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萌世家
戈幀明跟褚璣穿着厚厚的大衣站在機場內,沒想到會遇到千年極寒,都說巴黎這邊不會太冷。沒想到就是這個不太冷的巴黎,居然冷成這樣。還好,是說好了這兩天就回香港去,在外面待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要是快到聖誕節了還不能回去的話,就真的有些說不過去了。
“好冷。”褚璣手裡握着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戈幀明手裡是一杯橙汁。不時看看手錶,大約距離起飛的時間還有半小時;“想想到了香港就暖和了,我就忍了。”
“嗯,明天就能看到丫丫他們了。”戈幀明喝了口橙汁;“我們託運的東西應該是可以一起走的,這邊飛機總不會晚點吧?”
“應該不會。”褚璣滿有信心,忽然是想到了什麼;“那天張謀到家裡來吃飯的時候,說是明年你們的片約都是在國內做,取景也不用到這邊來,是不是說接下來的一年我們都不用出國了?”
“那要看你怎麼想,最起碼我覺得避件事還是可能的,這次我出來還不是要跟着你一起,誰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戈幀明趁勢摸摸她有些冷的手;“看看,這還是捂着熱咖啡,要是不是捂着這個的話,恐怕真是成了冰棍了。”
“我又不是第一次怕冷,也不是第一天做冰棍了。”褚璣笑起來,纔是一轉眼的功夫馬上看到有兩個娛記樣的華人記者在後面坐着,而且手裡還有帶着錄音筆和照相機。
“戈先生戈太太,聖誕快樂。”兩個人看褚璣轉臉的時候,知道是躲不過了。只好從位子上起來;“沒想到都是回國的班機,還能在異國他鄉遇到二位。戈先生戈太太這是準備回北京還是回香港?”
“這個跟你們有什麼關係?”戈幀明還是在前面攔着褚璣,雖然她的脾氣改了不少,但是見到這些娛樂記者總是忍不住發脾氣,尤其是她本身就是娛樂公司的老闆,結果最忖厭的就是被人追在後面不依不饒·還要拍照採訪,真是叫人心煩。
“只是覺得能夠在這裡遇到戈先生戈太太很有緣分,尤其是戈太太。幾乎是一年多沒見了,上次還是看到國內的早報上看到的跟戈老太太一起接受記者的採訪,想想我們都算是同行。就是沒有這麼好的際遇,沒想到能夠在這裡遇到二位
“哦·那是我太太跟我母親出去逛街,難道你們家的婆媳關係沒有這麼好嗎?”戈幀明看看手錶;“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準備走了。”
“好。”褚璣冷凝着臉,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把杯子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裡,袖着手看向那邊的人;“別說了,時間不早了。”
“走了。”戈幀明也沒有什麼虛應的笑容,夫妻兩人匆匆往登機通道走。
兩個記者緊趕慢趕就差了一步,到了登機口才發現自己根本進不去,那邊是貴賓廳·而且只有直接到特等艙的,也就是說不止是碰不到,就連下了飛機也未必能夠遇到,而且法國這邊對於娛樂採訪非常嚴格,或者是因爲避邊的元首夫人本來就是娛樂人物出身·所以對這種事情提高了警惕,只要是稍有逾越的話,說不定就會弔銷執照的。
褚璣脫下厚厚的大衣和羊絨圍巾放到一邊,坐在特等艙裡面暖和多了;“真是有意思,不管是在哪裡都能遇到這些人,簡直就是陰魂不散。”
“你手底下這樣的人才也不少,就是因爲這裡的人還是比較有職業道德的,要是不這樣的話·哪裡還有那麼繁榮昌盛的娛樂市場。你這個娛樂界的大老闆怎麼呼風喚雨呢?”戈幀明笑起來·空乘人員已經開始派送第一次的飛機餐;“請各位繫好安全帶,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嗯·這倒是一句實話。”褚璣抓起旁邊的一份中文報紙慢慢翻着,在法國將近一年的時間,除了家裡的書籍以外,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跟中文有關的文字報道,真不知道怎麼度過這段文化貧瘠的時間。
“誒,這件事怎麼會上了報紙的?”褚璣指着其中的兩份報道;“尹俐俐還真是做宣傳,你看這裡,他把那邊京劇院的巡迴演出報道都上了頭條,看來這回是準備好了要把這件事徹底弄大,只是我擔心你弄得太大以後,怎麼去做接下來的工作。尤其是他們京劇院的幾個人,多半都是爛泥扶不上牆的阿斗,要是栽了跟頭我看她怎麼跟我解釋。”
“你一天不操心就不痛快。”戈幀明翻着另外一份雜誌;“上次你跟我說的事情這邊也有,是不是一段時間我們不在國內的話,就變成了檻外人了?居然這些爆■性的新聞都是別人想不到,還真都發生了。”
“又是什麼鬼東西。”褚璣拿過那份雜誌看了看,合上扔到一邊;“上次褚璇來找我以後,回去又找尹俐俐的事兒,差點跟尹俐俐借錢了。”
“你不是還說讓尹俐俐幫着她做簽名銷售的,難道除了版權以後,還不夠用的?”戈幀明知道褚璣面上不說·其實暗地裡還是幫了他們不少,要不是這次實在是忍無可忍,絕不會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都給劃斷了,只是沒想到他們家還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居然都跑去借錢了。
“是啊,俐俐是幫着她做了銷售跟廣告了,我聽說他這次的版稅還不少。”褚璣扯起嘴角笑笑;“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能鬧成什麼樣子,而且這次都是說好了誰也不許去管的,他們家那麼多人不會袖手不管的。”
“你就少管了。”戈幀明皺皺眉頭,拿起剛纔送來的飛機餐看看;“看看今天準備的飛機餐還不錯,想不想吃點什麼?”
“我就想吃點新鮮水果,這裡只有西紅柿。”褚璣挑起眉毛看了看;“比較對你的胃口。”
“我不餓。剛纔那杯橙汁喝了,好飽。”戈幀明最近雖然不是有意剋制着減肥,但是褚璣說的話也有道理。不能因爲自己爲了一時的口腹之慾,就讓自己形象盡失。到底是主旋律的演員,不能胡搜是真的有一天自己居然要去演那些反派人物·那可就真是麻煩了。
“想好了減肥了?”褚璣拿過手包;“上飛機之前丫丫還給我電話,爲什麼時候回家,說是要到飛機場接我們。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懂事了,一年不見肯定長高了不少。”
“你沒看見那邊他在海洋公園照的相片,回去的時候估計就該有我一半高了。”戈幀明想起那天兩人閒談的時候,褚璣說的話;“等回去以後就要聯繫丫丫上學的事情,這件事一直都沒有決定。不能再耽誤下去。”
“我是在想是讓她到北京上學,還是就在香港這邊。年後很有可能我們都要到北京那邊去,要是丫丫不能去的話,已經上了學,公公婆婆就不能管太多了。我不看着他讀書的話,心裡總是不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褚贏這給小傢伙有多貪玩。”褚璣有些擔憂地看着戈幀明;“要是我一天不在他身邊,你就看着好了,那些教了的東西一定可以扔到太平洋去。”
“那你一年都沒見褚贏了,我看他也沒丟掉什麼。而且現在都會去讀昆蟲記了,我就覺得這孩子這一點絕對是不錯的,就是有一點,我有點擔心。”戈幀明看着褚璣;“褚贏太過早熟,這點也很像你。從我認識你那天起,就是個敏感細緻的性子,褚贏也是一樣,小時候只要是別人抱着他。總是有點心神不定的樣子,我甚至都懷疑這孩子跟他這個年紀真是有點不相符,但是因爲是褚贏的媽。近朱者赤,同樣是這個道理。不管好歹,你都遺傳給這個孩子了。”
“這麼說還是我的不對?”褚璣喝了兩口水,很少吃飛機餐的她,拿出自己帶的梅子吃起來“不是你的不對,而是對你來說,丫丫只是你的兒子,你沒必要讓他生長在誰誰誰的框架裡。他只要是做好自己就行了,你不一直都是這麼說的,但是真正要做到還是很難。”戈幀明摸摸自己的鼻翼;“我總是覺得你在一起些事情很容易讓人覺得很糾結,其實作爲你自己來說,避件事還是很堅定的。不過是因爲這個環境,讓你覺得如果自己的兒子教育不好,就是一個很大的敗筆,這樣真的沒必要,他還是個孩子。放任他無憂無慮的長大,是一件很值得慶幸的事情。”
“被你這麼一說,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對還是錯了。”褚璣支撐着腦袋,靠在椅子上;“你說避件事我就有些鬧不明白,爲什麼我去要求褚贏就是要把自己的心思投射到他身上,我只是覺得這個孩子很有些頑皮。很多時候貪玩多過了讀書。” wωw ▪Tтkan ▪¢ ○
“褚贏今年幾歲?”戈幀明看着她;“我真是不想再跟你討論這個很老套的問題,以後別說是丫丫就是兩個小的,我絕不要求什麼都做到盡善盡美,一定是要有缺憾才能是人生。就好像我們兩人畢竟是有了缺憾才能在一起,要是一開始沒有遺憾的話,絕不會有今天。”
每次兩人談到這裡,褚璣絕對不會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