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噠,我很快。拿兩塊浴巾就好了嘛。另外再把我們的浴袍帶着,就一切OK啦。”
穆皓辰笑笑,“好吧。你要注意安全噢。”
“是,孩兒他爸!”
聽着姚雪舞噔噔噔的上樓聲,穆皓辰不放心的再次道:“慢點兒,別慌。”
“知道啦~~”
直到聽到姚雪舞打開二樓臥房‘門’的聲音,穆皓辰才稍放下心,轉身坐到沙發上,但注意力,還是都集中在二樓。
過了好幾分鐘,見姚雪舞還不下來,穆皓辰起身走到樓梯處,“舞兒,你好了嗎?”
沒有人回答。
“舞兒?你好了沒有。”穆皓辰大聲問道。
依舊沒有聲音。
穆皓辰臉一沉,匆匆往二樓跑去。由於太着急,一個踩空,險些從樓梯上摔下來。
“舞兒,舞兒?”穆皓辰一邊走,一邊出聲喊,“你怎麼了?怎麼不回答我。”
隱約聽到痛苦的呻‘吟’,穆皓辰臉一白,衝向自己的房間。
“舞兒,你在哪兒?”穆皓辰的聲音微微顫抖着。
“我,在這兒。”姚雪舞咬牙道,“我摔倒了,在浴室。”
姚雪舞此時正坐倒在地上,想起身,卻怎麼都起不來。
汗從臉上滴下來,只知道很疼,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疼。
穆皓辰忙往浴室走,由於速度太快,又沒有了平日的冷靜,竟然‘摸’不到‘門’在哪裡。
姚雪舞深吸一口氣,忍着痛,“辰,你……別急。往右,往右,對,往前,還有2步……就到我,這裡了。”
只是一句話,卻讓姚雪舞疼出一身汗來。
“舞兒,我送你去醫院。”穆皓辰抱着姚雪舞,剛要起身,卻引來姚雪舞的呼痛聲。
“不行,”姚雪舞的聲音都在顫抖,“我起不來,好疼。”
“電話,打電話。”姚雪舞斷斷續續的講。
穆皓辰立即將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可是眼睛看不見加上手抖,此時連個電話號碼都播不出去。
汗水從穆皓辰的額頭滑落,下‘脣’已經被咬出血來。可不管他怎麼跟自己說要冷靜,手還是不聽使喚。
他好想能看見,最起碼知道觸屏手機上的1、2、3、4、5到底在哪裡。
“辰,”姚雪舞的聲音越來越小,虛弱的快要說不出話來,“不急,我沒事兒。慢慢來~”
她現在疼的臉‘色’發白,嘴‘脣’發紫,已經沒有力氣去拿穆皓辰手裡的手機自己打了。只能安慰他不着急。
可是,聽着她虛弱的聲音,他怎麼能不着急。
她肚子裡還有個孩子,不知道這麼一摔,孩子要不要緊。
啊!!!穆皓辰快要抓狂了,可是按了幾個號,都是空號,說明他按錯了。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把電話打出去!!!
“舞兒,”穆皓辰拉住她的手,卻發現透心的涼,心裡一緊,“舞兒,舞兒……”
穆皓辰聲音哽咽,他,恨此時無能的自己!
“西……‘蒙’……”姚雪舞張口道,她已經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從下面流出,只期望孩子沒有事。
“西‘蒙’,西‘蒙’!”對,西‘蒙’就住在自家旁邊。
衝向客廳,穆皓辰打開窗戶,集盡一身的力量嘶喊着,“西‘蒙’!!!”
西‘蒙’正在房裡設計新一批的BRA,突然一個‘激’靈,這誰,居然把自己的西‘蒙’叫成這樣。
打開房‘門’,卻看見穆皓辰探出半個身子,“西‘蒙’!!”
突然意識到,肯定出事了。
飛也似的奔向穆皓辰那裡。
只聽砰的一聲,‘門’被狠狠推到牆上又反彈回來。“我來了!”
“快快,舞兒……”穆皓辰指着浴室的方向。
衝向浴室,見姚雪舞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眉頭緊緊皺起,汗水已經將額前的碎髮打溼,粘在臉上。
立刻從地上將她抱起,卻發現地上已經有了紅‘色’的血跡,想跟一旁臉‘色’同樣難看的穆皓辰說些什麼,最手只化做一句:“我先把她送醫院。”
一拳打在鏡子上,鏡子應聲而碎。穆皓辰的淚水也隨之落下。
如果舞兒有什麼意外,他死都彌補不了。
直到將姚雪舞送進醫院,有了醫生的看護,西‘蒙’纔想起來,自己只着急着把姚雪舞送來,卻把穆皓辰留在了家裡。
他一定急壞了吧!
忙拿起手機撥打過去,聽到穆皓辰低沉的聲音。
“小舞現在已經入院了,我去接你。”
“不用,”穆皓辰道,“醫院不能沒有人,你告訴我地址,我自己過去。”
待西‘蒙’裝醫院的地址報給穆皓辰後,久久聽不到他的回答。
就在西‘蒙’準備掛上電話重新撥打的時候,聽到穆皓辰道:“幫我給司機打個電話。”
西‘蒙’突然有種感覺,穆皓辰這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想起穆皓辰將半個身子探出窗外叫自己的情景,想起剛進‘門’時,穆皓辰臉‘色’慘白卻極爲無力的樣子……
他很想問問穆皓辰,現在還好嗎,可是他知道,這樣問,穆皓辰會更無地自容。
半個小時後,穆皓辰出現有醫院裡。臉‘色’並沒有比西‘蒙’剛見到他時好多少。
右手被厚厚的紗布裹着,上面卻仍然有血滲出來。下‘脣’雖然沒有再出血,卻結了血痂。
“你的手……”
“沒事。”穆皓辰道,“舞兒現在怎麼樣?”
“醫生還沒有出來。”西‘蒙’道,“你還是先把自己整理一下吧,不然小舞看到你這個樣子,會心疼的。”
見穆皓辰沒有再說什麼,西‘蒙’便叫來了醫生,爲他包紮。
穆皓辰不願意去診室,所以醫生不得不將‘藥’品推過來,在手術室外的走廊上爲他消毒包紮。
“天吶,”醫生拆掉穆皓辰手上的紗布後看了看穆皓辰道,“你是不準備要這隻右手了是嗎?”
“一手的玻璃渣子,不給拔出來就包上,難怪血總是止不住。”
說着,拿出鑷子,將扎進‘肉’裡的玻璃碎片拔出。
拔了幾根深可入骨的,醫生擡頭看向穆皓辰,居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好吧,這是他見過最無疼感的患者。
直到將他手上的玻璃碎片全部清理出來,傷口深的地方縫了幾針,包紮好,穆皓辰依然保持着望向手術室,一動不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