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或爲利攘,或爲名動。沒有人能超脫於其外,是如此,面對法器,功法,天才異寶,每個修士都想佔其爲所有。說是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其實還是難免脫俗。甚至較之爲凡人之爭鬥更爲厲害,每每動輒皆是毀其,奪人精魄。所以想要在修真界活下去,逆天而行想要走的更遠,那麼在某些時候便需要心若磐石。
透過窗戶,看着腳下那擁擠於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羣,陸羽心中暗自感嘆道。
隨後陸羽扭過頭,將目光投放在正坐於牀上,盤膝修煉的白髯道人身上。
“活寶”陸羽心中暗道,他怎麼也想不到白髯道人,一個百年前已經達到了元嬰期的修士,一個可以在大唐國內橫着走的修士竟然會用偷襲這種手段,讓那禿頭老者吃虧都吃的莫名其妙。
被白髯道人偷襲的禿頭老者受創並不輕,大力金剛訣最後連個火花都聚集不出來,沒有了禿頭老者的支撐,青雲門只得狼狽而逃。
而陸羽也沒有青雲門下狠手。在大庭廣衆之下,對失卻了金丹後期的禿頭老者的青雲門下狠手無異於在打自己的臉,而且只會使仇恨越來越大,雙方都沒有到死磕的地步,所以倒也不用那麼狠。
反倒是這白髯道人讓陸有些頭疼,他怎麼也想不到白髯道人竟然真的黏上他了,他走到哪,白髯道人便跟到哪裡,以陸羽差了白髯道人那一大截的修爲,陸羽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白髯道人身上冒起了陣陣白光陣氤氳的白光從白髯道人的丹田處流處,隨後緩緩的浸入每一個毛孔之中,那霧氣帶着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似雪山上的冰蓮所散發出的氣息。
白髯道人的靈力柔和至,但是偏偏陸羽從這柔和的靈力中感覺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氣息,相較於禿頭老者大力金剛訣那霸道而又剛猛的勁道白髯道人的靈力帶給人一種海納百川的感覺。雖然看似柔和,但是卻似乎包囊一切較於那大力金剛訣更勝一籌。
只是單看着那靈氣,陸羽心頭便不由的被吸引住了,在一瞬間,在陸羽的眼前出現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鵝毛般的大雪自天空中緩緩的飄落陸羽的眼前再也沒有了天地之分,有的只是一片茫然之色。
精神間羽似乎感覺到自己已經融入了這片天地之中。只願化爲那其中一片穴。在這片天地之中陸羽再也不願離開。
就在陸羽快要迷失地時。抖得一陣青色地火焰從陸羽身上磅礴而出。隨後便成燎原之勢。在雪地上燃燒蔓延着將那雪色一卷而空。
而隨之陸羽也清醒了過來。清醒過來地陸羽卻是滿頭地大汗。他明白要不是剛纔自己身上地天乾噬魂訣突然發動是自己已經沉溺在了其中。
而這時陸羽才發現。白髯道人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死死地盯着自己。那詫異地目光似乎想要從自己身上看出什麼。
“小子修煉地是什麼功法。竟是如此霸道?竟然能將我冰蓮訣地意境一掃而空?”過了良久。白髯道人才徐徐地說道。
“冰蓮訣?意境?”面對着和白髯道人地發問。陸羽露出一副茫然之色。
“恩,你不明白,我便同你講講,天地初開,爲了能與天爭命,最大程度的開發自己身體的潛力,那些最初的修士也就是上古大神便創造出各種辦法來不斷的吸收天地之間的靈氣,不斷的淬鍊自己的身體,魂魄,而在方法上,或感悟天地,或觀星辰之像……這薪法便漸漸的形成了一套套的功法。
所以每一套功法的意境都是不同的,就如同大力金剛訣據說是,佛門一弟子觀看了怒目金剛,加持金剛,悲憤金剛,毀滅金剛四副壁畫所創出,其中所蘊含的意境便是金剛那威猛,霸道的勁頭。又比如說我的青蓮訣,便是數百年前,一代詩仙李白於一次雪山之行,有感於雪之柔和,江河容納之意,齲納百川之意所創出。”白髯道人捋了捋白髯向着陸羽侃侃而談。
而這一次反倒輪到陸羽呆住了,詩仙李白,據說在兩百年前,是東洲赤冥修真界第一高手。曾經面對着數十個邪門宗派的高手圍攻而從容不迫,並且令其鎩羽而歸。在修真界中直到現在還流傳着這樣一句話:“青蓮爲歌酒來和,詩仙動容天地驚”
那青蓮二字所指的正是詩仙李白所創出的青蓮訣。因李白並無弟子,所以自李白飛昇以後,青蓮訣便成絕響。在數十年前,曾經有一次傳聞玄羽山上出現青蓮訣的蹤跡,便幾乎引得東洲赤冥所有宗派的搶奪,那一次,爲了爭奪一個莫須有的青蓮訣,幾乎引起了東洲赤冥的一稱劫,各修真門派無數精英在那一戰中隕落。
陸羽怎麼也沒有想到,白髯道人所修煉的竟然是青蓮訣。而且更讓陸羽想不到的是,白髯道人竟然敢把這青蓮訣在自己手中這件事情告訴自己。要知道如果他放出消息說,青蓮訣在白髯道人
,那麼整個赤冥東洲的門派怕是都會想盡前方百計來道人。到時間任憑白髯道人再強,也擋不住整個赤冥東洲的搶奪吧。
“小子,知道青蓮訣?那麼你便應該明白爲什麼我會驚訝了吧,功法越上乘,那麼意境便越明顯,而你所修習功法的意境竟然能夠超過青蓮訣……”白髯道人省略了後面的話,他知道陸羽意境明白他的意思了。
聽着白髯道人的話,陸羽沉默了。他修習功法有二,一爲玄冥錄,二爲天乾噬魂訣,一直以來他從來不知道兩功法的出處。
但是到現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能夠超越青蓮訣的天乾噬魂訣絕對不是簡單的功法。而那玄冥錄既然能與天乾噬魂訣相輔相成必也不會差多少。
而隨之惑再次出現在陸羽的腦海裡,那戒中的“太清上人”如何能夠得到這樣的功法?
“小子,你不告訴便也不問你,不過你卻要小心了,如果被別人知道你身懷着這樣的功法,那麼你便會成爲衆矢之的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連自保的能力也沒有。”白髯道人告誡着陸羽道。
懷璧有罪的陸羽自然懂,面對着白髯道人的坦誠面對着白髯道人那真誠的告誡,陸羽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當初的蟲魔。一種暖暖的感覺油然而生。
“老頭,你爲什訴我這些,我記得我們好像沒有任何關係吧”陸羽沉思了一下着白髯道人說道。
“放屁,小子在能和我樣對那些靈蟲妖獸懷着莫大的興趣的人已經不多了,人常說,求一知音而不可得。我算是比較幸運的,還能遇到一個”白髯道人笑吟吟地向着陸羽說道。
白髯人的話很直接,直接講出了自己爲什麼會對陸羽青睞有加。而這份直接卻也讓陸羽更感覺到白髯道人坦誠,與那些僞君子相較起來白髯道人卻是更加的可愛。
“老頭,能不能告訴我一件事情?我聽說無論是對於比你強還是比你弱的對手一律敲悶棍,拍黑磚甚至面對練氣期修士也是如此是爲什麼?”陸羽略微沉思了一下,笑眯眯地向着白髯道人問道。
面對着陸羽那略帶調侃的語氣白髯道人卻沒有絲毫的臉紅。反而一拍大腿,正經的向着陸說道:“小子,你難道不知道嗎?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所以能夠一棍打到,絕對不用第二棍,能夠偷襲,絕對不正面交戰。須知只有這樣,才能混的更好一些。”
聽着白髯道人那冠冕堂皇的解釋,陸羽不僅露出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他自然知道。但是如果一頭獅子面對着一隻螞蟻呢?難道還需要小心翼翼的轉幾圈,然後再一腳踩上?
觀潮大會一共有四個部分組成,前兩天由各個修士自由交易,也就是觀海閣第一層所看見的景象,而第二天便是在觀海閣第二層所進行的拍賣會,能夠進入拍賣會的最差的都是地階上品法器,而第三天便是進入觀海閣最上層的,榜閣。第四天,便是觀潮,傳聞到了觀潮這一天,數千修士都會齊聚海邊看那赤潮。
儘管數千年來,沒有一個修士能夠找到那無極陣圖的蹤跡,但是卻沒有一個修士相信那在無盡之海中不存在無極陣圖。在修真界中,萬事皆有可能。
過了晌午,陸羽心中思緒一轉,便打算去集市中轉轉。而那白髯道人在此時終於放棄與陸羽一道,按照白髯道人的說法,一層那些所拿出來的都是垃圾,有什麼好去看的。
對於白髯道人的話,陸羽深以爲然,當然那是對白髯道人來說的,一個數百年前便已經是元嬰期的修士,就是不憑藉法器,天才異寶也絕對能夠縱橫大唐國,但是他陸羽卻不一樣,雖然已經踏入了金丹期,但是能夠撂翻他的人還是很多的,而現在每獲得一樣東西,便是爲了將來的戰鬥多一分資本。
剛出門,陸羽便碰見了衣青雲。
今天的衣青雲依舊如往日一般冷豔,再配上那白色的衣衫就如同一位不食煙火的仙子。但是那柳葉似的眉宇之間的憂愁卻讓這位冷冰冰的仙子多了一份人味。
陸羽自然明白衣青雲爲了而憂慮。而對於衣青雲,陸羽雖然不說,但是心中還是或多或少的隱藏着一絲內疚,如果當初自己出手,或許這位“仙子”修爲便不會降低,今日便不會如此憂傷吧。不過內疚終究是內疚,陸羽並不認爲自己做得有什麼錯,在鎮妖塔那種環境之中,如果一個不小心,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而所謂的仁慈只是給自己套下枷鎖而已。
“陸羽,你要去哪裡?”衣青雲淺淺一笑,向着陸羽說道。
“去下面的集市轉轉,去見識見識,這還是第一次來觀潮大會”陸羽說道。
“那我便和你一起好嗎?我也想去看看。”衣青雲嫣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