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舞走出休息室,看着大廳裡的人熙熙攘攘,心裡忍不住感嘆。
如果是自己的訂婚宴,也會這麼熱鬧吧。只是一個月而已,‘女’主角就由自己換成了別人。
儘管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可看着,心裡還是好不舒服。
“喲,這不是姚小姐嘛,”蕭唯剛從房間裡出來便看見姚雪舞一個人站在那裡發呆,“這麼憂傷的一個人站在這裡看什麼呢?這可不像平日裡張牙舞爪的姚雪舞!”
姚雪舞優雅的轉過頭,微笑的看着蕭唯,“原來,我在蕭小姐眼裡,是一個張牙舞爪的人,看樣子蕭小姐對我的‘挺’有偏見的。”
不等蕭唯說話,姚雪舞又道:“不過沒關係,無關緊要的人,怎麼想對我也沒什麼影響。”說完轉身走了。
蕭唯站在那裡,心裡想好的話一句也沒說出來,本想好好的羞辱她一番,不成想沒羞辱成不說,自己還憋了一肚子氣。
無關緊要的人,是嗎?搶了她的未婚夫,對於她來講還是無關緊要的人?!越想心裡越不服,看着姚雪舞的去向,蕭唯跟了過去。
姚雪舞心煩,直接來到‘花’園。裡面的人都戴着面具,見到自己明明一幅看好戲的臉,卻表現出真摯的樣子來關心,這種關心,倒還不如蕭唯的諷刺來的舒服。
“姚小姐,”一個男子來到姚雪舞面前,“見到你真是高興。”
姚雪舞打量了下眼前這個男人,大概三四十歲左右,看起來溫文爾雅,舉止也很得當,可就是給她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你好,”姚雪舞道,“我們認識嗎?”對於這種第六感感覺不好的人,姚雪舞是向來不喜與之有什麼‘交’集的。
“你可能還不認識我,但我早已經認識你了。”那個男人笑的溫柔,“我的老首長跟穆老父子是戰友,以前經常一起下棋,只是最近老首長身體不好,所以特命我來參加穆少的婚禮。”
“恭喜恭喜啊。”
“不知您口中的喜,是從何來呢?”姚雪舞面帶微笑着問。
“今天是你和穆少的大喜日子,我怎能不恭喜呢!”
姚雪舞心裡暗暗冷笑,面兒卻並不表現出來,“不知道您貴姓。您都知道我,我卻不知道你,感覺有些不公平呢!”
“你們這些小孩子啊,”那個男人爽朗的笑起來,“口中全是公平啊公平的,不過這些公平只針對對自己不公平的事情上。若是對別人不公平的事情,你們還會要求公平嗎?”
姚雪舞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喜,看了那個男人一眼,轉身要走。來‘花’園好不容易好一些的心情,又被這個男人破壞待盡。
“我叫張建江。”那個男人走上來道,“你是第一個我告訴名字的人。不過也是經常不說自己的名字,差點遺忘了。”
姚雪舞聽了站住身子,一個能把自己名字遺忘的人,可不常見。
“張先生說對了,”姚雪舞微笑着轉過身,“對自己不公平的事情當然要強調公平。這是每個人的本‘性’!”
看到張建江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姚雪舞又道:“只是通過長時間的教育與自身的修養就知道,這個世界上雖然沒有絕對的公平,但保持相對的公平也是很有必要的。”
“那麼請問,什麼叫相對公平呢?”張建江勾起嘴‘脣’問。
“就比如你剛纔嘲笑了我,日後必有人會嘲笑你。”
“哈哈哈哈……”張建江放肆的笑着,“姚小姐,鄙人何時嘲笑過你呢?”
姚雪舞冷笑,“你知道我姓姚,肯定就知道我是誰。而你參加今天的訂婚宴,沒理由不知道今天的‘女’主角叫什麼名字,你卻要恭喜我,不是嘲笑又是什麼!”
張建江挑了挑眉,“不錯,不錯。姚小姐心思縝密,是個聰明之人。只是,你又如何知道日後會有人嘲笑我呢?”
姚雪舞看了張建江一眼,“中國自古就有句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今天你在這裡嘲笑我,是刻意爲之,日後,當然就有人嘲笑你。這個,就是相對的公平!”
說完,姚雪舞不想再跟他羅嗦,轉身要走。
“姚小姐。”張建江又跟了上去。姚雪舞咬了咬牙,她只是想靜靜,居然連這個也不能滿足,不悅的轉身看向張建江。
“張先生還有什麼事情,一下說完吧。”
看出姚雪舞話裡的不悅,張建江心裡更覺得有趣。穆皓辰這個前‘女’友漂亮不說,人還很有個‘性’,如果能將她納入自己的後宮之中,也是一件人生趣事!不知道讓她跟蕭唯一起伺候自己,她會有什麼樣兒的反應。
“我見你一個人站在‘花’園裡,想必是心裡不舒暢。能跟我說說嗎?也許我能幫你解解心中不快。”
“不用了,”姚雪舞說,“你只要不打擾我,我就不會心中不快了!”
張健江看着姚雪舞的背景,‘陰’‘陰’的勾起‘脣’角,這個‘女’娃,他要定了!不過,李雪月不是說要過來的嘛,怎麼這個點還不來。這麼久不見,還真是懷念她的味道。
現在又是孕‘婦’,肯定韻味十足,真想好好的愛愛她。
站在遠處的蕭唯看見姚雪舞居然跟那個人在一起,而且那個人還笑聲不斷,心裡更加緊張了。他怎麼會去找姚雪舞,而又爲什麼笑。跟他一起這麼久,她還從未見過他如此開朗的笑容。
張健江轉回頭,見蕭唯正怔怔的看着自己,冷笑了聲向她走去。
“怎麼了小美人,”張健江說,“看見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吃醋了?”
“哪兒能啊!”蕭唯笑,“我只是好奇你怎麼跟姚雪舞在一起了,她可是穆皓辰的前‘女’友呢!”
“你是怕我跟姚雪舞說什麼吧。”張健江說。
“能說什麼呀,我都要跟穆皓辰訂婚了。”蕭唯說。
“訂婚?”張健江笑,“他怎麼跟你訂的婚,你比誰都清楚。你是怕我跟姚雪舞說,穆皓辰是受了你的控制纔跟你訂婚的吧。別傻了,這種話我怎麼可能會說呢!”這可都是他自己一手策劃的,怎麼可能自己拆自己的臺。
蕭唯只覺得自己內心深處最怕別人觸碰的地方,就在剛纔,被眼前這個人血淋淋的揭開了。她知道是因爲自己控制了穆皓辰,他才願意碰自己,才願意與自己訂婚。可是,儘管自己知道,卻想永遠的忘記。
她不斷的告訴自己,穆皓辰對自己是不同的,雖然他被自己控制,但由於他的自我意識很強,在這控制的裡面,也有些是自我的意識。
就是因爲這樣想,蕭唯才心甘情願的將張健江的所有計劃全盤說出來,就是因爲這樣想,她心裡的害怕纔會少一些!
“你怎麼了?”張健江不高興的問,“你這是在耍臉‘色’給我看嗎?!”
“沒有,沒有!”蕭唯忙道,“我在想,李雪月怎麼還沒來。”說完,笑的異常好看。
“你別管別人了,管好你自己就行。”張健江說,“你在這裡站了這麼久也沒見穆皓辰來找你,他幹什麼去了?”
“穆皓辰向來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在這最後的緊要關頭,你要時刻盯住他,明白嗎?!”
“明白,”蕭唯道,“我現在去就找他。”說完慌張的轉身就走。她纔不想跟那個人再有所接觸,哪怕一分鐘也不想。
看着蕭唯落荒而逃的樣子,張健江得意的笑。他就是喜歡看別人這個樣子,怕自己,懼自己,怯自己,自己就如同一個洪水猛獸,讓人聞風喪膽。
他享受這樣被人懼怕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是一個無比高尚的王,而那些人全是跪拜在自己腳下,命如螻蟻。
“BOSS,所有已經準備好了。”一個穿着服務生衣服的男人端着紅酒與香檳來到張健江面前輕聲說,“靜待您的吩咐。”
張健江微勾着嘴‘脣’,從托盤上端起一杯酒,“乾的好。那些人已經處理好了吧。別讓人發現了馬腳。”
“BOSS放心,都處理乾淨了。”
“去吧。”張健江說着轉過身,“別惹人懷疑。”
服務生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而這一切都沒逃過姚雪舞的眼睛。原來,剛纔離開張健江後她並沒有走遠。只是遠遠的站在一顆修剪漂亮的松樹下觀察着那個人的一舉一動。
她的第六感向來強烈,對於第一面就如此討厭的人,肯定是有什麼原由。現在看來,原由出來了。能讓蕭唯如此害怕的男人,除了她口中的‘那個人’沒有旁人了!
趁張健江不注意,姚雪舞跟向剛纔那個服務生,看看他到底有何不同,爲什麼在別人都不去‘花’園裡送酒的情況下出現在那裡。莫不是給那個張健江通什麼風,報什麼信!
服務生感覺背後有人跟着,猛然一轉頭,只見一個長相漂亮的‘女’生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還不滿的說:“下人就是下人,連最基本的見面禮都不懂!”
服務生此時才意識到,自己沒有跟那位小姐行屈膝禮。同時也暗笑自己太緊張,總以爲有人跟蹤自己。
(感謝一如既往支持的親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