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爽在幾天後出現在齊越,他回來不是繼續工作,是正式辭職。
米婭拿到他的辭職報告,並不驚訝,心中只有隱隱的惋惜,這些年是高爽真正意義上陪着齊越從艱難的小公司到現在步入正軌,要論功勞的話他是首當其衝的。
“你的新工作找好了嗎?”她沒有挽留,因爲挽留等於要他爲難,在齊越與妻子之間做個選擇。
“暫時還沒有,我打算在家多陪她一段日子。”高爽的情緒不太高。
米婭點點頭:“這是應該的,你以前工作忙,沒多少空陪她,懷孕的女人更需要人照顧,恭喜你即將當爹了,到時候記的請我喝滿月酒,還有吃紅蛋。”
“好,我不會忘的。”高爽長吐一口氣,很感謝米婭能有這樣的氣度,他明白自己走了要她一個人扛會有多難,但是他也處在兩難的境地,一邊是曾經對程珞的承諾,一邊是心愛的女人,他只能咬咬牙選擇後一個。
“齊越正在用人之際,我聽說下面的人有些遞了辭呈,這件事因我而起,我會想辦法把他們安撫下來。”
高爽提到的事令米婭很頭疼,“你能在走之前幫我解決最好了,如果不行,我也不強求,怎麼說都是跟我們從s市一路到北京的老員工。”她不想抱怨,因爲抱怨也解決不了什麼,不如有風度一些,該放手就放手,雖然那樣齊越會很艱難。
“我做到下週再走,這期間我會負責把我的工作交接給你。”高爽起身。
“那就麻煩你了。”米婭點頭,沉聲道。
經過一個星期高爽手把手的教,米婭已經差不多掌握了一些管理模式,不再像從前一樣一頭亂,不知從哪裡下手爲好。
明天週末,下週高爽就不會再出現,米婭特意辦了一場歡送會,玩到半夜才散場。
次日睡到中午才起*,米媽媽過來敲門:“婭婭,你不是說今天秦桑巖要看閱閱的嗎?地址還沒給我。”
“地址在我*頭抽屜。”米婭胡亂往*邊上一指,又指指自己的皮包說,“再去拿點錢給你們打的。”
米媽媽拿了地址,沒拿錢,米婭又從被窩裡鑽出來把準備出去的媽媽叫住:“算了,我開車送你們過去。”
米媽媽瞭解女兒,前天要她送閱閱過去就是不想見秦桑巖,這會兒倒驚訝了,然後說:“你再睡一會兒,我們打車過去。”
“行了,我已經起*了。”米婭爬起來穿衣服,米媽媽沒再說什麼,出去給女兒熱早飯,門鈴這時候響了,米媽媽一看是薛璟譽,忙迎進來:“璟譽啊,吃早飯了嗎?婭婭剛起*,你要不要和她一起吃點?”
“謝謝阿姨,我吃過了。”薛璟譽把手裡買的水果和給閱閱買的玩具擱到桌子上,去逗閱閱玩。
閱閱和薛璟譽玩的熟了,每次又有新玩具,自然喜歡薛璟譽,小傢伙對着新玩具玩的不亦樂乎。
米婭頂着一頭亂髮跑出來,瞧了薛璟譽一眼:“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薛璟譽直起腰來,把玩具模型的搖控給閱閱,問她:“昨晚幾點回來的?”他們每天通話,他知道她昨天給高爽辦歡送會,一幫公司的人又是吃飯喝酒又是ktv。
“差不多一點。”米婭打了個哈欠,“不跟你說了,我去刷牙。”
薛璟譽繼續坐在地毯上陪閱閱玩,現在的小孩子就是聰明,他才教了兩遍,小傢伙就已經能熟練掌握遙控器,把小飛機弄的高高的,滿屋子飛。
米媽媽熱完粥出來,差點撞上飛機,側過頭才躲過,無奈對薛璟譽道:“璟譽,你可別*壞了閱閱,他的玩具已經夠多了,你每次來都送,以後我看家裡都可以直接開玩具店了。”
“不會的阿姨,閱閱挺招人喜歡的,我買玩具給他,我還能跟着玩過過癮。記的咱們小時候哪兒有這麼多五花八門的玩具,那時候有一兩件就挺了不起了,能在發小面前揚眉吐氣半天。”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我們小時候,那時候能吃飽肚子就不錯了,哪有條件有什麼玩具,連看都沒看過。每頓就喝一碗野菜粥,吃了上頓沒下頓。”
米婭一身清爽從洗手間出來,發現薛璟景和米媽媽不知什麼時候聊起了天,插話道:“媽,早飯我不吃了,送你們過去後我再回來吃。”
“這怎麼行,你胃會餓壞的,我說了我不用你送我和閱閱打車去一樣的。”米媽媽心疼女兒。
薛璟譽在旁邊聽了自然要問:“阿姨,您去哪兒?”
“秦桑巖和婭婭說要看閱閱,這不我帶閱閱過去。”米媽媽拿出寫着地址的紙。
薛璟譽看了一眼:“離這兒打車也要一個半小時,不如我送你們過去。”
米媽媽擺手,米婭卻說:“行。”米媽媽詫異的看女兒一眼,也不好再說什麼。
米媽媽抱着閱閱先下樓,米婭送薛璟譽出門,主動熱情的拉住他的脖子:“辛苦了,親愛的。”
薛璟譽雙臂摟着她,嗅嗅鼻子:“我怎麼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什麼陰謀?可是你自告奮勇要送我媽去的,我一點沒強迫你哦。”她長手攀住他的脖子,眯眼卻笑的促狹。
“姓秦的是不是纏着你?”薛璟譽緊聲道,他這幾天不在她身邊,擔心她被人欺負。
“我問你,你會理瘋狗嗎?”
她把秦桑巖比作瘋狗?薛璟譽詫異中挑眉,隨即一笑:“對付瘋狗當然要用打狗棒法,看來你已經學會了。”
米婭咯咯直笑:“也就是說你承認自己是打狗棒?”
“那你是丐幫幫主?”他不甘示弱的反問。
米婭笑着直推他:“行了,趕緊走吧,我媽和閱閱一會該等急了,有什麼事記的給我打電話。”
薛璟譽被她推出去,又走回來,捏捏她的下顎:“我今天算是被你徹底利用了,回來怎麼謝我?”
“任你處置。”她拋了個媚眼,薛璟譽頓時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滿腦子是晚上回來的香豔畫面。
去兒童樂園之前,秦桑巖特意颳了鬍子,帶上昨晚抽空親自去挑的兒童玩具,又在半路上停下車特意買了一大束玫瑰花。
在北京逗留的太久,秘書從s市跑過來,帶來了一大堆文件。赫賽去年在北京收購了一家藥廠,一直處於新藥研發階段,上個月剛剛研製成功,送到藥監局去審批。對於商人來說時間就是金錢,這幾天他忙於設飯局,約上相關領導吃喝玩樂,相信文件下來的會比預期的要快得多。
既要處理文件,又要應酬,可想而知他有多累。坐在車裡,一手抱着玫瑰花,一手拿着玩具,想着馬上要見到的一大一小,他頓時覺得自己累一點也值得。
爲防塞車,他提前了兩個小時,到的時候離約的時間還有半個鐘頭,他等着等着打起了瞌睡,直到司機在前面小聲提醒他:“秦總,時間到了。”
秦桑巖精神一振,抱了玫瑰花和玩具,說了聲“在這裡等我”便下了車,他在售票窗口排除,前前後後都是小手牽着爸爸媽媽大手的小朋友,他看着一張張充滿童真的小臉,想着閱閱肯定也長大了不少,不知道還認不認的他這個爸爸。
輪到他時,買了三張票,買完發現自己只需買兩張,閱閱還太小。可想而知他此時有多麼的期待他們母子的到來。
看看時間,過了五分鐘,他往門口張望,等他看清來人時臉上的笑像冰一般凝固住,抱着閱閱來的人不是婭婭,是米媽媽,身後還跟着開車送他們過來的薛璟譽。
他突然間覺得自己像個小丑,高興了半天,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個諷刺的結果。
“媽。”秦桑岩心中失落,倒也懂得禮貌。
米媽媽還氣着秦桑巖*包小三的事,因此沒什麼好臉色,也沒應,對着懷裡的閱閱說:“你和米婭已經沒關係了,‘媽’這個字我可不敢當,你還是改稱呼吧。閱閱就交給你了,我在門口等你們,你們玩完了再送過來。”
薛璟譽未說話,他看着秦桑巖的臉色轉爲尷尬的白,再轉爲一片清冷,不知怎麼的他開始同情這個男人來,如果今天他們不是情敵,也許他會安慰秦桑巖兩句,偏偏他們是情敵,他說的再多隻顯得自己站在勝利者的位置上,有些耀武揚威的意思,於是不便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