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初,來,爺爺幫你把脈,看看身體恢復的如何。”
爺爺在我半睡半醒的狀態,坐在牀邊,拿過我的手,捏住脈搏,安靜的探測着。
“爺爺,我的聲音終於恢復了,以前公鴨嗓也太難聽了吧,而且很難受,感覺嗓子被掐住似的。”
“恢復就好,不着急,慢慢來,你的視線應該也快恢復了吧?”
“對,已經能看的更清楚了。”我非常期待的點頭。
除了很細緻的東西以外,簡單的五官,我已經能分辨出來。
不過對於我的事,爺爺和凌北總是避而不答,非要說等我徹底恢復了再談。
我不理解,爲什麼不能等我一邊恢復,一邊告訴我,就當解開我的好奇心唄。
從小就習慣了和爺爺相依爲命,結果家裡多個其他男人出來感覺怪怪的。
而且,好像缺少了點什麼……
“芸初,你的力氣恢復了嗎?最好能早點下來走走,你的身體機能都在退化,要做康復運動。”
凌北在這個時候走進來,非常溫柔的和我說話。
不愧是萬人迷啊,真是超級大暖男誒!
“好像還不能,我只能在牀上挪動下,走路恐怕很難。實在麻煩凌北會長了。”
我禮貌的和他道謝。
凌北愣住,表情複雜的看着我,頓了頓說道:“芸初,你和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啊?可以嗎?”
我挑眉,有些遲疑。
難道說,三年前我在昏迷前,和他的關係挺不錯的?
那可真是太棒了,能和他做朋友的話,那可是超級幸運的事。
“嗯,可以,畢竟我們……”凌北欲言又止,後來乾脆不說了,只是對我扯出一個笑容來。
他和爺爺這幾天的表現,真的讓我特別鬱悶。
每個字似乎都隱藏着巨大的秘密,欺負我出了意外,身體和記憶都沒恢復是嘛?!
“那好吧,我就不和你客氣了,直接叫你凌北嗎?”
“嗯,當然。”凌北似乎很開心能和我的關係變近。
哇,就他這個身份,不應該是我開心嘛?
爺爺幫我把脈完畢後,交代凌北去抓藥,順便準備一些專門爲我調理的食物。
凌北記下之後,朝門外走去,我順着他的背影看去,結果發現門外面似乎閃過一個小小的身影。
“爺爺,是不是有人在外面?”
我仔細朝外面看去,那個黑影沒有了,可我的感覺並沒有消失。
是誰?
“你看錯了。”
“怎麼可能,真的有啊。”我不服氣的繼續張望,甚至想要下牀,走更近點就能看清楚了。
爺爺卻把我給攔住,表情淡然的說道:“芸初,等你身體康復後,爺爺就什麼都告訴你,至於外面那個人……你也會知道是誰的。”
“哇,爺爺,你不能這樣吊我胃口的。自從我醒過來,你和凌北瞞了我許多事!”
我有些不樂意了,一直纏着他告訴我。
可是爺爺不爲所動,叮囑我休息後便離開了,還把門給關上,生怕我跑了似的。
我鬱悶的躺在牀上,所有的事都像謎團一樣纏着我。
爺爺也變得很奇怪,他以前很不正經的,現在怎麼突然……成熟起來了?像一個經歷了許多,看透世間一切的智慧老人。
算了,想這些也沒用,只會讓我頭疼的更加厲害。
只要等我恢復後,爺爺答應告訴我的。
身體的肌肉這些恢復,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行,至於其他的,比如我精神狀態,說話的聲音以及流暢度,還有視線,脈搏等等,這些都徹底恢復了。
最開心的是,我終於不用躺在牀上,有凌北幫忙扶着,我還可以在房間裡走上幾步。
啊!大病初癒的感覺真是舒服。
我的腹部有一個傷疤,一直沒當回事,只以爲是三年前出意外,然後做手術留下的。
凌北扶着我,在我的央求下,他終於願意陪我出門,去走廊上走一圈試試,可惜的是……我還沒走多遠,就累的和一灘泥似的,最後還麻煩他把我抱回去。
怪不好意思的。
“呼……累死了……我這身體真虛弱。”我躺在牀上,累的只剩下喘息的份了。
爺爺這個時候也恰巧忙完了他的事,走過來查看我情況。
“師傅,你來了,芸初好像徹底恢復了,以後只需要做康復運動就好。”
凌北小聲的和他彙報。
“那件事呢?”
“和我們猜測的一樣。”
“知道了,就按照當初說的做吧。”
“是,師傅。”
他們兩個人說着很奇怪的話,我一句都沒聽懂。
不過還沒等我開口提問,爺爺和凌北就先一本正經的坐在旁邊,嚴肅的看着我。
“怎、怎麼了……”
我有些心虛的抓緊被子。
他們這是要幹嘛?
“芸初,既然你已經恢復的差不多,那我們也該告訴你實情了。”爺爺輕聲開口,眼底深處是平靜和堅定。
我嚥了下口水,莫名緊張和激動起來。
終於,要和我說實話了嗎?
聽說人出車禍之後,會記不清車禍前發生的事,所以爺爺只是要告訴我罪魁兇手?
“芸初,我只告訴你,這地方是我們的新家,但麼有告訴你,這也是你和凌北的婚房。”
“噗——”
我一口水噴了出來。
等等,婚房?我和凌北?!
“凌北不再是凌家大少爺,而和我們住在這裡,遠離城市。”
爺爺的兩句話把我徹底震住。
凌北抿着嘴脣,坐在旁邊沒開口,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我有些接受不了,緩和了好久好久才從震驚中回神。
“不可能吧,我和他……怎麼就結婚了?”
爺爺沒有回答我的這些話,而是對着門口輕輕說了句:“進來吧。”
我的心頓時擰緊,這個房子裡除了我們,果然還有其他人存在!
爺爺隱瞞了這麼久,終於要和我坦白了嗎?
房門被緩緩打開,我的心卻快速跳動着,緊張的朝外面看去。
可是等了半天,那裡空無一人。
“媽咪……”
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從很低下傳來。
我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的順着聲音低頭看去。
牀邊多了一個小傢伙,看上去只有四歲左右,水靈靈的大眼睛,正非常激動的看着我,特別可愛稚嫩,眉宇間又蘊藏着強大的英氣,有種與生俱來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