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如同滾滾洪潮般向着巨鱉狂涌而去,或起或浮,那的景象讓所有的修士不由得忐忑!儘管只是一些低階靈蟲,但是匯聚起來卻如同無堅不摧的浪潮,似乎可以把所有攔在前面的東西都摧毀掉!而那嘶嘶的靈蟲的鳴叫聲更是讓人膽戰心寒,鳴叫聲雖是雜亂無章,但是卻似乎滲入了聽者的耳中,心中,甚至是骨髓裡,那絲絲的寒意冷的讓人恐懼!
陸羽默默的看着這一切,但是其心中卻也翻起了一陣驚濤駭浪!這些靈蟲還不上萬便有如此的威勢,那如果上萬了,甚至達到十萬,數百萬,數千萬呢?
陸羽不敢想,幸好這些靈蟲是他自己所收養,如果換做其他人用此與他對敵,怕是他也只有驚慌而逃的份!
先頭的血蚊和蠍蟻組成的洪流在頃刻間便落在了巨鱉的鱉頭,爪子上,如錐形鐵柱的尾巴上,而後續的則源源不斷地鑽進鱉頭與鱉殼的縫隙向着其中而去!在一瞬間巨大的鱉身被玉色和赤黑色徹底的包裹住了,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不斷地傳出,那是叮咬的聲音,聲音雖細,卻如同晃盪在九幽之中的幽靈的召喚!吞噬精魂,吸食血肉,這一幕讓所有的修士都永生難忘!
巨鱉在瘋狂的反撲着,狂怒之中的巨鱉猛烈地晃動着那碩大無比的身軀,想要甩掉那些靈蟲,但是卻只是徒勞而已!蠍蟻和血蚊防似嵌入了巨鱉的身體上,任巨鱉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
劇痛之中的巨_已經徹底的瘋掉了,一股股水柱在空氣中化爲了冰凌向着四處激射着,而那鐵柱般的佈滿靈蟲的巨爪所踏動的幅度也更爲的劇烈了!
巨鱉的反撲卻是苦了各個的修士,修爲高點的,自然有辦法避過,但是修爲低點的,在不經意間便已經身殞。冰錐穿透了一具具修士的身體,巨爪下又多出無數的遊魂!
剎那間,揚的雪花夾雜着血肉殷紅之色整片雪地變成了一個修羅場!
這一幕使得白眉頓時心急如焚!要道能夠獲取獲得玉麟果的資格的無一不是各個宗派的着重培養的弟子,而現在正在遭受着屠戮也正是這些修爲低的弟子!
白眉所憂愁的在於此,自家受損先不說,就單單說這次以後,縹緲峰的威望必定下降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程度!
事後歸其原因來。必定要有個人來承擔責任。而這個人必定是他。按照峰裡地規矩。以後主持玉大會地資格肯定是沒有他地份了。就是能不能保住長老地位置都不一定。
所以白必須想出一個辦法來彌補。最少也要保住他長老地位置!
思緒轉動之間。白眉將目光投放在了遠處地陸羽身上。爲了尋找血蚊。縹緲峰已經找了數十年都一無所獲了。而現在只有獲得了血蚊才能夠化解他地劫難!
“道友過來一敘。”白眉再一次地向着陸羽喊道。此時地白眉聲音之中已經隱隱地帶有一絲懇求之色了。他是在是被逼地沒有辦法了。如果不是顧忌那蟲海。白眉早都去到陸羽地身前了!
只是陸羽卻依舊不爲所動!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被靈蟲吞噬地巨鱉!
漸漸地陸羽地臉上露出了一些喜色因爲巨鱉地鱉頭。巨爪在靈蟲地吞噬下已經變得越來越乾癟!而那掙扎地動作也變得越來越僵硬。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終於……
“轟”的一聲,沒有支撐的碩大無比的鱉殼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之上!而此時已經,幾乎看不見巨鱉的巨爪和鱉頭了只剩下一個沒有了血肉的乾癟皮囊!
整個巨鱉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個沉甸甸的空殼!
陸羽這時纔再次的向着腰間探去,靈獸袋露出了一角,隨後只見那鋪天蓋地的黑壓壓的蟲海向着靈獸袋內飛去!
而這時,白眉才尋機向着陸羽飛了過去,同時還喊道:“道友可否將血蟻割愛於我。”
聽者白眉的話,陸羽略微沉思了一下後便轉身消失了。但是在離開的時候,一抹白光卻自陸羽消失的地方向着白眉激射而去!
“一年後,在此地等我。”看着手中的玉簡上所浮出的訊息。白眉不由得鬆了口氣。對於修士來說,一年的時間並不久。
而他也總算是有了交代!
起風了,一陣狂風襲過茫茫的雪原之上哪裡還曾有搏鬥的痕跡,只留下一個巨鱉的鱉殼在風中嗚嗚作響!
披霞而過,穿雲而飛陸羽向着落霞山而去!
直到現在,陸羽依舊處於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金丹期修爲。僅僅幾年的時間他便已經達到了這種境界道就連上清宗這樣大唐國中數一數二的門派達到金丹期修爲的也僅僅十數人而已,而且在這其中一與其年歲相仿!相信即便是那些年輕的天賦秉異的弟子,現在相較於他來說,也已經被拋在了後面!
再想想幾年前,陸羽不僅心中產生了一種很古怪的感覺,那時備受凌辱的他連蟲魔前輩的蟲谷也差點失守。而現在他相信只要像這樣修行下去,那麼他一定會完成蟲魔前輩的遺願!將蟲谷發揚廣大。兩種巨大的反差,讓陸羽心中泛起了一絲漣漪,而那絲漣漪究竟是什麼
說不清楚!
思緒轉念之間,陸羽的嘴角突地淡淡的笑了起來。他突地很想知道,當那三位祖師看見他金丹期修爲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
不過陸羽並沒有打算立即返回上清宗,他第一個要去的地方時一言坊!好久了,也不知道冷炎和秦牧羊在這段時間中過的怎麼樣!
天空中劃過一道長虹,向着落霞山的市集落去!
市集中依舊熙熙攘攘,附近的各個宗派的修士徜徉於街道
之中在挑選着:己需要的法寶又或者出售自己的靈石。
穿過熙攘的人羣,走到街角,棟翠綠色的竹樓便出現在了陸羽的眼前!
可是就陸羽看見那翠綠色的竹樓時,一雙劍眉卻不由得緊皺了起來!
原本那寫着“一言坊”的牌子似乎經了火的淬鍊,變得焦黑,而那三個紅色大字現在能看見的便只有“一”字!
繡樓的一角也劍劈過的痕跡,一根支撐竹樓的柱子上清晰地顯露出一段劍痕來,那劍痕很是巧妙雖然隱隱約約的劃過了整根柱子,但是卻也沒有將柱子徹底的劃斷!
陸羽看的出那正是“上清十劍”中的蕩字訣!
陰沉着,陸羽向着竹樓內走去!
“牧羊……”走進樓內,陸羽抖得發現第一層已經變得狼籍一片,但是他卻只是再次的皺了皺眉頭,隨後向着樓上喊道!
樓梯上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過了好半天,秦牧羊那憨厚的身影纔出現在拐角處!
“大哥……”看見陸羽,秦牧羊猛地衝着陸羽撲了過來。隨後用那粗壯的雙臂竟然抱住了陸羽。此時的秦牧羊眼中有淚,含着憤然!
“牧羊炎呢?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看見這副樣子的秦牧羊,陸羽突地心中升起了一絲的怒意!冷炎看似冰冷,其實卻是內熱外冷有人招惹他,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招惹別人!而秦牧羊就更不用說了,直到現在陸羽還記得那時秦牧羊給他說過的話,人不犯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忍了。一個如此憨厚老實的人又可能去招惹什麼是非了。
“大哥,你先去看看二哥吧,二哥他受傷了!”秦牧羊用大手胡亂的擦了下眼睛,向着陸羽說道!
聽着秦牧羊的話羽連忙向着樓上走去,而秦牧羊也連忙尾隨其後!
還沒踏上二樓,陸羽便已經看見冷炎了。此時冷炎正躺在竹牀之上,那原本冷峻的表情配上蒼白的臉色顯得更爲的虛弱,而其嘴角似乎還有一抹淡淡的血色!
什麼也沒有說羽第一時間便用靈識檢查了一遍冷炎的身體!過了好一會,陸羽那陰沉不定的臉色才漸漸地轉晴過來。還好,只是靈力施用過度昏迷了而已。並沒有受到什麼重創!
在拿出玉液給冷炎服用了以後着那平穩的呼吸聲,陸羽才緩緩的坐了下來。向着秦牧羊說道:“牧羊離開多久了!”
“六個月!”秦牧羊掰着手指頭算了算回答道!
“真的好久了……牧羊,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陸羽再次問道。
秦牧羊抿了抿那厚厚的嘴脣乎在猶豫,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過了好半天,秦牧羊才徐徐的說道:“大哥,昨天早上二哥說出去尋找一種特殊的煉製靈符的材料!到了今天早上二哥纔回來,而回來的時候便已經受了傷,然後昏迷了過去!隨後我便打算去集市上買一些靈藥先壓制二哥的傷勢!但是誰知道我剛出門便被一羣上清宗的人給堵住了。領頭的是一個穿着紅衣,揹着一柄劍的驕橫跋扈的女子說什麼一言坊裡有人搶他們的材料,而隨後跟着其的弟子便把一言坊給砸了,我想和他們拼命,但是那女子實在太厲害了,只是一劍便把我給擊敗了!隨後他們在走的時候,那紅衣女子似乎還不解氣,不僅將一言坊的牌子燒着,還在竹樓的柱子上劈了一劍!”
聽着秦牧羊那含糊不清的話語,陸羽心中已經推測出了個大概。而那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了!以冷炎的性格,根本不會去搶別人的材料,那麼答案便只有一個。一定是冷炎先發現了那材料,隨後那紅衣女子開始搶奪。
“那女子叫什麼?”陸羽淡淡的向着秦牧羊說道,聲色雖淡,但是卻隱含着一股怒氣!
“那紅衣女子說她叫什麼武青雲……”秦牧羊用手撓了撓腦袋,好半天才向着陸羽說道!
“武青雲?”聽着這個名字,陸羽先是微微一怔,隨後臉上卻露出一副鎮靜的神色!陸羽怔的是,這武青雲在上清宗中他根本沒有聽說過,武青雲可能與武名威之間有着一定的牽涉。而鎮靜的卻是,無論這女子是誰,這個仇視一定要報的。
“大哥,那紅衣女子還說明天還要來一言坊,一定要一言坊雞犬不寧……”秦牧羊突地憤憤的說道!
“雞犬不寧?”陸羽笑了,笑的很是神秘!隨後只聽其說道:“牧羊,我們把下面收拾一下,我倒要看看那紅衣女子究竟讓一言坊如何的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