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一間西餐廳,一個神色慌張的女人把盤子裡的食物胡亂的往嘴裡扒。
她餓的厲害。
又把旁邊的果汁一飲而盡,想着起身買單,卻不慎把果汁杯打翻在地上。
服務生趕緊走了過來,女人卻驚得厲害,起身想往外跑,服務生卻拽住了她。
“小姐,你還沒買單!”
“唔…唔…”女人拼命掙扎,她以爲侍者要爲難她,倆人正拉扯的厲害,突然一個男人起了身——
“宛馨!”
驚了起來,竟然會這裡遇見她。
江宛馨卻怔怔的望着這個打扮精緻的男人,努力在記憶裡尋找一些關於他的片段……可是沒有用,她真的想不起他是誰?
顧晟澤卻無比興奮的走了過來,“宛馨,你怎麼會來s市,你一個人來的嗎?”
“你…是…”江宛馨促狹的眯了眯眼睛,她現在分辨不出眼前人的好壞。
“小討厭,你逗我玩的嗎?還假裝認不出我!”抿着嘴笑着,臉上洋溢着明朗陽光,暖暖的把她包圍着,一如既往。。
女人還是搖頭,蒼白的臉頰上顯露一陣茫然。
顧晟澤漸漸眉頭蹙起,江宛馨這副表情好像不是再和他開玩笑,可是她怎會認不出他?見了鬼吧。
再仔細打量一番,的確看起來有些奇怪,眼前的人一直在發着顫,身上衣服也是凌亂骯髒,一雙眼睛一直在警惕着掃視着四周。
顧晟澤心頭緊了一下,他猜想江宛馨應該是出了些事。
“宛馨,我先帶你回家,我們回去再說。”伸手攬她,她卻觸電般彈了出去,搖着頭,“走開,別碰我!”
愈是這樣,顧晟澤愈發覺得江宛馨有問題。
事不遲疑,一把把她箍入懷裡,帶上了車。
讓司機急急開了回家。
懷裡的女人掙扎的厲害,情急之下還咬了他一口!
痛的厲害,差點就出了聲。
強忍了下去,讓她咬着,痛的都不反駁一聲,女人脣邊嚐到絲絲鹹味,這才鬆了口……
“不痛的。”顧晟澤微微笑着,雙眸裡透着清亮,從認識她第一天,他就是這樣看着她,這眼神從未改變過。
江宛馨似乎有些想起他是誰……但是突然頭痛欲裂,痛的她緊閉着眼睛,雙手緊緊抱住腦袋!
不能細想,一細想就是這般的痛,腦袋裡是不是放進了一個炸彈啊!
“宛馨,你告訴我哪裡痛?”顧晟澤小心翼翼的問着。
江宛馨指了指腦袋。
顧晟澤意識到了什麼,把江宛馨帶去了醫院,做了一番全身檢查。
“顧總,她大腦受了傷,需要服藥治療,但是記憶受損那塊,我拿捏不住,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恢復。”醫生照實說明,旁邊的顧晟澤終於恍然大悟。
原來真是出了事。
傷到了腦神經,稍微一用力思考,就會痛的厲害,難怪江宛馨剛纔會抱着腦袋喊疼。
嘆了口氣,他竟然對她最近身上發生的事好不知情。
顧晟澤比喬芷萱早回國數月。
雖然他不想去了解江宛馨的消息,可是還是不可避免的,去打聽關於她的現狀……得知蘇奕舫公開了和她的關係,想着現在應該就是開枝散葉了吧。
倆人本來就是緣淺份薄,知道江宛馨現在過的不錯,顧晟澤也就堵死了自己這條心,可是沒想到又會在s市見到她!
眼前的江宛馨沒了記憶,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可是確定的是,她並不排斥他,也點滴記得他們倆是曾相識過。
顧晟澤突然來了念想,或許,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宛馨,你彆着急,想不起就想不起,反正你記得,我是一個在乎你的人。”情深義重,字字帶暖,眼前的女人似乎有些動容。
她已經戰戰兢兢了好些天,身子又驚又累,加上頭痛的厲害,真的恨不得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睡上一覺。
趴了去柔軟的被窩之中,顧晟澤想把手放去她背部,猶豫了半天,懸在半空數秒,還是收了回去。
她還是蘇奕舫的妻子,他做不出來這事,把她藏於自己身邊,已經是昧了良心。
私心的祈禱,她永遠不要想起蘇奕舫,最好把她和蘇奕舫那一段戀情忘得乾乾淨淨,從現在開始,他認真的追求她,愛她,疼她,再像一對普通情侶一樣,風花雪月,柴米油鹽。
扯遠了去……
“宛馨,不,我記錯了,你的名字叫馨瑤。”顧晟澤慌忙解釋,他需要給她新的名字,“你先暫時住在這間房,有事你可以叫我,我在樓下。”
沒敢再碰她,也沒說別的話,讓她放心休息。
江宛馨感激的點點頭,這才閉了眼睛。
這一落下去,就是萬丈深淵般的黑夜。
可是爲何大腦裡總是浮現着蘇奕舫的模樣,這個男人究竟是誰?爲何總是抹不去,他鑽進她的大腦裡究竟想要做什麼?
那晚蘇奕舫強要她的情形,現在還歷歷在目,難道他真是要囚禁她一輩子,喬芷萱好心放了她出來?
想不通,睡意卻如潮水般襲了過來,漸漸的,就真的睡了去。
那頭,蘇奕舫根本無心睡眠。
他想她了……
究竟去了哪裡,整個c市都搜了去,也沒有迴音,千萬不要出了什麼不測,他怕極了再失去她的那種感覺。
“寶貝,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你快點回來我身邊……”
卻已來不及了。
也許倆人還未到生離死別的地步,一雙男女,情也未淡,緣卻盡了。又不是一場誤會各不低頭終於無言分手,他們倆已經心貼着心了,爲何上天還要逼他們分開?!
還想着完結了這事就好好補一個婚禮給她,戒指早已買了,婚紗也去挑了,江宛馨想在海邊舉辦婚禮,自然會依她,如何不依?他蘇奕舫這世把她當女人愛,又當女兒疼,真是全副身家給她都可以,又有什麼不能答應她的。
萬籟俱寂,男人對着空氣喃喃自語,以爲埋藏心底或未及說出口的話,可藉此奇蹟地傳送。
空氣,它複雜而無情,冷視男人的悔和恨,怎肯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