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陡然一驚,想起身開門逃跑,公孫雨卻察覺到我的意圖,一把拽住我的衣襬,將我又拖了回來。
她似乎還怕我跑掉,又把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個布袋子打開,唸了什麼擰開一個東西的蓋子,靈光一閃,便有幾隻凶神惡煞的小鬼圍到了我身邊,將我圍成一個圈,完全阻斷我逃跑的路。
那些個小鬼看起來都是嬰孩的模樣,卻個個生的頭大無比,長得奇形怪狀,最可怕的還是他們那雙大而沒有眼白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我,口中還發出嗚咽不清的喊聲。
我倒在地上渾身都疼,但更令我覺得不舒服的是那老僧口中一直唸經文的聲音,不止刺耳,連我的肚子都開始疼了起來。
“你們快住手!這個孩子你們養不了的!”
我回頭看着公孫雨已經有些瘋魔的眼神,想最後再說服她,可公孫雨顯然已經聽不進去了,她指揮着小鬼困住我,一邊回頭催促老僧快一點。
而我站在原地,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我跑不掉,也沒有任何人幫我。
忽然,我的手摸到隨身攜帶的一把匕首,想起來那是江子鈺曾經給我可以殺小鬼的匕首。
我看了一眼包圍在我面前的小鬼,總共有三隻,看起來雖然很小,但都凶神惡煞的彷彿很難對付。
不管了,已經到了這一步,如果我再不拼一把,今天很可能被公孫雨弄死在這裡。
想到這裡,我也顧不得還在疼的肚子,起身一把拔出匕首就講匕首插進了面前的嬰孩心口,那個嬰孩並沒有料到我會突然出手,一時反應不及,就這麼張着嘴被我刺中了。
“秦萱你在幹什麼!”公孫雨在一旁怒吼道,看着那個嬰孩漸漸消失的樣子顯得越發慌張。
我沒有理會她,解決了一個,我又開始朝着第二個出手。
江子鈺的匕首果然很管用,那匕首但凡扎到嬰孩的身上,他們的身體就隨之變得透明,而後慢慢消失。
第二個也順利的被我除掉,只剩下最後一個。
它像是有防備一樣一直躲着我的動作,卻又恰到好處的將我逼停在圓圈的中心,我沒有對它下手的機會,但看到那邊老僧和公孫雨的動作越來越快,我肚子也越來越疼了。
公孫雨遠遠的看我,和那老僧說了什麼之後二人便一起朝我走來,我手一抖,又後退了幾步,卻很快撞到那個小鬼。
我無路可逃,而公孫雨他們也很快把我包圍。
“秦萱,你還是乖乖聽話,這樣也可以少受點折磨。”公孫雨笑了一聲,我看見她握在手上那燒得發紅的手術刀。
“你放心,我是學醫的,把這個陰胎從你肚子裡取出來問題不大,你只要忍忍,就過去了。”
“你!你竟然!”我幾乎不敢相信我聽到的話,公孫雨竟然要把這個孩子從我肚子裡取出來?他纔不到三個月啊!
“孩子以後還會有的,我只要你這一個。”公孫雨又衝我笑了笑,那詭譎的臉孔只讓我更恨她幾分。
“不要廢話了,動手。”那老僧倒是異常淡定,見我沒有退路便催促公孫雨快點動手。
公孫雨也絲毫不停歇,一擺手,那原本在我伸手的小鬼便衝上來制住我的雙手,原本握在手中的匕首隨之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公孫雨上前將匕首撿了起來,那老僧看了一眼便驚訝道,“百鬼斬,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他卻很快又自言自語的笑道,“怪不得,怪不得是冥君的女人,看來這個陰胎,真的能幫我們很大的忙!”
他眼神陰霾的看着我,一擡手,那陰胎便將我摁的更緊,我動憚不得的看着面前漸漸靠近的兩張臉,只能祈禱最後的辦法有用了。
“寶寶,你能不能聽到?”我想起先前幾次陰胎和我說話的情形,便小聲喊道,希望他能聽見我的聲音。
“媽咪,聽到了。”很快,陰胎的聲音就從我肚子裡傳來,也就是這一瞬間,我原本劇痛
的腹部突然不痛了。
“寶寶,你可以自己跑嗎?”我到底還是不希望我的孩子死在這個地方,尤其是被公孫雨和老僧這種人利用。
可我話音剛落,陰胎就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又咯咯的笑了起來,“媽咪,我爲什麼要跑?”
他說話間我擡頭看了一眼公孫雨和老僧,他們原本點了三隻蠟燭,但此時有一支蠟燭是滅的。
公孫雨已經拿了手術刀預備掀開我的衣服,那老僧也在旁邊幫忙,制住我不讓動,拿着東西預備接一會兒拿出來的陰胎。
腹部一陣冰涼,像是有刀貼着我的肚皮,我一個激靈整個人都繃成了一條直線,我聽到公孫雨在討論從哪個位置下刀比較好。
我滿頭大汗,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卻在此時聽到一聲稚嫩的童聲。
“媽咪,看好了,寶寶給你報仇。”
我還想說什麼,卻突然看到有什麼東西從我面前閃過,緊接着原本在我後方壓住的第三隻小鬼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便整個鬼癱軟在地上,可他沒有像之前兩隻小鬼一樣消失,只是動也不動的看着我們。
我看着陰胎略顯透明的身形在我面前竄動着,小小的個頭蘊含的能量卻讓人有些吃驚。
他解決完這個小鬼,轉身又朝着老僧和公孫雨的身邊走去。
公孫雨原本和老僧圍在我面前一起唸經,預備動刀,以爲這次肯定能成了,可見陰胎現了原型,便又一個個的用法器前來抓他。
可他哪裡是普通的小鬼,上躥下跳之間,整個倉庫裡只能看到一陣白光移動,誰也抓不到他,就連原本到了那老僧手裡的百鬼斬此刻也毫無用處,他根本碰不到陰胎。
我正鬆了口氣,這倉庫裡便又吹來一陣大風,將原本擺好的陣法全部吹亂,不止是符,連帶着元寶紙錢,香灰蠟燭也被這一陣風吹到了半空中盤旋。
“師父,怎麼辦?”公孫雨的頭髮被這一陣大風吹的蓬亂,卻仍舊不忘拿着那把手術刀,不讓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