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淺眠的沐瑾,被商楚南的幾句話炸的清醒無比!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隨手拿了件衣服往身上一披,凝重的說到:“你帶我去看看,此毒非比尋常,一個不慎,蕭溢可就沒救了!”
商楚南出現在這裡,已經沒有阻止的理由,點了點,不知道是處於什麼目的,說到:“蕭澤在那裡!”
沐瑾的動作一頓,看着商楚南,笑到:“在就在唄!我這醫術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到了譽王府,沐瑾掠過蕭澤,直奔牀前,摸了脈,見商楚南已經到了跟前,頭也不擡,伸出左手。
商楚南默契的從衣袖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布帶,熟練的打開,雙手託着,遞到了沐瑾的面前。沐瑾毫不違和的接過,有條不紊的抽出一根根銀針紮在蕭溢的穴位上,片刻過去,起身將布帶遞給商楚南,說到:“銀針封穴,可留他七日性命!每隔四個時辰給我送一點他的血,此毒會根據中毒者的身體情況發生變化,所以按照常規的解毒方法是解不了的!我得去穆王府的藥閣,那裡草藥充足,方便配出解藥!”
“我送你去!”商楚南跟蕭澤異口同聲的說到。
沐瑾此時才擡眼看向蕭澤,不知是不是因爲蕭溢中毒的原因,眉目間略顯疲憊,看着他並沒有驚訝自己的行爲,微微笑道:“也好,哥哥留下照看他!”
商楚南還想說什麼,被沐瑾一拉,阻止道:“你等到清晨,去侯府只會一聲,就說帶我出去轉轉,過兩日便回,然後將辰宿跟月影送到我那!我需要幫手!”
商楚南有些不情願,卻也沒再說什麼,看着蕭澤沒好氣的說到:“你小心點!”
“沒想到穆王府的這些人這麼用心,我們都不在,府內竟然跟主子在時一般,到處都打理的井井有條。你看這藥閣,一塵不染,跟孃親在時一個樣!”沐瑾隨意的說着,按着記憶,找到需要的藥材,物件,開始一點一點的搗鼓起來。
“我一直以爲他的醫術卓絕,世間難逢敵手,沒想到你纔是最厲害的那個!”蕭澤類似於玩笑的說着,看着她動作靈活、熟練配藥,眼中露出了一絲光亮。
沐瑾淡然一笑,說到:“其實哥哥一點也不喜歡醫術,但是他還是把醫術學的很精益!連我都怕他!”
蕭澤挑眉,顯然現在沐瑾的這個說法得不到他的認同。
“解毒不是他的強項,他是爲了治病救人才學的醫,並不是爲了闖蕩江湖,所以毒物,他接觸的很少!”沐瑾一邊動作,一邊解釋着。
“治病救人?是單純的行醫行善,還是爲了親近的人?”蕭澤試探的問了一句,有些不安的看着沐瑾。
沐瑾噗呲一笑,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回想一下他們的對話,‘哦’了一聲,說到:“哥哥的路不在這裡,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沐瑾對待商楚南的稱呼很自然,這一直都是蕭澤疑惑的地方,擡眼掃了屋內一圈,有意無意的說到:“他……跟你……”
蕭澤是身經百戰的,這般吞吐的說話,實在與他以往的形象不符,沐瑾輕笑一聲,說到:“兄妹,嫡親的兄妹!”
沐瑾說的也很隨意,蕭澤聽的卻很震驚,問道:“爲何…….”
“這麼驚訝做什麼?”沐瑾搶了他的話,笑道:“難道世間所有的事情都一定要有個說法麼?別人不知道如何,是不是穆王府的人又如何?左右他就是我嫡親的哥哥,我這麼喊了,這麼認了,別人又能怎麼樣呢?”
這麼模棱兩可的說法,讓蕭澤更是摸不着頭腦,卻也不能在問什麼,畢竟自己的那份小心翼翼還未曾得到證實,他不想破壞了此時平靜的美好!這麼一想,輕鬆一笑,到:“當年晴姨的醫術就名動盛京,今日看來,你是過憂而無不及!”
沐瑾擡眼笑了一下,開始專心配藥。這是個極大的工作量,本就沒有休息好,隨着時間的推移,沐瑾的臉色越來越差!
商楚南過來的時候,殺人的人都有,冷眼掃了辰宿二人,一把將蕭澤拉了出去,怒道:“你都不會讓她停下休息一下的嗎?”
蕭澤掰開拉着自己衣袖的手,不耐煩的說到:“商公子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別說本王阻止不了,就算阻止得了,也是本王自己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來多言!”
商楚南想要發火,看了眼屋內,終是壓了下去,壓抑着怒氣到:“王爺是吧!成,爺不伺候了!”說着,走到屋內,看着正忙活的沐瑾,不耐煩的說到:“喂,丫頭!你自己多注意一些,我走了!”
看着不打算理自己的沐瑾,商楚南煩躁的一甩衣袖,掏出一個藥瓶遞給辰宿,吩咐道:“照顧好她,一旦不對勁就給她服用此藥!”說完,不等辰宿接過,又說到:“不準給她,等我回來,交給我!”
辰宿點了點頭,她知道公子心情不好,看着小姐還在專心配藥,又不好打擾,只能先按公子的交代,收起了藥瓶。
四個時辰一次血,雲霄負責這項重大的任務,也不知道是譽王府門前的探子太多,還是大傢伙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沐瑾身上。總之,從第三次送血,就不太順利,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一些不知所謂的人來攔截!功夫不算太好,剛好可以浪費這麼一時半刻!
沐瑾本應該在譽王身邊解毒,這麼一次次的送血過來,已經將毒性給改變,讓她不好掌握,加上還有出來搗亂的,更加不好控制!
兩次的實驗都失去了效果,蕭澤看着額間細汗密佈的沐瑾,雙手握拳,開始親自送取毒血!
一天過去,沐瑾實在撐不過,趴在桌上睡了過去。她雖然很想就這麼睡的不省人事,但自己還有任務,不過一個時辰,又開始着手配起解藥!辰宿按着商楚南的吩咐,已經第二次給沐瑾服藥,有些憂心的說到:“小姐還是去休息一下,接下來讓我們來做吧!如果有什麼不懂的,您再過來!”
沐瑾搖了搖頭,說到:“不行,我們是在那譽王的命在賭,如果除了絲毫差錯,就是一條命的事情!別擔心,我還能撐的住!你看,已經快了!”
這一次送來的毒血,配上沐瑾調製出來的解藥,已經開始有反應,不是之前那樣豔紅,開始慢慢變深,如果能讓變的發黑的毒血慢慢恢復血的紅色,這解藥就成了!
第三日的清晨,沐瑾小憩一會,一股藥香傳來,她一下驚醒,看着辰宿已經開始在濾藥,還不等說什麼,蕭澤走了進來,將裝血的小瓶遞給了沐瑾。
第一縷晨光透了進來,沐瑾揉了揉發酸的脖頸,笑道:“成了!”
站在門外的蕭澤一個轉身,走了進來,滿眼的驚喜,看着沐瑾雖然臉色不好,卻笑眯眯的瞧着自己,有些侷促的乾咳一聲,說道:“這麼說,蕭溢有救了!”
沐瑾點頭,辰宿接過月影謄抄的藥方和已經按藥方配好的一劑藥,遞給蕭澤,說到:“王爺還是快些送藥吧!譽王這幾日遭到毒藥侵蝕,內腑肯定苦不堪言!這要是醒來,怕是要好一陣子休養了,按着這個方子連服三日,我們小姐會過去複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