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芷萱必然會去查喬裕國那份遺囑。
以喬芷萱的身份查喬裕國的遺囑又不是什麼難事,就算喬裕國再防着她,她自然有本事撬開他身邊人的嘴。
這一點她比她哥喬芷杭厲害多了。
這一查,定是會發現喬裕國的偏心,再加上喬裕國這段時間偏袒着江宛馨厲害,怕是會鬧個天翻地覆吧……
果然,幾日後就看到了喬裕國新立的遺囑。
直接把複印件甩去了喬裕國面前,理直氣壯,彷彿一個隨時要爆炸的火藥桶。
“爸,你能跟我解釋一下,這份遺囑是什麼意思?”
喬裕國拾起這張複印件,掃了一眼,又扔去了桌面上,“你好大的膽子,我還沒死啊,連我的遺囑都敢去看!”
“我要是不去看,我真的不知道你原來在心裡這樣待我,兩成?!哈哈,你乾脆直接都給哥哥,就像明叔叔一樣,把他女兒趕盡殺絕!”
“放肆!”喬裕國揚起手,想打下去,可是又捨不得。
“你打呀,你現在眼裡是不是隻有江宛馨了,什麼時候把她娶進門,我也好喊聲後媽呀!”
這句話說出來,還真的捱了一巴掌……
喬裕國最近的確是寵着江宛馨,可是與蘇奕舫不同,他並對江宛馨並沒有任何企圖,喜歡歸喜歡,他知道江宛馨是蘇奕舫的人,犯不着爲了一個女人去跟蘇奕舫交易。
但是喬芷萱嘴裡這話真是有些過分至極……
繡雲沒了之後,喬裕國就沒了再娶的心,雖說女人也是玩,可是從未帶回家,一是愧疚,二也知道進來一個新女人,對孩子們不會太好……這些年過的也是孤單,倒是江宛馨出現,讓他心頭爲之一顫……作爲女兒非但不體諒他,反倒說出這番話,如何不叫他氣惱!
“你,給我滾出去!”低吼着,胸口卻疼得厲害!
“好,你讓我滾是吧!”喬芷萱捂着臉,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這可是一向心疼她的父親,居然開口讓她滾……
再一轉身,就衝了出門。
一出門,撞上端着茶杯進來的江宛馨,真是沒看清眼前有人,把江宛馨狠狠地撞去地面上,嚇得江宛馨趕緊捂住肚子,痛的叫了一聲,“呀——”
喬芷萱正要發怒,可是突然瞧見江宛馨捂住肚子,眼睛又微眯起來……這段時間她一直懷疑江宛馨是不是懷孕了,可是苦於找不到證據,今天見到江宛馨倒地,竟然第一反應是護住肚子,這實在是令人感到蹊蹺。
索性走了過去,質問道,“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江宛馨嚇了一跳,慌忙否認,“你少瞎說,我怎麼會懷孕!”
說畢就站起身來,茶杯已經摔成碎片。
喬裕國聽見外頭有動靜也走出來,卻見到江宛馨半坐在地上,杯子裡的水潑在她身上,立刻心疼起來,“宛馨,你沒受傷吧。”
江宛馨搖搖頭,剛被茶杯裡的熱水燙傷了手背,但是她並不想現在就讓喬裕國發現。
喬芷萱卻冷笑起來,“爸,你不會懷疑是我故意撞的她吧。”
“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你要是繼續恣意妄爲,我也拿你沒辦法!”喬裕國明顯帶着怒氣,本來剛纔打了喬芷萱一掌的確有些愧疚,可是見到她竟又來折磨江宛馨,心裡又生出一絲怨恨。
這幾天他實在是惦記着江宛馨厲害,就把江宛馨調來他這邊幾日,也沒說理由,就讓秘書說事情多了點,過來幫忙處理事情。江宛馨把這件事告訴蘇奕舫,蘇奕舫立刻點了點頭,喬裕國越深陷,對他來說愈是有好處。
只是叮囑了江宛馨幾句,若是喬裕國有任何過分,直接拒絕,阿宗已經告訴喬裕國她是他妹妹,想必喬裕國不會這麼沒分寸。
江宛馨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悄悄摸了一下碎片,手指上立刻出現了血痕……
“喬叔叔,你別責怪芷萱姐姐,是我自己沒注意摔倒的。”
“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狐狸精插嘴了!”喬芷萱立刻炸了起來,甚至直接想一腳踢過去,江宛馨慌忙站了起來,她擔心被喬芷萱踢中肚子,喬裕國立刻拽住喬芷萱,“芷萱,你想做什麼,我還沒死啊,你就這般目中無人!”
“爸,她重要還是我重要,是不是過段時間,遺囑上都沒我的名字,你直接把她設爲遺產繼承人算了!!!”喬芷萱氣瘋了,無奈喬裕國緊緊拽住她的手腕,她根本動彈不得。
過了許久,喬裕國才放開喬芷萱的手腕,正欲開口,喬芷萱卻甩開他大步的朝走廊那邊走去,經過江宛馨身邊時,狠狠地扔了一句,“我們走着瞧!”
喬裕國嘆了口氣,他也是拿這個女兒沒辦法,遺囑那事的確是他不對,可是他就是要防着蘇奕舫。
江宛馨卻貼心的走了上去,故意把手掌放在前頭,“喬叔叔,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幫你再去重新泡一杯茶吧。”
“你的手怎麼出血了?”喬裕國緊張起來,趕緊托起來仔細看,又瞧見先前被熱茶燙傷的地方,更是心疼,“趕緊去醫院處理一下,怎麼搞成這樣?”
“沒關係的。”江宛馨把手抽了出來,假裝努力笑了笑,“小傷而已,不礙事,我就去泡茶。”
“胡鬧,傷成這樣子怎麼叫沒關係!”喬裕國很是生氣,叫來司機備好車,讓江宛馨立即去醫院。
江宛馨不敢違抗,只能點點頭,她知道喬裕國是真真在乎起她了……可是這片在乎卻建立在她欺騙之下,她知道蘇奕舫用心肯定不是好意,可是究竟要把喬裕國整去何處,她又不敢去想。
喬裕國對她的疼愛不同於蘇奕舫,蘇奕舫那是明顯的佔有,喬裕國卻總是帶着絲絲父輩的疼愛。
若真是有這麼一個長輩疼愛自己也真是一件幸事,只想着這輩子也可能找不到生父生母……江宛馨嘆了口氣,從她進蘇家大門開始,蘇奕舫就警告過她不準再抱有任何尋找她身世的念頭。
“就當是天生地養,從今往後,只有我,蘇奕舫纔是你最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