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我已經從這男靈的身上感覺到嶽成的氣息!他肯定是嶽成!”譚冠政掌中的藍光寒氣逼靈,每一掌散發的寒氣都足以凍結掌風掃過的空間,只是那長髮男靈躲閃的極爲圓滑,對於每一掌的攻擊,都剛好躲開掌風掃過的空間,一時間倒也不至於落敗。
“他是嶽成不假!可是他不是害你坤地派全派覆滅的罪魁禍首!”子魘知道不透露出一些震撼到譚冠政的訊息,根本沒有辦法讓他停手。
果然,譚冠政在聽到“坤地派”三個字時,掌中的藍光立時咔嚓一聲破碎成片片冰晶,散落出去,扎向不同的方向,其中一片冰晶扎向那長髮男靈,被那男靈月白袍袖一捲,卷向了別處,而其他冰晶卻扎向了毫無防備正在觀戰的羣衆。被紮上的靈體立時凍結成冰晶,在譚冠政收掌握拳的那一剎那破碎,且憑空消失,連渣都不剩一粒……
“你怎麼會知道我是坤地派的?!”譚冠政回頭瞪視着子魘,冷笑道,“魔靈族是不是也太下功夫了?爲了區區三年的戰爭,連我八百年前的事情都調查?查清楚我祖宗八代都是誰了嗎?”
子魘知道魔靈族與巫靈派三年來的戰爭使得雙方陷入不可調節的僵局,此刻爲了找出嶽成背後那個真正的幕後黑手,子魘也不屑與譚冠政多做口舌之爭,只是淡淡的道:“既然知道我是魔靈族的,就應該知道我有能力知道眼前這個嶽成的全部記憶!我勸你還是留他一命,用來引出真正迫害你的幕後黑手!”
譚冠政雙眼閃過一絲精芒,掌中藍芒再次大盛,身體下蹲,踢出右腳橫掃那長髮男靈的下盤,這對那長髮男靈而言很好閃避,因爲靈體本身就輕,所以只要稍稍上飄就會躲過,只是這一點譚冠政作爲一個巫靈派的實際管理者又豈會不知?哪長髮男靈掐準了譚冠政定有後招,隨即並不上飄閃避,而是躍進譚冠政的橫掃半徑,手撐地,倒踢譚冠政的門面,如此他整個身形彎成折線,不會高出譚冠政的頭頂,使得譚冠政的後招難以發揮出來。
譚冠政卻是對這個逃了八百年的傢伙也頗爲熟悉,平日裡對戰時早就練成隨機應變的習慣,更是爲了出其不意地抓住嶽成,而打破自己學過的一切技能規律,總是混合在一起使用,如此一來,雖然在敵對方眼中譚冠政好似攻防混亂,毫無章法,卻也難以準確預測譚冠政的後手,總是莫名其妙地中招!
“我也要找出那個幕後黑手,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妨礙你報仇!”子魘見譚冠政對那長髮男靈招招陰狠,生怕譚冠政直接弄死了這個長髮男靈,如此一來自己想要找出這男靈記憶中的蒙面男靈就難上加難了!
對於長髮男靈踢過來的雙腳,譚冠政也不躲閃,手掌詭異探出,速度很慢,卻很穩,一把死死抓住那男靈踢過來的一隻腳,掌中藍光一閃立時凍住了那男靈隨即踢來的另一隻腳,只是他如此施爲,自己的臉也跟着遭了秧,半張臉被那長髮男靈的腿風掃到,立時生出彩色鱗片,使得譚冠政的面目看起來更爲鬇鬡可怕……
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不是爲了把嶽成打死,而是爲了抓住嶽成。把嶽成抓住好好折磨一番,這早就成爲譚冠政畢生夢想。今次得以實現,真是深感快慰。雖然這得以實現夢想的代價也不小,可是卻依然讓譚冠政振奮不已!
子魘是見識過這彩色鱗片附體後靈體的慘狀的,此刻,譚冠政半張臉上的靈皮已經開始隨着鱗片的脫落而脫落,精純的靈力自靈皮脫落的地方流溢出來,讓譚冠政的臉看起來頗爲詭異……
真慘象要是放在別人身上,就算不會慘叫不已,也會捧着臉痛苦難當,心中焦急。可是譚冠政卻出乎意料地鎮定,鎮定到似乎是嫌棄那半張臉上的鱗片脫落的太慢,竟然自己用手生生撤去鱗片,帶着自己臉上的靈皮扯下來,露出更大面積的創口,同時也溢流出更多的靈力……
譚冠政在與嶽成八百年的追擊中,早就領教過無數次這種創傷,所以纔會從容不迫地扯去臉上的鱗片,隨即掌中藍光一閃,往那創口上輕輕一撫,那創口之上就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從而組織了靈力的發散。
譚冠政隨即從懷中掏出一粒丹丸,看樣子比李長宇用的那顆玄雪億丹小一些,但丹皮的顏色卻頗爲相近。
那丹丸被譚冠政輕輕一拋,便在半空化作一片白色的能量團,護在了他臉上的窗口處,轉眼之間,他那半張臉上的靈皮就重新長了出來,創口完全恢復。
再看那長髮男靈,靈體詭異地彎成一個直角,雙腳卻被凍在半空,全憑手掌在地上撐着,這纔沒有倒下去。他倒是想逃脫譚冠政的掌控,即便是雙腳被凍住,他也曾試圖用手逃離現場,可是卻沒想到譚冠政的腳早在那長髮男靈手掌着地的那一刻,便一腳踏了上去,腳掌透出的寒氣絕不亞於手掌,這一踏,瞬間便把這長髮男靈的手給凍在的了地面上,讓他動彈不得!
如此凍手凍腳卻不凍住他的軀幹和頭顱,是因爲譚冠政在聽到子魘說出的那些奇怪的話後打算給這男靈留個活口,查探一下究竟子魘說的是真是假。
子魘也看出譚冠政是聽了自己的話才改變攻擊手法,導致自己半張臉受損的,心中倒也鬆了一口氣,只要留下這條男靈的性命,便有辦法引出這男靈的幕後黑手。
子魘上前剛欲開口與譚冠政交涉處置這男靈的事情,譚冠政卻抓起凍住手腳的長髮男靈閃身離開了醫院,同時手腕一轉,便收了整個醫院的結界。
子魘心中一沉,隨即明白了譚冠政的用意,並沒有在衆目睽睽之下衝出去追譚冠政,而是留在醫院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