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婆掩嘴微笑,“看來答案很明顯了。”
克萊頓不說話了,像他這樣惡貫滿盈 堪稱是惡的化身的人竟然在漢克身上感到恐懼,雖然他依舊有些不服,但是他確實看到了他們之間的差距,也只能臣服。
“我想,漢克隊長一職應該沒人再有異議了吧?”凡芻看着他們,見沒人再說話,便對着他們揮了揮手,“走吧,暴罪小隊!”
……
北區街道。
幾隊全副武裝的政府軍進入街道,前頭的士兵牽着一頭黑色的犬科類原獸,它的嗅覺異常的敏銳,正在循着林劫留下的血跡試圖找到林劫。
最後,他們進入了一個拐角的死衚衕。
死衚衕裡面很陰暗,黑犬低着頭在地上摸摸索索,最後停在了中間的一處地方。
士兵將黑犬拉開一點,然後蹲在地上,發現在有些潮溼的地上沾染着一些淡淡的血跡,想來這應該便是林劫所留下的血跡。
但是血跡在這,卻不見林劫的身影,可能是被誰用某種工具帶走了,所以線索就在這裡斷掉了。
只是不知道是被誰帶走的,是行夜者其他成員,還是其他人?
“向上頭彙報!”領頭的士兵對着後面的人說道。
很快,這件事便傳到了丞相傅文的耳中。
“可惡!”一間富麗堂皇的房間內,傅文坐在三四個歌女的簇擁中,肥胖的身軀就像是鮮花叢中落着一坨幾斤重的牛糞,臃腫的臉上十分難看,“必須要把行夜者給我找出來!”
傅文憤怒的聲音將一旁的歌女都嚇的面色一緊。
要知道行夜者抓不到,不能將行夜者執行絞刑來震住現在混亂的局面,那麼隨着權利階層的不斷震盪,無權者階層也開始沸騰,如此持續下去,必然會重重的抨擊着他手中的權利,而他能與凡芻的軍權對抗的也就只有政權,一旦這些政權被挫,那麼凡芻很有可能看準時機對他發難!
這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一個致命的威脅!
“是!”士兵應道。
正當士兵離開的時候,稍稍冷靜下來的傅文叫住了他,“慢着!”
他知道,既然行夜者已經被救走,或許已經被他的同伴救走,那麼以他們反偵查的能力,政府軍很難找到他們,剛剛他說的也只是氣話,他必須要想出一個實際點的對策。
他可不能將希望寄託在這已經變的不靠譜的搜查上,這隻會消耗他的時間。
傅文低着腦袋沉吟了片刻,擡起頭時,嘴角帶起了綿綿的笑意,“你們去北區隨便抓一些平民,給他們套上行夜者幫兇的罪行,然後將他們當衆處決了!”
隨着行夜者計劃的持續,他們也撥開雲霧看到了一些端倪,行夜者殺的全是權利階層的人,而這無疑提振了無權者,讓他們在心中滋生反抗的慾望,所以無權者會成爲行夜者的利劍。
從現在的影響上來看,無權者的情緒也確實在朝着他所想的那樣發展。
所以他要藉助這種手段對於行夜者的計劃進行打壓,若是行夜者眼睜睜的看着這些人被殺死,那麼這無疑是對無權者對行夜者信心的一種打擊,而若是行夜者露頭劫法場,那麼就可以引蛇出洞,抓住他們!
不管行夜者是進是退,這都是對他們有利的事情。
“對了!通知黑色行動隊的人行動,由他們監守刑場!”傅文命令道。
“是!”士兵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隨後大門口又走進來一個人,一個頭戴灰色高帽,像是道士的男人。
此人名叫範偉,在傅文身邊擔任參謀之類的職位,爲他出謀劃策,也是傅文的左膀右臂。
範偉來到傅文面前輕輕俯身,“大人,凡芻那已經組織起一支名爲暴罪的罪犯小隊,成員都是惡貫滿盈且實力強大的罪犯,小隊隊長是那個盛極一時的食人魔漢克!”
傅文的臉色開始難看下來,當時即便出動了黑色行動隊也是花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抓到漢克,夜郎甚至因爲抓捕行動負了傷,足以看出漢克的實力之強。
更恐怖的是,漢克不僅僅只有蠻力,他的智力同樣的超羣,那個時候他引黑色行動隊的人進入他的陷阱,才能以一敵整個黑色行動隊的人。
最後致兩人重傷,七人負傷。
如此顯赫的戰果,也讓他坐實了犯罪之王的稱呼。
一個擁有頂尖實力,超羣智商的全能罪犯,而且性情乖僻反覆,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揣度他的思想,這對他們來說一定是一個勁敵!
這是一件麻煩事,萬一凡芻動了什麼私心,在某個關鍵時候給予他打擊,那麼他很可能會被這支暴罪小隊推入井中!
傅文轉動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翡翠戒指,眼睛微微眯起,“派人悄悄的將暴罪小隊的事情透露給權利階層的那些人!還有……讓各地執法部門抓緊對凡鰱的抓捕!他會是我對付凡芻一個重要的手段!”
雖然暴罪小隊實力不俗,但他也不需要太過擔心,因爲那些罪犯即便各個實力強悍,但是他們的意志並不統一,每個人的思想迥異,又是臨時組建在一起,他們內部的矛盾肯定很大,沒有凝聚力,就像是已經乾巴巴的泥團揉在一起,就算捏成了一團,但他們之間的裂隙也始終存在,不可能比得上黑色行動隊。
因爲有了上次的教訓,黑色行動隊的人也不可能再輕視漢克,所以漢克之後的計謀肯定不會對黑色行動隊這麼輕易的生效。
而且暴罪小隊內的人都十分特殊,一旦將他們的信息透露給權利階層,那麼權利階層的人就會對凡芻生出牴觸之心,這也是在間接的撼動凡芻的地位。
但是當下他最重要的還是對付行夜者,鎮住他們造成的混亂,以儘快的穩定自己的政權!
“這是一個絕佳的計策!”範偉在一旁恭維的笑道。
傅文也是笑了笑,不由眯起眼眸,希望一切能按照他所想的那樣發展,畢竟對付完行夜者之後,他還要對付凡芻呢!
他嘴裡喃喃着,“時機……就快成熟了!”
清晨,天空依舊昏昏沉沉的。
在昏暗的天空下,偏遠的郊區一座矮房孤苦伶仃的立在那兒,垃圾堆邊黯淡的矮房和遠處燈紅酒綠的高樓大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房間內,林劫側着身,雙手枕着頭睡在地上,就這樣過了一夜。
忽然,他眉頭一陣輕微的聳動,因爲他聽到牀上傳來一點聲音,那像是呢喃的囈語聲。
林劫翻了個身,睜開眼睛看去,老人跪在牀上,面對着牆面,很虔誠,似乎是在禱告着……
看着老人的樣子,這應該並不是第一次。
聽着老人的呢喃聲,聲音很小,林劫聽不出他到底在禱告着什麼,不過應該是在懺悔什麼,畢竟一般人禱告的目的也就只有這幾種。
一段時間後,老人的呢喃聲突然停了,隨後他站起身來,順着牆面摸索,因爲他怕踩到林劫,所以緊靠着牆面向着門口走去。
林劫可以看到,老人的眼眶周圍竟然有些眼淚依附着,夾在他深刻的魚尾紋裡。
看來老人的內心並不像他之前所看到的那樣,他心裡還埋藏着很多東西,那可能關乎着他在這裡生存了這麼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