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看向河水,山青花欲燃,在山腳下,就能看見青山綠樹、紅花縱橫交錯,美麗的鵝掌丘像人的腳掌;獨特的松樹沙沙作響。像一個個演奏家;高大挺拔的青山巍峨壯麗,像一個個巨人。
寬闊的河面與湛藍遼闊的天空,縹緲的幾縷雲恰好構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畫,在這個千山秀麗的河水中,我不知道隱藏着什麼,但大頭佛的話,讓我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戰。
“那女人就是戲班子出生,被人稱爲紅娘子,這彭家樓子以前叫醉西樓,是醉西樓當家花旦,裡面有一個老戲臺子,出名的很哪!”大頭佛望着如今已經破爛不堪的彭家樓子,嘴裡輕輕笑了笑。
在哪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女子一邊唱戲一邊苦等心中意人,雖然最終一直到死也未曾等來,換來了一個孤老終身的結果,但是在那期間,女子每逢月圓相思之時,都會偷偷跑到麗江河邊!
望着幽靜而翡翠閃爍着美麗的河面,獨自落淚!
原本微笑說着這個故事的大頭佛,突然停止不說了,我看到他眼神裡流露出一絲複雜。
“快到了,這個故事,等以後再說吧。”大頭佛不想繼續闡述下去。
我問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大頭佛沉吟不在說話,片刻望着我說了一句話:“那個女人,讓這條河裡,誕生出了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什麼?”
我發現這個原本帶着悲傷,夾着古風化的故事,一個讓人心傷的感情,最終好像變得恐怖化了。
“這條河原本是死的,但現在……它活了。”
關於後來到底發生過什麼,大頭佛不想多說,我心裡不上不下的,好奇的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的話,讓大頭佛不以爲然,他沒有解釋,只是那雙眼睛帶着說不清的深意看着我,對我微微一笑,那笑容裡,噙着一抹讓我心底發寒的森然。
我們倆趕到嶺崗村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大頭佛知道路,進了村子就徑直的往村東走,遠遠的看到了一棟破爛的茅草屋,一個雞皮鶴髮的老婆子,手裡捏着一束乾草,正在往外面走。
大頭佛看到駝老婆子的時候,當時這個老太婆還愣了下,後來就直接說事了,和我預料的一樣,嶺崗村出事了,當然,不出事也就不會叫大頭佛過來了。
準確點說,嶺崗村已經死了好幾個人,駝老婆子話沒有說明白,就直接說帶大頭佛去看看,這其中只掃視了我一眼,根本就沒問我是誰什麼的,這也省了我的說詞。
走路的時候老婆子把整個事情說了遍,村子一個叫田國民的人,家裡出了事情,前天下地回來的時候,家裡正門、側門緊閉,平時從來不開的後門卻虛掩着。
從後門進去,眼前一幕讓他大驚失色:兒子身穿紅色的花裙子,雙手、雙腳被繩子結結實實地捆着,腳上還吊着一個大秤砣,雙手被掛在屋樑上,早已死亡。
死者田國民家的院子外頭貼了一溜兒黃符,棺材在院子正當中擱着,棺蓋已經被掀掉了,棺材四周臨時架起幾根木樁,木樁間綁着墨線,陰木墨線扯八卦,這是專門用來圍困屍變的屍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