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頓時一臉的黑線,獅眼中隱隱有水光閃動,滿是委屈,主人她……她……太不負責任了!
她以爲它想啊!還不是全按她的吩咐在做事嗎?可如今,她竟然翻臉不認獸,並且還反過來責備它,嗚……不帶這麼欺負獸滴。
嗚……看着一副小媳婦模樣火麒麟,七焰眼角抽搐,可她也不心軟,當下眉眼一沉,冷聲喝道:“少裝可憐,你最好給我全部交待清楚,不然的話?哼哼……”
七焰危險的拉長了音,小傢伙害怕的縮了縮脖子:“主人,你做夢,那真不是我弄的,在你封印我的時候,害怕自己會失去所有記憶會忘記南宮家對你的恩情,所以直接在麒麟血玉上下了春咒,只要南宮世家的後人找到了你,如若你不嫁給他的話就會夜夜夢不斷……”
“那個?我說麟兒,這事情不知道過去多久了!可不可以……”當她什麼都沒說過,什麼欠南宮世家的恩情,她纔不要還。
誰知?她的話還未說完,小傢伙好似明白了她的心思般,獅眼中立馬呈現出逼視,害得七焰再也說不下去。
“主人向來就是一言九鼎,欠人恩情從來不會不還的。”小傢伙義正詞嚴的開口,害得七焰一臉尷尬,再怎麼說她也不能不如一隻獸吧?讓一隻獸給逼視了!讓她還拿什麼臉出去見人?
“不是說,南宮世家每一任當家祖母都要得到麒麟血玉的認可嗎?既然如此,那不一定是我欠下的吧!”把自己就這麼賠了!她還是很不甘心。
誰知,那火麒麟一聽,不屑的擡高了頭:“那些個凡夫俗子怎配得到麟兒的認可,自從被主人封印以來,麟兒一直沉入修煉,哪有空理他們,那天感知到主人的氣息,麟兒才從修煉中醒來,主人,除了你,是沒有人能讓麟兒認主的。”
七焰頭大了!非常大!雖然她很不想相信這些前世今生的傳說,但從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開始,所以一切都再不是科學能來解釋的,特別是在前世嚇死她的那句:焰焰,你走了那麼久,我就等了你多久,是該回來了!是該回來了……那虛無飄渺的聲音冰冷而陰森,好似來自幽冥地獄,好似經歷了幾千萬個輪迴,承受過幾千幾萬年的等待,是那麼的渴望,是那麼的幽怨。
直到現在,一想起來她都覺得滲得慌。想想她非常肯定的得出結論,她一定是被那個幽靈般的聲音給嚇死的,不然她好好的在浴室裡洗澡,爲什麼就那麼不明不白的死了?而如今,竟然還搞出麒麟血玉認主的事情出來,她無語的擡頭望去,(咳咳,是屋頂啊!)是不是這所有的一切冥冥之中都自有安排呢?雖然麒麟血玉的事她很不想認下,但根據這小東西的說法確實是如此。
唉!她只能無奈的一聲嘆息,這還真是上輩子做的孽啊!“除了嫁給南宮紅楓以外,真沒別的辦法可解嗎?”這輩子,她還從未有嫁人的打算,雖然已經莫名其妙的嫁了!但她可未承認北宮末蠶是她的夫君。
小傢伙點了點頭,怯怯的瞅了她一眼又連忙躲開:“那春咒是主人你親自下的,我……我解不開的……”
“哼!”北宮末蠶突然重重一聲冷哼,整張臉都結冰了!動手穿上衣服,他對七焰怒聲吼道:“烈火七焰,這輩子你都將是我北宮末蠶的女人,想嫁給南宮紅楓,門都沒有,什麼麒麟血玉南宮家未來的當家主母,我警告你,這些我全都不認,你要是再敢跟南宮紅楓有所牽扯,我要他的命……”
話落,“砰”的一聲甩上門,北宮末蠶氣沖沖的走了!突來的響聲震得七焰一顫,這傢伙脾氣可真大,要南宮紅楓的命,那敢情好,她還巴不得呢!
莫名奇妙的背了人情債,她也鬱悶得慌。所以,當下看着那火麒麟她也不順眼起來:“你該在什麼地方就回那裡呆着去,沒事別出來晃,知道了嗎?”
它被主人嫌棄了!嗚……可面對主人的橫眉冷對,它可不敢再多說什麼,當下紅光一閃,射向七焰脖子上掛着的血玉,一晃隱入不見。
七焰嘆息了聲,望向窗外,天色已然隱隱發白,看來天就要亮了!想着剛纔發生的一切,她還是覺得猶如夢幻一般,很不真實。
雖然她很不想相信那小火麒麟說的話,但它卻說得有模有樣,脖子上的麒麟血她費盡心思也拿不下來,看來是真的了!可真的讓她嫁給南宮紅楓嗎?別說她不願意,就是願意了!北宮末蠶那廝也不會放過她吧?貌似她還是他名正言順的王妃呢!
這下事情大條了!該怎麼辦呢?要不帶着金環“私奔”吧!那樣就不用去面對那些煩心的事了!
金環?一想到她,七焰電速般的穿上衣服,立刻從穿上蹦了起來,剛纔她跟北宮末蠶在牀上溫柔,怎麼就把她給忘了呢?真是罪過啊!罪過!
都是美男惹的禍,想來她在牀下呆那麼久,一定很不舒服吧!想想都覺得有些臉紅,跟北宮末蠶在牀上翻滾的事也不知她知道沒有?
“金環,你可以出來了!北宮末蠶已經走了!”可是喊了半天,竟然無人回答,就算是睡着也該吵醒了吧?“金環……”
久久不見金環回答,七焰感覺有些不妙了!當下一把掀開牀單,往牀下一瞧,頓時呆若木雞金環哪去了?牀下根本就空無一人,難道她趁他們不注意時,回自己的房間去了?畢竟她沉睡了很久,可是北宮末蠶應該知道啊!
可是想想又搖了搖頭,以她對金環的瞭解來說,她一定沒有那個膽子敢亂動,如果說是北宮末蠶把她弄走了倒是有這可能,可因爲不放心,她還是決定到金環的房裡去看看。
七焰站直身體,打開門就踏了出去,只是當她踏出門的瞬間不免一怔,只見侍琴、侍棋、侍書、侍畫四女靜立一旁,見她出來,連忙向她行禮:“奴婢見過王妃……”
七焰眸光一深,難道她們是鐵打的,都不用睡覺嗎?這天還沒亮呢!就守在這裡了!倒還盡責得很啊!
七焰嗯了聲,淡淡的掃了她們一眼,就向金環的房裡奔去。一打開門,她的心沉了沉,牀鋪整潔,沒有溫度,這全都表明了金環根本就沒回來過。那麼?她去哪兒了呢?
難道,真給北宮末蠶抓起來了嗎?畢竟昨夜他一直在她房中,只有問他才知道,畢竟金環在她房裡不可能莫名其妙失蹤纔是。連忙轉身,現在要立刻找到北宮末蠶。
“北宮末蠶往哪兒去了?”因爲知道她們是北宮末蠶的人,所以七焰對她們並沒有好臉色。四女臉色一白,在整個南國來說,敢如此直呼王爺名諱的人,恐怕也只有王妃一人了吧?
在見識王妃那些手段之後,她們再不敢把她當成以前那個廢物七小姐看,特別是王爺現在對她“寵愛”有加,她們更加不敢造次了!當下,侍琴上前一步,向她恭敬的回道:“王爺朝心月湖的方向去了!不讓任何人跟着……”
王爺是鐵青着臉衝出來的,滿身的煞氣更是嚇人,頭頂好似還冒着青煙,害得她們都不敢多問。
也不知道這王妃爲何會一而再的惹王爺生氣?在整個王府裡,哪個女人不是變着方的討王爺歡心,可王爺還全都不屑一顧似的,可也就是這個王妃,自從死過一次後醒來,好像什麼都不一樣了!究竟是哪裡不一樣了?她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當是覺得不管是那眼神還是那氣勢,是完完全全的改變了!
恐怕也是因爲這樣,王爺也對她上了心吧!以前,她們何曾見過王爺爲一個女人生氣啊!更別提是氣得頭頂煙了!
唉!其實她們哪兒知道,那是她們家王爺慾求不滿而憋出來的罷了!七焰聞言,也不多話,邁步就向心月湖走去,心中不免不解,北宮末蠶那廝不回他的醉月居去睡覺,反而跑到湖邊去幹什麼?真是有病!在晨曦裡,七焰邁步前行。其實這王府裡的景緻也不錯,要不是此時惦記金環的去向,她非得停下來好好欣賞不可。
可此時,顯然她沒那個時間也就沒了那心情,腳步加快,當她走到心月湖前,只見一片凝固的綠色籠罩着心月湖,清爽宜人,湖邊臨時搭就的竹亭白紗飛揚,裡面竹椅竹桌泛着淡淡璧光,溫潤如玉,七焰陶醉似的深吸了口氣,這清晨的空氣就是好啊!
只是,不是說北宮末蠶往這心月湖來了嗎?怎麼不見他的蹤影呢?在竹亭裡尋不到北宮末蠶的身影,她的目光直接往湖水邊移去。
正想到這兒,突然嘩啦水響,北宮末蠶破水而出,身子立於淺水湖邊,甩了甩如墨的長髮,霎時水珠飛濺,溼透的衣服緊貼住他的身子,性感而迷人………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焰的身子他現在不敢碰,可體內那洶涌澎湃的情潮一波波襲來,讓他想找宣泄的出口卻找不到,他快崩潰了!
北宮末蠶語音幽怨,特別是美眸裡隱隱閃動着水光,讓原本準備對他咆哮讓他滾的七焰張大了嘴,生生把即將出口的咆哮生生卡在了咽喉處,差點沒把她給憋死。
“焰……”北宮末蠶猶如小狗狗般,輕輕的蹭着七焰的身子,美眸中波光瀲灩,哪還有平日裡冷酷與霸道。面對這樣的他,就算七焰心中有沖天的火氣也對他發不出來,任命的嘆息了聲:“我幫你解決後,你可得把金環的消息告訴我。”
如果到時候知道是他綁了金環,看她怎麼收拾他。北宮末蠶輕輕的嗯了聲,美眸半眯,竟是說不出的誘人。妖孽!七焰低咒一聲,伸手就握住他的火熱。
“嗯……焰……”猶如觸電般,北宮末蠶的身子輕顫了一下,接着輕靠着湖岸,動情的半仰着頭,一雙美眸如水似的望着七焰,俊面泛紅,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被她握着的感覺好奇怪,北宮末蠶忍不住輕吟出聲。七焰卻悲催了!金環的下落沒有問出來不說,還得被他這麼使喚着,說實在的她活了二十多年,
……呃……雖然貌似她這身子現在只有十四五歲……但是從來沒有爲男人這樣服務過,真是便宜這小子了!
真是的,想不到這小子學得倒快,看來這就是屬於男人的本性吧!只要有人一帶,就什麼都會了!
七焰看他一臉陶醉的神情,起伏不平的胸膛,不時望向她的魅惑朦朧的眼眸也只好垂頭喪氣,甘願認栽,爲了金環,她忍了!正想着,忽然手上一溼,他重重地了一聲,往後一仰,下巴劃下一個完美的弧線便摟着她一起靠在湖岸邊,她掙扎着想要推開他,結果他緊緊的摟着她嘶啞着嗓子說:“別動……讓我抱一會……”
一炷香時間……
兩柱香時間……她忍……
三炷香時間……她忍……忍無可忍……
“蠶……北宮末蠶……”北宮末蠶睜眼看着她,定定的笑着,散去情慾浮上懶惰的美眸越發的迷人了:“那小丫頭不時一直躲在牀下嗎?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啊?他說什麼?牀下,她當然知道金環躲在牀下了!問題是躲在牀下之後卻莫名其妙的不見了蹤影纔是重點好不好?
“牀下沒有人,我到她房裡去看了也沒見她人,是你把她抓起來了嗎?”原本不想問得這麼直接,可她實在是沒耐心了!
北宮末蠶聞言美眸一眯:“你懷疑我?”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繼而他美眸中滑過絲受傷,雖然一閃而過,但還是被七焰給捕捉到了!不知爲何?心中竟劃過絲不忍。
微微調開目光,她竟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好似自己冤枉他似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抓她,雖然那丫頭確實該死,竟敢膽大包天的放王妃出府自己冒名頂着王妃的頭銜躲在房中,但是本王要處決那丫頭會明着來,絕不會偷偷處決,那不是本王的作風……”
“你……你知道?”七焰一嚇,還以爲自己的行動神不知鬼不覺呢!原來全都落入別人眼中。
北宮末蠶冷冷一哼:“我在房裡時,一直沒睡着,所以根本沒見那丫頭出去,究竟她爲何會不見本王也不知道,你自己去查吧!”他停頓了一下,又道:“準備一下,今天皇宮設宴迎接西郡國使臣,皇上下令讓本王與你出席。”
話落,他一推開她,撿起溼衣服穿上,一躍上岸氣呼呼的離去。
心,有些受傷,還隱隱有些抽痛,這是爲什麼?是因爲她不信任自己所以會覺得生氣難過嗎?北宮末蠶此時說不出心裡的感覺,或許正如皇兄所說,自己真的變了!從來不會向皇兄撒謊的自己竟然爲了她說謊了!
是的,他知道要死猛狼,斷去猛獅一臂救西郎六皇子和七公主的人是她,知道傷了烈火十二衛及其殺了烈火府千餘名好手的也是她,更知道上“女兒香”跟南宮紅楓糾纏不清的還是她,這樣的女人,原本他該一休了之,可是?爲何他沒有那麼做?並且還向自己一向尊敬有加的皇兄撒謊了!爲什麼會那麼做?他無數次的問過自己,是因爲她殺了烈火洪飛的人讓他對她沒有那麼防備了?還是因爲自己的心真的對她……甩甩頭,他不敢深想,因爲那樣的答案是他難以接受的。雖然他不明白她爲何會那麼做,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並不是她跟烈火洪飛聯合起來做戲,這一點倒讓他覺得可以換種心態來對她,至少不把她完全當成敵人看待。
看着他離去有些寂寥的背影,七焰的心莫名一緊,她傷到他了嗎?因爲她的不信任才讓他如此受傷嗎?可是在她的人生裡,從來都沒有“信任”二字,在前世二十幾年的殺手生涯裡,所知所學都非常清楚的認識到這“信任”二字會隨時要他們的命,多少同伴不是實在目標手上,而是死在自己同伴手上,她看得麻木,那種血的教訓讓她深刻的認識到自己這一生也不會信任任何人,因爲那是拿着自己的性命在玩,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她玩不起。
可如今,換了個世界,換了個身體,她要試着去相信嗎?不,她賭不起,也輸不起!胡亂的在湖水裡洗着手,接着上岸,有些暈暈乎乎的回到寢宮。
可剛沒行幾步,她眉眼一沉,發覺有人的氣息,眸光四下一掃之際,竹亭處,白紗飛揚間,一個小小的身影閃入了她的眼簾,七焰頓時不由得驚訝出聲:“薰衣,你……你怎麼在這兒?”
向來鎮定自若的七焰一反常態,臉部表情足可用大驚失色來形容,此時腦子有些凌亂,只有一個念頭非常清楚,那就是薰衣爲什麼會在這兒?他什麼時候來的?剛纔她跟北宮末蠶所作的事他看……看到沒有?
如果看到了!那……那……梅若薰衣就那樣淡淡的望着她,俊美的小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如果是非常熟知他的人的話,可以看出他藍眸幽深了許多,小拳頭握於兩側,隱隱帶着怒氣。
見他沉默不語,七焰小臉微紅,心裡更是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他還是個孩子,如果給他看到那樣的鏡頭,真是!真是……啊啊啊!她不要活了!
緩步走到他面前蹲下,摸了摸他冷然的小臉蛋,七焰笑得有些……嘿嘿:“薰衣,怎麼這麼早起牀了?怎麼不多睡會?”
“你不是起得更早……”
“咳咳……”淡淡而直接的聲音差點沒把七焰給嗆死,這死小子,今兒個說話怎麼那麼衝?
“你跟王爺剛纔在湖裡幹什麼?”
七焰咳得更兇了!望着問得一臉無邪的梅若薰衣很是無語,她該怎麼說呢?說她跟王爺大清早在湖裡學游泳?
嗯!這個說辭好,這裡離他們剛纔所呆的位置有“些”距離,(完全是自我安慰),應該沒看清他們在做什麼吧?咳咳!
七焰爲自己猛打氣,可剛張嘴準備跟他解說之際,梅若薰衣又冷冷的開口了:“王爺爲什麼要脫你衣服?”呃?七焰擦汗!臉爆紅!
還未等她想到藉口,他已向她逼來:“他爲什麼要摸你?你又爲什麼要給他親?難道你真的喜歡他嗎?是不是?是不是?”一連串難以啓齒的問題砸下來,直讓七焰腦子一片暈眩,看樣子,先前那曖昧無比的一幕真讓這小傢伙給看見了!
真是摧殘了國家幼苗,她有罪!“薰衣,你聽我……唔……”還未等她把話說出口,頓時就被一小小柔柔軟軟的小嘴給封住,七焰騰地瞪大了雙眸,滿臉的難以置信,結果身子一軟就被人撲倒在地,大腦處在停機狀態。
發生什麼事了?她被一個小破孩給吻了!這對她來說無疑是道天雷,她焦了!並且頭頂還冒着青煙。
“我不喜歡他吻你,我不喜歡他留在你脣上的味道,我更不喜歡他脫你衣服亂摸你,焰,答應我,不要給他親,不要給他摸,不要喜歡他好不好?好不好?”梅若薰衣狂亂了!一看到他們剛纔在湖裡的情景,他有殺人的衝動,要不是殘存着還有分理智,北宮末蠶早挺屍多時了!
在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一點,他很不容忍別人侵犯她,哪怕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