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深愛 70.我愛你！
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奮不顧身地愛一個人了，哪怕是你！
——冷彬
曉曼卻哭得更兇，她抽哽着問他：“你要我如何原諒你？”
冷彬一震，他抓住她的纖手，凝望着她淚眼，好久才說：“那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不可原諒的事情，我沒指望你的原諒！”
他永遠都這樣，把選擇的主動權放到她的手裡，可是他知道嗎，這次她真的無法再轉圜。
“我們分手之前……你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爲什麼……要那麼做！”曉曼看着這個蹲伏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看起來那麼的卑微可憐，可他殺死了他們的孩子！她永遠都想不通他爲什麼要那麼做，假如他沒有一個充分的理由，那麼她只能用心理變態四個字來形容他。
沉默了許久，冷彬仰起俊顏，一個字一個字地對她說：“因—爲—我—愛—你！”
“……”曉曼倒吸一口涼氣。跟他在一起到現在，不是沒幻想過有一天他對她說出愛字，可是絕沒想到竟然會在如此情形之下！這是一種諷刺嗎？他殺死他們孩子的理由竟然是因爲愛！
“你覺得很可笑嗎？”冷彬苦澀地牽起脣瓣，凝視着她的淚眼，慢慢地卻語氣堅決地接道：“曉曼，我一直愛你，從你很小的時候就愛上了你！”
很小的時候？曉曼想起了她的童年，跟冷彬初相識的時候，她纔是個十歲的孩子！記憶中她的冷哥哥溫柔可親，給予了她無盡的快樂和關懷。他是她童年回憶裡最美麗的一筆色彩，但她從沒想過那時他竟然就愛上了她。
“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一輩子要守護的那個人！我想等你長大，可……我只是離開了一年而已，你竟然投到了段逸楓的懷裡，讓他代替我做着以前只有我可以做的事情！曉曼……我無法原諒你的背叛！”冷彬在說起這些話時，眼中還是流露出她所熟悉的幽怨。
“從那時我就恨上了段逸楓，也恨你！我告訴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奮不顧身地愛一個人了，哪怕是你！曉曼，我沒想到我們還有緣重新走到一起！既使擁有了你，我依然怕再重蹈覆轍，怕段逸楓再次搶走你……”
“所以你才任由喬子愛和方若蕊害我，故意讓我恨上段逸楓！”曉曼心底一片冰涼，難道男人嫉妒起來也這麼可怕嗎！
“我承認那件事情是我做錯了，在看到你摔下樓梯的時候，我真的很後悔也很害怕，拼命地想保住我們的孩子，可……老天不給我後悔的機會！”說到這裡，冷彬垂下目光，靜默了一會兒，緩緩地道：“如果你能原諒我這一回，我感激不盡，下半生會對你傾心相付，絕不會再做任何讓你傷心的事情！”
曉曼沒有說話，清眸裡只有濃濃的悲傷和絕望。
“假如你無法原諒我，我也不怪你！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手搞砸了我們的婚姻！”冷彬慢慢站起身，英挺的姿態優雅依舊。
曉曼呼吸一滯，最懼怕的時刻來臨了，好像世界末日的來臨。
“離婚時我們倆名下的所有財產和不動產全部一分爲二，昊昊是爺爺的心頭肉，恐怕……很難讓你帶走他，不過我會盡量爭取你對他的監視權！爲了探視昊昊方便，你可以繼續留在北京工作……想回a市也可以，反正兩地都有房產，你不必再回孃家去，畢竟媽已經跟陳局長生活在一起！”冷彬的語氣恢復了平靜，好像無論發生多麼大的事情，他都可以瞬間恢復到喜怒不形之於色。
這個剛剛親口說愛她的男人，轉眼就可以如此理智地交待他們離婚後的事宜，而且面面俱到，證明他早就想好了的。
曉曼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好像過去根本不認識他一般。
“如果實在不想回家面對我，這幾天你先回別墅去住吧！我們都冷靜一下，再商量離婚的事情，畢竟昊昊還小，我們也要爲他考慮一下！”說完這些，冷彬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走出去時，還沒忘記體貼地爲她關上門。
曉曼一個人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有種被世界遺棄的感覺，有沒有搞錯？做錯事情的人是他，反過來，他倒先下手爲強了！
不等她提出離婚分手，他先將離婚的事情打算得如此徹底，真可笑！
突然想起一個她在報紙上看來的故事，說一位有夫之婦愛上了另外一個男人，她懷着忐忑愧疚的心情跟丈夫提出離婚，沒想到丈夫連原因都沒有問，直接爽快地答應了，後來那女人才明白，原來丈夫早就變心了，就連跟她談戀愛的那個男人也是她的前夫派來勾引迷惑她的。
假如不是瞭解冷彬，她幾乎認爲這個男人早就有了喜歡的女人，巴不得找個機會立刻甩了她。
她瞭解他嗎？曉曼苦笑。這個前一刻鐘還跟她表白愛情的男人，下一秒鐘就將離婚的事情籌劃的十分妥貼，她根本不知道他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揉了揉痠疼的太陽穴，她乾脆給自己放了天假。繼續坐下去也什麼事情都做不了，還不如出去散散心。
一個人流浪在人潮熙涌的街頭，曉曼覺得自己跟成千上萬的京飄族一樣，像一朵無根的浮萍。
她以爲這裡會成爲她的家，沒想到只是個短暫的驛站。歇了歇腳，儘管這裡給予了她許多的歡樂，可她最終不得不離開，繼續下一站的旅程。
離開北京到哪裡去？她的心跟她的前途一樣，一片茫然。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發現她來到一片繁華的商業街，她正站在一箇中型影院的門口。
盛夏的季節，酷暑難熬，她早就汗流浹背，想找個開放冷氣的地方歇歇腳。
正準備去售票口買張票，目光無意間瞥到路遙正在跟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撕打，她人單勢薄，被他們拖拽着往一輛轎車裡塞去。
曉曼嚇了一跳，京城的治安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之差，大白天竟然也有跑出來搶人的。距離並不遠，她拔腿就衝過去，同時大聲喊道：“綁架啦！救命啊！”
她的呼救引來了衆人的目光，過往車輛有漠然駛過的，也有停下來探望究竟的。
那些綁匪大概都是狼心兔子膽，見曉曼一路飛奔而來，氣勢洶洶，而且嗓音又那麼尖厲，一時間慌了手腳。便在車門前卡住了，怎麼都無法將路遙塞進去。
見曉曼一路高喊狂奔過來，路遙也吃了一驚，生怕這些歹徒會傷害到她，連忙施展拳腳跟這些歹徒展開搏鬥。
還不等曉曼靠近他們，阿標和孫錚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攔在曉曼的面前，對她說：“少奶奶不要靠前，危險！”
有危險的人是路遙好不好！曉曼推了孫錚一把，說：“你快去幫路遙！”
孫錚卻沒有動，說：“我只負責保護少奶奶的安全！”
曉曼氣結，好在路遙身手厲害，很快就將那些匪徒打跑了。走過來，問道：“你怎麼突然到這裡來？”
曉曼拉住她，上下檢查一番，發現沒有什麼不妥，這才反問道：“那些歹徒爲什麼要綁架你？”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綁錯人了吧！”路遙拉着曉曼的手說：“我們快離開這裡！”
原來冷彬一直派人在暗中保護她，曉曼心裡說不上什麼感覺。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冷彬，說他在乎她還是不在乎？
既然在乎爲什麼那麼輕易地主動提出分手，就連試圖挽回的舉動都顯得那麼敷衍。如果不在乎，爲什麼還時時刻刻派人保護她，生怕她有任何的意外和閃失？
男人，真是猜不透的動物！
中午，曉曼跟路遙兩人隨便找家餐廳對付着吃了一頓。吃飯的時候，看曉曼心事重重的樣子，路遙就問道：“是不是跟少爺吵架了？”
“嗯。”曉曼有氣無力。
“沒事啦，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很快就好啦！”路遙勸道。
很快就要離婚啦！曉曼轉移開這個令她鬧心的話題，轉而問道：“你跟喬子鈞……最近有聯絡嗎？”
假如路遙說跟喬子鈞分手了，那她就會把那天見到喬子鈞另結新歡的消息告訴她，讓她不必爲這種花心的男孩子傷心。
“沒有！”路遙有些黯然神傷，“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再考慮以後的道路該如何走！”
“哦，”曉曼也就不再八婆了，路遙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也許她很清楚喬子鈞的少爺脾氣。
兩人吃着飯，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這時路遙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來看了眼，便起身向洗手間走去。
“是的，她現在跟我在一起吃飯……中午的事情真抱歉，我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計劃有變動，也許顏凌宵還會再找機會下手……嗯，我知道，吃完這段飯我就跟她分開，最近時間都離她遠一些！少爺請放心，曉曼不會有危險的！”
說完這些話，路遙擡起頭，見曉曼也過來了，連忙接道：“她過來了，先這樣吧，我掛了！”
曉曼走過來，問道：“誰的電話這麼神秘，還特意跑到這裡來接？是不是冷智宸打來的？”
“不是！”路遙脣邊牽起笑，說“你的想象力真豐富！對了曉曼，最近我想請幾天假，處理一點個人的私事！”
“好啊！我也想給自己放個長假，好好地想一想，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下班後曉曼站在辦公大廈的樓前有些不知所措，她馬上就要跟冷彬離婚了，還要不要回到那個家裡？
上了車，思忖半晌，決定還是先回去，畢竟還沒離婚，再說，昊昊還在那裡呢！
回到家，發現一切都沒有什麼異樣，雖然裴靜柔賭氣不理睬她，不過看樣子也沒什麼新話題，家裡人應該還不知道她要跟冷彬離婚的消息。
晚餐冷彬沒有回家吃，曉曼食不知味，一家人都知道她跟冷彬吵架了，而且還動了手，對她有些微側目，大概是覺得她太兇悍了。
當初樑鈺彤跟冷智宸的感情不和，但兩人也只是冷戰，並沒有大打出手。誰也不知道這次曉曼跟冷彬爲什麼打架，也不知道曉曼爲什麼兇性大發。
吃過飯，準備上樓的時候，冷香追過來，問道：“曉曼，昨晚你跟阿彬怎麼回事？怎麼鬧得那麼激烈呢？”
曉曼停下腳步，反正紙裡包不住火，讓冷香給家裡透點兒信也好。她鼓起勇氣，說：“大姐……我要跟冷彬離婚了！”
冷香的眼睛頓時瞪得有核桃一般大，半晌才叫道：“你開什麼玩笑？”
“不是開玩笑！”曉曼頓了頓，又說：“你看我像開玩笑的人嗎？”
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曉曼的臉色，冷香這才確定她不是說氣話，因爲曉曼的神色看起來與其說像賭氣更不如說像無奈和沮喪。“怎麼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你去問冷彬吧！”說完，曉曼轉過身，低着頭上樓去了。
去了昊昊的房間，小傢伙已經會扶着桌椅學站立了。見曉曼進來，便搖晃着小手要找她抱，結果站立不穩，摔倒在地毯上。
看着昊昊扁起小嘴要哭，曉曼連忙跑過去搶在奶媽和保姆之前抱起他。將孩子緊緊抱在懷裡，哄着他不哭：“昊昊乖，男子漢摔疼了也不哭！”
昊昊倒是沒哭，她卻哭了！
奶媽和保姆面面相窺，都知道昨晚少爺和少奶奶吵架了，看現在的情形，應該吵得很嚴重。便勸了幾句：“少奶奶別在孩子面前哭，這樣會嚇着小少爺！有什麼事情，晚上關起門來跟少爺好好溝通一下，夫妻倆都是牀頭打架牀尾和嘛！”
抹了把眼淚，曉曼有苦說不出。
陪着昊昊玩了一會兒，管家就找來了，“少奶奶，首長讓你到他的書房去一趟！”
知道是她對冷香說的那番話傳到了冷令輝的耳朵裡，該來的終歸要來。
曉曼走進冷令輝的書房，見他正在書案上鋪開的宣紙上寫字。字體蒼勁有力，龍飛鳳舞，的確是大家風範。
沒有打擾他，曉曼悄悄地走近前，仔細看了看，認出這是四個繁體字：百年好合！
怔了怔，眼眶一熱，她再次低下頭。
完成了這幅字，冷令輝放下毛筆，問道：“看爺爺寫的這幾個字怎麼樣？”
曉曼悄悄抹淨眼角滲出的淚花，聲音略微低啞地說：“很好！”
“這幅字應該在你們結婚的時候送給你們，希望現在還不算晚！我讓人裝裱好了放在你跟阿彬的臥室裡，每晚睡覺前，每天起牀時，都看一遍！”冷令輝說完注視着她臉上的神色變化。
曉曼鼻子一酸，眼中再次涌起淚意，良久才哽咽道：“爺爺……”
冷令輝看着她的眼睛，問道：“阿彬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惹你如此傷心？是……爲了別的女人嗎？”
“不是！”曉曼擡手擦去眼角的淚，竭力使自己平靜情緒，“事情的原由經過，爺爺還是去問阿彬吧！”
冷令輝一時怔住，他實在想不出他的乖孫兒到底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
曉曼垂下眸子，蓄滿的淚水也奪眶而出，她微微地哽咽：“對不起……我讓爺爺……失望了！”
說完，她轉過身，淚灑一路地離開。
見那個嬌俏的身影消失，冷令輝呆了好久，纔對侍立在旁邊的警衛員命令道：“讓阿彬回家，立刻馬上！”
心裡實在太鬱悶，像壓了塊大石頭在胸口，她快要喘不過氣來，需要發泄的渠道。
她去了健身房，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心裡想，應該給冷彬打個電話，讓他回來，兩人該談談了！
哪怕要離婚，還有孩子，他們共同的骨肉，不可能一朝離分老死不相見！
實在累得跑不動了，心裡還是空落得難受。曉曼慢慢減速，最後停下的時候，因爲體力消耗過甚，她靠在扶手上幾乎站立不穩。
有傭人推開健身房的門，走過來，恭敬地對她說：“少奶奶，首長讓你去書房，少爺已經回來了！”
看樣子今晚必須要做出了結，曉曼微微苦笑。
再次走進冷令輝的書房，發現冷彬已經在那裡了，而且赤着上身跪在桌案前面。冷香站在一邊，面色凝重。
見曉曼走過來，冷令輝轉過身，對她說：“阿彬已經跟我說了事情的原因，真想不到他竟然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行徑，一切都是他的錯，爺爺會責罰他，絕不輕饒！”
曉曼的心咯噔一跳，她意識到冷令輝要幹什麼，連忙說：“爺爺，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就算責罰他也挽回不了什麼！”
“挽回不了也要罰，誰讓他做出這種事！”冷令輝說完就拿起桌案上的一根藤條，狠狠地對着冷彬的脊背抽去。
“啪！啪！啪！……”冷令輝用足了力氣，毫不留情，藤條抽在冷彬赤着的脊背上，頓時彈起一道道的血痕。
曉曼的心好像被一隻大手揪起來，那藤條跟抽在她身上一樣，她疼得眼前一陣發黑。不顧一切地衝上去，護在冷彬的身上，哭喊道：“爺爺不要打他，他知道錯了！”
藤條停在半空中，冷令輝餘怒未息地道：“如果我不狠狠地打他一頓，怎麼對得起你，怎麼對得起那個不幸夭折的孩子！曉曼，沒想到那次的事情你是無辜的，都是這個混小子讓爺爺誤會了你！”
“爺爺誤會我沒什麼，那件事情我也有責任……”曉曼小聲地說着，假如她沒有私下裡見段逸楓，估計也不會發生那樣的慘劇，這不是一個人的錯！
“明明是他的錯你還護着他，像你這樣的好女孩，他燒了八輩子高燒才娶到你！如果因爲他一時之錯你就離開他，他會後悔一輩子！”冷令輝嘆息着說道。
曉曼蹲在冷彬的身前，低首無聲地啜泣着。
冷香及時地走過來，開口道：“曉曼，阿彬把那件事情都跟家裡人說了，我們都想不到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應該是他一時糊塗，他知道錯了，後悔得不得了！爺爺也責罰了他！我也是一位母親，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真的不希望你們倆因爲這件事情就分開，你們還有昊昊啊！”
曉曼繼續哽咽着，這些話原本應該是婆婆過來說的，但裴靜柔還在跟她賭氣，所以就只好讓冷香上陣了。
“都是阿彬的錯，爺爺會給你作主，你放心，我一定會狠狠地罰他！”冷令輝將藤條一扔，對警衛員說：“立刻給軍區打電話，讓冷彬停職候命！”
“爺爺！”曉曼連忙阻止道：“這事與公事無關，不要革他的職！”
對男人來說事業很重要，她不願讓冷彬因爲此事而丟了官職。
“不許打他，又不許革他的職，那爺爺要怎麼辦？”冷令輝走過來，矮下身將曉曼拉起來，沒有看跪在那裡的孫兒，只和善地對她說：“事情已經發生了，要怎麼罰他隨便你！人無完人，你給他一次機會好嗎？權當爲了昊昊，孩子還不到一歲，無論是失去爸爸還是失去媽媽，對他來說都太殘忍了！”
曉曼泣不成聲，所有的委屈和傷心都涌上來，什麼話也說不出。
“曉曼，別哭了！千錯萬錯都是阿彬的錯，你打他罵他，我們都不會說什麼，只是千萬別跟他離婚啊！昊昊還那麼小，我知道你是個很慈愛的母親，捨不得讓他從小就生活在不完整的家庭裡！”冷香將曉曼拉到一邊沙發裡坐下，親手用紙巾幫她擦淚，又讓傭人給她倒來茶。
冷令輝見曉曼已經有活動的意思，便對跪在桌案前的孫兒喝斥道：“怔着幹什麼？還不快去給你媳婦認錯，求她的原諒，求她不要跟你離婚！”
冷彬終於擡起頭，絕色的俊顏有些蒼白，不過依然致命的英俊。他側對着曉曼坐着的沙發，結實的脊背上凸起的血痕在燈光下觸目驚心。
曉曼只看了他一眼就不忍地移開目光，然後聽到男子好聽的嗓音清冷地響起：“爺爺，我必須要跟曉曼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