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敗寇,不管使用什麼手段只要能勝,那麼便是王者,是梟雄。但是如果手段失敗還在那裡沾沾自喜,那麼便不是梟雄,不是王者,而是白癡了。
現在,文王便是那個白癡。
或許是被那泯滅的黑洞給攔截住了視線,文王並無法看清楚黑洞之後的情形。但是一衆修士卻是看得真真切切,仔仔細細。
當黑白二字迥然爆發之時,邪帝的背後突地亮起一片霧濛濛的紫光,那紫光將黑白二氣給硬生生的給攔截了下來。同時攔住的還有那泯滅的黑洞。
其後,黑洞雖然在瘋狂的吞噬着一切,但是對於邪帝來說,卻沒有丁點的用處。一片紫光將一切都牢牢的鎖住了,空氣,甚至是空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透入那紫光之中,就連黑洞也是。
而就在這時,文王終於發現衆人鄙視的目光,此時他才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不對勁。
同時,那瘋狂的黑洞開始一點點的消散了,透過那不甚清晰的黑洞,文王發現了位於黑洞之後的那個身影。
正是安然無恙的邪帝。
“這怎麼可能?陰陽二級瓶怎麼會失去效果,陰陽二氣就連尖晶鐵也可以毀滅啊。?”文王難以置信的大吼道,在其臉上有着一種匪夷所思之色。
尖晶鐵是一種十分稀有的礦石,這種礦石較之於精鐵的硬度要強上百倍,在修真界中,曾經有分神期的修士用飛劍要破開尖晶鐵,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全力的一擊在上面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這點,年輕一輩的修士或許不知道,但是老一輩的修士心中卻甚是清楚。當他們聽到那竟然是能毀滅尖晶鐵的陰陽二氣時,他們心中所存有的只有一個感覺,那便是駭然。
邪帝所修煉的功法在他們看來更爲的神秘了,僅僅是護身勁便連可以轟碎尖晶鐵的陰陽二氣也無法攻破。那邪帝所修煉的究竟是神秘樣的功法?
對於文王,邪帝此時甚至沒有扭頭望一眼,即便其用陰陽二氣偷襲,即便其想要置他於死地。
其的一雙眸子就如同其身後那被鎖鏈所貫穿的神像一樣,蔑視着一切。而其中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六道輪迴之上。
六道輪迴依舊在猛烈的掙扎着,這隻如同上古兇獸的神器在劇烈反抗時所綻放出的六道光柱在橫掃着一切。那六道光柱所造成的威力也委實讓人心驚,火紅色的地獄道光柱掃中綠玉尺的時候,只是片刻之間,便將其邊緣處的熒熒綠光消融了,就連綠玉尺的尺緣碰到那熔江似的色彩,也被燒灼着腐蝕着。
看到這一幕,一衆年老修士全部收回了自己的法器。他們生怕自己的法器被消融掉。
而此時,天空中便只有那一雙巨手和那六道輪迴。兩者在僵持着,巨手在不斷的加大這力氣,而六道輪迴也在劇烈的反撲。
文王要逃,而事實上他也只有這個時間才能夠逃跑,如若等邪帝收服了六道輪迴,再加上一衆年輕修士將古戰場之中的事情說出來,那麼他便想跑也跑不了了。到時間他面對的不僅僅是邪帝一人,而是整個大秦國的頂尖修士。他的下場自然可想而知。
一步錯步步錯,並不是文王手段太差,而是他運氣太差了些。如果在古戰場中,他能夠收服八階幼獸,能夠將一衆年輕修士一網打盡,如果剛纔偷襲邪帝能夠成功,那麼也許便是另外一個局面了。
可惜的是,世間並沒有那麼的如果。
文王望着邪帝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恨之色,而在其中還有着一種恐慌,敬畏。對於邪帝,此時他是又恨又怕。不過他並不後悔,如果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樣做,那本來屬於他的帝位就如同一顆鮮紅欲滴擔滿是危險的果子,讓他欲罷不能。
在魔王洞一脈修煉的功法中,有一種叫做玄空微步的功法,那是一種救命的功法,一旦使出來,那麼身似流星,速度快若閃電。
只不過這種功法使用時卻有限制的,每使用一次便必須耗費百年修爲。而在此時,文王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因爲他不知道邪帝什麼時候會收服那六道輪迴,或許需要很長的時間,但是也許僅僅是一瞬間。如果到時間邪帝騰出手來,那麼他便一丁點的機會也沒有了,所以即便耗費百年修爲,只要能夠逃脫,那麼便是值得的。文王的身上抖得綻放出一陣陣紫色的光芒,那光芒將其層層的包裹住。
而就在同時,似乎感應到了文王即將逃脫,邪帝那雙蔑視一切的眼睛中抖得寒光閃閃。
只見其身上紫色的光芒抖得亮起,那隻位於半空中的大手竟是多了一條鎖鏈,鎖鏈自腕骨處貫穿而過,但是威力卻是大了數倍。在大手的壓制下,那六道輪迴雖是掙扎,但是卻沒有了用處。
而此時,六道輪迴也停止了掙扎,六道光柱收回,竟是顯得無比的溫順。
文王消失了,在紫光的包裹下,僅僅是一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看着這一幕,陸羽心中不由的有些焦慮。
雖然說文王敵不過邪帝,但是對於他來說卻是一個危險的存在。他不可能永遠的留在邪帝身邊,如果讓文王真正的逃脫,那麼便會變成一個永久的毒瘤。他需要時時刻刻防備文王會在某個時候在背後捅他一刀。不,以其的實力或許會直接找上他。
收服了六道輪迴,又是一隻大手出現在了天空之上,那隻手是憑空出現的,而在出現之後,便向着虛空之中捏去。
只聽“轟”的一聲聲響,似是有什麼東西被徹底的捏碎了。仔細望去,卻看見偏偏熒熒的紫光在天空中逸散着。
但是在其中卻並沒有文王的身影,只有着一張古樸的快要化爲灰燼的符咒。
“邪帝,終有一天我還會與你再見面的。”文王的聲音抖得響了起來。
那雙大手的數百丈距離之外,又是一片紫光亮起。
金蟬脫殼,文王不愧是奸雄。看到這一幕,一衆修士不由的感嘆道。
但是隨後一陣驚呼的聲音卻抖得響了起來。
因爲就在那紫光之外竟是多出了一個人影,手持巨劍向着即將形成紫色屏障的文王斬殺了過去。
那人影正是陸羽。
誰也沒有想到陸羽竟然會突兀的出現在文王的身邊,就連邪帝也被迷惑了,可是陸羽卻將文王給截住了。而且陸羽剛纔不是還在地下嗎?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邊達到了文王之前?
看着那隻需眨眼的功夫便能夠成行的紫色光罩,陸羽狠狠的將手中的斬龍劍劈了下去。太清十六劍中最簡單的劈字訣。不是陸羽不想用其他的法門,只是因爲已經沒有時間了。
或許用都天神鬼陣將文王攔截下的機率更大一些,或許用生死八門,乾坤八字能夠將文王拖住。可是文王會給他時間讓他使用出來嗎?
靈識波的查探,還有血遁的使用,堪堪將文王截住,陸羽實在想不到除了這最簡單的劈字訣,他還能夠在剎那之間用出什麼樣的法門。
曇花一現,只有剎那的光陰,而此時的文王所使用的玄空微步便也是一樣。只是剎那之間,如果陸羽把握不住這個機會的話,那麼他將留下一顆永久的毒瘤。
劈字訣很簡單,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簡陋,但是這一劍卻凝聚了陸羽全身的靈力。同時第二元嬰還在源源不斷的向其提供者靈力。
陸羽的想法很簡單,他並不指望這一劍能夠斬殺文王,甚至給文王造成一絲絲的傷痛。他只求能夠將文王的身形阻之一阻。同樣的也是一剎那的時間,便足以爲邪帝提供足夠的時間了。
“轟”的一聲聲響,斬龍劍狠狠的砸在了紫色光罩之上。這一擊給紫色光罩所帶來的效果僅僅是讓其的表面泛起了陣陣的漣漪。甚至那鋒銳的劍刃連劈穿光罩的一絲絲可能性也沒有。
不過這一擊卻也讓紫色光罩凝聚的速度慢了片刻,沒有成行,那麼也就意味着不能馬上遁走。
邪帝的大手再次的出現了,那精細的五指已經堪堪能夠接觸到光罩的邊緣了。
文王知道自己逃不了了,望着陸羽,那一雙猩紅的眼睛中充滿了仇恨,在相貌猙獰之間竟似要將陸羽生吞活剝一樣。
如果不是陸羽,或許他的身份便不會被揭穿,如果不是陸羽,那麼他此時或許已經逃離了這裡。
此時文王對於陸羽的恨,絲毫不下於邪帝。
“我既要死,那麼便拉你來當陪葬吧。”文王猙獰的向着陸羽說道。紫色光罩突地消失,只見一雙看似普通的拳頭向着陸羽的身上砸了過去。
文王似乎是鐵了心要將陸羽埋葬了,那一雙拳頭看似簡單,但是卻也與陸羽剛纔擊出的那一劍一樣飽含了其全身的靈力。
對於那雙足以制服六道輪迴的大手,文王也不閃不避。那雙猩紅的眸子中充滿了毀滅的味道。
而對於此,陸羽卻是毫無辦法。文王的境界他不知道,但是他卻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此時他心中突地冒起了那天面對幽冥府主的感覺。那種動彈不得的感覺。斬龍劍不再是他的,就連四肢在此時似乎也不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他只有眼睜睜的看着文王的拳頭轟殺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