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歌說完就轉身離開了，這裡是有我一個熟人，這句話不應該我說嗎？
我站在木門前，輕輕地敲了兩聲。
“來。”
一道宏亮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我緩緩地推開門。
一個挺拔堅毅的背影出現在我面前，只看背景，我就感覺是爲世外高人，不過這位高人，讓我覺得太眼熟。
年紀應該是快百了，然而站姿挺拔，就像是年輕人一樣，看起來有力量，他同樣穿着灰色的道袍，一頭銀髮。
“大師，您好。”
遇到這樣的高人，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我遇到的所有人有我和差不多，大家很談得來，即使是我師父也是逗比的屬性。
從來沒有這樣面對長輩的緊張。
大師轉過身。
“師父！”
我驚訝地望着眼前的身影，就是師父，沒錯！
“師父，你怎麼在這裡，你是雪蓮門的長老？你沒有死，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捨不得徒弟！”
我忍不住上去，抱住師父。
可是這個師父一點也不給我面子，只是靜靜地讓我抱了幾分鐘。
我開始覺得不太對勁，我師父見到我怎麼這麼冷靜呢？生死相逢，不是應該高興地痛哭流涕嗎。
“我不是你師父。”“師父”望着我，看中無喜無悲。
“你，你明明長得和我師父一樣一樣。”我看着他，是師父，但是爲什麼聲音不一樣了。
“我和你師父是雙胞胎兄弟，他是我弟弟。”
“雙胞胎？師父從來沒有提過。”我看着他和師父一模一樣的面孔，太像了，除了表情，師父愛笑，這個人卻很嚴肅。
但是師父是真的沒提過他還有一位哥哥，我甚至沒有聽到小白提起過。
“他或許是不願意見我。”大師走到一把木質椅子上坐下。
這我就不明白了，難道師父生前和他有過什麼過節？
“大師，我，我師父他，過世了。”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但是終究是親人，這個消息，我還是應該說的。
“什麼時候的事？”在聽到我的話
說時，一直面無表情的大師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就在幾天前。”我咬着嘴脣，“被厲鬼所害。”
大師輕嘆一聲，“早晚會有這麼一天。”
“師父是，魂魄出了身體，被厲鬼所殺。”我不明白大師的早晚會有這麼一天是什麼意思，“大師是不是知道害師父的厲鬼？”
“不，我只是告訴你，做道士的，早晚會有這麼一天。”
我震驚地望着大師。
“坐下。”大師指着旁邊的一把椅子。
我聽話地坐下。
“你是我弟弟的徒弟，既然已經認了師父，你以後便叫我師叔。”
“是。”
“來了雪蓮門，以後只需靜心學習道術，其他不必多想。”
“是。”
“關於你師父的事，你也不要想太多，他一生收鬼無數，得罪惡鬼也是必然，只是……做道士，難有善終之人，你自己也好自爲之。”
“是。”
由於一直是師叔交代我事情，所以我一直是是是地回答。
很快地，事情交代地差不多，他便讓我先回去。
原本我是想問問師父的事情的，但是大師說完後就閉上眼睛打坐，我也不好打擾。
我和曲小歌安排在了一間房子裡，曲小歌很是高興，雖然現在的她表示開心已經不像從前那樣誇張，但我還是從她翹起的嘴角初看出她的愉快。
聽曲小歌說，謝師叔已經給聶輝回信了，說我已經順利到達雪蓮門，而且她特地幫我打聽過了周舟也是真的離開坨山了。
“真是謝謝你，小歌。”我邊收拾着東西，邊對做在桌子邊上啃蘋果的小歌說。
“太客氣，跟我客氣什麼呀。”
“我還想問問，這裡有什麼忌諱，或者規定什麼的沒有，我初來乍到，擔心犯錯。”
想我上學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小心翼翼用心過。
“也沒啥，就是師叔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讓你做什麼你就不做什麼。”
好簡單，好明瞭的答案。
等我倆都收拾好了，雙雙躺在牀上，上次我們這麼聊天還是在村子裡的時候，這次就是在雪蓮門了。
“話說，你和那位鬼神大人怎麼樣了，你來這裡，他同意嗎？”
自然是不同意的。
“不提他了，說點別的吧。”不太想回憶和伏宗的關係，想起來我都會覺得心頭痛。
“成，反正你以後是要做道姑的，和他關係遠一些也好，免得以後起衝突時見尷尬。”
……
我無言以對。
等到了第二天，大約早上五點我就被曲小歌拉起來。
“快起牀，該晨練了，不然要受罰的。”
“小姑奶奶，這次幾點？”我看着手錶，這裡沒太陽，但是時間沒錯啊。
五點！五點！
“是五點，就是五點就晨練，你快起來，不然遲到該受罰了。”
聽曲小歌一口一口一個受罰，我咬牙，起了牀。
等我們感到晨練的場地，一百多弟子席地而坐。
這裡有點像是習武場，有一個高高擂臺，不過今天坐在擂臺上的是謝師叔，而不是打擂臺的弟子們。
我和曲小歌躡手躡腳摸到最後面一排弟子那裡準備坐下。
“你們兩個過來。”
洪亮的聲音傳來，我擡起頭望向擂臺。
沒錯，謝師叔看的就是我。
我裝作沒看到，準備坐下。
“常暖鈺。”
……
“在。”還沒坐下的姿勢強行改變成站立，我硬着頭皮回答。
這是被當場點名了，在一百弟子面前。
“來。”
“是。”
我向着擂臺走去，謝師叔端坐在擂臺上，目光炯炯有神。
這個眼神，不太好。
等我站定後，謝大師緩緩開口。
“爲何遲到？”
因爲起晚了。
“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我說着，曲小歌沒被叫上來，只有我，是不是這個這樣的藉口就能逃過一劫。
雖然不知道懲罰是什麼，但凡是懲罰，都不好受。
“嗯。”謝師叔只是應了一聲，之後便什麼都沒有說，指了指他旁邊的位置，示意我過去坐下。
我立刻乖乖坐下，不說什麼就是沒懲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