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走水了!”
在這火燒眉毛的時刻,秦元靈機一動,深吸一口氣,宛如炸雷般的聲音在醉紅樓的上空響起。(PS:由於這種場合很吵,所有隻有三樓的人聽到了。)
事實證明,一旦事情牽扯的自己的身上,人的反應永遠是最迅速的,秦元這一嗓子喊出來,立刻引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騷動,不少人立刻衣衫不整的從房間裡面跑了出來。
而這其中,第一個破門而出的,就是在秦元隔壁房間的梅知縣,此時的梅知縣也顧不上什麼大人風範了,只穿着一個大紅色的袴,就跑出來了。(你可以理解爲現代的大褲衩,又肥又大,但是又有所不同,有興趣請自行百度)
“走水了,哪裡走水了?”梅知縣雖然有些慌亂,但勉強還是保持了鎮定,對着高聲喊叫的秦元問道。
秦元一邊緊盯着其他房間的動靜,一邊隨口應付道:“大人,稍安勿躁,等一下就知道。”
幾乎只是轉瞬之間,三樓內的所有房門,都被迅速打開,一個個衣衫不整的男女,從裡面走了出來,眼前那白花花的一片,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
可惜秦元現在可沒心情欣賞這些美景,他的目光死死盯住了那唯一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動靜的房間!
秦元幾個快步來到這個房間的面前,顧不上許多,直接推門道:“喂,裡面的人,走水了,快出來?”
恩?
這一推,秦元才發現,這門被從裡面上了栓,因此根本推不動。
三樓前來“放鬆”的衆人,這才發現陸續發現,醉紅樓根本沒有着火,除了他們三樓外,二樓和一樓的衆人玩的正嗨呢。
“喂喂,那邊那個傢伙,你剛纔扯着破鑼嗓子,瞎叫喚什麼呢?這不是好好的,你哪隻眼睛看到走水了?”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頂着一雙三角眼,從旁觀走了過來,一張肥呆呆的臉上滿是不爽和怒氣。
秦元根本沒空搭理這個胖子,而是後退了幾步,然後猛地用肩膀對着緊閉的門撞了上去。
“嘭!”
“丫的,這醉紅樓木門的質量都這麼好!”秦元痛的齜牙咧嘴,門卻紋絲不動,只能在心裡暗罵一聲。
那三角眼的胖子看到秦元對他根本不予理睬,正要發怒,突然聽到背後輕咳一聲,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道:“這不是劉掌櫃嗎?今日也來這裡放鬆放鬆啊!”
這劉掌櫃叫劉虎,是青竹縣最大的布匹經營者,在青竹縣也算一號人物,因此一眼就認出眼前這個衣衫有些不整的人,面帶尷尬之色的人正是梅知縣!
“原來是梅知,梅老爺,小的正是劉虎,難得大老爺,上次匆匆一別後,還能記住小民,小民此刻真是激動的很啊.......”劉虎一臉掐媚的對着梅知縣笑着說道,那樣子,真是比見了親爹還親。
其實也不能完全怪劉虎掐媚,要知道,古代商人的地位是非常之低的。
梅知縣看到一旁的秦元非常着急的給自己打眼色,心裡也明白了幾分,恐怕是有什麼別的事情,因此立刻道:“劉虎啊,廢話少華,趕緊幫助秦元將這門破開。
劉虎在這些人中,還是有些威望的,立刻招呼來了兩個精壯的漢子,和秦元三人,一口氣撞開了房門。
這個時候,一直在房門證正對面的一個窯姐,正好目睹了開門的瞬間,那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
“啊,鬼啊.......”然後就暈倒了過去。
其他衆人也是如此,就連秦元在看到房間內情況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房中內一共有倆人,一男一女。首先是那個女的,衣衫完整的繩索吊在半空中,渾身已經沒有任何掙扎的跡象,批頭散發,面目驚恐,好像之前遇到了什麼極爲可怕的事情。
最關鍵的是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青面獠牙,聳起的顴骨,猙獰的表情,暴戾的眼神,都被其臉上所覆蓋的那個面具完美的表現了出來。
而且這個人身着一身青衣,也是有點奇怪,但一時又說不上來哪裡怪,但是卻和他臉上的面具搭配的恰到好處。
這個倒在地上的男人,胸膛之上插着一把剪刀,已經倒在了血泊中,死活不知。
秦元這邊顧不上其他,直接衝進來,踩到凳子上,試圖將繩子解開,先把這個女的放下來,看看能不能將其救活。
雖然看不到這個節,但是秦元用手一摸,心裡頓時一涼,這不是普通的結,而是水手結!
秦元一把將這個女的抱起來,使其身體不再下墜,然後對着還在屋外發愣的衆人暴喝道:“快,找個東西,把這個繩子給割了,放這個女的下來,快!”
聽到秦元的暴喝聲,圍觀在屋子外的衆人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從隔壁房間拿出來剪刀,然後把繩子剪斷,把那個女人放了下來。
這時候三樓的衆人已經全部擠了進來,當那些窯姐,看到房間的內情況,尤其是那個青面獠牙的男人,陣陣尖叫聲和驚慌錯亂頓時不絕於耳。
“全部都給我閉嘴!全部都站在原地不準動!!”
秦元一聲暴喝,頓時讓屋子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但起碼安靜了下來。
“你們都不要怕,既然這裡已經出了人命案子,那麼從現在開始,本縣將會接手這裡。”這個時候,梅知縣也知道事情不妙,趕緊走出來穩定局勢,並且由劉虎出面介紹一下梅知縣的身份。
梅知縣的身份一亮出來,房間內的氣氛頓時好了很多,最起碼,衆人沒有先前那麼慌了。
那邊秦元翻開這名窯姐的眼皮,發現對方瞳孔已散,已經是無力迴天了。
放開這位窯姐,秦元快速走到躺在地上的男子面前,摘下對方的面具,面具下並沒有任何驚訝的地方出現,而是一張極爲普通的大衆臉。
秦元翻看了一下對方的瞳孔,發現這男子也是死了。
“這麼說來,應該是這個戴面具的男人將這個女的吊死,然後這個女的在臨死之前,用袖中暗藏的匕首,插入了這個男子的胸膛,然後兩人同歸於盡了。”梅知縣走到秦元的身邊,看了一眼現場,試探性的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