怒意收了回去,再次變得溫文爾雅,轉爲勸導的口吻說:“烏恆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孩子,你與他難以修成正果。”
“可他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冷寒霜有些倔強,心中卻暗自道:“我與他早就修成正果,只是你並不知道罷了。”
神殿殿主何等精明?他早就看出了冷寒霜與烏恆的絲絲聯繫,但精明不代表能洞察一切,冷寒霜與烏恆在妖島纏綿的幾夜並不爲人知曉。
所以他希望能及時引導寒霜“回頭是岸”,只是這岸,回不了頭,也不想回。
神殿殿主意味深長的說道:“八大異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對付,烏恆活不了。”
“一切都沒有出結果,就不要妄下定論,殿主,這是你教我的。”冷寒霜眸光強勢,迎上了神殿殿主的目光。
神殿殿主頓時一愣,從未有過人敢與自己這般對視,但小女孩眼中的倔強,讓他鐵打般無情的心軟化下來,道:“不如我們就打個賭。”
“好,”冷寒霜想都沒想的答應下來。
“若是烏恆此次能戰勝八大異族,我便允許你們交往。”神殿殿主道。
“真的?”冷寒霜半信半疑。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絕不食言。”
對方越是答應的乾脆,冷寒霜就越是疑惑,老謀深算的神殿殿主若不是胸有成足,是絕對不會誇下海口的。
“等一下,我反悔了,這個賭我不打。”冷寒霜忽然反悔道。
對此,神殿殿主釋然一笑,道:“你還是那麼的聰明……”
“我知道怎麼做了。”冷寒霜幽幽一嘆,幸虧她沒有答應下賭約,否則神殿殿主將會不惜一切代價,讓烏恆此次行動失敗,而她反悔賭約的代價就是,神殿殿主不干預烏恆的事情,而她也不能與烏恆繼續來往。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必說的太透,如果神殿殿主直接強硬的壓着冷寒霜不能與烏恆見面,必然適得其反,畢竟她是未來的神殿殿主,而如果讓她心甘情願的答應不與烏恆來往,就大有不同了。
這次神殿殿主可謂是下了一番功夫,轉了那麼多彎,才把話中意思帶給冷寒霜。
“烏恆,希望你能成功滅了八大異族。”她默默祝願着遠方的男人,悄悄落下淚來,反悔了賭約,便要履行代價,又不知何時才能再次見面了,多等待一天她都覺得漫長。
…………
浩瀚北海,不止隱藏着神殿,海下有着一個更爲神秘的族羣:水族。
水族宮殿內,一名嫵媚多姿骨子裡卻又有着幾分靜雅的女子正倚靠在軒轅麟身上,她道:“烏恆召集五萬多大軍要與八大異族發起決戰,你難道不想去參與參與?”
對於軒轅家,軒轅麟既恨卻也掛念,搖頭道:“生我也軒轅家,滅我也軒轅家,那個地方,我不希望在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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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的東西,你總要面對。”女子語氣變得強硬。
“可我現在還不知如何面對,難道要我做異族幫兇,覆滅自己曾經的家族?”軒轅家情緒變得激動,他又道:“如果我不做異族幫兇,幫了軒轅家,那我豈不是在幫自己曾經的敵人?”
宮殿沉寂下來,兩人都沒了話語。
…………
魔神谷,落葉簌簌,北風蕭瑟。
一羣怪石山間,有着一位臉色極爲猙獰的年輕人,而且這猙獰臉色,已經持續了三天。
“死狗,這條死狗,我怎麼會把九黎壺壺蓋給它……”年輕人左臉刻畫着一條標誌性的黑紋,是條栩栩如生的黑色神龍,一看就讓人可以認出他是南宮塵,幾日前,他實在受不了大黃狗的死纏爛打,竟真的把壺蓋給了大黃狗。
那種打不死,又狠狠咬在自己身上的東西,他根本沒轍,快要被逼瘋。
一回到魔神谷,南宮塵便後悔的咬牙,痛恨自己爲何不在隱忍一下。
幸好大黃狗還比較講道義,拿到九黎壺壺蓋就屁顛跑了,想起那歡快搖着尾巴的背影,南宮塵內心不禁猛chou,拳頭狠狠砸在身下的石頭上,砸的雙手血肉模糊。
“汪汪汪……”
此時,魔神谷外還在不斷傳來大黃狗叫囂聲,“南宮塵,乖乖交出九黎壺壺身,本仙醫便饒你性命。”
原來大黃狗遵守若言拿到壺蓋後發現壺蓋不頂用,於是貪婪的它跑來魔神谷,追問南宮塵要壺身。
這下子,是真的要老命了,南宮塵氣的七竅生煙,跑出魔神谷外想尋大黃狗幹架,然而那死狗一手陣紋之術深不可測,狗爪子在虛空隨便塗幾個圓圈,就去了十萬八千里。
跑了便跑了,南宮塵之能鬱悶的繼續回魔神谷養傷,奈何死狗陰魂不散,從十萬八千里又趕到魔神谷外叫囂,而且它用的是陣紋擴音術,無論南宮塵如何抵擋聲音,都會傳入耳朵裡。
就這樣,大黃狗把他逼的半瘋半死,造就了這三天以來一直沒有變更過的猙獰表情。
他傷勢太嚴重了,沒有半個月根本休養不過來,如此一來,他就必須忍受這大黃狗半個月的不斷挑釁,有幾次他都忍不住衝出魔神谷,但大黃狗根本不正面應對,對方出來就畫圈圈跑,對方進去,就又死皮賴臉的趴在魔神谷外叫囂。
所謂狗咬呂洞賓,有理說不清,南宮塵都給了它九黎壺壺蓋,大黃狗卻說給個壺蓋頂屁用,要給就給全部啊!
陽光明媚的下午,大黃狗趴在一塊巨石下悠閒的灑着太陽,如往常一般與南宮塵對話,它藉着擴音陣紋術衝魔神谷喊道:“喂,南宮塵,聽說烏恆現在可威風了,號召了五萬強軍與八大異族對抗,你看看你這沒出息的,就知道窩在生命禁區養傷!”
本來決心不在與大黃狗對罵的南宮塵一聽聞關於烏恆的消息,頓時忍不住回話道:“烏恆竟召集了五萬強軍要對付八大異族?”
“可不是嘛,什麼遠古陣紋世家,什麼嶺山蠻族,各種奇人異士,都聽他差遣!”大黃狗數着狗爪子,威風的說道,好像那號召五萬強軍的人物是它自己一般。
“有那些人?”南宮塵來了興趣。
誰知大黃狗壞的很,趁機勒索道:“只要你把九黎壺壺身給本仙醫,本仙醫便告訴你!”
聞言,南宮塵面部肌肉一抽,看來又上了大黃狗的一次當,他忍住好奇心道:“哼,就憑烏恆那點實力,我看也召集不到什麼強兵,頂多一羣烏合之衆罷了,去與八大異族對抗,絕對一死!”
“烏恆那傢伙,死不了。”大黃狗搖頭,那是一種絕對的信心,出自本能的心裡話。
南宮塵也覺得烏恆沒那麼容易死,但明面卻冷哼道:“不如我們打個賭?如果烏恆勝了八大異族,我便將九黎壺壺身給你,若烏恆勝不了,你就將九黎壺壺蓋給我!”
“不行,這個規則不公平。”大黃狗不答應。
“那你覺得該用怎樣的規則?”南宮塵耐着性子,不溫不火道。
大黃狗作出一副正經之態,回答道:“規則應該這樣定,若是烏恆勝了八大異族,你便將九黎壺身給我,若是烏恆沒能勝八大異族,我便將九黎壺壺蓋給我。”
南宮塵頓時淚崩,又被這死狗戲耍了,對方壓根就是在玩弄自己,他生平以來,第一次對一條狗產生了偌大仇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