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吳玥樾醒來後,看到身邊的楚景颯依舊熟睡着,心裡閃過一絲異樣。
昨天晚上她以爲自己的動作把他吵醒了,沒想到他睡得這麼沉,等她從浴室裡出來時,他只是翻了個身。
即使那一天在酒吧突破了防線,回到伊麗莎白家她也沒有讓他有進一步的動作,兩人更是分房睡的。
昨天晚上是個例外。
“覃鈺,媽咪去上班了,你在家乖乖聽aunt的話。”也不管吳覃鈺醒了還是沒醒,吳玥樾直接在她的額頭上烙下一吻。
低聲地囑咐幾聲後,正要從牀上起來。
一張俊臉近在咫尺,“老婆,早安!”
吳玥樾差點驚呼出聲,畢竟剛纔他還睡得好好的,她只是叮囑了吳覃鈺幾聲,他竟然就醒過來了。
“你如此易醒?”吳玥樾皺了皺眉,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更是多看了楚景颯一眼。
然而,楚景颯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臉神清氣爽地開口道,“唔,昨天晚上睡得早睡得好,好久沒睡過這麼一個好覺了,自然就醒得早啦。”
他說得甚是理所當然,賊笑兩聲往吳玥樾的方向湊了上來,“老婆,你都給咱女兒早安吻了,不能厚此薄彼啊。”
說完,楚景颯朝着吳玥樾的方向湊上前,臉上就差寫着“我就是爲了你的早安吻醒過來的”一句話了。
吳玥樾心裡鬆了一口氣,忍不住朝着楚景颯翻了個白眼,一手把他的腦袋拍向一邊,“誰是你老婆,別亂叫。”
說完,吳玥樾便推開楚景颯,直接走下牀洗漱去了。
牀上,楚景颯雙眼晦澀地看着吳玥樾離去的背影,眉頭也微微擰了擰,心結在,心扉難開。
……
顧魏俊坐在大廳中,眉頭幾乎要擰成了麻花,他直接把文件放在楚景颯的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麼狗血,簡直不要太過浪蕩。
楚景颯倒是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地拿過文件袋,取出文件打開文件翻看,當看到上面的數據時。
他的臉色依舊沒變,“意料之中的事情。”
這下,顧魏俊可就有些氣不過了,“你說她的臉皮是怎麼長的?我怎麼感覺比防彈衣還要厚上幾分?”
“要不你問問她臉皮是怎麼長的?”楚景颯調侃道。
顧魏俊本來是一肚子的火氣,可聽到楚景颯那輕鬆的話語,所有的氣也泄下去了,“總而言之我覺得他們實在太過分了!”
“好了,氣什麼氣,給你個報復回來的機會吧?”楚景颯笑着道。
“你說怎麼做。”聽到還有報復的機會,顧魏俊覺得自己的熱血都要沸騰了。
雖然說和一個女人計較沒什麼意思,可沒辦法啊,誰讓那個女人得罪了玥樾?
一想起吳玥樾,顧魏俊的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地對着楚景颯吐槽道,“景颯,你說說啊,玥樾她實在太薄情了,我只是想幫她而已……”
“行了!”楚景颯突然厲喝出聲,“別人不懂她你還不懂她嗎?”也不知道是突變臉色的楚景颯讓顧魏俊噤了口,還是他的話戳中了顧魏俊的心窩,顧魏俊沉默下來。
他是明白吳玥樾的意思,可想到吳玥樾不讓他插手這裡面的事情,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吃炸藥了啊。”顧魏俊故作輕鬆道,“我只不過嘮叨一句,你就護成這樣,大不了以後我不嘮叨了就是。”
楚景颯突然長嘆一口氣,雙眼看着面前的顧魏俊,一字一句地開口道,“魏俊,你沒發現最近玥樾有點變化嗎?”
何止是有點?
比起以前她更通人情世故更冷情,她說不要顧氏集團攙和在這件事情裡面,就不要他攙和在裡面。
只要發現,她直接給他甩臉,說起比當時狠上一百倍的話來。
顧魏俊想幫啊,可他更擔心的是吳玥樾會直接不認他了,那到時候可真的是忙沒幫上,又被吳玥樾丟棄。
真正的得不償失。
“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她的心其實是苦的。”楚景颯忍不住地低頭,眼中閃過一絲水光,再擡頭時已經恢復了正常,“別人不理解她,我們需要理解她。”
顧魏俊默默地點了點頭。
“好了,咱們繼續說那個女人的事情吧。”楚景颯突然轉變了話題,顧魏俊也不反對。
畢竟這纔是他們需要商量的,也是他們轉移話題的最好辦法。
“接下來,你需要這樣做……”楚景颯一字一句地跟顧魏俊說着,包括每一個細節。
顧魏俊聽了眸中只有興奮,他不停地點頭,好像已經從中看出了某個人的下場。
等到兩個人把事情商量完,已經中午時分了,顧魏俊也應了伊麗莎白的邀請,吃過飯才離開。
一份新鮮出爐的DNA親子鑑定瞬間席捲了各大報紙的頭條,佔據了大半的版面。
你說什麼?
不就是區區一份DNA證明,能有什麼用,憑什麼佔據各大版面頭條?
錯!
佔據頭條的不是DNA證明,而是奧利維亞帶着他人孩子,執意要嫁給一個Z國男人!
你說什麼?
DNA證明也可以造假,何況奧利維亞所在的家族爲什麼要費盡苦心嫁給一個Z國男人?
錯!
DNA證明確實可以造假,但這一份DNA證明絕無虛假可言,它由世界上最權威的婦科主任所鑑定。
奧利維亞要嫁的Z國男人根本就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說簡單點,奧利維亞就是想借着嫁給Z國男人,爲自己的家族拓展事業!
這番雄心壯志爲家族着想是不錯,錯就錯在她帶着別人的孩子,還要強行嫁給別人!
一時間,M國因爲這一則新聞鬧得那叫一個沸沸揚揚啊,無數的記者都在使出吃奶的勁兒要挖出奧利維亞的下落。
然而沒有人成功。
而此時,被衆記者視爲肉肉的奧利維亞,正坐在一間高級病房中。
她目不轉睛地看着電視中的畫面——
“請問,您對奧利維亞小姐的印象是什麼?”電視中某記者開口問道。
“唔,這個嘛,不大好說,反正她是個年輕人嘛,比較喜歡玩。”一個腆着肚子的中年男人回答道。
記者似乎發現了一些苗頭,繼續開口追問,“這個玩是怎麼玩?先生您能夠詳細說說嗎?”
“這個,好吧,她其實是喜歡周旋在各種男人的身邊,只要她喜歡的,她都不擇手段要和她看中的男人在一起。”中年男人頗是仔細地說着。
也就是在開頭的時候頓了頓。
中年男人的話匣子好像一下子開了,不停地說着,“其實她腹中孩子不是那個Z國男人的多正常了,就算結婚了她也收不了心,何況是沒結婚呢。”
……
電視中的男人依舊在不停地說着,坐在病牀上看着電視的奧利維亞卻是惱怒至極,直接把手中的遙控器扔向電視機,“該死,該死,你們胡說,你們都在胡說!”
奧利維亞像瘋了一樣,拿着一切能夠砸的東西砸向電視機,直到電視機徹底被砸壞,一點畫面都沒有。
“你們胡說,你們都在胡說!”奧利維亞不停地嘟囔着,眸中帶着些許的偏執和瘋狂,她沒有,她根本就沒有。
奧利維亞不停地在喃喃自語,那脣瓣不停地顫動着,她在害怕,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房門突然被推開,進來的醫生和護士見到那被摔爛的電視機,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奧利維亞小姐,您現在懷着身孕,孩子好不容易保下來,還請你注意着自己的情緒。”醫生上前好聲好氣地勸着。
然而,不提這一茬還好,一聽到‘孩子’兩個字,奧利維亞都要瘋了,她抓着自己的頭髮,怒吼出聲,“誰讓你們保下這個孽種了,誰讓你們保下這個孽種了!”
奧利維亞簡直不敢相信,腹中孩子的生命力竟是如此頑強。
在婚禮上她試圖讓孩子流掉,然而伊麗莎白派人把她看得死死的,她一點動作都做不了。
到後來,到了醫院她好不容易能有動作,不停地蹦啊蹦跳啊跳,有流產的跡象了!可腹中的孽種,依舊被保了下來!
到後來,她有很多機會可以把腹中的孩子弄掉,可是她不敢了。
一來,是因爲醫生告訴她,她的身體難以再受孕,最重要的是,她腹中的孩子若是沒了,她的性命也就不保了!
二來,則是因爲她的父親弗雷德。
她親自去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發現自己的父親躺在病牀上動彈不得,最爲重要的是,他僅僅能說出的幾個字,就是“留住孩子”!
她能去說些什麼?
“奧利維亞小姐,您的父親……”醫生試圖出聲,奧利維亞卻覺得自己快被逼瘋了,她忍不住地朝着醫生的方向怒吼,“我要見楚,我要見楚!”
她的吼叫未果,依舊不罷休,“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是楚派來的,我告訴你們!”
奧利維亞突然頓了頓,動作極快地下了牀,手中不知何時拿了一塊玻璃片,“你們要是不讓我見楚,我就從你們醫院的樓層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