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輝被她說的臉上陣紅陣白。(首發)
的確,他是在婚內和於靜扯在一起的,而且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對不起金茗。可那又怎麼樣?
金茗實在是太讓自己失望了,不然他龔輝有一個好好地家,有懂事的妻子和即將出生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出去找其他的女人?還不是因爲金茗經常和江染染、童佳期這兩個女人混在一起,有的時候連家都可以不管不顧,還爲了童佳期的事差點流產,那個時候龔輝就已經開始對金茗不滿了,可她還在一個勁兒的與那兩個女人攪在一起,幾乎連自己這個老公都不放在眼裡了。之後她對婆婆侍奉不盡心,金家的極品親戚總是層出不窮的來借錢,時間久了,龔輝手裡本來應該用於做生意的錢都被散了大半,試問他怎麼可能會對帶給他無盡麻煩的妻子毫無怨言?
童佳期的身後有個肖宸,江染染的後臺極有可能是市委書記溫承,這樣的資源她都不懂得用,難道真的要一輩子受窮她纔開心?
龔輝是愛孩子的,因此他纔會那麼拼命的賺錢,他就想給自己的孩子一個更好地生活,不要像他和金茗一樣爲了生計疲於奔命。他願意讓自己的小孩吃最好的東西,穿最好的衣服,接受最好的教育,過比大多數同齡人更加富裕的生活。可是金茗的反應讓龔輝覺得,她不會爲了他們的未來做打算,也不會爲了孩子去籌謀。於是龔輝就動搖了……
他承認,如果於靜沒有孩子的話,他不會明目張膽的和金茗正面衝突。如果不是有了新的小生命可以期待,龔輝又怎麼可能放棄自己的孩子投入別的女人的懷抱?
有的時候某些人犯錯就喜歡找別人的原因,龔輝顯然就是這羣人中的一個。他是個典型的大男子主義者,凡事喜歡替別人做決定,更是說一不二的性子,所以精明強勢的女權主義者江染染就與他格外八字不合。如果不是江染染和童佳期介入了他們兩個的生活,也許他和金茗現在還是一對快樂的小夫妻。
龔輝越想就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就連說話應答都有了底氣,反正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那都是別人欠了他的,是別人的錯。
江染染看着那副淡然的德行,心頭更涼,她冷冷的輕哼道:“龔先生是個成功的生意人,自然懂得權衡利弊,是我班門弄斧了。不過咱們生意人最討厭的就是做賠本的買賣,龔老闆你最好確定一下於靜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是你的種,要知道她今天能跟你,也許之前就跟過別人,以後她也不會因爲對方是有婦之夫而且還是自己大學室友的老公就上手去搶了。”江染染的話極度難聽,她說的也是是實情,之前看到龔輝提到孩子的時候於靜的臉色很不好看,江染染就覺得那個孩子是有問題的,具體是什麼問題,她現在不清楚,也不好說,但是想着能噁心他們兩個一下就夠了,不然總是讓他們兩個噁心金茗好像也不是很公平。
“你江染染你不要太過分!”於靜沒有想到江染染會當衆說出這樣的話來,她雖然的確做了不要臉的事兒,可她也是個極好面子的人,她一直用真愛這個理由作爲自己和龔輝交往的依據,她也聽不得別人罵她。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對於靜也投來了不屑鄙視對目光,還有人乾脆嘴裡嘀嘀咕咕的罵着陽“小三“,這讓於靜怎麼能忍?
就算她真的搶了別人的男人又怎麼樣?他們兩個的婚姻如果沒有出現問題,也不會輪到自己來接替金茗的位置。同樣都是一個學校出來的,也許沒有金茗的話,原本就會和龔輝在一起的那個人說不好就是她了。哲人都說過,愛情是沒有先後順序的,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愛情的權利,她們都沒有資格指責自己,她不過是讓金茗和龔輝兩個人已經崩壞的婚姻更快的走向終結而已。
放左是平時,於靜肯定會和江染染拼個頭破血流的,別說動手了,肯定不會讓江染染在嘴上佔了自己多少便宜。可於靜顯然要比金茗聰明,她懂得示弱。這會兒,她低着頭,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那隻手想要拉住龔輝的手,卻在碰到他的那一瞬間縮了回來,好像受到了江染染的驚嚇又不想給龔輝惹麻煩一樣。
龔輝看着這樣的於靜,有些心疼,不管於靜以前是個什麼樣的姑娘,自從跟了他之後,於靜真的沒有再和哪個男人出去過,也從來沒有爲了別的事情耽擱了與龔輝的互動和生活。這點和金茗有那麼多的相似,卻也有那麼多的不同。金茗也許會爲了童佳期和江染染兩個人而耽誤了家裡的事,忽視了龔輝的感受,可是於靜不會,對她來說自己就是她的天,是她的生命的全部,那麼多的原因夾雜在一起,這個女人怎麼才能讓龔輝不愛,怎麼會不偏?
“江小姐請你說話客氣一點。”龔輝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們,雖然江染染的話讓他很惱火,但是江染染的背後是溫承,他招惹不起也不能招惹。
但是龔輝顯然沒有想到的是從他決定拋棄金茗的那一刻,這些他認爲招惹不起的人,就已經被他招惹了。又或者是他小看了童佳期和江染染金茗她們三個女人之間的友情,也把這兩個女人想的太簡單了點。
如果龔輝能夠好好和金茗過日子,肚子裡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他想要的出人頭地都能用踏實工作的方式達到,而且爲了金茗的幸福,童佳期和江染染兩個人也一定會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幫着龔輝的,他連這筆賬都算不明白,還自詡有前途,江染染都要替他的智商着急了。
“我覺得染染說的挺對的,龔先生,婚姻不是兒戲,孩子更不是。男人可以沒有錢,但不能沒有責任心和道德感。你的行爲請恕我不能理解,我也不會想去理解,還是請龔先生自重吧。”溫承從小的良好教養和自身的身份讓他只能對龔輝說出這種不疼不癢的話,可是一個男人讓市委書記說出“請自重”這樣的話來,那該是多麼爛的一個人呢?
江染染做事也許會衝動,但是溫承不會,他開口對龔輝說出這番話來不是爲了在江染染面前表現些什麼,而是真正怎麼想便怎麼說的。龔輝和於靜的是與對錯無關,這壓根就是人品問題,溫承十分不恥他的做法。
娶妻求妻,讓人家妙齡女子爲了你脫下漂亮的連衣裙掛上圍裙,讓人家在想要購物和買漂亮衣服就可以恣意放肆的青春年華里爲你蜷縮在一套小小的房子裡,戴上圍裙,爲你洗手作羹湯,未來還會爲你生個孩子,傳宗接代,說穿了,你欠了人家的,你就該用幸福來償還。總有那麼一些人認爲妻子對他的好是應該的,認爲外面漂亮妖嬈的女子比家裡的黃臉婆要善解人意,更加符合自己的身份。可他也不想想,他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那個爲了他脫下華服戴上圍裙,卸掉所有妝容想着他比想着自己更多的女人其實比這些賺錢養家的人更加偉大。
像是他們四哥一樣,無論在外面是什麼樣的人物,有多大的本事,回到家,他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童佳期的老公,必須要疼愛自己妻子的男人。這一點,溫承最欣賞不過。
龔輝被溫承不輕不重的點了這麼一句,臉上更不好看了。於靜知道龔輝不敢得罪溫承,但是不代表着她就不敢,於工,她們張家一直堅定不移的站在章市長這邊,張家那幾個表哥平時閒聊的時候也都說了,自從溫承和肖宸兩個人來到雁門市,張家便一直受人打壓,逐漸都有些沒落的勢頭了。於私,他們這些人一直在爲金茗說話,好像她於靜就不用說半個字就必須被他們判死刑似的,憑什麼金茗那個其貌不揚的笨女人就有那麼多人護着?
於靜開口,言語間滿是諷刺:“溫書記,這好像不關你什麼事情吧?這是我們龔輝的家事,他家裡的事我都從來不會插嘴,您老人家管的也太寬了吧?”
江染染冷笑道:“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小三插手人家合法夫妻內部之間的事是天經地義的事兒,還真是挺新鮮的。”
於靜又被她不疼不癢的挖苦兩句,心裡難受的緊了。她就不懂不能和律師耍嘴皮子這個道理,瞪着眼睛隨時準備反脣相譏。
他們這邊這麼大的動靜,幾乎整個咖啡廳的人,都圍在了他們這邊。魏亞新和李竹星護着金茗也走了過來,聽到江染染的話。魏亞新和李竹星現在心中有一個共同的想法,以後絕對不能得罪溫承的這個死活都追不上的小女朋友,不然光是這一張利嘴就夠他們頭疼的了。
龔輝眼見他們的人都跑到這邊來了,臉色更加不善,他不悅的瞪着金茗,還以爲自己是金茗的全世界,理所當然的頤指氣使:“金茗,咱們兩個的事回家再說,沒有必要把家醜外揚。”
金茗被他氣得笑了:“龔輝啊龔輝,你以爲咱們的家醜到底是哪裡來的?你們兩個一個即將出生孩子的父親跑出去找別的女人假戲真做還要和老婆離婚,一個孕婦的大學室友跑來勾引別人家的老公,你們兩個不覺得自己不要臉,我都替你們兩個丟人!”
龔輝被她說起了火,下意識的揚起手來,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可那看起來又快又狠的巴掌並沒有落在金茗的臉上,反而是龔輝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金茗原本以爲自己今天要受了委屈,沒想到一睜眼,龔輝臉上那五根手指的紅印子已經腫了起來。
童佳期站在原地,看似平靜的眼睛裡充滿了完全壓抑不住的怒火,她看着龔輝,冷冰冰的問他:“你有什麼資格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