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城毫不遲疑地甩開她的手,冷冷道:“不需要!”
面對傅文城堅決的態度,蘇婉婷很是不甘,急道:“你目前的情況,難道你就不怕破產嗎?秦夭夭究竟有什麼好的?就讓你這麼念念不忘?”
“與你無關!”傅文城面若冰霜,“別再想着我會接受你,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爲什麼,秦夭夭對你就真的那麼重要嗎?”蘇婉婷氣得哭了起來,大聲質問。
“對!很重要!”傅文城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蘇婉婷全身顫抖着,眼淚不停流下,她想要拉住傅文城,卻被躲開了,“文城,你對我來說也很重要,我到死都不會放手的!”
傅文城沒有理會她,徑自進屋。
秦夭夭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闌珊裡,傅文城親吻蘇婉婷的那一幕不斷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中,令她心痛欲絕。
“秦夭夭,你怎麼回來以後就一直傻坐着呀?”傅遠遠突然問道。
他們正在吃飯,然而,過了好久秦夭夭碗中的飯都不見減少,筷子動也不動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讓傅遠遠和傅綰綰都有些擔心。
“沒,沒什麼。”秦夭夭回過神來,迴應了他們一個苦澀的笑容。
“是不是有人欺負媽咪了?”傅綰綰問道。
“是不是爹地?我猜肯定是的,一會我就去找他算賬!”傅遠遠說着,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秦夭夭不願意再聽到他們提他,有些失控地大聲回了一句:“我說沒有就沒有!”
兩個寶寶都被嚇了一下,不敢再說什麼。
“媽咪沒事,你們好好吃飯,一會要去幼兒園了!”秦夭夭急忙緩和一下情緒,溫和地說道。
傅遠遠和傅綰綰繼續吃着飯,看着兩個孩子稚嫩的面容,再回想起傅文城與蘇婉婷的那一幕,秦夭夭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她決定忘了傅文城,不再魂不守舍,爲了不讓兩個寶寶擔心,也爲了以後可以更好的照顧他們,她必須堅強起來。
秦夭夭扔掉了自己以往溫.軟風格的衣服,改換成氣質簡練的風格,從此靠自己,養活自己和兩個孩子。
把傅遠遠和傅綰綰送去幼兒園後,秦夭夭便去了劇組,她今天穿了一件西服式的套裝裙,戴着墨鏡,踩着高跟鞋,如同新生。
今日的改變令劇組裡的人都有些驚訝,幾個名氣不大的小演員開始在私底下議論她,大多數都覺得秦夭夭的改變是因爲傅文城的關係。
他們小聲議論着,就在此時,秦夭夭走到了他們身邊,幾人立即收住了嘴。
其中一個女演員卻突然叫住了她,問道:“夭夭姐,你和傅總現在是什麼關係呀?”
秦夭夭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去,神情冷峻,反問道:“關你什麼事?”
那名女演員愣了一下,見她傲然離開,也不敢再多問什麼。
楚千宸來到劇組裡,發現秦夭夭的穿衣風格變了,人也變得和以往不同,過去總是柔柔弱弱的樣子,此時呈現出來的,卻是一個高傲堅強的御姐。
她的演技也更加成熟,對待搭戲的新人,也是各種明顯的指出錯誤,不容許任何人因此而延誤了《起風了》的開播。
從秦夭夭的眉目之中,楚千宸看出了一些傅文城的影子,那種冷硬的氣質,像極了傅文城。如此巨大的改變,卻使得楚千宸更加心動了,他明白秦夭夭的改變,很大程度是在跟過去告別。
“媽咪,你每天都要上班,還要照顧我們,又要照顧外婆,會不會好累呀?”傅綰綰關心道。
已經好幾天了,傅綰綰經常看到媽咪時不時就睡着了,有時候可能正要陪他們寫作業,靠在沙發上就睡着了;有時候剛剛哄完他們睡着,就倒頭睡了過去;甚至可能有時候在等他們放學的時候,就在車上睡着了。
“我沒事的,忙過這段時間,等到電視劇殺青就好了!”秦夭夭迴應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
“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哦!”傅綰綰又道。
秦夭夭點了點頭。
把孩子們送去幼兒園後,秦夭夭便趕往醫院去看望母親,一刻也沒有閒下來。
“我現在已經好多了,醫院裡有護士,有醫生,所以你拍戲太忙的話,就不用刻意趕過來的!”阮玉英說道。
“沒事的,媽。”秦夭夭說着,繼續爲母親削蘋果吃。
“文城呢?怎麼最近都沒看見他?”阮玉英突然問道。
秦夭夭心絃一動,拿刀的手險些割到自己,她緩了緩神,說道:“他最近比較忙。”
“再忙也不至於好幾天都不過來吧?”阮玉英有些疑惑。
爲了防止母親受到刺激,也爲了消除她的疑惑,秦夭夭說道:“晚上我讓他一起過來看您吧!”
“好,只要你們兩個人好好的,媽也就放心了!”阮玉英說道。
秦夭夭心如刀割,卻還是什麼都沒有流露出來,面上雲淡風清的樣子。
傍晚,拍完戲後,秦夭夭便去了公司找傅文城,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我知道我不應該麻煩你的,但是請你幫幫忙,幫我演一齣戲,好讓我媽放心,等過了這段時間,她身體康復了,我自然就不會再打擾你了!”
秦夭夭全程低着頭,不敢去看他。
看着她身上不同以往的穿衣風格,以及因爲勞累而有些許黑眼圈的倦容,傅文城心裡有些不忍,卻沒有表現出來,故作冷淡,回答道:“好!”
“謝謝!”秦夭夭道了一句,便不再多說什麼。
兩人坐着傅文城的車便去了醫院,來到門口時,秦夭夭就要開門進去,傅文城卻說了一句:“打算就這樣進去嗎?”
秦夭夭不解,看向了他。
傅文城拉過她的手,讓她挽着自己的手臂,然後淡漠地說道:“做戲就要做足了。”
明白他只是爲了幫她演戲,秦夭夭強忍着內心的痛苦,點了點頭。
兩人都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哪怕彼此的內心深處都是波濤洶涌,面上卻仍是帶着笑容,走進了病房內。
一見到傅文城,阮玉英也露出了笑容,說道:“文城最近很忙嗎?”
“是,公司最近在研發新的項目,抱歉,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傅文城說道。
“那就好,夭夭最近也是忙壞了,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們一定要互相商量,彼此扶持,知道嗎?”阮玉英說道。
“放心吧,媽!”秦夭夭說道,看向了傅文城,“文城一直都對我很好呢!不管發生什麼,我都願意一直陪着他。”
對上她忍不住流露出的真情,傅文城的內心也備受煎熬,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不管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我幫忙!”
或真或假的話語與舉止,都是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然而卻都帶着各種的無可奈何與絕望。兩顆心明明靠得如此之近,兩個人都在爲了對方而着想,此時的情況,卻令他們猶如隔着一道巨大的銀河,無法碰觸彼此的真心。
看完母親,秦夭夭拒絕了傅文城想要送她一程的舉動,獨自去搭車。
天都知道她有多想和他相處得更久一些,可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他與蘇婉婷現在過得很好,她不可以再去介入了。
傅文城也深知自己是想將她安全送到家的,理智卻也在告訴他,不可以再將她拉近自己的泥潭中去。
秦夭夭站在路上攔車,卻遲遲沒有車輛經過,天公還不作美,在這個時候下起雨來,秦夭夭用包包擋雨,一邊感嘆自己怎麼這麼倒黴。
“美女去哪裡?”一輛車停了下來,問道。
“闌珊裡。”慶幸自己攔到車了,秦夭夭很是欣慰,就要開門上車。
司機一聽,卻擺了擺手,說道:“太遠了,又不順路,我要交班了,你等下一輛吧!”
說完,便揚長而去。
秦夭夭氣得想罵人,就在此時,一輛轎車經過,秦夭夭的面前有一灘水,刷的一下,揚起一道水珠,濺到了秦夭夭潔白的西裙上。
雨越下越大,秦夭夭低頭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泥水,忍了好多天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出來。她蹲下身子,趁着雨聲嚎啕大哭。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堅強在一瞬間全部坍塌瓦解,她哪有那麼堅強,一切還是靠死撐。
一把傘擋在了她的頭頂上方,阻隔了雨水打落在她身上。
秦夭夭怔怔地擡眸。
傅文城站在她的面前,撐傘爲她擋雨。
這一次,秦夭夭沒有再拒絕他送她回去,所有悲痛的情緒都爆發了出來,坐在車上,秦夭夭不顧傅文城就在邊上,哭訴着發泄着內心深處所有的悲傷與痛苦。
那哭聲深深刺進傅文城的心裡,他終於也忍不住,將她哭得發抖的身體抱在了懷裡。
突如其來的舉動令秦夭夭怔住了,停止了哭泣,她應該推開他的,然而這久違的擁抱卻是那般令人懷念。
她好想告訴他真相,好想告訴他自己有多愛他,有多想他。光是想到這些,秦夭夭便再次控制不住,在他懷裡哭泣着。
淚水打在傅文城的襯衣上,他緊緊抱着她,想爲她拭去眼淚,相抹平她的傷痛,理智卻還是一次一次提醒着他。
“實在覺得難過的話,就帶孩子們出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