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揪住男人的襯衫衣袖，死死地抓住不放。
霍靜深垂眸，打量這隻纖細骨感的女人手，即便隔着衣料，他感受不到。
但他知道白小念一身的肌膚細膩如脂，觸感微涼如雪，又似上好的玉，涼而溫潤。
霍靜深吞嚥了一口唾沫，喉結也隨之滾動，嚥下嘴裡的滋味。
他擡起眼皮，看向揪着他不放，又垂着眼睛不敢看他的白小念，“放手。”
白小念咬着嘴脣，不放手，反而拽得更緊。
“白小念，你太弱了。”
一顆醞釀多時，飽滿如大顆珍珠的眼淚順着臉頰骨碌碌地往下滾，白小念撲閃着睫毛，低啞問，“因爲我當初竟然選擇出賣身體來換取東西嗎？”選擇攀附一個男人，卻不去思考如何用自己的力量改變現狀。
“誰知道呢。你的問題，我怎麼知道答案。”
霍靜深低笑一聲，另一隻手伸過去，一根一根掰開女孩柔弱無骨又堅韌如絲的手指。
一根掰開，另一根又纏上去，誰都不願意妥協，一場漫長而無聲的較量。
霍靜深卻想若是能在這裡，將這個無聊的戲碼進行到天荒地老，或許也是不錯的選擇。
可惜，沒辦法啊，他深愛自己的母親。
終究要選擇對他有恩的徐悠悠的。
何況，十年以前，他已經嚐盡了愛情的傷痛。
選擇不愛的女人，對自己是最好的。
“白小念，你愛我又如何，即便我願意留在你身邊又如何。你要知道我不愛你，不會只屬於你。”
霍靜深終於放棄繼續掰手指。
他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在和白小念這場感情遊戲裡，無論是打不打掉孩子、還是停不停下車，都是白小念贏了。
白小念卻是清楚的。
所以，她死死地揪住霍靜深的衣袖，一定要他留下來，儘管她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固執地挽留別人的未婚夫。
溫軟的脣瓣隔着額前的劉海，吻上白小念漂亮的額頭，“寶貝，放開我。你要對你自己好一點。”
“……”
白小念怎會不知道放開一個花心成性的男人，讓每一個女人都以爲自己是他的終結者的男人，遠遠地走開，遠離他的世界，是自己的幸運。
可她的雙手雙腳已經被套上愛情的鐐銬，又如何奔向遠方？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白小念心頭一凜，緩慢地擡起頭，看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的男人。
“大概一點到。那好，我們直接在攝影館見。”
掛斷電話，霍靜深將手機裝回兜裡，看向白小念，嗓音低沉地說，“白小念，等你像徐悠悠那樣，真正地有個性，我們也不是不可能。”
白小念渾身一僵，自嘲地彎了彎脣。
“所以，說一千道一萬，我這種女人只是你的消遣品。真正的富家千金才配得上你？”
“霍靜深，你走吧！我會去英國，我不會在回來，除非我比你強大！”
這一次，是白小念縮回了手。
她扭着臉，看向窗外的昏黃色的天。
又是一場暴雨降至的徵兆。
“白小念，我期待着這樣的你。強大到能打我臉的那天，再堂堂正正地站到我面前來。”
“……”
我一定會的，霍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