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老爹,我被收進天地通寶之後,其他人怎麼樣了。還有被莫笑爺那個坑爹貨拜託過來的陳仙,是不是被他殺了?
老爹正色道:“兒子,不是說了嗎,你的朋友,老爹一個也沒殺。”
我不解地看着老爹,等他解釋。
老爹搖頭,面露一絲苦笑,“老爹這次去東北,認出你的同時,也留意到你身邊朋友不少,但唯恐你遇人不淑,所以就想了這麼一個殘忍的法子,給你把把關。”
我頓時無語。
老爹也不尷尬,“雖然這法子粗鄙了些,但效果還是不錯。現在爹放心了,你交的朋友各個都是好樣的!
後來這些小傢伙,都被我送到了你的,過了幾天,八成能醒得差不離了。”
我一拍腦門,忽然道:“那韓千千和陳仙呢?”
老爹說道:“你問的是一直坐在火裡的丫頭?這小丫頭火爆脾氣,醒來後就要跟我拼命,不錯,是一個好孩子。”
看他嘖嘖稱讚的樣兒,就知道韓千千沒事。
“倒是那個大胖子陳仙,被我一通胖揍,丟回了城隍廟。要不是看在他幫助你的份上,他那個搬山神獸,早就成了咱爺倆的下酒菜了。”
我一臉黑線。
沒了後顧之憂,我腦子轉的也快了,就問老爹,把我帶到這往生谷裡,是憋着什麼壞呢。
阮三不在沈城,早就逃到了歐羅巴。老爹卻沒急着追過去,想必一定有他的想法。
老爹說道:“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老爹把你帶過來,就是希望,咱爺倆一起大鬧墓淨司,把阮家人趕出去!”
我重重點頭。
“兒子,你一定不知道,那阮三其實已經跟墓淨司離心了,這次我去沈城,其實就是爲了揪出阮三,押解到墓淨司。”
“這我還真不知道,那阮三爲啥要背叛墓淨司啊!”我問道。
“人心最是難測,我猜測這阮三混跡在陰陽總會裡,恐怕嚐到了權利的滋味,或者早就狼子野心,他不甘心做一條聽命的狗,所以在殺害你爺爺後,這畜生竟然用一份假的手札騙過了墓淨司。又巧舌如簧,以掌控陰陽總會,牽制沈城城隍廟爲由,得到當時的墓淨司執掌使,也就是那個僞翁仲公,阮陽天的首肯,這才留在了陰陽總會。阮陽天一死,阮長天上位,似乎這阮三心裡更加不老實了——”
我插嘴,“老爹,你剛纔說假的手札,那是什麼東西?”
“是《守墓人手札》。由歷代墓淨司翁仲公掌管。你爺爺當年被害,估摸是把這本手札帶回了朝陽溝。
那阮三搶回來,交給了阮陽天。那老傢伙高興,便拿去修行。
結果,一百歲時瘋掉,被他的胞弟阮長天殺掉。當然外人不知。
軟長天掌控了墓淨司後,緩了半年,便開始着手調查《守墓人手札》的真假,最後推斷,這本手札前一半全是你爺爺胡編的。那阮陽天活該練死!”
說到這兒,我爹那刀割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阮長天一氣之下,竟也撕毀了上半部手札。
在這之後,他們更得知你爺爺魂魄消失,阮三交上來的,並不是真的。
這又開始把注意力放在了朝陽溝。
那個時候,你已經上大學去了,正好避開了這些人。
但沈城陰陽總會的阮三卻也接到了命令,叫朝陽溝的分會留意。
你畢業回來,招搖一般開設爺爺的,這才引發後面的事——”
老爹一口氣講完,我猜知道,老爹利用這一年多的時間,竟然打聽出了這麼多的事!
老爹歇口氣,又說:“後來墓淨司有人讒言,說阮三不給力,又另立門戶的跡象。
阮長天震怒,似乎哥倆吵得熱鬧。最近這一兩年,阮長天更是因爲長明使的分身鬼皇,侵入他的地盤,跟阮長天理論。倆人越發記恨。
最近一段時間,墓淨司更得到一個確鑿的信息,那就是,阮三居然勾搭上了歐羅巴的一個神秘組織,甚至把《守墓人手札》獻給了那個組織的老大。
早就忍怒的阮長天,終於下令,出動墓淨司的暗黑勢力——剪羽,叫這兩個字,其實就是取自剪除黨羽的意思。”
我哦了一聲,感概的同時,說道:“就好像錦衣衛。”
老爹苦笑:“沒那麼風光,都是一批死士而已!”
我好奇問道:“老爹,你在剪羽是多大的官?”
“二檔頭。”
“還有比你厲害的?”有一纔有二,我爹上頭還有一個大檔頭。我不禁猜測,這傢伙該有多生猛。
老爹搖頭,說道:“自然沒有你爹我厲害,但那個人的身份特殊,他是你的姥爺,也是阮長天的堂弟。”
說到外公,我便問起,阮家殺害我老媽,爲啥這個所謂的姥爺,還給阮家做事。
提到老媽的事兒,我爺倆又免不了一陣唏噓。
半晌,才又繼續說起來。
“起初,墓淨司是想捉你爺爺的魂魄,直到你出現,又準備抓你回來,問出手札上部在哪。可是你爺爺後來——”
爺爺後來爲了我,拼得魂飛魄散。
老爹止住哽咽,說:“前兩個月,三山大壩的下游突然飄上來好幾口棺材,這些棺材居然全刻有墓淨司字樣。打開後,竟然發現了幾個厲害的法器。
墓淨司的那些貪婪的傢伙就猜測,會不會是墓淨司的原址地下藏着寶藏,要知道,當年建造三山大壩,墓淨司也是不得不搬了家。
如今原址就在那江流之下,阮長天也動了心,甚至他一度認爲,真的《守墓人手札》很有可能在那裡。
潛蛙人下去,確定在大壩之前,水下三五十米的地方有一暴露在外的石洞。
那石洞裡還有一兩個石槨。
但那個石洞深處,卻又一道石門。不管怎麼用力,都打不開。
我聽說石門上有一處血槽,阮長天往下,都試了血,卻根本沒用。又有人出主意,說恐怕需要燕家的血脈,畢竟這裡還未被水淹之前,可是你爺爺在位的時候。
而墓淨司上下都以爲老爹死了,所以對你更加上心。”
老爹說到這兒,右眼看着我,認真道:“兒子,爹也覺得,你爺爺很有可能把《守墓人手札》上部藏在了墓淨司原址的地下,不如我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