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冰淇淋好吃。”褚徽妘指着手裡的冰淇淋筒:";比我們在法國吃的好吃多了。”
“媽媽不能吃冰，你也少吃點。”褚璣手裡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母女兩個邊走邊看:";寶貝兒，你想要買什麼？”
“我也不知道。”褚徽妘搖頭:";家裡還有好多好多裙子都沒有穿過，媽媽你呢？”
“上次媽媽看中一個大包，不知道這邊會不會有媽媽要的顏色。”褚璣笑起來:";寶貝兒，沒有哪個女人會說自己的衣服包包和鞋子夠了的。反而會說，自己永遠都差其中一件。”
“媽媽，我的裙子都好漂亮。”褚徽妘點頭:";媽媽，那個芭比好看，我沒有這個芭比。”
“我們買下來。”褚璣笑着讓人把女兒看中的芭比包起來:";這裡有一家很有名的芭比專賣店，應該就是這裡。要是看到家裡沒有的，咱們就都買下來。”
“媽媽，其實我不想吃什麼德國香腸。我只是想吃中國菜，在家裡吃的也只有媽媽做的纔好吃，其餘的時候都吃不到。還是上次在北京吃到了最好吃的中國菜，我想吃奶酪。”褚徽妘吃完了其中一個冰淇淋球就沒有什麼動力了:";這裡中國菜嗎？”不跳字。
“好像是有的，媽媽要去看看才知道。”褚璣笑笑:";就知道這小腦瓜子裡想的跟別人想的不一樣，要是你哥哥肯定不會說想吃中國菜。哪怕也想吃奶酪，就是不會跟媽媽說。”
“媽媽，豆豆總說自己沒有回過中國。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褚徽妘抱着新買的芭比:";媽媽，我們回去的話，會不會遇見爸爸？我喜歡吃栗子，但是不喜歡看到爸爸。”
“要是我們永遠也不回去呢？”褚璣笑着看向女兒:";我們也可以在除了中國以外的任何地方去，是不是？”
“媽媽，要是在中國的話就有人跟我說一樣的話，我都可以聽懂，可是在法國，我就要去學別人說話。我不喜歡。”褚徽妘扭扭身子:";我喜歡說中文。”
“寶貝兒，要是你喜歡，以後媽媽帶你回去玩。但是我們不會在那裡長住。”褚璣搖搖頭:";媽媽也很喜歡回去呆上一段時間，不過只能是短期的。時間久了，媽媽會覺得很膩味。有時候隔得距離遠些，或者就會覺得快樂一些。距離產生美，知道嗎？”不跳字。
“距離產生美？”褚徽妘有些不理解媽**意思，不過還是很認真地點頭:";媽媽，我知道哥哥不喜歡回去。”
“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你跟哥哥還有豆豆都是各有各的性格。這樣纔能有自己的性格特色，媽媽不是在捏泥娃娃。不會有三個一樣的寶寶。”褚璣牽着女兒的手，小丫頭將來恐怕也不是個好伺候的主兒。雖然還小，大事說話的時候已經叫人無法拒絕她的提議。
“媽媽，我認得那是中國字。”褚徽妘指着不遠處的一家店鋪:";歡迎光臨。”
“還好沒認錯。”褚璣笑起來，上次在巴黎的時候，到了一家中餐館，她跟豆豆兩個同時認錯了字，自己笑得不行還把老闆給弄得莫名其妙的:";我們去看看有什麼你喜歡的東西，要是有哥哥他們喜歡吃的零食，就每樣都買一些回去。”
“媽媽，比爾會是我們的爸爸嗎？”不跳字。想起哥哥說的話，因爲哥哥知道的事情肯定要比自己和豆豆知道得多，所以哥哥說的一定是真的。哥哥說比爾會是新爸爸，每次說這個的時候哥哥都不高興，但是哥哥也從來不說爲什麼不高興。
“你覺得比爾能做好爸爸嗎？”不跳字。剛走到門口，已經有店員從裡面幫着拉開門:";歡迎光臨，我們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隨便看看。”很久沒有在異鄉聽到過純正的國語，褚璣微笑着點點頭:";寶貝兒，我們進去。”
“不知道什麼樣的爸爸是好爸爸。”褚徽妘在貨架上看了一遍:";媽媽，這裡都是什麼啊？我沒見過。”
“都是國內很常見的東西，你當然沒見過。”褚璣拿起一罐茶葉:";這碧螺春是當年的嗎？”不跳字。
“是，都是當年的新茶，入口的味道很不錯。”一看就是旅居國外的華人，或者是對於國外的東西見多了，所以國內最常見的東西都成了稀罕物，這也是開這家雜貨鋪，賣些小東西卻是經久不衰的原因之一:";不過這種龍井也不錯。”
褚璣拿起來看了看，搖着頭放下。轉手拿起旁邊放的幾瓶在國內很多見的腐乳:";有王致和的嗎，我要臭腐乳。”
“有，還有玫瑰腐乳。”店員趕緊點頭:";您要看看嗎？”不跳字。
“每樣給我兩瓶。”褚璣點頭:";茯苓餅是哪一種？”
“只有北京市售的那種，我想您可能是要頤和園裡面那種？”店員拿出一種簡陋包裝的，褚璣笑笑:";頤和園那種好吃些，這種就算了。”
“媽媽，這是什麼？”褚徽妘拿起一個小瓶子:";真好看。”
“這是話梅。”褚璣點頭:";喜歡，我們就買兩瓶。還不錯，挺好吃的。”
“好。”褚徽妘每樣拿了一瓶過來:";媽媽，夠了。”
“等等，你還沒看到最喜歡的東西。”褚璣指着小包裝的糖葫蘆:";給我每個味道的稱一斤，一起結賬。”
“好的。”店員點頭去忙自己的事情，褚璣好像很久都沒有看到過這麼多中國產的東西，異國他鄉看到屬於自己國土的東西，總是有一種抹不去的惆悵。
或者只有這種時候纔會對那個地方有了一絲牽掛，只是也不知道那裡還有什麼是需要自己牽掛的。其實自己跟那裡出自永遠都抹不去的文化印記以外，什麼都割斷了。還好褚徽妘跟自己說，想要回去。要是換做褚贏炘和褚嬴楀的話，恐怕一輩子不去都是沒有問題的。
“媽媽，這個話梅好好吃，酸酸甜甜的。”褚徽妘拆開其中一罐話梅，拈起一個放進嘴裡:";以前都沒吃過這個東西。”
“不能吃多了，當心牙酸。”褚璣笑起來，擡頭看到前面的時候卻看到一行熟悉的身影。尹俐俐正和賀蕙蕙他們在一起逛街，褚璣站住腳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還真是叫褚贏炘給說中了，世界這麼大又是這麼小。
“褚璣？”還沒等到褚璣緩過神，尹俐俐已經發現了褚璣，尖叫着跑過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掃貨。”褚璣指指自己的大包:";以爲你們已經回國了。”
“mintn就要回去了，要是不遇到的話不知道什麼纔會見面。”尹俐俐不管是在大庭廣衆之下，伸手抱住褚璣:";親愛的，好久不見了。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好了，你這樣別人會以爲我是拉拉。”褚璣扭動了一下:";妞妞，還認識她嗎？”不跳字。
“是俐俐阿姨。”褚徽妘歪着小腦袋:";阿姨好。”
“小公主，你越來越像你媽了。”尹俐俐蹲下來親了親她的臉:";還吃話梅呢，是你媽最喜歡的那個牌子？”
“沒想到在這裡還看到有王致和的腐乳。”褚璣笑笑:";蕙蕙，要結婚了？”
“沒有呢，要是結婚的話肯定讓師叔回去喝喜酒。”賀蕙蕙笑道:";不過雲琤好像是要結婚了，終於不彆扭了。”
“哦。”褚璣笑起來:";買了什麼？”
“我們可是不敢掃貨的，就是看看有什麼免稅店。”尹俐俐緊緊拉着她的手:";只怕你是來參加什麼柏林電影節的吧，忙裡偷閒跑出來掃貨？”
“算是吧。”褚璣不置可否:";找個地方坐下來，這裡站着會把我女兒累壞的。”
“好啊，那邊有家中餐館。我們準備晚飯就在那裡解決，這裡全是什麼香腸跟啤酒，沒人敢吃，除了唐總。他也在採購，好像是要給太太買護膚品回去。”尹俐俐看着褚璣:";你老人家就不用這些了，在巴黎什麼沒有。”
“我現在是大閒人一個，什麼都不管了。”褚璣牽着女兒的手:";就在家做家庭主婦好了。”
“你？家庭主婦？不可能，要是你做主婦的話。我估計你的三個娃娃都要瘋了。”尹俐俐不加掩飾地笑道:";誰受得了你那個一板一眼的管理模式，也只有我這個受虐狂才能受得了你。”
“媽媽，會有什麼好吃的？”褚徽妘吐掉嘴裡的話梅核，酸津津都有些不會說話了。
“等下你想吃什麼就要什麼，你不是要跟蕙蕙姐姐說喜歡上次芭比衣服的。”褚璣看着賀蕙蕙:";上次帶回來m的芭比衣服，都被她給芭比穿上了。那天出來的時候還說，以後還要買更好的。”
“姐姐下次看到好看的，就給你寄過來？”賀蕙蕙也很喜歡這個小娃娃，有時候覺得她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精靈一樣，不像自己在國內看到的跟她一樣的娃娃，有時候都不知道是不是師叔太會養女兒，所以纔會有了褚徽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