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有話說:六月每天晚上都在聽着鬼故事廣播!一天一篇,雖然很嚇人,卻很好聽。
閻一撇過頭看向眼前的凌一凡,細細的打量着。他們大約有十七年沒有見過面了,他記得初見凌一凡的時候,他安靜的像一個小女孩,現在,只是靜靜的站在那,便讓人無法忽視並且不可小覷。
“是啊,你才知道小爺的厲害?給你看看哦,我新發明的一招。”嘴巴還在說着,耳邊還在聽着,閻一就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一個皮球大小的靈球擊打在地上。
凌一凡只聽見轟的一聲,剛要退後,便被一雙柔軟的大手拉向一邊。
“我管這招叫轟天雷,別看個頭大,其實沒什麼力量,也不用消耗體力和靈力,但是卻可以嚇人。怎麼樣被嚇倒了嗎?”閻一笑眯着眼睛,咧着潔白的牙齒像個小孩一樣等着凌一凡誇他。
一凡只覺自己的印堂一定黑到臉都看不清了,這個傢伙鬧出這麼大的聲響,就是爲了向他炫耀這麼“厲害”的招數?生怕那些惡靈惡鬼不知道他們在哪。
“噓……”凌一凡的耳邊似乎聽見了奇怪的聲音,將手搭在閻一的臉上,肩膀微微一動,卻發現鑽心的疼痛。斷骨扯經不過如此吧。即使是這樣,凌一凡並沒有發出聲音,甚至連皺一下眉都沒有,他緊緊的咬着牙齒,讓自己控制自己體內的靈力,汗一滴滴的從額頭流下,臉色煞白。
閻一睜着那雙鳳眼,看着他的樣子,很痛,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是他感覺到了,甚至自己也有那種斷骨扯經的痛。閻一皺着眉頭看着凌一凡,從他的眼神內,他了解到,他們中招了。
什麼時候?他們一點都沒有感覺。
詭異的黑色空間漸漸淡開,是一片緋紅,如火一般,而另一邊竟然是冰藍,詭異卻和諧。凌一凡筆挺着身子,讓自己不要因爲這小小的幻覺而狼狽的跌在地上。可是那種疼的確讓人窒息。
“你不是清上人的徒弟麼,清心咒會麼。”凌一凡看着身邊同樣臉色煞白的閻一的焦急的說道。
閻一先是鬱悶一陣然後回吼道:“泥煤的。要你提醒,我早就試過了,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破世界,我全身的靈力都提不上來。”閻一將彎着的身子僵硬的挺直,每動一下,就感覺自己的肉被刀割了一般。
千刀萬剮,突然想到這個詞,也在這個瞬間,閻一瞳孔一縮,哇的吐出鮮血,但是他依然將背挺得筆直。“凌一凡,借用你的身子。”閻一看着凌一凡的身側,迅速的說過一句話,並將手搭在凌一凡的肩膀上,一擊迴旋踢踢在了後方。可是,腳卻在踢中的時候落空,落下的時候被一黑色猶如枯乾一樣的手給抓住,抓在地上。將他拖着。
凌一凡咬緊牙關吞下血水,即使再痛他都快速的拉扯着閻一的胳膊,另一隻手在半空划着符咒,就在符咒要成的情況下,另一隻鬼爪穿過凌一凡的胸膛,凌一凡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胸口,手下拉着閻一的手也鬆了下來。
“嘿嘿。”
“嘿嘿。”
怨笑的聲音猶似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想要混淆他們的試聽,而眼神空洞的凌一凡跪在了地上。枯手穿過胸膛的瞬間抓過心臟,將心臟放在手上把玩,不停的攪動,凌一凡只有無力的看着自己的血紅的心臟微微跳動,感受它的溫度。很快,那雙手狠狠的握住,心臟爆開。
“啊……”在感覺到心臟被抓爆的瞬間,凌一凡痛呼,可是很快猶如僵硬的木板倒在地上。
閻一,被另一雙枯手拽入血池裡,血池裡有骷髏頭不停的笑着,有眼睛咕嚕嚕的轉着,有嘴巴一張一合,有手撲騰,而閻一,死死的抱住岸上的石頭,驚恐的穩住自己的身子。
而鬼手化爲人體長度的水蛭,吸着閻一的血。閻一的身體,肉眼可見般縮小,乾枯,而最後,皮都順着水蛭的吸食脫離了骨頭,最終,只剩下骨架還有被撕扯成碎片的人皮,以及那張大着嘴巴。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不知是男是女的聲音,笑了出來。一雙鮮紅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那怨恨之火,不但沒有減退,反而越燒越旺。
一雙泡爛的雙腳,帶着惡臭踩在一堆一堆骨頭上,枯如枝幹的手將閻一最後乾癟的人頭砸在地上摔成粉碎,而凌一凡的身體,則被她剁成一塊一塊,再一塊塊碾碎。場面讓人不忍觀看。
“一凡,你說是你的死法悲壯,還是我的死法悲壯。要我選,我一定選你的,被爆了心臟而已,美感還是有的,我的,哎,我一代美男,連個渣都不剩。”閻一拖着腦袋靜靜的看着凌一凡和自己的屍體。
“是嗎?要不,你嘗試一些捏爆心臟的感覺?我想這種感覺你一定會喜歡的。”凌一凡沒有任何表情,回答着閻一。
鮮紅的眼睛帶着怨懟的神情,瞪向說話的方向。一片火紅處,兩個高瘦的身影漸漸從那紅藍色的雲霧中走了出來。
“對不起啊歐巴桑,打擾了你的惡趣味,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什麼噁心的場景,我說,我長得那麼帥,你怎麼還下的去手?至少我認爲,被挫骨揚灰的也該是我身邊的傢伙。唉……難道說,是因爲我的美貌連鬼都嫉妒了?真是沒天理,我這種就連毀容都依然帥的容貌,讓人嫉妒是應該的。不過說到底,我還是生氣了,你竟然這麼對我。”閻一噼裡啪啦的說出一堆話,最後竟然跑到凌一凡的面前,對着女鬼喋喋不休的說道。
“爲什麼?爲什麼?”女鬼的聲音是從肚子裡發出,嘶啞渾厚,聽上去讓人渾身不舒服。
“幻覺啊,利用你最引以自豪的幻覺啊?對我來說,你除了幻覺,其他的就什麼也沒有了啊,不過是有了這個世界。在我看來,也不過是個空殼,因爲別人逃脫不了,我想這也是你設的結界吧!別人還說的多厲害似的,只是你遇上了板磚。”閻一撇撇嘴巴,不屑的說道。
凌一凡沒有說話,因爲這次的確是因爲閻一,才能逃過一難,他在感受到那扯骨斷經的疼痛時,閻一向他使了一個顏色,他清空了雜亂的心緒,纔可以脫生,終而欺騙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