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生之犢

一輪黯淡紅月高掛,風起雲動,爲大地掩上一層薄紗,夜色呈現一種濃稠的黑,讓人透不過氣的詭異氣氛,蔓延開來。

兩艘中型戰艦導引,三艘烏金戰艦斷後,固如金湯的將巨鯨號收納懷中,兩岸的峻山野嶺傳來斷斷續續的夜梟聲,船艦上透出的點點燈光映在流動的河水上,如同點點螢光在水中翻滾。

和浚之立在船首甲板上,面容如同平靜的深潭,不起半點波瀾,望著兩旁急掠而過的崇山峻嶺,心念如電光般運轉。

自他繼承父親的軍職成爲東方旗軍師以來,面對著的是詭譎多變的政局鬥爭,講究的是手段謀略與制敵機先,以智謀高絕、運籌帷幄的絕對冷靜而突出於衆人之上,與東方旗中另兩位謀士並稱三大學士,曾幾何時,人們忘了他和家在武學領域中,也曾獨領**、傲視羣雄。

和家侍奉東方旗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極得旗主信任,勢力龐大且集富貴權力於一身,得罪的權貴重臣也不在少數,想要剷除他和家勢力的,更是不可勝數,但事實證明,沒有人能夠動的了他和家一根汗毛。

自他父親遽逝,許多依附的部衆紛紛離去,許多人蠢蠢欲動,他們等著看他這初出茅廬的無名小子犯錯,等著將和家的勢力瓜分。

和浚之臉上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原本被夜風吹的向後飄揚的衣衫,卻慢慢停頓下來,怪的是並非風停了,但是在這獵獵作響的夜風中,站在船首的和浚之,衣衫卻是片袖不起,怪異至極,一雙有神的眼睛精芒乍現,隱隱可見電光流動。

自接掌軍師一職以來,和浚之已經很少跟其他人交手,他都快要忘了血液奔騰是怎樣的滋味了,希望今夜不會讓他太過於失望。

艙內轉出一名穿著一身藍黑色、氣度沈穩的男子,疾步向前。

“軍師,探測組回報,前面不足十里峽彎最狹窄的地方,有人員聚集的能量出現,分佈在峽灣邊四周,我們是否要提高船的高度,離開峽谷?”

這名男子是上官望,是和浚之手下出色的部衆之一,直接接受和浚之的命令,行事作風低調,背後交錯插著雙錘,這次由他帶領共百人的精銳部隊,一直隱藏在船上,等著進一步的命令。

和浚之臉色不變道:“不!在敵我難分的狀況下,如果主艦升空,恐怕招圍攻的機會將會大增,而且如果對方有重型武器的話,失去了峽谷的遮蔽,巨鯨號的行動反而會遲緩許多,呵呵!這些人想必是有備而來,地點時間掌握的不錯。”

上官望笑道:“這些人恐怕連真正的戰爭都沒見過,拿這小兒科的戰術就想動我們,未免太過天真。”

和浚之虎目放光,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道:“還早的很呢!上官,這麼早就露出形跡,引開我們的注意力,敵方一定另有計畫。”沈思片刻又道:“後頭又有什麼動靜?”

上官望道:“斷後的艦上燈火通明,艦上人員表面看來都很正常,按各班次輪值,但事實上卻是全艦動員,只是按兵不動,不曉得在等什麼。”

和浚之拍著上官望的肩,言道:“既然人家戲碼做足,我們可也得捧捧場才行,傳令下去,一切按照計畫行事。”

上官望一個點頭,轉身鑽回艙房。

和浚之仰望夜空,輕視他和浚之的人,都要付出相當昂貴的代價。

高奇窩在廚房中,吃著這個月以來的第一餐,雖然入定後不需飲食,但是醒來後肚子那空虛的感覺,著實叫人難過。

他是在下午醒來,但是外頭人員走動,他沒有機會偷溜出來逛逛,一直忍受到半夜,人員漸漸睡去,他才偷偷竄下艙,偷拿這二廚特地留下來想討好他那女友的食物,可惜現在都進了高奇的五臟廟

了。

高奇吃乾抹淨,癱在廚房隱密的一角,感覺舒服的快要死了一般。

高奇身上穿著船員的便服,均勻的骨架撐起稍嫌緊一些的衣服,雖然瘦弱了點,但卻給人昂揚不凡的感受,手指長而纖細,露在衣服外的皮膚晶瑩細緻,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一般。

頭髮隨意用撿拾來的帶子綁起,幾縷髮絲落在額上,如刀削般的五官,略可在眉宇之間見到過去高奇的影子,一雙精亮流光乍現的

眼,配上不在乎的笑容,給人一種成熟卻又精靈跳脫的不和諧感,但是卻有著一股怪異的魅力。

高奇外表上看來大約二十來歲到三十歲左右,很難正確判斷年齡,剛開始高奇一見自己變成這副德行,還哀悼了一會他早逝的青春,他就像是直接從青澀的年少時期一下子長大**,不過想想也好,至少以這模樣闖蕩聖土時,應該會少掉一些年齡上的麻煩,何況還可以做很多以前只能想像而不能去做的事。

高奇過去那種不在乎的灑脫感,被千百倍的強化,不受任何約束本來就是這先天境界的特性,在轉化過程中,精神氣質自然改變,現在只是將其外放而已,這種自由不受任何世俗所拘限,纔是生命的本質。

忽然,外頭傳來腳步聲。

高奇眼中光芒乍現,黑暗的廚房中好像有兩盞燈光亮起,電芒突現,在聯邦古文書記載裡,這稱作“虛室生電”。

高奇的身體像是毫無重量般瞬間竄上艙窗外,附著船身,手上自然出現一股吸力,將他的身體貼在圓滑的船身上。

一名穿著白色廚師制服的年輕男子摸了進來,在高奇拿食物的地方東翻西找。

“奇怪?怎麼會不見了呢,我明明放在這裡啊,難不成被貓偷叼走了?”

原來是來找東西孝敬他那女朋友的二廚,高奇心裡好笑,這東西早就進了他這高手的肚裡,再怎麼找都沒用了。

只見這二廚還真有耐心,翻東翻西的就是不肯放棄,高奇心念一轉,反正都已經吃飽喝足,不如再回去睡睡大頭覺。

於是他沿著艙窗慢慢往上爬,在夜風中距離地面有百公尺的距離,任何人看了都會感到腳底發冷,當爬過第三層艙窗時,一處窗門輕掩,窗內傳來一陣陣音樂聲,看來這東方郡主又睡不著覺了,高奇像壁虎般在艙窗之間橫移,爬向靠船尾的東方竹影的房間。

高奇偷偷探出大頭,只見寬闊的房間中擺著一扇大型的屏風,擋去內室風光,淡淡的藥香充斥整個房間,在入定的時間中,高奇最想見到的就是這東方郡主,雖然他能夠在別人的耳語中瞭解她,但還是不如親眼一見來的真實。

琴音丁丁聲漸止,一陣衣衫摩娑的聲音傳來,高奇好奇心大作,到底這東方郡主長的什麼模樣,總不能一直待在這等她出現吧!

房門口有幾個幾乎不可聞的氣息,顯然有高手隱藏著,高奇也不敢擅進,要不就乾脆打退堂鼓,回去睡覺算了。

然而,船後不遠處突然傳出一陣喧譁,夾著一陣火光,發生什麼事情了?

和浚之看著後頭三艘戰艇無故起火燃燒,紅色的火光照亮兩側高崖,他坐在一張特地搬上來的桌旁,就像沒事一樣的泡著從東方旗帶來的高山茶,一旁則站著上官望及另一名黑衣漢子,好像在看戲一般,欣賞著像盛開紅花般的火焰。

和浚之淡淡笑道:“若要我給這場戲評分,我會說這編劇太過做作,扣十分。”

上官望眯著眼道:“演員不夠投入,再扣十分。”細看船上火光後人影晃動,兵刃相交的聲音都嫌太過稀少,仔細看還有人偷懶的在一旁觀看呢。

一旁黑衣男子冷冷的道:“爛戲一部,不予置評!”

和浚之好整以暇道:“上官,前面敵人如何了?”

上官望道:“申統領帶著五百人員前去迎戰,敵人據地形隱藏在各處,在數量上來說勉強可算勢均力敵,但申統領經驗老到,想在他手下僥倖獲勝,只有一個字,難!前面的障礙應該很快就可以清

除。”

和浚之欣然道:“那戲肉就要來了。柴宣,你與上官帶著一隊人員,去‘支援’我們的友軍,給他們一個深刻的回憶。”

這柴宣是和浚之的重要伏兵,一身功力僅次於他,此次回程特地帶著一隊精兵隱藏在這峽灣外,和浚之待在峽外三天,也就是爲了等待這一批精銳,而敵人以爲他們這批訪團只帶了兩隊禁衛兵以保護主艦,所以纔敢明目張膽來襲。

上官望與柴宣帶領五百名養精蓄銳已久的戰士跳上小型艇,迅速向後面約三裡處斷後的烏金船艦逼近。

和浚之斟一杯茶,朗聲道:“各位既然已經到來,何不下來趁著這好夜色,一同喝個一杯聊聊呢?”聲音聚而不散,雖然低沈,但是卻一字一句傳遍峽內,造成一股迴音。

突然,兩側高崖上出現近十名臉上綁著黑巾並將臉遮上一半的黑衣人,駕著一種怪異的白色物體飛至船隻上方,數人一躍而下,一名高大的男人背著一雙對斧大喝:“赤喉軍南王前鋒剎以猛領教了!”

來者身形威猛,加上背著剎以猛聞名的雙斧,在夜色掩護下確實相當神似,一旁甚至還有持長矛的瘦高男子,乍見之下,確實是赤喉軍幾個著名的將領級人物。

和浚之恍若未見衆人一般,看著手上的茶杯,淡淡言道:“剎前鋒好久不見!自從去年在疆北道左相逢後,想不到一別已經數年,最近過的如何?煞前鋒爲何臉上覆著黑巾,難道有什麼原因嗎?”

“剎以猛”一聽,露在巾外的臉一陣錯愕,旋又惡狠狠的道:“哼!

閒話少說,私人交情又算什麼,戰場上只有敵人沒有朋友,動手

吧!”曾幾何時,剎以猛的語音與反應變得如此古怪,雖然身形類似,但是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奇怪。

和浚之仰頭大笑,笑聲中藏著充沛的能量,震得每個人的耳膜生痛,衆人心底一驚,這和浚之好驚人的功力。

“笑什麼!!”

和浚之停下笑聲,面容變的毫無情緒,冷哼一聲,不屑地沉聲道:“我和浚之長年來身在東北,從不曾涉足過南方,你這剎以猛是在何處與我結交呢?”一字一句帶著深沈的殺機,撼動在場每個人的心。

衆人相視一眼,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刀劍齊出,務求在最短的時間中將和浚之處理掉。

但,衆人只覺眼前一花,一團炫目的光芒出現在和浚之的手上,桌椅首先在他驚人的能量下承受不住而吋吋碎裂,木塊帶著和浚之驚人的能量氣勁飆向衆人,在場衆人都不是泛泛之輩,有些甚至是成名數十年的人物,但沒有人能夠看清劍芒從何而發,更別提包裹其中的和浚之了。

圈外衆人不再隱藏真實本事,生死當頭,誰還有空扮演自己的角色,只見剎以猛丟掉一斧,將手上單斧做刀使,在胸前變化出細微的刀招,微往後拉再挾著炙熱能量一舉進攻。

持矛者拉出藏在腰間的三節短棍,虎虎生風的在胸前聚集能量團,將冷冷劍芒拒於其外,看來功力不低。

藏身衆人之後的一名老人,雙手黝黑,與劍芒交擊之時,還隱然有金石交錯之聲,其他功力較弱者,根本沒辦法接近方圓近丈的劍芒中,略一接觸,胸前就像被巨石撞擊一般,只能退在圈外,勉強運氣抵抗觸膚生痛的氣勁。

和浚之劍芒再展,向外擴大一圈後,毫無預警的回收,和浚之手持長劍昂然立於場中,灑然挺拔的身形在淡淡燈火中更顯出色,主動權在他手上,要攻要守全由他控制。

這是和家祖傳劍法,創於和浚之的高祖,最擅長以一敵衆,在千軍萬馬中最能發揮其特點。

和浚之微微一笑道:“‘滾浪刀’胡天冶、‘蓋世棍’焦俊,而這位髮鬢俱白的前輩恐怕是‘赤練手’景文離吧!真是稀客,諸位不在東北城裡享清福,反而勞師動衆的來迎接我們這羣訪團歸來,真是辛苦了。”

嘴角雖帶著笑意,眼睛中卻帶冷冷的殺意緊鎖著衆人。這些讓和浚之點名的人物都是東北赫赫有名的,“赤練手”更是一派宗主的身份,隨便哪一位都足與他和浚之平起平坐,怎知今天卻來做個藏頭藏尾的小賊。

在場衆人肝膽欲裂,想不到僅僅一招就讓和浚之逼出底細,不過就算是被認出又如何呢?只要目的達到,衆人在京城中又有不在場的證人,任憑和浚之怎麼說,也不會有人相信。

不發一語,再結殺陣羣攻而至,這和浚之功力之高出乎衆人預料之外,但是事至如今,後悔也沒有什麼用,只能全力狙殺和浚之。

和浚之仰頭深吸一口氣,望著高掛的棕紅色木冕月,炙熱的血液在血管中流動著。大喝一聲,劍招再起,像是平地驚起一聲響雷,劍芒煙火般再現,這次他再不保留,氣流橫逸,颳起陣陣凜列的寒氣,劍芒之盛幾乎包括了甲板上所有的空間,夷然不懼的將所有人納入

劍網中。

這一頭,高奇沒上前去看熱鬧,因爲高奇發現有幾個穿著黑色有著類似鱗片,像是潛水衣般的人從水底冒了上來,將繩索往上拋射,吸附著船底,幾個人慢慢往上移動。

他默默伏在船影之中,藉著夜色打量來人。

這行人共有五個,個個身形矯健,迅速的往東方郡主的艙房移動,在第三層兵分兩路,分出三人潛往另一側艙房,其他則靜靜的在東方郡主的窗臺下等待。

高奇心想,這些人是如何得知東方郡主的房間所在,難道有人偷偷告訴他們?

竄進另一邊艙房的三人,悄悄推開窗戶進入,突然斥喝聲大現,在郡主窗下等待的兩人一躍而入,一陣聲響後,背著一團黑影的人出現窗外。

怪了!這東方竹影的四周,常常都有許多功力深不可測的護衛在,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就被人擒走。

高奇四肢並用,頭上腳下的倒懸在黑衣人上頭。

“喂!”高奇突然叫上一聲,底下黑衣人嚇得差點跌下去。轉頭一看,只見斗大拳頭迎面而下,他眼前一黑就攤在窗臺上。

高奇大手一抓,將一團裝著人的布袋抓起,身子一個空翻,踏著這倒楣的黑衣人一躍而上,腳下在艙窗輕點,影如鬼魅般竄進上層的房間中。這層是船上侍衛的居所,現在當然沒人在。

將布袋放置牀上,急忙打開,要是讓郡主這麼好的人被嚇到了,那可就不好了。

布袋一解開,高奇大頭湊上去一看,只見這郡主容貌姣好,膚白勝雪,一幅海棠春睡的模樣,柔軟的身軀嬌憨慵懶的側在一旁,上身穿著短袖半臂衫,套穿在粉白色長衫外面,窄而合身,高腰裙則特別強調她那半臂環繞的腰身,頭上則扎著雅緻的髮結,在窗外微光照射下,現出恍如世間至美的型態。

高奇雖然外表成年,但事實上卻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小子,雖然被這郡主驚人的美貌所吸引,但心靈純淨,剎那間感覺到有些不對。

照理說這郡主應當是被強行擄走,但他觸手卻覺得皮膚柔軟,並不像是一般人被禁制的狀態,腦中靈光乍現,頭頂與腳底同時作用,兩股能量瞬間分佈全身。

原本躺至牀鋪上的“郡主”驟起發難,一雙纖纖玉手,以電光火石的速度遊走高奇胸前大穴,高奇只覺全身一麻、不能動彈,無力的癱在牀側。

這名女孩子不就是喬靖妍,她事先將郡主移至其他房間中,在房中靜靜等候這些突襲者的來訪,假裝受制,打算將這些人背後的主事者揪出。不料卻被這高奇攔下,這喬靖妍不動聲色,這名看來不像和入侵者一夥的人究竟來自何方。

高奇全身麻痹,還好在事前能量轉動的作用下,消去部分禁制,但是仍然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將這女子的怪異禁制能量消去,叫道:

“喂!你抓著我幹嘛!是我救了你耶,你知不知道?”

高奇只好先拖拖時間,希望不會被發現他體內能量正試圖解去禁制,這女人八成是底下那羣神秘高手的頭頭,雖然高奇在入定之時沒有辦法探查這些人,但從船上其他人的言語中,可以知道,這喬靖妍來歷可不簡單。

喬靖妍將高奇翻過身來,巧倩兮兮的說:“我知道,我不正在報答你嗎?”一雙手輕撫著高奇上下,探查這名怪異男子的來歷。

高奇怪叫道:“喂!你這樣是性騷擾啊!別**,我可還是冰清玉潔的處男哪!”

怕被喬靖妍發現他仍有能力去掉禁制,只好將能量藏在體內靜置不動,這種方法經過經脈改造後,使用起來更是得心應手。

喬靖妍滿臉笑意道:“死傢伙,我這般對你,難道你不知我的心意嗎?何況我至今也是仍未婚嫁,這不是正好嗎?”

這男子在船待了月餘,喬靖妍居然沒有辦法查探出這人是什麼來歷,不但體內經脈極爲怪異,體能狀態也大異常人。

高奇求饒道:“這位大姊,你可要看仔細一點,我長的又醜,家裡更是奇窮無比、家徒四壁,連自己都養活不了,更別提娶老婆了。

大姊你長的國色天香,如仙女下凡,世間罕見,不如我們當成沒見過,雖然我救了你,但是男子漢大丈夫,這等小事,何足掛齒。倒不如放了我,下次!下次我再介紹幾個優質壯男給你……~啊~別摸那裡啊~”

高奇喋喋不休,一筐話溜口而出,暗裡諷刺喬靖妍想男人想瘋了,連他這根嫩草都想吞下去。

喬靖妍把手放在高奇的丹田氣海上探查,氣海中渾沌無一物,根本無法得知這名怪異男子的武功來源。

喬靖妍淡道:“既然遇上,我也只好認了,還沒請教我這未來的老公叫啥名字呢?”

高奇見喬靖妍居然沒什麼反應,更加重語氣,希望藉著能量生生不息的特性解開束縛。

他大聲叫道:“我姓倪名老爸!瘋婆娘!你是想男人想瘋了,還是寂寞難耐想找個姘頭,快點放開我,要不然等我兄弟來了以後,你就慘了!”

高奇是瘋了不成,在這當頭還敢惹喬靖妍這女煞星生氣,萬一喬靖妍把心一橫,賞高奇一掌,以她強橫的功力,高奇還有命在嗎?

高奇在賭!賭這喬靖妍還沒探查出他的來歷之前,不敢下殺手。但如果真讓這女人探出他的能量特性,說不定真有辦法將他牢牢制服住。

與其如此,還不如下一棋險著。

喬靖妍望著這有著怪異魅力的男子,收起笑意,玉臉生寒,柔弱無骨的手掌一伸,高奇就像是被高壓電擊般,被打至房間角落,吐出一小口血。

高奇心裡大喊打的好,能量不停的流竄體內,自然而然將這一掌抵銷,更順勢將胸前受阻的穴道打通。

這女子掌力真重,打的高奇胸前隱隱作痛。

房外腳步聲響起,步伐沈穩有力,立於房門前。

“小姐。”

喬靖妍道:“我沒事,你去看看前面甲板戰事如何了?”

喬靖妍步下牀鋪,慵懶的伸展肢體,雖然鳳眼帶煞,但是一舉一動仍是那麼的柔美。

在東方旗中,她的地位極其尊貴,要不是這男子看來不像是跟來襲者一路,她才手下留情,否則這高奇捱上她一掌,只怕小命早歸西了。

喬靖妍將眼光放到嘴角冒血的高奇身上,她也不曉得爲何自然而然的與這小子開起玩笑來了,這跟她平時清冷的形象不同,看著高奇委靡癱在角落,忍不住心中有些不忍,腳步輕移。

突然,窩在牆角的高奇奮力一躍而起,雙掌聚集已久的力量轟然而至,隱然可聽見風雷之聲,這喬靖妍雖然是倉促中受襲,但其姿態仍是那麼曼妙,雙掌如白色蝴蝶般交錯飛舞,不急不徐的將高奇的掌力卸於一旁,驚異的發現這男子居然堪堪與她匹敵。

她這掌法名曰“摧玉掌”,雖然外表上看來輕飄飄的不著力,但是事實上,掌力卻有裂石斷金的能耐,雖不是全力應付,但在東方旗中能與她相較者寥寥無幾,這男子居然能在挨她一掌的情形下,再行反擊。

高奇見一輪強攻無效,不禁大爲詫異,在未經歷脫胎換骨前,高奇的掌力甚至可將聖殿研究所的天花板打通,雖然當時是功力數倍膨脹後,但現在功力雖不如當時狀態,也應當沒差到哪去,這看來柔弱的女孩子居然跟他不相上下,甚至尤有過之。

高奇將掌勢再變,收合掌勁,背城借一,和喬靖妍相對一掌,藉著掌勁急退,穿窗而出,口中大喊:“瘋婆娘!我不跟你玩了!有緣再見!喔!不對~最好別再見了~”噗通一聲,墮入冰冷河水中。

喬靖妍移至窗口,看這奇異男子離去前還不忘逞口舌之便,原本如冰般冷漠的至美臉孔,不禁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假如高奇覺得這麼簡單就可以逃出她“七巧玲瓏”的手掌心的話,那可就太小看她了。

前面甲板上的戰鬥也將近尾聲,場中黑衣人除三名功力較爲強橫者之外,全都負傷在一旁,若不是場中三人強架著和浚之的攻勢,恐怕今晚會有許多人血濺當場。

“赤練手”景文離明顯的不管功力招式都比其他兩人來的優勝,但卻仍然無法攻入和浚之如同水銀潑地般的攻勢,其他兩人就更不用說了。

和浚之大喝一聲,劍芒在不可能的情形下再擴大一圈,將其兩人“擠”出劍圈之外,倏地,將銀白色光點集中在老者身上。

“滾浪刀”胡天冶與“蓋世棍”焦俊正被和浚之劍招逼的走投無路時,壓力突輕,連忙退出戰圈之外,哪還有空管景文離的死活。

光點忽散,景文離帶著一蓬血光急退,蒼白的髮絲狼狽不堪的披散在臉上,手背上鮮血淋漓,怕是廢了。

和浚之立劍當場,笑道:“各位,還想繼續打下去嗎?”言下之意似乎有放他們走的意思。

在這個局勢中,人多的他們反而屈居下風,不但多人掛彩,其中最強的景文離也廢了一隻手,而和浚之船上的高手都還沒出現呢!

其中扮演剎以猛的胡天冶道:“哼!是我們技不如人,和浚之你想如何?”

和浚之淡淡笑道:“不如何,今日一戰,浚之興致已到,若要留下諸位性命,恐怕我也要付出點代價,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諸位自便吧!”

一干黑衣人驚疑不定,這是一舉殲滅他們的大好機會,難道這和浚之會白白放過?

景文離止住血,尖銳叫道:“好!和浚之,今日之事我記著了,我們走!”

說完,黑衣人紛紛跳入數百尺下冰冷的河水中,潛往岸邊。

和浚之仍然立於甲板上,臉上一陣紅暈上涌,良久才又恢復原來的臉色。

原來這威力強大的劍招,消耗他相當大的能量,今日來襲的敵人都是東北半球屈指可數的高手,他一開頭就以這強橫無匹能量,配合全攻擊型態的劍招,強行壓制衆人,外表上從容不迫的單劍禦敵,將其意志銳氣消去大半。

將這種無敵的形象牢牢深植於衆人心中,在所有武學中,當武力到達一定程度時,勝敗決定於勢的掌握,武功深淺不再是主要原因,而精神力更決定了勢的走向,當然武功未達此種境界者,是無法體會此種狀況。

今日來犯者本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卻得假裝其他人物而拿著不稱手的武器,做見不得光、毛賊所做的事,何況又被和浚之一言道破,心裡的窩囊更深。

勢既以失,又摸不清和浚之來去無蹤的劍招,一身功力只能發揮不到七成,如何能不敗?但和浚之雖有將其盡滅的把握,但是同時也必須付出相當的代價。

剛纔要不是其他兩人私心作祟而及時抽身,以三人之力,說不定還能扭轉局勢。但這些人平時就各霸一方,感情不算交好,又怎麼會以身試險呢?

在這緊要關頭,受任何傷都可能造成難以彌補的錯誤,何況今日能將赤練手這等宗師級好手廢去一臂,已是相當傲人的戰績,足以大幅減低對手的能力,而放這些人回去,對他而言不但無害,反而有相當的益處。

和浚之擡頭看著後方戰況,火光已經漸漸熄滅,看來戰事已經接近結束。

高奇在冰冷的河水中載浮載沈著,最近他好像跟水特別有緣,沒事就要下水洗洗澡。

在急湍的江水帶動下,高奇離開龐然大物巨鯨號,展動著四肢,緩緩往另一頭的峽彎游去。

高奇現在倒不擔心這東方郡主的安危,顯然船上的人早就有所準備,先一步將郡主偷龍轉鳳移往其他安全的地方。現在最主要的就是離開這地方,畢竟高奇是偷渡過來,既然曝了光,不太方便再繼續留在船上。

雖然郡主看來是個不錯的人,但是船上其他人的態度就不得而知了,還是早點離開較好。

這頭戰事正打的火熱,高奇仰頭看去,護衛訪團的三艘先頭戰艦,正企圖將船隻靠向行動力較爲便捷的敵船旁,但是這些船艦卻好像不願意做正面衝突一般,在空間中邊打邊退,四艘平底的小型艦艇以一個彎弧上下交錯在前頭,幾艘小艇在陣中小規模的交戰著,打得異常燦爛。

這些聖土的士兵,個個人高馬大、勇猛似虎,手上持著刀、矛、斧等適合近攻的武器廝殺,並隨著一種固定的頻率,進退有據的戰鬥著。這是戰場上的實況,不是你亡就是我死,毫無任何疑問。

在戰場中,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改變什麼,遠遠的看去,雙方似乎正僵持不下,點點刀刃交錯的閃光到處閃動著,失敗者由空中戰場落下,水面上浮沈著許多屍體,高奇第一次親眼目睹這種戰爭的殘酷與慘烈,不禁有些惻然,將他初臨異鄉的興奮的心情壓抑不少。

過去都是聽新聞媒體傳真報導,總對這種戰爭有種不真實感,而現在他是真真正正進入了這一個紛亂的地方。

高奇心想,倒不如到這些船上“借”點東西,也好渡艘小艇,順流而下。

在高奇的認識中,聖土中有一樣聯邦沒有,但卻非常重要的東西,那就是“錢”。

聯邦中,所有金錢交易都由公家機關所掌握,人們只能在存款記錄中見到一排數字記錄,而聖土中卻仍有這種特殊的貨幣流通,以特殊的金屬礦物作爲基本交易單位,人民不管任何活動都與這錢有著重大幹系,所以高奇想要在聖土中活下去,這東西可是非常重要

的。

高奇閉氣潛入水中,能量自然循環不息,在暗黑的水中,找定前方火光之處,穿過水麪激烈的戰場,到達四艘船艦中靠右後方的一艘特別大的船艦,這艘船旁還繫有幾艘備用的小艇。借來一艘,應當不成問題吧!

船上燈火通明,怪的是這艘船艦上並不像其他艦上有著許多戰士戒備著,反而一反常態的特別安靜。

高奇冒出水面,對著距水面五十多公尺的船底,雙手向水面一壓,水面像是被兩團實質的氣塊壓的凹了下去,高奇的身體翻飛而上,這種方法跟不久前他衝上水家的圓形住屋方法大致相同,只是這次他可以順利利用體內的能量,再也沒有那種狼狽像了。

他飛到船底吸附在上頭,然後一步步攀上船身,現在所有人的眼光正集中在前面的戰事中,對一旁的戒護應當沒那麼嚴密。

悄悄攀上其中一扇沒有燈光的窗戶中,裡頭正對窗戶的是一扇滿典雅的屏風,怪了!這些聖土的人怎麼這麼喜歡用這種上頭畫滿圖畫的屏風做裝飾?

翻身進去,靜聽一會,確定房內沒有任何人,高奇才大膽的將室內環境看清楚,這裡是一間相當小巧的房間,房中充滿一種特殊但說不上來的香味,應該是女孩子的房間吧!

高奇用能量將一身溼氣逼乾,小心翼翼地在房內找東找西,就是沒見到有長的像錢的東西,只有一些女孩子用的珠煉首飾之類。

高奇想,他一個“大男人”(現在是了)拿著這些女人用的東西,不是太奇怪了嗎?何況雖然這些人和東方旗家是敵對的狀態,但對他而言也沒什麼干係,就算是偷東西也該是盜亦有盜,只拿自己所需的。

突然高奇靈覺一現,忙竄入房間中唯一可藏人的牀底。

房門被推開,來人不但腳步落地無聲,一切可察覺的動能,幾乎微不可查,要不是高奇有這種奇異的靈覺,恐怕來人就算站在高奇背後,他也是一無所覺。

一雙纖足踏入房中,站在房中良久,高奇盡全力抑制所有生機,這女子比鞏良更神秘莫測,高奇緊張的冷汗直流,本來以爲以他現在的功力,就算是六大世家裡任何一人他也有把握接的下來,現在才知自己還差的遠勒。

這名女子不曉得爲什麼站在房間正中央,不言不語也沒有任何動作,難道她發現了什麼?

“扣扣~”房門傳來敲門聲。

這名女子纔將一雙穿著紫色淑女鞋的腳移往房門,高奇在肚裡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姬小姐,主人請你到會議廳。”一個低沈男音。

“紀先生,今天有人來打掃過我的房間嗎?”這名姓姬的女聲,聲音甜膩而柔和,尾音帶點磁性,不但好聽且叫人回味無窮,聽她說話就是一種享受一般,讓高奇印象深刻。

“沒有,我照著小姐的意思,房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全新的,且從未有人進入過,船上的人員們也都知道這個房間是不準進入的,怎

麼?小姐難道丟了什麼東西嗎?”

“沒有!只是問問罷了!”

兩人一陣招呼後,姬姓女子隨這名將軍而去,高奇才大大的吐了一口氣,探出頭來。聖土真是能人無數,高奇隨便挑上的房間,都能夠遇上個罕見的高手來,真想不到。

高奇再不敢在這間房中多待,悄悄推開木製房門,外面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前後兩頭都有著上下的樓梯,高奇將感官觸覺發揮至極

限,這次他可不敢再大意了,潛往通往另一頭往上的樓梯,上面的甬道比下層寬闊,且較爲宏偉些,兩方牆上掛著精緻的八角風燈。

對面則可往上通至甲板上,此時隱約可聽到一旁房間中有談話的聲音,高奇本來想再回頭到下層比較像是寢室的房間中再碰碰運氣,但好死不死的,下頭忽然有人往高奇這方向走來,高奇連忙跳上甬道,找了一間裡面感受不到人的氣息的房間,推門而入。總不會每次運氣都那麼背吧!

原來是一間小小的休息室,一邊面對著窗口,窗外就是那艘懸掛在船側的小艇。

這下可好,高奇也不敢再去偷啥東西,想想乾脆走人算了,但是另一面牆傳來幾聲尖銳的討論聲,吸引了高奇的注意。

高奇忍不住將耳朵貼在牆上偷聽。

一把粗豪的聲音說:“這是怎麼回事?景老師帶領的一行人怎麼會一點消息都沒有,難道發生了什麼意外?”

幾個紛亂的聲音,紛紛出聲討論。

此時一個陰柔卻帶點尖銳鏗鏘聲,聽了讓高奇起雞皮疙瘩的聲音道:“這次的行動,我看可能失敗了,要不以景老師一行人的力量,怎可能如此毫無動靜,我們太小看和浚之這小子了,我看,我們該

用這後備計畫了。”

原先那粗豪的聲音爲難的說:“但郡主還在船上,萬一發生什麼事,這……”

衆人安靜了一會,一聲溫和特殊但卻叫人打心底陰寒的聲音道:“自古以來要成大事則必須有人犧牲,就算是親如手足,在這厲害關頭

之上,也無法再顧及了。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只是對仲孫恐怕要失信了。常將軍,派人將艙底的‘火雷’取出來,做好一切準備,命船艦繼續引敵艦至峽彎中,等巨鯨號經過即刻放出火雷,記住!不要留下任何證據。”

高奇心中大駭,這些人真是狠毒,雖然他不知這火雷是何東西,但是聽他們的語氣,恐怕是一種威力強大的爆裂物,本來高奇還對偷他們的小艇有點不安,現在他可是毫無顧忌,而且他還必須想辦法救救這好心的郡主。

隔壁衆人討論一陣之後,紛紛推門出去。

高奇打定主意後,悄悄躍出窗外,先偷偷將懸掛在船身旁的小艇解下。

沒有動力的小艇隨著地心引力落下水面,前面戰事的巨大聲響掩蓋住高奇的行動,高奇看著小船平穩地落在水面上,載浮載沈,隨著水流飄到燈光不能及的地方。

高奇潛回船裡,藉著靈敏的感知力,躲過船上的人員,一路往下潛入艙底倉庫。

運氣不錯的高奇順利找到了位在樓梯最底端的倉庫,裡面擺著一箱箱物品,高奇撬開一看,裡頭用隔板放置了一個個形體古怪的多角體物品,這大概就是那什麼“火雷”了吧!

他小心的將其中一顆取了出來,開始有點傷腦筋了,這該怎麼啓動呢?

自古以來,對付這種船艦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它失去動力弄沈它,所以高奇就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高奇在上頭找到了幾顆按鈕,麻煩的是他不知道哪一顆可以啓動,按理說,這武器可以遙控,也應當可以由人工啓動纔是,不過萬一它還有什麼自爆裝置,那他

這條小命可就……

管他的,高奇挑了其中一個按鈕按了下去,這顆沈手的火雷居然緩緩的飄了起來,同時黝黑的身體開始透出光芒,就像是什麼人在裡頭放了一盞燈一樣。

高奇不曉得他到底按對了沒有,但是這火雷越來越亮,漸漸的,亮光照亮了陰暗的倉庫,高奇開始覺得不妙,正想離開之際,上頭一陣腳步聲。

我勒!糟糕了!

高奇抱著頭跳了起來,這真是前後受敵了,怎麼辦哪?!

對了!這裡是船艦底層,透過這層地板就可以出去外面了。

高奇敲敲船底,回想當時打穿研究所的天花板時,是用強勁的急旋陰勁,當時他的功力可以說是到達頂點,現在呢?

這種船隻是採用水密隔艙,大大增強了船體的強度,做爲材料的似木非木,堅比金石,是東北大陸的特產,高奇空著手想弄沈這艘船並不容易。

外頭聲音已經漸漸逼近,高奇連忙將艙門關上,再用木頭抵住。

高奇將全身功力聚於雙手,貼著船底,炙熱的陽勁爲內,包裹著一層寒冷的陰勁,用上七分真力催發能量,忙了半天,船底竟只削去一層薄薄的外皮。

高奇揉揉痠軟的雙手,忍不住抱怨道:“媽呀!什麼怪東東,居然這麼硬。”

要知道,高奇現在的功力已非泛泛,就算是聯邦中用來作爲建材的塑化鐵,對高奇而言也不算什麼。

但這種怪木似金石般堅硬,卻又有足夠纖維韌性可以抵銷所有外力破壞,就算是聯邦中重型武器,也不見得能夠完全貫穿,高奇手上又沒有任何利器可以挖洞,就算是有,等高奇挖穿船隻層層交疊的水密隔艙時,早就來不及了。

這時候艙房內被這顆火雷照的頗亮,還發出陣陣熱氣。

船隻此時開始啓動,慢慢的往後峽彎出口移動。

糟了!這下該怎辦!

高奇忙將手抵住艙底,雙手聚集能量。

對了!高奇腦中靈光一現,既然強行打穿不行,那試試用吸的如何。

這次他不再用陽勁強行攻堅,而是將極陰能量由腳底涌泉穴中經至丹田氣海,彙集成一股大軍,進軍手臂再分散至手掌外圍,氣勁意外的自己旋動起來,產生一股尖銳的氣芒,但是仍稍嫌太弱,比剛纔只好了一些,一些木屑開始被刨起。

“咦!艙門怎麼打不開。”門外的人已經試圖將門扯開。

高奇見此方法有效,便不再保留地全力催動能量,腳底涌泉穴不斷跳動,高奇可以感覺得到冷流經由腳底涌泉穴沿著任脈順延往上,匯入氣海,等到溫養至足夠的力量,開始集結往上,經過胸前時,一股涼颼颼的感覺直逼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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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動百會穴直貫而下的熱流,經背部督脈沿著開拓的氣脈遊走全身,感官無限的加強了,能量在氣海中相聚,奇異的不再互相排斥,融合成爲一股難以估量的力量,隨著高奇的意念,灌入雙臂,轉變

成陰勁,導引至船身。

波!一聲。

被高奇弄得鬆軟的船體組織,哪經的起高奇施力下壓,船底被打了兩個直徑約三公尺的大洞,高奇被自己的力量往下帶,穿過船體,掉落近五十公尺的距離,直接插入水底。

水面上濺出一陣陣漣漪,一下子流動不停的河水又恢復原樣。

高奇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精疲力盡游上水面,爲了打這個洞,高奇早將所有能量用上,哪還有力氣游泳。

高奇飄遊至小艇旁,將自己丟上小艇。

看著船底被他打出的大洞裡透出一種很詭異的白光,船上的人開始覺得事情有點不對,一些人影開始慌亂的喧譁著,這下子,這些人什麼詭計都使不出來了,如果再不逃命,恐怕連小命都不保了。

漸漸的,開始有人往其他船艦逃去,棄船者越來越多。

突然洞裡光線一滅,高奇正在納悶是不是計畫失敗了。

“轟隆~”一聲巨響,船底先炸開一個大洞,然後又是一連串爆炸聲,所引起的連鎖效應,使船底的火舌往上竄升,整個船體開始劇烈搖晃。

躺在小艇上的高奇有些愕然,這火雷的威力還真嚇人。

停了半響,忍不住這荒謬的笑意,躺在小艇上哈哈大笑--他進入聖土所做的第一件大事,居然就是弄沈人家的船。

看著大船逐漸傾向一邊,船上的物品紛紛墜落。

高奇以手代槳,慢慢遠離這場戰事,算是爲了感激東方旗的人救了他一條命,送給他們的一項大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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