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大漢這幾句話一出口,當即便有五名甲士翻身下馬,拔出佩刀圍了過去,將他圍在覈心。
“他媽的,你到底是誰?”
“大膽反賊,竟敢來長安城撒野,請將軍下令,屬下立時便將他就地正法!”
五名甲士躍躍欲試,其餘九人不免後悔未能搶先,錯過了立功表現的機會。
“稍安勿躁!”秦將軍擺了擺手,能當到將軍的人自然有幾分能耐,“你在說什麼?”他騎在馬上看着黑衣大漢,眼中滿是疑慮。
黑衣大漢如此口沒遮攔,當是有恃無恐,秦將軍自然想搞清楚他的身份,敢在天子腳下衝將軍撒野的人必不是尋常莽夫。
誰知黑衣大漢身形一晃,竟已搶到了秦將軍的馬側,他掄起拳頭,一拳擊在馬頸上。
黑鬃馬狂嘶一陣,驟然翻倒,秦將軍急忙躍離馬鞍,反手便想拔刀。
可是未等他雙腳落地,刀也仍未出鞘,大漢又是一拳擊來。
李羽坤看得清楚,大漢這一拳是擊向秦將軍的左腿膝蓋。
秦將軍身在空中,不及躲閃,只聽咔嚓、啊,秦將軍慘叫跌落,踉蹌瘸腿後退。
當即便有七八名甲士提刀在手擁過來護主。
大漢哈哈大笑,如猛虎般撲來撲去,慘叫聲此起彼伏,轉眼間,十五名將士盡皆躺在地上打滾慘呼。
那些行人見這大漢膽大包天,打殘了官兵,熱鬧也看夠了,當即便一鬨而散,逃之夭夭,以免惹禍上身。
李羽坤自然也趁亂遁走。
李羽坤趕到長安南城門下時差不多是戌時時分,城門還沒有關閉,有許多兵卒看守,不時盤問查驗來往之人。
李羽坤遠遠望着“承天門”三個大字出神。
長安的城牆足足有五六丈高,戒備森嚴,城牆上亦有一隊隊士兵往返巡邏。
長安城不愧是大唐都城,單看承天門的雄偉,以及進出承天門的百姓,便知其繁華程度。
李羽坤老老實實接受盤查,按照事先想好的胡謅了幾句便進得城內。
他一邊走一邊欣賞長安的一派繁榮景象。街道上行人絡繹不絕,但卻見不到一個衣衫襤褸的窮人,他們穿戴得都很整齊,不少人全身極盡奢華。
沿途多有高樓大屋,長街兩旁店家林立,還有不少小販沿街擺攤,但卻少有店家小販吆喝叫賣。
李羽坤稍加思索便明白過來,這裡顧客如此之多,哪裡還需賣主多費口舌。
他忽然聞到一陣濃烈的香氣,循着香氣轉過頭去,便見到一高一矮兩名金髮碧眼的年輕女子正微笑着瞧着自己。
此時雖是冷冬,但她們穿着都十分暴露,脖頸雪白,露出些許酥XIONG。
李羽坤略顯尷尬又覺好奇,不知她們是什麼人。
那高個子女子笑問:“大爺,可要找地方喝酒?”話音雖然動聽卻也透着一股怪調調。
李羽坤剛想說些什麼,便聽身後一人笑道:“年輕人,她們是怡紅樓的姑娘,你身上若沒有足夠的銀錢,還是莫要去那種地方好。”
李羽坤立馬明白過來。
她們卻並不生氣有人出言破壞生意,笑着饒過李羽坤,拉起一名錦衣中年男子便走。
“哎呀呀,叫我老婆看到了可要打斷我的腿!”聽話音正是方纔勸說李羽坤之人。
“那不是更好,胡大爺可以索性住到怡紅樓來了。”矮個子女子媚笑道。
李羽坤見三人走遠,只覺腹中飢餓,吞了口唾沫左右打量,瞧見一賣燒烤的攤販,走上前去買了半隻炸雞,用油紙包好了一邊走一邊吃,心中卻想今晚住在哪裡。
他有心向路人打聽住處,但想到袋中已無銀錢,不免犯愁,正自思慮間,聽到前方有人破口罵人。 шшш✿тт kǎn✿C O
“他奶奶的,你是不是瞎了眼了,敢撞大爺!你若撞傷了我,就算把你賣了,也賠不起湯藥費。”
“大爺,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啊呀,還敢狡辯!過來,我也不讓你賠錢,隨便讓我打兩個耳光,吐幾口唾沫也就是了。”
李羽坤走近前去,見一華服大胖子正在惡狠狠地教訓一青衣書生。
那書生滿臉委屈,不住躬身道歉。
有許多行人停下腳步指指點點看熱鬧。
李羽坤心頭一喜,心道:“銀子送上門來了。”他快步衝上前去,合身撞在胖子身上,順手摘下他腰間的錢袋。
大胖子踉蹌中勉強穩住肥胖的身軀,叉腰罵道:“他媽的你瞎了眼啦!”
“對不住,誰叫你胖得像豬,擋住了半條街。”李羽坤笑道。
“啊呀,你敢罵我,瞧我不捏死你!”大胖子擼起袖子作勢撲上。
李羽坤哈哈大笑,舉手衝上去便打。他雖然並未運用內力,只是信手胡亂拍擊,但那胖子空有份量卻不會武藝怎抵擋得住,被他劈頭蓋臉一頓亂揍。
大胖子雙手亂揮,好不容易纔擺脫李羽坤的扭打,立時氣喘吁吁頭也不回地小跑逃走。
李羽坤拍了拍雙掌,那書生走近向他點頭道謝:“多謝英雄爲我解圍,只是你揍了他,怕是難得清靜。”
李羽坤哦了一聲,那書生又道:“你可知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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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羽坤搖了搖頭。
立時有路人道:“他是這條街上的大財主,平時囂張跋扈,欺凌弱小,他這一走定是回去找人來報仇了。”
“是啊。”書生苦笑道,“他方纔什麼都沒說便走,定是怕你逃走。”
“不妨事,我在這裡等他回來。”李羽坤笑道。
“好漢不吃眼前虧,正所謂三十六計走爲上計。”書生勸道。
李羽坤心想也是,自己來長安是辦大事的,可不能惹是生非,引人耳目,當即點了點頭,打量了一番,轉身拐上了另一條街也來了個逃之夭夭。
李羽坤快步穿過一條街,在一家客店前停下,走了進去要了間上房關上了門倒頭便睡。
他心中已有計較,先養足精神待夜深之後出門查探,所以便平躺牀上全身放鬆,過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李羽坤半睡半醒中但覺房頂有夜行人踏瓦掠過,立時便清醒過來。
他凝神傾聽,有感房頂之人並未走遠,心道:“難道他是衝着我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