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雅舉刀出擊。
打算把噴出一口老血的邋遢男人就地解決。
可是那邋遢的男人身前突然冒出一個一身通紅的女鬼,我再瞧那女鬼,猩紅的臉上還殘留着些許稚嫩的痕跡,但此刻盡顯凶煞。
降頭師的鬼降之術,勾來的魂魄多是稚子。由此管中窺豹,便可知道降頭師多是兇殘之輩。
而今這個作爲施降者的老雜毛,因爲落降的對象瓷娃娃被破,也受到了反噬之苦。本就受傷的身體更是衰敗下來,若不是眼前這女鬼攔住婆雅的彎刀,恐怕此刻這老雜毛已經成了一堆爛肉。
婆雅被攔,頓時冷哼一聲,再次把手裡的彎刀一晃,渾身驀地散發出一股有如實質的紅色煞氣。
就連整個小院子都彷彿罩上了一層寒霜。
我趴在地上竟不由自主地打了兩個寒顫。
嘶!
可真夠瘮人骨髓。
而那女鬼顯然也知道婆雅動了怒氣,它見婆雅如此,頓時嗚嗚嗚地鬼叫幾聲,也發了瘋地撲來。
“哼,不自量力!”婆雅說完,猛然擲出彎刀。這彎刀打着旋兒,飛快且猛烈地朝女鬼劈頭蓋臉地砍去。這一刀若是切得實在,那女鬼必然立時斃命。
“小娘們,你敢?”那邋遢男人抹掉嘴裡的血大喊大叫,不知是用力過猛還是氣的,全身竟在劇烈的抖動。
“臭東西,少說話。”婆雅說完還故意捂了捂鼻子氣人。
“好一個氣人的小妞,他孃的,我非把你也送給少主……”
“找死!”婆雅氣勢再漲!
於此同時,那迅猛的彎刀還是被女鬼匆匆避開,此刻已經衝到婆雅身前。
一場廝殺一觸即發!
那女鬼把一雙尖刀似的利爪伸到了婆雅的脖頸兒,就要絞斷她的脖子。
婆雅憑藉速度,飛快避開,隨後伸手接住飛回的彎刀,提刀便砍。
女鬼忙用十指招架,二者開始角力!
只見婆雅一咬牙,雙臂下壓,彎刀只差一點兒就能砍到女鬼的頭顱。而女鬼竟然渾身血光大盛,就好像在燃燒着什麼,那女鬼面露痛苦之色,同樣有些猙獰爬上臉皮的還有那個暗自調理身體的老雜毛。
我悄悄試着撐地站起來,打算偷襲這個邋遢的男人。但試了兩下,還是毫無效果。雙腿既像被打斷,又像打了麻藥。
就當我暗自使勁兒時,那心臟裡傳出的錐刺之痛又翻涌上來,頓時等得我皺緊眉頭,冷汗直流。
那一頭的邋遢男人似乎把我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嘴裡竟發出嘎嘎地怪笑聲。似乎在嘲笑我冥頑不靈。
“老雜毛,快過來送死!”我咧嘴罵道。根據推測,只有弄死這老傢伙,他給我身上落的降便能破。
當然,或許還有其他的解降之法,只是我並不清楚,就連梅四六也沒有提及,不是他不知道,就是沒工夫說。但我想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於是,我決定以蠻力破之,那就是把施降之人幹掉!
“臭叫花子,你連站起來都難,還敢跟我口出狂言?哼,真是大言不慚,還是讓爺爺送你上路吧!”話音剛落,這邋遢男人便一臉獰笑,倒是讓本就扭曲的臉更加醜陋。
他孃的,真是醜的跟男修羅有一拼!不過除了降頭術,這身體可差得遠。
沒等我編排兩句,這個老雜毛就甩出了那把匕首,直取我的眉心。
我見這老雜毛先出手,也急忙擡起墨綠的右臂。用那尖銳的好似硃砂一樣的指尖,對上鋒利的刀尖……
咔嚓一聲,刀碎,落地。
我剛要咧嘴嘲笑,突然覺得頭頂上風聲一緊,定睛一瞧,竟是那我本以爲半廢的老雜毛衝了過來,他孃的,又薅我頭髮!
這老雜毛的速度劇增,可見也是瘋了。
這種不是他死,就是他死的危急關頭,這邋遢男人不得不透支自己的體能。畢竟和生命比起來,其他的都是浮雲。
“老雜毛,你他孃的過分了!”我怒喝道。
這頭髮還薅起來沒完沒了了,你當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呢!我暗罵一句,便掄起墨綠的手臂去轟人。試圖趕走頭頂上的髒兮兮的手。
可惜這老雜毛就是一隻惹人厭的蒼蠅,趕也趕不走。
幾次下來,就在我要暴怒的時候,只覺頭皮一疼,終究是叫這老雜毛拽下了幾根。這邋遢男人得手之後,就勢倒地一滾,避開我抓向他腿腳的手。
剛纔完全是心煩氣躁,只顧着打發上面,竟把下盤給忘了。此時想起來,又逃走了這個死老雜毛。
我再想去抓,那老雜毛早就滾出三米遠,接着一個翻身盤膝坐下,盯着我的目光不善,我看見他的嘴角又有血溢出。
果然,這老雜毛也經不起如此折騰。
這時,那老傢伙到手的頭髮絲晃給我瞧,咬牙說道:“臭叫花子,瞧好了,爺爺送你歸西!”
“老雜毛,你他孃的不得好死。”
“禿了毛的鴨子,嘴硬。”老頭男人嘴裡一哼哼。便從懷裡掏出一張黃底紅字的符。符這東西,我確實看不懂,總覺得每張都長得差不多,但實際卻大不相同。
此時,我再見他取符,心裡又是一陣劇痛,除了老雜毛的符降,還有緊張。
說不緊張那是瞎扯。
誰都不想生命早早就結束,畢竟我們還是七八點鐘的太陽。
我大罵一聲老雜毛不要臉,緊咬牙關,左右兩臂同時杵地,發力。尤其是右臂,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竟把我撐着竄了出來。
擦,站不起來,哥還可以貼地飛行。
那盤坐地上正一臉得意之色的邋遢男人,眼見我突然竄了過來,嚇得連忙起身後撤。
“嘿嘿,老雜毛,你往哪裡逃!”現在,換成我開始一臉得意。
“臭叫花子,你以爲你吃定爺爺了?”那後退的邋遢男人,嘴上絲毫不弱。
我哼了一聲,不再搭理這個嘴上能站個巨人的老雜毛。眼看自己身子下降,連忙用手臂再一撐一彈,又離着地面不高竄了出去。
這一回,我非要擰下老雜毛的腦袋當尿壺!
“老東西,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