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仙仙對視一眼,她也覺得有點不正常,“陳叔,你問問他們是不是挖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這事有蹊蹺。”
我老爸是見過鬼的人,也不用再給他多解釋,他立即立即回撥過去。
沒想到剛剛纔掛斷電話竟然變成了無法接通,一連撥了好幾個工人的電話都無法接通,老爸臉都白了,拿着電話顫抖嘴脣,“沒這麼邪門吧,老子開殯儀館都三十多年了,今年咋怪事特別多呢?”
“爸你趕緊回去,聯繫其他工人這幾天不用開工了,工資照算,讓他們都在家別出門。”
纔剛離家就出了這種事,好些工人都在我們家幹了十多年了,我媽心腸好都把他們當家人,她也坐不住了,想回去看看,周仙仙肯定是要回去的,結果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何笙簫。
“那我留下來照顧桃花吧。”笙簫勉爲其難,但我覺得他心裡一定在笑。
“不用,我也一起回去吧。”
我強忍着疼痛撐起身,魂魄迴歸身體之後,我體內的鬼氣又幫我通了通氣血,現在已經比剛纔好多了,只是一起來就感覺兩肋的地方脹的很痛,不過還可以承受。
“你起來幹什麼,醫生說你至少要住院七天才行。”
我媽不樂意想來摁我,何笙簫反倒把我扶起來,“桃花想回去就讓她回去吧,剛纔醫生給檢查的時候我也聽到了,沒什麼大礙,她這種情況是氣血受阻,少量運動對她身體恢復是有好處的。”
何笙簫是醫生,聽他這麼說,我爸媽總算同意了,他們心底也很想我一起回去。
一起走出病房的時候我感激的看着何笙簫,用只能我們兩個聽到的聲音說道,“剛纔謝謝你。”
他先是一愣,隨即露出那太陽般溫暖的招牌微笑,伸手在我腦袋上揉了揉,“我說的是事實,醫院就是喜歡小題大做,說好聽點是爲病人着想,說不好聽就是賺錢,你剛纔那間病房至少一千塊一天吧。”
又揉我腦袋,我現在可是病人,我提起柺杖就朝他戳過去,被他靈活的躲開了。
沈鶴去了外地不用再去給他道別了,我讓門口當兵的代我像他轉達謝意,我們驅車直接上了高速,看着越來越遠的榮京,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這次一走,下次見到慕琛的時候,他會不會已經變成秦慕霖了?
我只是勉強能走動,一上車沒多久身上就痛的不行了,趕緊去後座躺着,沒想到躺着躺着就睡着了,感覺到有人在抱我,我猛的睜開眼睛
,何笙簫的臉近在眼前,“醒了?”
才發現天都已經黑了,我們剛到家門口,他們看我睡得熟沒叫我,讓笙簫把我抱下來。
我趕緊從他懷裡跳下來,忘記身上還有傷了,疼的我呲牙咧嘴的。
“我只想抱你進去,你至於麼?”
何笙簫無奈的笑了,搖着頭往屋裡走去,我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後,撅了撅嘴,“至於,男女授受不親,我是有冥夫的女人。”
家裡院子裡圍滿了人,笙簫也懶得和我頂嘴,大步走到我爸媽身邊,一起面對滿臉憤怒的工人家屬,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麼,總覺得這些人反映也太激烈了點,就算是在我們這裡幫工出了事情,我爸媽又沒在家,怎麼也不應該這麼凶神惡煞的質問吧。
仙仙看見我進去了,跑過來拉着我就要出去,沒想到那些家屬也看見我了。
“她回來了!”
“快,那個女人想跑!”
不知道是誰吼了一聲,原本圍着我爸媽的家屬們統統跑過來把我圍起來,他們中有兩個逢年過節還給我們家送東西,關係好的不得了。
“張嬸,劉梅,你們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先進屋吧,進屋慢慢說。”
“我們不進去,誰知道你的冥婚的鬼男人在沒在裡面,你趕緊讓他把我老公還來!”張嬸叉着腰跟祥林嫂似的,看着我眼神毒辣,說完還吐了口唾沫,說我不要臉。
我渾身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僵在那裡。
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平時他們知道了估計也不會說什麼,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有人死了,有人失蹤,他們難免會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我頭上。
“桃花,我老公也失蹤了。”陳梅怯怯的說着,估計被嚇到了。
她是我同學,平時在學校老實巴交的,但凡熱鬧的地方都不喜歡沾邊,這次估計是被誰給一起竄動來的,她老公是我小學同學,也在我家幫工。
“你們先彆着急,先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好麼?”
“不着急?”張嬸臉都扭曲了,指着我鼻子就破口大罵,“不是你老公失蹤你當然不着急,嘉旺是我家的頂樑柱啊,不見了,在你們家裡幫工的工人都失蹤了,不是你們冥婚遭了惡鬼,是什麼!!”
大家情緒被張嬸帶動起來,都開始罵罵咧咧說話不好聽,我能理解他們,可他們根本不聽解釋上來就要人,我上哪去給他們拿?
周仙仙叉着腰擋在我跟前,“你們瞎逼逼什
麼呢,桃花剛回來,等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說,先報警吧。”
“早就報警了,你們就等着警察來吧你們的殯儀館封了吧。”
我爸一聽要封我們的殯儀館,沉着臉上來就大吼一聲,“都別說了啊,他們在這裡幫工不是一兩天了,你們摸摸良心說,我們殯儀館對他們怎麼樣?我今天早上走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回來就成這樣了,老子找誰說去?”
我老爸嗓門大,一通吼讓那些人全部閉嘴了,我媽趁機上來打圓場,總算把大家安撫下來。
張梅老公是回去之後才失蹤的,她無意中聽到劉恆說挖到了什麼寶貝,晚飯後出去就再沒回來,報失蹤沒到24小時警察不給辦理,因爲太擔心就和大家一起來了。
其他人的情況大致和張梅老公差不多,確定死了的兩個是市裡來的工頭李木和他的侄子李洪,這兩個不是咱們殯儀館的人,咱們殯儀館的五個工人全是失蹤。
果然和周仙仙推測的一樣,挖到什麼不該挖的東西了。
我就不明白了,修個墓地能挖到什麼。
“爸,你這墓地咋修的,有施工圖麼?”
“當然有,我花了大價錢從市裡請來的指揮施工。”
老爸說完就回屋找去了,我媽還在給那些人道歉說好話,何笙簫站出來,“你們先回去四處找找,這才失蹤半天多,沒準去了什麼地方,或者說已經回家了什麼,明天等警察來了你們再過來。”
大家一個地方的人,都認識笙簫,他讀書最多,加上平時最老實本分的何叔作保,大家總算是先回去了,只是臨走的時候不忘罵兩句,多是說我冥婚的事情。
還說我傷成這樣一定是遭了報應,等找到了男人,再也不來我們家幫工了。
雖然知道她們說的是氣話,可還是忍不住難過,估計我明天就會成爲十里八鄉的飯後閒談了,人長大了就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沒臉沒皮了。
“桃花你別往心裡去,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鳥,事情都還沒搞清楚就來鬧事。”
“沒事,去看拿圖紙,咱們去一趟墓地吧。”
老老爸拿着圖紙坐在靈堂裡發呆,估計他在惋惜他的殯儀館吧,要是失蹤的那些工人都找不到或者出了什麼意外,咱們殯儀館真的開不下去了。
我走進去把他手裡的圖紙接過來,當時就傻眼了,攤着圖紙在我老爸面前,“爹啊,你修墓地還是修地宮啊,你就使勁作吧,把我們這一家全作死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