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染說,因爲以前他們也沒接觸過靈魂代替死亡的這種情況,所以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來處理,魑魅是恢復生理特徵了,心臟恢復跳動,脈搏也有了勁,就是一直沉睡不醒,具體到底會不會醒過來,醒過來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都是個問題。
但我堅信,魑魅一定能醒過來,不管千年,還是萬年!
而紅紅,在某個時空中,或者某個契機中,也一定會如她所願,變成一個人的。
我們把魑魅的身體擡上擔架,帶回了冰城。
戰爭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鍾染和惡魔之王握手言和,兩個人經歷過相同的歲月,一下子成爲了故友,不管我們了,兩人相約着,帶着冗,去其他地方聊天去了。
饕餮王一直沒出現,大概又不知道去什麼地方神遊天際去了吧。
四大神獸離開了,綠龜也回家了,臨走的時候白虎問我到底要什麼時候告訴冷陌我還剩五年壽命的事。
我站在雪地之間,遙望着遠處,淡淡一笑:“說和不說,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白虎沒再多做言語,帶着其他人離開了。
這次我們都沒傷感,反正以後還會再見面的,不是嗎?
在這之後,冷陌成爲了冥界至高無上的冥王,加冕當天,百姓和軍隊歡呼聲如同浪潮一般,他上位之後改革了新的制度,卻又沿襲下了一些老的制度,比如司法閣。
他重新創立了司法閣,秦筱成爲了司法閣第一長老,信徒衆多。
唐輕和唐奕均成爲了冷陌大帥,宋子清,夜冥,冷陌把他們立爲與他等同身份的尊貴人物,宋子清更是不僅可以隨時來回冥界,還能隨時調動冥界的軍隊。
忘了說,宋子清右邊眼睛旁多了道傷疤,不僅沒有影響他的英俊,反而更爲他增添了不少男性魅力,他稱這道傷疤爲男人的傲慢。
而夜冥拒絕封王,和流月膩歪着去過逍遙日子了,夜冥也正式向藥師族下達了婚書,聽說 藥師族領袖流蔚對夜冥感情好的很,婚期也將近了。
冷陌爲魑魅留出大功臣的位置,等待他日魑魅醒來,與他一同管理治理國家。
矮人族,藥師族和滑頭鬼一族成爲了冥界重要的三大族羣,按照約定,矮人族取消封印,可以隨時在冥界遊歷。而藥師族在這次事情過後拒絕了冷陌的加冕,依舊歸隱深山。滑頭鬼一族重回人界,管理百鬼的重任也落到了他們頭上。
至於空王,眼看着冷陌勢力強大他沒了威脅冷陌的籌碼,還算聰明,主動申請回到了他以前的深山老林,過他以前的逍遙日子。
地府重新掌管十八層地獄,鬼冥兩界政權依舊相互不干涉又相互聯繫,童笙成爲鬼差統領,不僅掌管所有鬼差,也掌管冥界偵查系統,成爲歷史上第一個擁有重權的最年輕統帥。
四大神獸成爲冥界的信仰,各地都建起了神獸廟堂。
在這次戰爭中死去的士兵和百姓得到厚葬,冷陌廣施天下,開放了百日宴會。
至於我……
我和宋子清回到了人界。
宋子清把他家鑰匙交給我之後就離開了,他要去處理宋家的事。
因爲很久沒回來了,家裡很灰很髒,我出去叫阿姨來打掃衛生的時候,恰好街邊有報刊亭,我買了份最新的報紙。
人界什麼變化都沒有,很平靜,冬日的暖陽斜斜照在身上,白雪鋪了一地薄薄的雪花地毯,路上行人有說有笑的從我身旁走過,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他們曾經經歷過世界末日的災難。
一切那麼平靜而正常,挺好的。
“小姑娘,見你面生,才搬來的嗎?”報刊亭的老婆婆與我親切交談。
其實我來宋子清家很多次了,只不過每次都是匆匆有事,大概老婆婆也沒有發覺我吧。
“對呀,我纔來。”我對她微笑。
“一個人居住還是要小心些的好,以前這裡曾經住過一個女孩,就莫名其妙失蹤了呢。”
“一個女孩失蹤?”我愣一下。
“你看,尋人啓事還在這兒呢。”老婆婆指給我看報紙一個很小的角落。
上面寫着,尋人啓事:姓名:童瞳。年齡:19。長相干淨清秀。所在大學:A大。如果有人遇見她,請打以下電話,聯繫孫先生,必有重謝。
我的尋人啓事?孫先生?
“這男孩也是夠執着的,來來回回在這附近找了一年多了,最近纔沒見他來,唉,好好的女孩,就這樣消失了,也真是……”老婆婆說着。
一年?
我再低頭去看時間,原來距離我上次離開人界,都一年多了,冥界的時間和人界的不同,在冥界,明明也就只過了幾個月而已。
我向老婆婆道謝之後便離開了。
孫遠凡……
人界唯一還在乎着我的人,大概只有他了吧。
回家之後我想了想,還是出門了。
“小媽!”童笙來找我了。
我以爲出了什麼事,忙去問他,他笑嘻嘻的說:“沒事,我偷偷從地府,不不對,是冷陌,不不不,是冥王大人偷偷把我放出來,他不放心你,讓我來跟着你,我從來沒來過人界,你帶我玩吧!”
才分開半天而已,況且超神劍也被我帶來了,就放在家裡,我不打算去哪兒,憑藉我現在的能力,就算不用超神劍也暫時沒誰能傷的了我,冷陌那貨兒,分明是讓童笙來監視我有沒有和其他異性靠近。
我牽起童笙的手:“我有事要做,你跟我一起去吧。”
童笙特別乖的點頭。
我到附近買了臺手機,按照報紙上的手機號打了過去。
說實話,我有些緊張,真的是因爲太久太久沒有和人交流了。
電話接通了,孫遠凡好聽的男性聲音從對面傳來:“你好。”
“孫遠凡,是我。”我說。
對面一陣沉默,然後,我就聽到對面手機摔到地上的聲音。
再然後,一陣噼裡啪啦的響,孫遠凡再次說:“童瞳?!”
“對,是我,我回來了。”隔着聽筒,我微笑起來。
“你在哪兒?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