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玥樾,你難道真要眼睜睜地看着我這樣子,就走嗎?”
吳玥樾眨眨水眸,好笑地看着對方,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詭異。
紅脣緊抿了一個輕微的弧度來。
“難不成,你一個堂堂總裁大人,還想要我給你承擔醫藥費?”
說完,直接點頭如搗蒜。
“好啊,沒問題,不管您的醫藥費有多少,我答應。”
笑盈盈地點頭說完,直接轉頭看向旁邊的林宇飛,伸手抓住林宇飛的胳膊,笑道。
“哥哥,那既然現在沒事了,我們就先走吧!”
林宇飛迫不及待。
跟楚景颯呆在一起,哪怕只是一會會兒,他心情都不會太好。
看着自說自話的吳玥樾,楚景颯有些無語,眼神去挪向了吳玥樾旁邊的林宇飛。
“你能讓我們單獨說會話嗎?”
林宇飛皺眉,不悅地掃過去,鄙夷地開口。
“不行,跟你這樣人面獸心的人相處,我不放心。”
人面獸心?
楚景颯的臉色直接一沉,眼神冷厲地睨着男人,單薄的脣瓣朝上面微微扯了起來,冷笑一聲。
“我人面獸心?恐怕我們兩個半斤八兩吧?你以爲是你什麼好東西嗎?”
林宇飛臉色一變,腳步還是那個前,冷冷地開口罵道。
“該死!你……”
這纔剛剛說出三個字之後,就被身後的吳玥樾狠狠地抓住胳膊。
“哥哥,你不用說那麼多。楚景颯,我能做的都做了,自認爲沒有什麼對不住你的,所以,再見,再也不見。”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林宇飛轉頭對着楚景颯冷笑一聲,涼涼的掀掀脣瓣,離開了這裡。
楚景颯伸手重重地錘了一下旁邊的桌子。
“該死的。”
回去的路上,吳玥樾的表情並不太好。林宇飛小心翼翼地看着,眼神連閃幾下,輕聲開口。
“玥樾,你是不是在擔心楚景颯?這麼多年,你對他還是念念不忘,是嗎?”
吳玥樾整個人身體一震,手指收起,臉色突變。
眼神垂下,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當年的事情,是她心中永遠的痛。可是現在的楚景颯,跟當年那個完全不同。
當年的那個男人是孤傲的,是霸道的。
可是現在她能看出來,這個男人霸道之餘,對她更多的是妥協和無奈。可她心中很清楚,他們兩個人是絕對不可能的。
“哥哥,你不要說了。我跟楚景颯什麼關係都沒有。還有,等到我們回去之後,我們大概就沒什麼關係了。”
原本在這個城市裡面還有顧家需要關注,現在看來,她跟整個帝都已經沒了任何聯繫,也沒了留下來的必要。
“不,玥樾,這次只有我一個人回去。”
林宇飛將車子停在路邊,專心致志的看着面前的吳玥樾。當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和失落的時候,終於微笑一聲。
“玥樾,林氏在這邊怎麼說也是大本營。雖然這個case很重要,可我還是覺得你留下來更合適一些。而且顧家那邊,我想,你還是需要好好地解決一下才好。你覺得呢?”
吳玥樾眼神複雜地看了林宇飛一眼,抿抿脣瓣之後,才重重的點點頭。
她明白哥哥的意思。
在失去了父母親之後,他不想要讓自己在顧家的事情上有任何的後悔出現。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這種事情,只發生一次就夠了。
所以顧家……
吳玥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重重地點頭,像是保證一般的跟林宇飛開口說道。
“哥哥,你放心。林氏的大本營我一定會給你守好的。”
林宇飛微微一笑,伸手摸摸吳玥樾的發頂,像是小時候一樣,重重的點頭。
吳玥樾的眼中滿是淚意,想到當年的父母親,一種濃濃的悲傷感覺從心底傳了上來。
“哥哥,謝謝你。”
謝謝你對我的包容,謝謝你對我的理解,也謝謝你對我的用心。
認賊作父!
這樣的話劉敏芳都能說出來,她不是沒有注意到哥哥在那一瞬間鐵青的臉色,卻在自己看過去的時候,衝自己艱難地笑笑。雖然那笑,真的不好看。
而事後他不但沒有包袱,甚至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讓她留下,不要做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她感動也感激。
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之後,她才終於發現,身邊有這麼樣一個親人在,心會溫暖很多。
“傻丫頭,是我應該謝謝你纔對。”
林宇飛眼眶積水,卻衝着吳玥樾蕭曉,臉上滿是無奈。
就在兩個人你謝我,我謝你的時候,李嬌甜的電話打了過來。
“玥樾,你那個朋友要出國,不過被譚赫之找人留下來了。現在還在機場。”
吳玥樾聞言,直接點頭道謝。
“好的,謝謝。我們現在先去機場,等到回去再好好感謝你。”
李嬌甜佯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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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究竟什麼關係,你竟然這樣對我?告訴你,我不活了。”
吳玥樾無奈,額頭上掛滿了一頭黑線,冷冷地扯扯脣角,眼中卻蘊滿了笑意。
“李嬌甜,你也不怕你肚子裡面的孩子有一個學一個?”
李嬌甜急忙閉嘴,現在孩子算是她的殺手鐗,只要提到孩子,她馬上停止自己的過分行爲。
掛斷電話,吳玥樾讓林宇飛直接掉頭開往飛機場。
“伊麗莎白?”
看到長椅上坐着,整個人像是失去了精神魂魄的女人,吳玥樾有些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從嚴擎鈞的身上,她已經猜到大概發生的事情。
對伊麗莎白有幾分擔心的同時,自己也有幾分慶幸。
幸好,喜歡上嚴擎鈞的人,不是自己。
伊麗莎白身子一抖,下意識地擡頭,當看到吳玥樾的時候,整個人瞳孔一縮,急忙起身朝吳玥樾走了過來,伸手緊緊地抱住了對方,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
“吳玥樾,爲什麼他就是不喜歡我?他明明說過長大後娶我的,他明明是喜歡我的。”
吳玥樾伸手輕拍着面前這高大纖細的伊麗莎白,心中突然多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煩躁和複雜。
嚴擎鈞,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以前看你,高高在上,高貴,矜持,體貼,紳士。
可現在看來,如同螻蟻,自私,自利,自負,冷漠。
“沒事了,他不喜歡你,你就喜歡別人。”
她輕輕地開口,感受到身上那不斷低落的淚珠,心中悠悠地嘆息了一口氣。
這種事情,受傷的人似乎永遠都是女人。
“你不要傷心了,先去我們家好不好?你這樣一個人去非洲,不安全。”
尤其還是這樣一個狀況,當然不好。
而且,非洲現在那邊正兵荒馬亂的。
伊麗莎白身體震動,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止住了淚水,眨眨眼睛好奇地看向吳玥樾。
“你願意收留我?”
吳玥樾輕笑一聲,輕輕點頭。
“那有什麼?你之前不是跟我說,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嗎?”
兩個女人相視一笑,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來那個跟之間蔓延開來。
吳玥樾將伊麗莎白帶回家,倒是讓吳覃鈺很是激動,她忙不迭地衝着伊麗莎白跑過去。
“aunt!你去哪裡了?我好想你。”
伊麗莎白將吳覃鈺緊緊地抱在懷裡面,狠狠地親了兩下,這纔不好意思地看向吳玥樾。
“對不起,之前我不應該在你背後搞小動作讓他誤會你的。只是……”
說完,她的眼神慢慢地黯淡下去。
原本以爲,沒了吳玥樾,這三個月內嚴擎鈞必然會跟自己找到當年的感覺,只可惜……
一切都只是徒勞。
吳玥樾輕輕一笑,拍了拍她的胳膊,臉上的表情笑盈盈地。
“沒關係的,那時候的我們是競爭關係,現在是朋友,不是嗎?”
伊麗莎白重重地頷首,清淺的笑容快速地在臉上慢慢地盪漾開去。
“是,我們是朋友。”
李嬌甜來的時候,者那紅見到兩個人親親熱熱的樣子,頓時吃醋,皺眉打量着伊麗莎白,冷不丁地開口。
“所以,你就是之前將吳玥樾從克羅地亞逼走的女人?”
吳玥樾要她找人,她當然找了。
可找人之後順便要人查了她的消息,頓時怒不可遏。
此時的話中還帶着濃濃的質問語氣。
吳玥樾有些不好意思地衝着伊麗莎白扯扯脣角。
“不好意思,甜甜她只是比較衝動而已,其實人是比較好的。”
李嬌甜有些氣急敗壞的跺跺腳,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瞪着她,咬牙切齒地開口。
“吳玥樾,你是傻了吧?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你這是生了個娃,傻病一直遺傳到現在?”
吳玥樾無奈,伸手揉揉自己隱隱作痛的額角,伸手指着李嬌甜的肚子,輕聲提醒。
“甜甜,注意肚子,肚子。”
李嬌甜臉色一變,馬上改了怒容,扯出一個笑容滿面的表情,卻咬牙切齒地開口。
“寶貝,對不起,媽咪剛剛只是在跟你玥樾阿姨開玩笑,不是真的。”
吳玥樾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將自己扔在沙發上。
反觀伊麗莎白看到李嬌甜的模樣,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這是那個川劇變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