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蕭首相!”
待到議會結束之後,章鑑對着蕭鳳躬身一拜:“經過這一次的會議,距離您完成自己的夙願,也更進一步了。”
“哪裡。也是多虧了列爲的幫助,要不然如何能夠這麼輕鬆?”蕭鳳矜持一笑。
就在剛纔的議會之中,華夏朝的祖律也終於自衆人的手中宣佈誕生,而她也以宋朝末代宰相的身份簽署了祖律,並且順勢成爲了新朝代的首相。
可以說從這一刻開始,宋朝便正是宣佈覆滅,而新生的華夏朝也就此誕生。
“只是可惜了,我充其量也就只能擔任五年時間主席了。若要幫助蕭首相的話,只怕也是不行了。”
章鑑想着之前發生的一切,自然也是感到有些恍若隔世,原本雙方可算是勢同水火、就算是當真打起來,他也不會感覺有什麼不對的,然而現在不過是一瞬間,便重新歸於和平,這一切讓章鑑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蕭鳳宛然一笑,訴道:“哦?莫不是章主席感到有些不滿?若是可以的話,我或許可以幫你,讓你能夠連任下去?”
“不必了。只要一屆,就算不錯的了。畢竟我年歲已高,可支撐不了這麼長時間。”章鑑回絕道:“而且那祖律也是規定了不得連任,我又豈能壞了這規矩?”
依着新生的祖律規定,主席的任職時間乃是五年,當然也無法連任下去,一如長安之中的那樣。
“這倒也是。”蕭鳳微微一嘆。
關於這主席之職,她當初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爲了防止有人勢力做大,反而影響到自己的位置,如今雖是以此將章鑑拉攏了過來,但是對方也無法違背這個條例。
“我倒也無所謂,畢竟這議會這麼麻煩,早知道就不擔任了。”
章鑑輕聲一笑,雙目微凝卻是看着蕭鳳,說道:“只不過蕭首相卻要糟糕了。畢竟那祖律之中可是規定了,你可要這一輩子都得擔任那首相了。”
“也是衆人擡愛,要不然如何能夠徒添爲首相呢?”
蕭鳳笑了一下,隨後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咬牙切齒的發誓道:“只恨那元軍還佔據着我朝江山,着實欺人太甚。而我只要在這首相之上一日,便要傾盡一切,將其徹底趕出華夏大地。”
一如在長安之中一樣,蕭鳳還是將首相之位攥在手中,並且通過祖律的手段,將其固定爲終生制首相,並沒有採取類似於總理、主席那樣的任期輪換制度。
這般手段,雖是讓長安議員、宋朝士子也有所埋怨,但是在來自北方的威逼之下,他們也只好接受了這個制度。
當然,祖律也規定這三個職位任何人不得兼任,也就相當於蕭鳳徹底放棄了總理、主席這兩個權位,僅僅只是掌握着軍權罷了。畢竟就現在這種狀況,整個華夏朝之內也就只有蕭鳳一個人有這個聲望,能夠統領華夏軍徹底擊敗元軍了。
至於那皇帝,則是徹底變成了圖形印章,僅僅有着一些祭祀的禮儀性權力,再也沒有了插手朝政、軍隊的能力了。
章鑑眼見蕭鳳這般決心,自然是敬佩無比,拱手說道:“那就祝願蕭首相馬到功成!”
“謝你吉言。”
蕭鳳闔首回道:“而這一次,自然會讓那伯顏等人付出代價,明白我等漢家兒郎也不是好欺負的。”
她已經在這裡浪費了太多的時間,若非擔憂着祖律未曾完成,剛佔領的宋朝領土還未穩定,蕭鳳只怕早就已經帶着麾下軍隊直接南下,進攻元軍了。
章鑑聽了,自然是透着擔憂,問道:“那不知這一次蕭首相打算進攻哪裡?”
“自然是金陵府了。要知道那金陵府位於長江邊上,乃是掌控長江的關鍵之地。只要將此地的打通,那我軍便可以沿着長江進入東海。屆時,憑藉那新造的鐵甲艦,自然能夠截斷對方後勤補給。到時候斷了後勤,那元軍還如何掙扎?自然只有敗亡一途了。”蕭鳳充滿自信的回道。
關於這個戰略,她早已經讓鄭元龍等人組織人手討論了許久,方纔制定了這個戰略。
而只要能斷絕對方糧道,便憑着元軍孤軍深入的樣子,也只能失敗了。
章鑑聽罷之後,自是讚歎不已:“若是此計能夠成功,江南之地便盡入蕭首相手中了。屆時,那元朝定然會一蹶不振,再也無法南下了。”
“這是自然。”
蕭鳳滿是自信的回道:“而這一戰,我要那伯顏,全軍覆沒!”
一個“全軍覆沒”,已然宣佈了蕭鳳心中所想,其目的只是爲了消滅元軍,至於其他的,不過是順帶帶來的而已。
想到這裡,蕭鳳又是珍重的對着章鑑說道:“只是這裡,還請您務必要確保穩定,絕不可發生任何危及。畢竟只有一個安穩的後方,才能夠保證前線的穩定,明白嗎?”
“蕭首相請放心,這一點我自然明白。”章鑑躬身一拜,眼看着蕭鳳踏上戰艦,映着太陽朝着東方駛去。
而在那數量超過五百多艘戰船之中,乃是數量多達十萬的軍隊。在這些時日之中,華夏軍也開始對接受的宋軍進行整頓,裁汰老弱病殘,挑選優秀士兵,並且對其進行實戰訓練,令其好能夠達到華夏軍的標準。
這十萬軍隊,便是蕭鳳自信攻下金陵府、戰勝元軍的根基。
而如同他們這樣的軍隊,只會隨着華夏軍戰果不斷擴大而持續膨脹,並且直到徹底壓垮元軍。
…………
臨安。
聽完阿剌罕的報道之後,伯顏雙眉緊皺:“你是說,那蕭鳳離開江陵府了?”
“沒錯。根據我們的探子稟報,就在十日之前,那蕭鳳親自帶領十萬大軍離開江陵府。依着末將以爲,她應該正是爲了那金陵府而來的。”阿剌罕一臉擔憂。
若只是呂文煥、高達的話,他們尚且不懼,但來者卻是蕭鳳,自然讓他們心驚膽戰。
伯顏眉間透着擔憂,問道:“十萬軍隊?她哪裡來的十萬大軍?要知道我們手中,也只有十萬大軍。”
他在征服宋朝的時候,其麾下所率領的軍隊也只有十萬,其餘的不過是隨軍行動的民夫以及僕從軍而已,和口中所宣佈的五十萬大軍有着相當大的差距,若是超過這個數量的話,即使是以元朝的國力,也是難以承受。
沒辦法,元朝疆土太過遼闊,若要將各地兵力征集起來,實在是太過麻煩。
“根據末將推斷,這十萬大軍應該是由原來的宋軍組成的。”阿剌罕回道。
“宋軍嗎?”伯顏雙手驀地攥緊,臉上顯出幾分驚駭。
阿剌罕闔首回道:“沒錯。”眼見伯顏這般模樣,他更是不明,又道:“只是將軍,你莫不是害怕他們?”隨後啞然一笑,回道:“依臣看來,那蕭鳳縱然擁有十萬大軍,也沒什麼好怕的。畢竟那宋軍是什麼樣子,咱們也清楚。難不成換了一個人,便能夠改頭換面,戰鬥力暴漲不成。”
對於那些宋軍,阿剌罕也是有所瞭解,畢竟投靠他們的宋軍數量也不在少數。
至於這些宋軍是什麼樣子,阿剌罕也是清楚無比,欺凌弱小、強佔民財,說是國之棟樑,其實和盜賊沒啥區別。
伯顏黯然一嘆,又道:“若是真的如此,那又該如何?”
“真的如此?這可能嗎?”阿剌罕心情變得緊張起來。
伯顏闔首回道:“若是那個蕭鳳的話,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
“若是真的這樣的話,那咱們只怕就真的危險了。”阿剌罕感同身受,一併陷入沉默之中。
雖說是兵貴精而不貴多,但若是那訓練有素的士兵,自然是多多益善。
而就歷次交戰來看,那華夏軍對提高士兵水準向來有一套,若是他們當真將那些宋軍改造成足以和華夏軍士兵匹敵,哪怕只有五成水準,那也是元軍的災難。
兩倍兵力的差距,可不是戰術能夠彌補的。
伯顏輕嘆一聲,回道:“不管如何,咱們盡力而爲吧。只希望這一次,咱們能夠順利迴歸大都,那就是慶幸了。”
“順利迴歸大都?”阿剌罕心中微愣,低聲問道:“元帥,這一次當真如此嚴重?”
“你以爲呢?”伯顏搖搖頭,臉上帶着嘲諷,訴道:“那些將領這樣認爲就算了,你怎麼也忘了那華夏軍的威脅?還是你以爲咱們只要攻破臨安,就真的能夠佔領宋朝了嗎?”眼見阿剌罕還是那般茫然無措,他又是說道:“只看那叛軍的表現,你就應該明白我們根本就沒有勝利,只是讓自己陷入這名爲開疆拓土的泥沼之中了。”
阿剌罕只感通體冰冷,回道:“照元帥這麼說,這一次咱們莫不是失敗了?”
“沒錯。自一開始,我們便成了那蕭鳳的棋子。只可恨聖上並未醒悟,反而被那些士大夫所蠱惑,想要玩什麼一統江山?試圖吞併宋朝,好藉此擴大勢力,徹底擊敗華夏軍?然而那華夏軍和宋朝同文同種,豈會輕易投入我朝麾下?要不然,如何會有這麼多的義軍?”伯顏沒好氣的回道,自一開始他便對南征保持相當警惕,只可惜還是抵不住阿里不哥那一統江山的野望,被迫來到了這宋朝之中。
“這一次,咱們若是成功逃出去,那或許便好。但若是逃不出去,那這華夏大地,便再也不屬於咱們的了。”
唉聲一嘆,伯顏似是早已預料到以後發展,臉上透着一股倦怠感。
元朝勢力雖是龐大,但所佔據的地方多數乃是不毛之地,若要自遠處調集兵力實在是太過困難。這一次的南征若非是靠着所佔領的華夏疆土支撐,他們也是斷然無法承受。而光是湊足這些士兵,就已經鬧的民生沸騰,鄉野之中到處都是造反之人,讓官府也是焦頭爛額,若是這一次南征失敗了,其後果簡直無法想象。
深知這一點,伯顏更是害怕,生怕自己會失敗。
阿剌罕聽到這些,自然是驚駭無比。
“若這一切當真如此,那蕭鳳究竟有多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