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聽聞陸凡已經被醫院宣佈死亡的消息,孫麗十分詫異怎麼會這樣究竟是怎麼回事?孫麗懷揣着滿肚疑惑來到了S大學的校門口。夜晚的大街上仍然是一派熱鬧景象與學校內的冷清形成強烈的反差。孫麗匆匆過了馬路站在一盞昏黃的路燈下來回看着飛馳的車子。她就好像是一位捕魚人看着河水中自由的魚兒尋找着自己的目標。忽然一輛綠色的車子闖進了她的視角,在那輛車子的擋風玻璃後印着“空車”兩個字。捕魚人眼急手快將獵物攔下,很快的坐上了副駕駛的位子。
“小姐請問去哪裡?”司機用他那行業特有的微笑對着孫麗。
“中心醫院!麻煩師傅快點!”孫麗頗爲急切的說道。
“好的,小姐。”那司機見孫麗急切的樣子,知道事情不小,立刻將自己的笑容收起,換做一付嚴肅的表情拉起了車速。在冬天的夜晚只見一條綠龍夾雜着燈光穿梭在道路上,一會兒左拐一會兒右拐,來來回回的開了沒多久。車就已經在那個高大的建築物前停了下來。孫麗見到了目的地,立刻拉開車門準備下車。
“小姐,您還沒負錢呢!”那司機朝孫麗攤了攤手。孫麗也想起來自己尚未給錢,忙道了個歉將二十塊錢塞在了司機手裡說了句:“不用找了!”就急急忙忙奔進了醫院大廳。那司機看着手中的二十塊錢心下十分高興,沒想到自己還撿了個小便宜,將檔位掛進一檔哼着小曲開走了。
孫麗跑進大廳左右看了看跑到一位容貌頗爲端莊的護士前問道:“請問有沒有一位叫做陸凡的病人被送到這來啊?”
那護士一聽看了看孫麗頗有些恍然大悟地說:“哦!你就是前面打電話來的那個人吧。來你跟我來。”說完護士就帶着孫麗在這如螞蟻洞般交錯複雜的地方繞了起來。孫麗也不知道拐了幾個彎,走了多少路。只看見那護士在一扇門前停下了腳步自己也順勢停了下來。孫麗見那護士打開門走進了房間自己也跟了進去。她一進門就有一個人從旁邊伸手將她抓住,然後將一樣如冰般寒冷的東西套在了她的手腕上。孫麗這纔看清抓住自己的是一個女警而屋內除了那護士以外還坐着兩個警察,一個大概二十幾歲另一個則有了點歲數,而套在她手上的東西就是件銀白色的手銬。
“你們爲什麼抓我啊?”孫麗疑惑的問道。
“小姐,你還問我們爲什麼抓你,你自己做了些什麼難道你自己不知道?”那個年輕警察頗有些憤怒。孫麗只是迷茫的看着二人。
“小姐,你認識一個叫陸凡的學生吧。”那個年老的警察問道。
“對啊,我是聽說他死了才趕過來的。他在哪裡?”
“賊喊捉賊還裝的真像!”那年輕警察從口袋裡拿出跟煙點了起來,“那陸凡就是死在你的醫務室內而且有人證明事發時那房間內只有你們兩個人。現在兩個人之中的一個人死了,兇手不是你還會是誰!”
孫麗只被他們弄的說不出話來,只能不斷在那裡重複着:“你們誤會了,他沒有死!”
“哈哈,沒有死?要不要帶你去看看啊!”那年輕警察抽了口煙冷笑了下,站起身來一把抓住孫麗的手腕,直把孫麗握的暗暗叫痛,其餘的人則跟在他們二人身後。
兩人轉到一扇偏僻的大門前,這門與其他的門不同足有兩扇門的大小,隱隱能感覺到門後透露出陰冷可怕的氣息,在冬季的夜晚這樣的氣息更爲厲害,這種氣息就猶如是地獄裡的氣息,這扇門就好像是阻隔地獄與人間的大門。那扇門的上方亮着三個紅底白字——太平間!
“現在你殺的人就在這裡面,我帶你進去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死!”那年輕警察說完便將那扇門一掌推開。一股寒冷之氣洶涌的衝向門口的衆人,直把所有人都逼退了一步。
“該死的,這裡面怎麼這麼冷!”那年輕警察拉緊了自己的外套便拉着孫麗鑽進了陰冷地太平間,其他人也跟着走了進來。
太平間裡很是寬敞,裡面左右各排着四張牀,牀的上面都用白布遮擋着,在白布的下面隱隱看的出一個人的輪廓。三盞閃着白光的燈掛在屋頂上但依然驅散不了這裡的黑暗。冷氣機的功率似乎比一般的強上數倍,冰冷刺骨的感覺叫人顫抖。
“護士,哪個是陸凡的屍體,我要讓她親眼看看!”
“在……在那!”那個護士似乎有些害怕,指了指右手邊的第一個牀位。衆人便走到那張牀前。“好,現在就讓你看看他是死是活!”說着那年輕警察就伸出另一隻手握住了那塊白色的遮屍布。
衆人背後“砰”的一聲讓所有人都嚇出了一身冷汗,回頭一看只見那扇通往人間的大門不知道是風吹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已經被緊緊的關了起來。
“怎麼回事啊!”那護士驚叫了起來。“會不會有……”
“別胡說!我們要相信科學!世界上是沒有鬼的!”那個老警察喝斥道。
不知道爲什麼那年輕警察握着遮屍布的手卻始終動不了,在他的額頭上冰冷的汗珠已經冒了出來。他是害怕他是恐懼,因爲他無法卻認他這麼衝動的一掀所看到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再加上現在他們已經被突然關在這密閉的太平間裡怎麼能不恐懼,怎麼能不害怕。
凡是人都有密閉恐懼症,你在家待久了就會悶是不是?會覺得很煩躁對不對?在密閉的空間里人們的內心自然而然的會產生恐懼感。很多人很怕坐箱式電梯,就是怕那個門一合上就完全被封閉在一個狹小的環境裡面。電梯雖然誕生了有一個世紀,但它的結構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除了商場裡的扶梯外,不外乎是個鐵籠子或鐵盒子,雖然也有某些全透明,可觀賞外面風光,但人進入電梯後,就進入了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這一點始終沒有變。在這個空間內,對外界的一切認識就完全被切斷。要命的是,這個空間還是運動着的;更要命的是,我們賴以感知運動的一切傳統手段,如視覺、聽覺、觸覺等,在這裡都完全被隔絕。人類用來感知外界的手段,是視覺、聽覺、味覺、觸覺、嗅覺,而用來感知電梯運動的手段,不包括在這五感之內。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第六感”,其它條件下,人類是不依賴第六感來認識世界的,但當其它手段失靈,被迫完全依靠第六感來認識世界時,很多平時無法感知的事物就會對人心產生莫名恐懼的效果……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用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存在。
如今他們不是被關在一個普通的密閉空間而是太平間!這個連接陽間與陰間的特殊地方。孫麗只感覺抓住她的那隻手在不停的顫抖。在他們四個人當中唯一不怕的也只有孫麗,她是靈能力者這些東西和現象對她來說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東西而已。
“你們聽!什麼聲音!”那個女護士突然緊張的叫了起來。
“什麼什麼聲音!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那老警察又一次喝斥道但很明顯語氣已經大不如前了。
“不對確實是有什麼聲音!”那年輕警察似乎也聽到了那聲音。
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低沉、模糊,他似乎在說些什麼,不,不是說,是在唱!有人在這恐怖黑暗地太平間裡唱歌!衆人都開始慌亂了起來,那女護士被嚇的着實不輕急忙衝到門口不知道是緊張還是鬼魂作祟卻怎麼也開不了門。
“門開不開了!怎麼辦,怎麼辦!”那女護士急的哭了起來。
“怎麼會開不開呢?讓我來!”那老警察三步就跨到門前,他使勁的將插銷往回撥那插銷卻如被釘子釘住一樣紋絲不動。這回連他也急了,邊擦拭着自己額頭上的冷汗邊在那和小小的插銷叫着勁。
“你們到底在幹些什麼啊!連扇門都開不開!”那年輕警察不耐煩的叫道。
“我好苦,我好恨,我好累,我好冤!你不救我,他不救我,誰來救我!”一連串的歌聲又傳了出來,這回大家都聽清了,那歌聲不是從別的地方傳來的就是從那年輕警察的遮屍佈下傳來的!
“那……那歌聲是……是從你……從你……的下面……傳……傳出來的!”站在門口的護士已經害怕到了極點。
那年輕警察只覺抓住遮屍布的手麻木了起來,一陣陣低沉駭人的歌聲從隱藏在遮屍佈下面的東西那不斷飄出。那年輕警察嚇的將抓住孫麗的手縮了回去。孫麗只是淡然的面對着這一切,臉色依然與先前無二。
“他媽的!到底是誰躲在下面搞惡作劇!”說完那年輕警察將另一隻手也搭在了遮屍布上閉起眼睛猛的一掀!
“啊!”一陣尖叫聲從門那邊傳了過來。那女護士看了眼躺在那的屍體嚇的昏了過去。那老年警察真恨不得有人能在自己後腦勺那猛的一敲讓自己也昏過去,免的這樣活受罪。他看了看身旁那護士,不禁流露出羨慕的眼光。
那張白牀上躺着個人,不,也許不能稱之爲人,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團肉。那具屍體滿臉被毀壞,缺了一條腿一條胳膊,身上坑坑窪窪的,一股惡臭和燒焦味不斷從那團肉裡散發出,讓人不禁反胃,噁心,怕是多看一眼自己也要減少幾年壽命似的。
“這就是那陸凡!你自己看看吧!”那年輕警察對孫麗吼道。
孫麗雖經歷的事情不少,但如此駭人的屍體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只覺得她的胃液在翻滾,她的腸子在蠕動,它的喉嚨處似乎隨時都能噴出點東西。儘管如此她還是看了那屍體一眼,她搖搖頭剛準備說:“那不是陸凡!”卻見那屍體已經分不清是鼻子還是嘴的窟窿裡傳出了句:“我不是陸凡!你們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