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上次的經歷,這次我往外面看時剛好看到一個男人,高高瘦瘦的,帶着鴨舌帽,擡頭時纔看清他的模樣。
居然是乾域。
我連忙打開門,讓他進來,不知道外面是不是下雨的緣故,他身上帶着一層水汽。
“哥,你怎麼來了。”我笑,將他往屋子裡帶,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他將帽子摘下,自己在沙發上坐下了,電視裡放的是很老的一部愛情電影,黑貓倦倦的蜷在茶几上,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屋子裡最近有不乾淨的東西來過。”他只掃了一眼,就下了結論。
我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一下子就被你看出來了,最近確實招了一些東西,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他笑了笑,嘴角有一個很小的酒窩,本來生得俊朗,這時候看起來就多了幾分可愛。
“小南,”我正笑着,然後聽見他叫我,眼裡有些嚴肅:“之前你似乎忘記交代一些事情了,關於那些被操縱的鬼魂來害你,可是結果你卻脫了險,這是爲什麼呢?”
“我……”心中有些不喜歡他這樣乾脆而直接的問話方式,話也堵在喉嚨裡,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乾域淡淡的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小南,你現在自己一個人,對自己的身份一無所知,我們就算想要幫助你,你也要將自己的遭遇給解釋清楚了,纔有應對的辦法不是。”
我垂眸不語。
然後聽見他說:“小南,你想想,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人,你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這些鬼物的威脅,被人操縱鬼物來害你。”
這些,我不是不知道的,但我能想到的人,真不多。
付家後人,付將軍,這些有什麼聯繫呢。
見我不答,他嘆了一口氣:“小南……”
我將手腕伸出去,拉起袖子露出碎玉,說:“這個珠子,我就是靠這個把那些東西給滅了,我奶奶和我說過,這是我祖傳寶物,會護我平安。”
乾域仔細看着,黑貓懶洋洋的擡頭,瞥他一眼,又轉頭看我一眼,然後閉上眼睛。
“
這個是……”他有些遲疑,自言自語般:“這東西有那麼大力量麼,付家後人……到底是什麼呢,爲什麼會找上你……“
我聽得不太清楚,望向珠子時隱隱能瞧見裡面的流光。
乾域回神,與我說道:“這樓裡的確有不乾淨的東西存在,我們驅鬼師自然有辦法察覺到這裡的鬼氣,我路過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尤其是你這裡,特別重。”
“所以說……”我覺得有些好笑:“你並不知道我住這裡,而是誤打誤撞。”
一開始還裝得挺鎮定的,我還真以爲他是通過某種途徑知道我的下落,所以特地過來警告我,要我注意安全的。
我果然還是太好騙了。
乾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見到你我也很意外嘛,不過小南,你現在有什麼打算,直接去白詭村麼?”
“我也不知道,對了,哥,”我忽然想起來那天的遭遇,我說:“之前我到外婆那裡問了生魂的事情,七月初七那天晚上我和乾清看到那個生魂變成了鬼厲……她好厲害。”
而且沒死,我最擔心的是這個問題,她遲早會找上我,而且洛青陽還不知去向。
要是她真的來的話,我估計也是必死無疑的。
“生魂鬼厲,”乾域皺眉:“那麼邪惡的禁術,居然有人在用,這……太奇怪了。”
我將那天晚上的遭遇仔細的給他說了一遍,只是省略去洛青陽的出現,將她被嚇跑的那一段替換成了我藉着碎玉的力量逼走了它。
他看着我,聲音也沉了幾分:“小南,我曾在書上看過這一種禁術,雖然我不知道這個過程,但大概知道是將活人的魂魄封印入銅器之中,軀體的處理,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需要用黑狗血澆淋七七四十九天,在陰氣極重的日子裡纔能有機會化爲鬼厲。”
原來如此,我聽得頭皮發麻,乾域繼續說:“鬼厲初生之後,淬黑狗血七日回魂,力量將會一日比一日更強,但是那隻鬼厲被你重傷而逃,之後我就不太清楚了。”
被洛青陽重傷而逃,估計要恢復很久了,那夜清晰地聽見她被紅蓮業火灼燒時的淒厲哀嚎,應該傷得不輕。
我有些擔心:“萬一她回來找我報
仇怎麼辦。”
乾域說:“只能隨機應變了。”他與我打商量:“小南,我想查清楚這件事情,也不希望清清繼續冒險,她已經卷進來了,如果鬼厲回來也不會放過她的。”
“好。”我說,問他:“你想怎麼做?”
“我這幾天住在這裡,然後等,那些東西總會再來的。”乾域如是說道,我欣然同意:“那再好不過了,我這半桶水真應付不了那麼多。”
如果有乾域的幫忙,我至少不用時時刻刻都提心吊膽的過。
黑貓聽懂了,不滿意的喚了幾聲,乾域這纔將視線往它身上去,說:“咦,這不是那隻貓麼,聽乾清說它可神奇了,自己跟到乾家村。”
他眼中有探究,伸出手想摸它,誰知黑貓冷冷的睨他一眼,從茶几上跳下去,進了房間。
“乾清說這隻貓脾氣不好,看來是真的啊。”他笑。
我有些無奈,按了按眉心:“沒辦法,這個貓比較有個性。”
既然他說了要住在這裡,我就替他稍微收拾了一下客房,本來就是新房,也沒什麼要添置的,到樓下超市買了新的被單鋪上就差不多了。
乾域也下樓添些生活用品,不知道那些東西什麼時候會來,打算守株待兔,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從超市裡出來,在小區門口碰見柏崇。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後的乾域,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只是打了一個招呼:“買東西呢。”
我點點頭。
“你們是同學?”乾域明知故問,眼中有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看柏崇盯着我們的眼神明顯有些不對勁,我連忙介紹:“這是乾清的表哥,乾域,這是乾清的同班同學,柏崇,他有些事情要來我這裡住幾天。”
不太希望有人對我有莫名其妙的誤會。
柏崇點點頭,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懂了還是沒有,乾域一笑,順手將我手中的購物袋都拎走,自己先上了樓。
我正要跟上,柏崇喊住了我:“付伽南……”
“怎麼了?”邁出去的腳又收回來,我有些疑惑地看他,而他也是欲言又止的樣子,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這就是你不告訴乾清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