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肢解的行屍,一個個摔倒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軀體分離的地方全都散發出渾濁惡臭的氣息。
就連黑夜都被蒙上一層毒霧。
閻玄夜沒有追過去,而是迅速出現在我身邊,將我橫抱起來朝遠處避開。
“咳咳咳……”
我剛纔不小心吸了一口屍毒的氣息,感覺喉嚨那裡非常不舒服,就像有東西堵着一樣,鼻腔也喘息困難。
窒息的感覺真的好痛苦,不疼,但就是難受的不行。
離開屍毒所瀰漫的地方之後,閻玄夜蹲下,讓我坐在地上,微蹙眉頭,嚴肅的替我查看情況。
他的指尖匯聚陰氣,撫在我的喉嚨那裡。
涼涼的陰氣傳入進去,讓我感覺舒服許多,但依舊沒能接觸屍毒的影響。
閻玄夜沒有多遲疑,立刻摟住我的脖子,附身吻住的我的嘴脣。
喉嚨和鼻腔那裡堆積的屍毒氣體,被他緩緩吸出,取而代之的是清冽的陰氣。
我頓時有種重新活過來的錯覺!
能呼吸的感覺真的太幸福了!
我有些捨不得鬆開他,索性摟住了他的脖子,更加貪婪的多吸了幾口。
閻玄夜本來打算放開我的,結果被我給拉了回去,表情微怔,而後無可奈何的繼續用力吻住我,任由我吸入他的陰氣。
直到我吸的心滿意足後,這才鬆開了他。
不過,他看着我的眼神變得深沉起來,而且他散發出來的陰氣也變得有些混亂。
我挑眉和他對視,然後得到了他回給我的眼神。
果然啊,只是稍微親了那麼一下,他好像就有點……想要了?
好吧,我承認剛纔接吻的時間有點久。
但現在可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啊!
我從他懷裡掙扎出來,有那麼一點小小的不好意思和尷尬。
爲了掩飾剛纔一絲的曖昧的氣氛,我朝陰兵那裡看去。
本以爲尤浩然離開之後,這些陰兵也會撤退,可它們依然留下來和隗燭他們對抗着。
“這些陰兵是怎麼回事?”
我拉着閻玄夜,避開屍毒瀰漫的地方,繞到陰兵的側面。
所謂的陰兵借道分爲三種。
第一種陰兵借道是指古代或者近代的軍隊敗亡後,因其怨氣不散再加上當時的天時以及地理環境所造成的。
第二種陰兵借道往往是出現在大災難死了很多人之後,這種陰兵是指地府來拘魂的鬼差鬼將。
第三種則是陰界戰爭。
我懷疑閻霜遺利用了當年他和閻玄夜鬥爭時,和他一起逃跑出來的鬼魂。
不過,我是真沒想到,面對這些陰兵和行屍,明明都是閻霜遺的手下,他竟說捨棄就捨棄。
“它們都是惡鬼,沒必要手下留情了,就算帶回地府,也只能活在地獄的牢籠裡接受酷刑,倒不如消失更痛快些。”
閻玄夜在說這話的時候,掌心裡再次匯聚了強大的力量。
他示意我在這裡小心保護自己後,飛身過去,和隗燭他們一起對付陰兵。
有他的力量在,整個局面都呈壓倒性優勢,陰兵的陣容被打亂,已經有不少鬼魂被消滅,還有一些小鬼魂四處逃跑,而稍微厲害些的鬼魂,還在做最後的抵抗。
它們應該也很清楚,不是被滅掉,就是被帶回地府受刑,還不如拼死抵抗,殺出一條血路來。
可它們到底不是閻玄夜的對手。
我與它們之間有些距離,都能感受到閻玄夜散發出來的強大陰氣,哪怕沒有正面抵抗,都察覺到壓迫感。
沙沙——
背後忽然傳來輕微的動靜。
我警惕的轉過身,用施了道法的銅錢快速朝那丟去。
喀!
很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是半截身體,並且沒有頭顱的行屍。
我的銅錢正好將他的手臂和身體劃成兩截。
真沒想到居然還有能動的行屍在暗中想要抓到我。
沙沙——
行屍身後的黑暗地方,有個身影快速閃過。
我頓時驚訝的不行。
那個人分明就是尤浩然!
他竟然沒有逃開,而是利用肉身掩蓋了他的陰氣,埋伏在不遠處?!
而他所逃跑的方向,是學生集中的地方!
糟糕!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只要他想傷人,就非常容易做到!
“夜生!尤浩然去人羣中了!我過去看看!”
我丟下這句話後,來不及等他的回答,便快速追了過去。
生下來的陰兵沒有多少,他很快就會解決完,然後過來找我的,所以我並不擔心。
篝火晚會的那片空地沒有一個學生,地上滿是狼藉。
而前面類似於休息的室內大堂和院子,光線非常很亮,能看到學生都惶恐不安的待在那裡。
我衝到人羣裡,快速尋找着尤浩然的身影,然而並沒有發現他。
不過讓我安心的是,尤浩然似乎並沒有對學生動手。
“大家安靜,不用擔心。”
凌北的聲音從廣播裡面傳來。
所有人的聲音都小了下來,聽凌北說話。
“你們剛纔見到的,並不是鬼魂,而是有劇組在這裡拍攝電影。”
凌北找了一個理由,想要讓學生安心下來。
畢竟引起騷動的話,會很麻煩,也會很危險,剛纔就有一些人被踩傷,摔傷了。
“可是會長,剛纔那個也太恐怖了,而且黑壓壓的,只有月光,誰拍電影都不打燈的?”
“對啊,既然拍電影,那導演啊,拍攝器材這些,我都沒有看到。”
有幾個學生對凌北的話產生了懷疑。
“因爲拍攝就需要那種黑暗的氣氛,有特殊的照明設備,不需要打燈,也可以在黑夜中清晰的畫面。你們的智能手機在晚上自拍的時候,不也是能自動調節光線嗎?”
說這番話的是白道風,他穿着一身黃大褂,手裡拿着桃木劍走了出來。
這身衣服他驅鬼的時候很少穿,反而只在做儀式的時候會穿上,很像電視裡的那種驅鬼道士裝扮,當然,細節上是有所區別的。
他穿着這身衣服走出來,頓時引起了所有學生的注意力。
大家好奇的朝他張望着,不停議論着。
凌北的話,加上白道風的出現,逐漸轉移了學生的注意力。
而我在這段時間,還在仔細尋找着尤浩然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