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讓你進去的。”傅文遠再次正了正聲,他直勾勾地盯着傅文城,眼光中滿是挑釁。“都到現在了,你卻還在選擇包庇這個女人。你不是同夥是什麼?既然你是傷害爺爺的同夥,那你覺得我怎麼可能會讓你進去?”
簡直是假惺惺!
傅文城呼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垂在兩側的雙手也早已握成了拳狀。就在傅文遠看着他不知道要幹什麼的時候,他卻猛地一張雙眼,凌厲的目光如同一把劍刺向了傅文遠。
“我只最後再說一遍,給我讓開!”他鬆開手,雙手插兜,絲毫不把傅文遠放在眼裡。
本來還底氣十足的傅文遠,現在立馬被震懾住了,他半張着嘴,想要說些什麼反駁的話,卻遲遲說不出來。
“丁玲玲,丁玲玲……”可能是手機也感受到空氣的凝滯,主動挺身而出打破這個氛圍。
傅文遠似乎什麼也沒感受到一樣,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神滿是空洞感,連來電話了也沒反應過來。
“電話鈴太吵了,你確定你還不接嗎?”傅文城抽出了一隻手指了指傅文遠的口袋,他看着他那一臉呆滯的樣子,嘴角微微勾起,臉上浮現的是滿滿的嘲諷之意。
而此刻傅文遠也才緩過神來,扭過頭來拿出了手機。
“喂?什麼事?”他接着電話,最後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傅文城就離開了。
“爺爺。”路被讓出來之後,秦夭夭第一時間進了病房。
看着諾大的病房內只安置着一張牀,傅老爺子靜靜地躺在病牀上,身上插着各種管子,旁邊的心電監護器還在不停的跳動着。
“對不起,對不起……”她趴在病牀邊,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着,“都是我的錯,要不是因爲我無能,怎麼會讓爺爺你遭遇這種事。”
秦夭夭輕俯在傅老爺子的手邊,身體因爲抽泣而隱隱地抽;動着。
看着自己的小女人如此傷心,傅文城靜靜地走到了她身旁,擡起他的大手輕撫着她的頭髮。
“別傷心了,爺爺這不還是沒有十分大的事嗎?”
秦夭夭緩緩擡起頭,傅老爺子此刻正插着氧氣管,本來臉上的生氣也都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毫無血色的蒼白。
“你不明白,都是我害的爺爺成了這樣子。”她搖了搖頭,淚水不斷順着臉頰滑下。
傅文城蹲下身來,一隻手摟過她微微顫抖的肩膀,此刻的她顯得如此的無助。
“夭夭,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但是我現在還在呢不是嗎?”他對上秦夭夭那淚水晶瑩的眸子,此刻的他顯露出來的是不同於以往的溫柔。
感受到他的溫柔,秦夭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但內心的愧疚感讓她無法止住淚水。
“這件事我會好好處理的,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兇手!”他抹去她臉上的淚水,目光也逐漸變得狠戾。
“該死的!”
傅文遠低聲咒罵着,剛剛真的是丟盡了臉。
“叮。”很不應景地,他的手機此刻又收到一條視頻,傅文遠望着消息,一臉不耐煩地點開了視頻。
不過,很快他臉上的表情就發生了變化。他望着視頻中楚千宸和秦夭夭那此起彼伏的身子,眸子逐漸眯起,再也掩飾不住他嘴角的笑意。
“剛剛我送你的那份大禮如何啊?”鈴聲響起,傅文遠接通了電話,耳邊便是那蘇婉勾人的嗓音。
傅文遠佇立在醫院的馬路邊,擡起頭來望向傅文城他們所在的方向,眼眸逐漸深邃。
“既然你都給我準備大禮了,那我是不是也得表現一下啊?”他左手插;進了兜裡,視線也挪開,望向了遠處。
電話那頭的蘇婉婷自然是按捺不住了,傅文遠這兒要是再添一手,那自己的目的就更容易達到了。
“怎麼表現?”她迫不及待地問出了口,她希望這次能徹底把秦夭夭趕走,離開傅文城的身邊。
傅文遠輕笑一聲,但很快又正聲道:“關於這個,你到時候自然就會知道。今晚九點,你去打卡東風路路口等着,我已經給你安排好大驚喜了。”
蘇婉婷一聽有大驚喜,雙眼都情不自禁地瞪大了,感覺離自己的目標唾手可得。
“而且……”傅文遠頓了頓,故意賣了會兒關子。蘇婉婷靜靜地等待着,心也是懸到了半空中。
“而且到時候要看你的臨場反應。你要是反應的好,傅文城肯定又是屬於你的了,不光是他的人,還會有他的心。”傅文遠鬼魅地笑着,他腦中幻想着事成以後自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的狼狽,而自己想要的一切也將會盡收囊中。
蘇婉婷聽着他所說的,心臟在瘋狂的跳動着,如果真如他說的那樣,那傅文城馬上就會是自己的了。
她嚥了口口水,隨後對着傅文遠說道:“行,那就靜待你的安排了。總之,這次的好機會我是不會讓自己失手的。”
忙音傳來,傅文遠緩慢的放下了手機,最後再看了一眼病房後便毫不留戀地掉頭走了。
安撫好秦夭夭的情緒之後,傅文城立馬就趕到了公司。
傅老爺子遇害,到現在還躺在病牀上還未清醒。那現在公司裡的這些大股東定然都是很蠢蠢欲動的了,全是利慾薰心,妄想將這公司收歸囊中。
“緊急通知所有股東開個公司會議。”傅文城說完指令之後,助理便帶着部分文件來到了會議室裡面,在途中也都把那些蠢蠢欲動的股東們都召集來了。
秦夭夭打來一盆清水,拿毛巾輕輕蘸取後將傅老爺子露在外面的傷口全部都用清水擦拭了一遍,這樣子是爲了更好地上藥。
傅老爺子依舊是昏迷不醒,她還想問一問那一天到底是什麼情況,還記不記得撞他的人到底是誰。
她將擦拭傷口的毛巾放到盆裡洗了洗,隨後將它擰乾放在了一邊,然後將它端出去準備倒掉。
“嘁,假惺惺。”她走在走廊裡,前面有個小護士正在跟醫生談論些什麼。當她走進時,卻見他們都將目光彙集到自己身上,臉上也是充滿了厭惡,那個小護士最後還不忘諷刺了她一聲。
秦夭夭沒有去看他們,而是端着盆徑直離開了。
“嘩啦啦”的流水聲中,秦夭夭擡起了頭看向了此刻鏡子中的自己。頹廢、虛弱,一點也沒有個明星的樣子。
護士對她的嘲諷她並不是沒有聽見。蘇文城走後,她一直在這裡照顧着爺爺。在這裡,她沒少受到別人的白眼,以及那不堪入耳的嘲諷。
上次她被警察帶走就是在醫院裡,兩個警察大白天帶走了一個人,圍觀的護士和醫生也不少。雖說不是全部,但醫院這種小社會,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會被傳的人盡皆知。
而現在,透過上次警察說的話,這個醫院裡的醫生護士都已經認定了秦夭夭就是傷害傅老爺子的兇手。而她之所以能出現在這裡,他們相信傅文遠說的,都是傅文城隻手遮天,包庇了她。
秦夭夭端着洗好的空盆回到了病房內,一名護士正在給爺爺換點滴。她慢步走了進來,拿起了桌子上放的治療身體的藥。
而護士換完點滴之後便猛地一轉身往前走去,簡直就是衝着秦夭夭撞了過去。
當下,快被撞倒在地的秦夭夭倉皇地將藥放進了自己的胸口,而就因爲這個動作,讓她直接就一頭磕在了牀邊上。
鮮血順着臉頰流了下來,頭上再疼,她也依舊沒有鬆手,緊緊地抓着那瓶藥。
這是蓉城僅剩的一瓶藥,她千萬不能打破了。如果還想要這個藥,必須要從外地採購了運送回來。雖說這也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如今傅老爺子的情況比較嚴重,上藥一時都不容遲緩。
她的小小的動作,都被護士給看到了。
這明明就跟警察說的不同啊!看來,是該好好思考一下那些話是誰對誰錯了。
那護士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秦夭夭,便帶着滿肚子的疑問離開了。
秦夭夭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那瓶藥,用棉籤在傷口周圍輕輕地擦着。露在表面的每一處傷口,她都沒有放過,她祈求的是傅老爺子能快點醒來,別人對她是什麼眼光她也早已不在乎,她只知道要好好照顧爺爺。
“按例巡查。”一個醫生輕輕敲了敲門,隨後走到了牀邊,開始檢測起了傅老爺子此刻的身體指數。
“你這兒撞破了。”醫生走近後看到了秦夭夭額頭上的傷,湊上了前看了看,“先把東西放下吧,我帶你去消個毒,然後包紮起來。”
看來,那個小護士應該是把剛纔的情形都和大家說了。本來所有人看秦夭夭都是一臉的不屑,甚至於是嘲諷。而現在這個醫生居然主動要來幫她的忙,看樣子是對她的印象有所改觀了。
秦夭夭正在擦藥的手愣了愣,她沒想到居然會有人來關心自己。她明白,這應該就是醫院內的人正在對自己改觀了,隨後便露出了甜甜的笑,跟着醫生一起去處理傷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