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驚嚇

112 驚嚇

顧卿晚原本就不想和秦御,婁閩寧多做牽扯,若非逼不得已,她也不會接受婁閩寧的幫助,在婁閩寧的安排下離開了。

如今既逃了出來,若是藉着眼前人的力量,走的遠遠的,秦御也好,婁閩寧也罷,都尋不到她,那才叫好呢。

故此聽聞蘇子璃的提議,顧卿晚眼珠子轉了轉便道:“我會盡力,但我一個閨閣姑娘,也不過是看了些密道機關的事兒,並不算精通,未必便能幫上公子,若是幫不上忙,公子也不能爲難我。”

蘇子璃便算準了她會應下,一擡手道:“本公子不是那麼沒品的人,自然明白這個。咱們擊掌爲誓,本公子幫姑娘從這裡脫身,顧姑娘替本公子尋這密道,且對外保證不透露此事,如何?”

顧卿晚瞧了眼蘇子璃,擡手便毫不遲疑的和他對擊了一下。

放下手,顧卿晚瞧着蘇子璃,道:“既然咱們已經暫時結成了同盟,我卻還不知道公子怎麼稱呼的。”

蘇子璃眯着眼睛笑了下,道:“本公子姓蘇,如今暫居在京城,顧姑娘冰雪聰明,難道猜不出嗎?京城中姓蘇的,又像本公子這麼風流倜儻,風姿俊美,雅人深致,才貌雙絕,有逸羣之才,又兼器宇不凡,顛倒衆生,軒然霞舉,驚才風逸的美男子,該是獨此一家,一猜便中的吧?”

蘇子璃揚眉看着顧卿晚,臉上好似寫着,你快猜,很好猜,爺很出名的,你一猜保準就中。

顧卿晚脣角抽了抽,禁不住滿頭黑線。

誰說古代人含蓄的,誰說古代人謙遜的?狗屁!

她想了想,還真沒聽說京城有這號不要臉的人物,禁不住開口道:“像蘇公子這樣,狂蜂浪蝶的京城可能真不多,只是小女子從前拘於深閨,又自來只關注正經人,眼界有限,還真想不起一個姓蘇的有大名氣的公子。”

蘇子璃,“……”

狂蜂浪蝶,只關注正經人?這女人分明暗罵自己是小倌館裡的不正經人!

他冷哼一聲,扭過了身去,冷着臉閉上了眼睛,一時間是真不想搭理顧卿晚了。

這麼牙尖嘴利,不討喜的女人,燕廣王和鎮國公世子都瞎眼了吧?!

顧卿晚是真沒想起來京城有什麼姓蘇的公子,京城的高門大戶中也就建安侯府和左都御史家是姓蘇的,可兩家都沒有公子是符合蘇子璃年紀的啊。

見蘇子璃生氣了,顧卿晚也沒多在意,撇了撇嘴從窗口看出去,這一瞧,倒見馬車邊兒跟着侍衛,可卻並不見碧嬌的身影,她鑽出馬車確認了下,果然不見了碧嬌,不覺詫異的看向蘇子璃,道:“碧嬌姐姐人呢?”

蘇子璃聞言這才擡起眼眸來,古怪的看了顧卿晚一眼,卻擡手指了指她身上穿的衣裳,道:“這件衣裙是給碧嬌置辦的,你穿在身上倒也大小差不多,你們倆的身形卻也相差無幾。”

他言罷,便又閉上了眼眸,一副不準備再開口的模樣。

顧卿晚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心道這人什麼意思啊,她問碧嬌,他說她們倆身形差不多,這驢脣不對馬嘴的,什麼和什麼啊。

那廂,幾匹狼確實也殺不了吳國公,馬車跑遠沒多久,吳國公便擺脫了困境,不過那些狼倒也乖覺,許是知道官道上人來人往,並不安全,見馬車載着顧卿晚跑遠了,它們片刻便也相繼離開了。

吳國公和吳丙三個匯合後,卻多多少少都掛了傷,那後來接應的人,傷的最重,被撕掉了一條手臂,還沒止住血,吳國公傷的最輕,可身上衣裳也已不成樣子,傷口卻也不少,狼狽不堪,只是沒傷到要害罷了。

更重要的是,經過狼羣這一攻擊,他們的馬全都跑了,如今三人站在官道上,四下無人,前後沒個着落,便連去追顧卿晚也得全憑雙腳了。

吳國公氣的臉色發綠,沉聲罵道:“這個死丫頭,抓到她,看老夫不剝了她的皮!走,追!”

三人拖着狼狽的身子一路狂追,奔的直喘氣,這才追到了那停在路上的馬車處。

卻見馬兒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起不來,車廂中卻已沒了顧卿晚的蹤影,吳國公一拳頭砸在車上,陰沉着臉,道:“死丫頭是大家閨秀,一雙腳沒走過路,跑不遠的,找!”

三人很快便尋到了那處棉花地,沿着痕跡一路尋到了一處山澗,卻發現山溝上丟着一隻鞋子,佈滿荊棘刺的山坡處有人滾下去的痕跡。

荊棘上還掛着一點紅色的布料,查過之後,果然是之前爲顧卿晚準備的嫁衣布料。

三人緩緩下了山坡,在下頭找到了沒了氣息的“顧卿晚”,因坡上的荊棘,她的臉已經被刮的不成樣子,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不過瞧身上穿的破爛嫁衣,還有那身形,倒是讓吳國公等人確信該就是顧卿晚。

他們罵了兩聲便帶着這具屍首再度趕路,往周家的祖籍雲來縣趕。

他們並沒有走多長時間便碰上了因久候不到,再度派人前來接應的周家人,順利的登上馬車,在一個時辰後趕到了地方。

這時正是三更天,已經錯過了先前安排的拜堂吉時,周鼎興見吳國公三人一身狼狽,不由上前詢問,吳國公將事情簡單的提了下,周鼎興便拍着吳國公的肩頭,道:“實在是辛苦委屈親家公了,親家公爲了睿哥兒受了這麼些苦,睿哥兒他在天之靈,也必定安慰。”

吳國公聞言眼眶微紅,道:“睿哥兒死的冤,這丫頭是禍源,如今送她下去陪着睿哥,只望着睿哥兒在那邊也能快慰,行了,老夫的傷都是皮外傷,養個幾日便好,先安排拜堂,莫再錯過了下棺的吉時。”

周鼎興點頭,卻衝周江延使了個眼色,道:“將顧家那丫頭的屍首帶下去,好生再換身衣裳,放進棺木,擡過來拜堂。”

周江延示意下人上前,約莫兩柱香時辰,方纔有下人來稟報,一切都安排好了,請吳國公等人前往小祠堂中觀禮。

周鼎興和吳國公互讓着進了小祠堂,因是行冥婚,祠堂裡一片素白,卻點了紅燭,瞧着甚是怪異。

祠堂中間擺放着兩口棺木,周鼎興和吳國公等人剛剛坐好,正要示意司儀開始,外頭便突然衝進來個披麻戴孝的人,邊跑邊喊,道:“外頭……外頭燕廣王和鎮國公世子來了!”

周鼎興聞言面色一變,豁然起身,看見了吳國公,道:“親家公露出行跡了?”

吳國公蹙眉,道:“沒有啊,老夫敢保證什麼痕跡都沒留下,他們怎麼會尋到這裡來!”

周鼎興並不知道蕭南江那裡出事兒了,卻覺得必定是吳國公出了什麼紕漏,讓秦御和婁閩寧順藤摸瓜的尋到了這裡來,臉色便有些發沉,蹙眉道:“只怕他們是爲顧家姑娘而來,來者不善啊,可如今就差一道禮,就拜堂,板上釘釘了啊,這可如何是好。”

他面露爲難之色,又聲音哽咽,對着周睿的棺槨道:“我可憐的孫兒,生前連成親都不曾,怎就去了,到了那邊,竟也是想娶一房媳婦都這麼難……我這個當祖父的愧對你啊!”

吳國公聞言面露沉痛之色,卻一握拳,道:“老夫出去擋着他們,親家公趕緊讓他們行禮拜堂,蓋棺上釘!”

他說着大步便往外走,周鼎興眼瞧着他出去,揮了揮手,道:“快,上釘!”

司儀聞言一詫,道:“大人,還沒拜堂行禮呢!”

周鼎興卻擺手,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拜什麼堂,蓋棺上釘!快!”

外頭,秦御和婁閩寧幾乎是同時趕到的,周睿的棺槨暫時停放在周家的祖宅之中,停靈一個日夜,清晨纔會正式出殯,兩人帶着人直奔靈堂這邊,一路自然無人敢攔,卻在臨近靈堂的地方被吳國公和其帶的人攔下。

吳國公上前見禮,道:“燕廣王和鎮國公世子從京城來給睿哥兒他送行,老夫代睿兒謝謝兩位。”

秦御聞言冷笑,率先道:“人呢?”

吳國公卻道:“睿哥兒嗎,他如今正在……”

秦御卻隨手衝身後擺了擺手,宋寧便抓着個穿淡紫色長褙子,身段窈窕卻遮頭裹面的女子上前一步,秦御一把便捏住了那姑娘的脖頸,道:“本王再問一遍,本王的人呢?吳國公若是繼續裝蒜,本王不介意先讓手中人吃些苦頭,嚐嚐鬼門關的滋味。”

他說着便微微用力,那瑟瑟發抖,偏又沒發出半點聲音的姑娘頓時便被提了起來。

吳國公的目光自然落在了那姑娘的身上,即便是被遮住了頭臉,他也從身形上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他的外孫女,是周清秋!

周清秋自從在仙嶽樓上受了驚嚇,便病倒了,接着便發生了周睿在義親王府死掉的事情。

因周睿的死,周大夫人怪責周清秋害了哥哥,打了周清秋兩巴掌,周江延也因此罰周清秋跪了兩日的祠堂,反省己過。

周清秋本就嬌滴滴的,從小被寵着長大,從前即便受罰,也有下人糊弄上頭,這次因事情太大,沒人敢通融,便使得周清秋老老實實跪了兩日,結果便病倒了。

也因此,周睿從京城出殯,周清秋就沒有跟來,而是留在了周府養病。

吳國公怎麼也沒想到,秦御竟然敢公然將周清秋從周府中擄了出來,而且還在衆目睽睽下,捏着首輔家嫡長女的脖子,威脅他!

秦御怎麼幹!

吳國公臉色鐵青,沉聲喝道:“秦御!你怎麼敢如此放肆,你放了……”

他話沒喊完,秦御便微壓低了聲音道:“吳國公,衆目睽睽的,她可是被本王的侍衛抱來的,這姑娘家失蹤了一夜,可不是什麼好聽的,吳國公若是喊出來,卻怪不得本王不給周吳兩家留顏面了。”

他是盛怒,可也知道挾持首輔家千金是要遭御史彈劾,遭羣臣攻擊的,他倒是沒所謂,可卻不想將禮親王府拖進來。

行事便不得不顧念一二,做的周全。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旁人聽不到,可吳國公習武,卻聽的一清二楚,果然,聞聲吳國公頓時便住了聲,秦御那邊卻擡了擡手,頓時將周清秋提留的更高了。

周清秋大抵是被什麼東西堵着嘴,又被卡着咽喉,半點聲音都發不出,只一雙腳不停的提着,卻眼瞧着越來越無力,秦御冷冷瞧着吳國公,道:“本王再問一遍,本王的人在哪兒!”

吳國公的所有注意力都被秦御吸引了過去,婁閩寧卻繞過人,直接便往院子深處去了。

秦御自然瞧見了婁閩寧的舉動,但是他沒只瞧了一眼,便淡淡轉開了視線,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吳國公身上,甚至將手臂擡的更高,捏着人的手上也更加用力,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他抓週清秋過來,不過是怕吳國公抵死頑抗,不肯告知顧卿晚下落,以防萬一罷了。畢竟他手中並沒有人就是吳國公抓走的證據,吳國公若是死活不承認,也不能將人怎樣。

而今他也並不確定,顧卿晚是不是在這裡,所以才直接逼問吳國公,而不是衝進去搜找。

不過,婁閩寧趁人不備進去探看,卻是和他一個目的,該聯手的時候,秦御並不會意氣用事,這時候誰先找到顧卿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能最快的速度找到人。

至於其它的,等人安全了他自然慢慢算這筆賬。

吳國公就只有周清秋和周睿這麼兩個血脈相鏈的孫輩,周睿還沒有周清秋貼心,如今周睿死了,吳國公怎忍周清秋再有個什麼不測?

見周清秋踢騰的雙腿越來越無力,他頓時便堅持不住了,怒聲道:“畜生!你鬆手,你找的人就在祠堂裡!在祠堂裡!”

他還算有些理智,不敢告訴秦御說顧卿晚已經死了,生怕秦御一激動會直接掐斷了周清秋的脖子。

秦御聞言,當即便鬆開了周清秋,卻將周清秋順手丟給了身後的宋寧。

宋寧接過人,吳國公便出了拳。方纔他不敢和秦御動手,怕秦御真弄死了周清秋,如今秦御不在這裡,幾個侍衛,吳國公覺得他們不敢真將周清秋怎麼樣。

他一拳打到,宋寧卻反應迅速的將周清秋拉到了拳頭下,吳國公氣的頭頂冒煙,忙忙收拳,大吼一聲,道:“混賬!老子殺了你!”

喊罷,招呼着人便和宋寧等人纏鬥在了一起。

小祠堂中,婁閩寧腳步匆匆衝進去時,一眼就見祠堂中並排放着兩具同樣的棺木,他不可置信的瞪着那兩具棺木,餘光掃過擺放在靈臺上的紅色喜燭,哪裡會不明白這裡在做什麼?

臉色剎那間蒼白如紙,他身影踉蹌了一下,接着便一陣風般衝到了其中一具棺木前,一掌拍向了棺木的蓋子。

他進來時,周鼎興正令人給棺木上釘,周鼎興沒想到吳國公出去攔人,竟然連一盞茶時候都沒拖延住,眼見婁閩寧大步衝進來,上來便推棺木蓋子,周鼎興忙衝上前,急怒道:“婁世子且慢!”

婁閩寧動作未停,一掌擊在了棺木蓋上,長釘還沒上牢靠的棺木頓時發出一聲悶響,棺木蓋子便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打在了靈臺上,頓時靈堂便亂的不成樣子。

裡頭躺着的人露了出來,婁閩寧只掃了一眼,裡頭躺着的是周睿。人已經死了多日,即便用冰鎮着,也有股臭味撲鼻,他面上一片死寂,轉身便又邁步往另一個棺木去。

周鼎興卻已衝了過來,再度攔在了婁閩寧的身前,臉色鐵青,道:“婁世子,老夫的孫兒雖無官職在身,但也是有功名的人,你便是國舅,也不能如此攪人靈堂,就不怕御史……”

婁閩寧雙目微微血紅,死死盯着那另外的一具棺木,他在想若那棺木中躺着的當真是顧卿晚。那他該怎麼辦,他完全不能承受這樣的結局,若真是顧卿晚,她便是被他害死的,是他將她帶了出來,卻沒能保護好她。

讓她死了還要受這樣的屈辱,和周睿這樣的人行冥婚,若真是她,那他……他的一生也註定就在今日葬送在此了。

婁閩寧根本就沒聽到周鼎興說了什麼,更聽不到那邊周大夫人撲到周睿棺木前的慟哭聲,他一把掃開了周鼎興,有些踉蹌的到了棺木前,手擡起,卻有些顫抖,推了下棺木蓋,一下竟沒開。

又閉上眼睛,狠狠一震,那棺木蓋才被推的錯開,他猛的睜開眼睛,望去,卻見棺木中確實躺着一個穿紅色嫁衣的女子,只是她的臉竟然佈滿了血肉模糊的傷口,根本就看不清五官。

因嫁衣寬大遮掩了身形,她又已經斷氣,只這麼躺着也辨不出是不是顧卿晚。可若不是顧卿晚,他們又怎麼會這樣狠,便是死都要毀她的容貌,讓她死前,經歷這樣殘忍狠辣的事。

且婁閩寧看的出,這屍體的模樣,死了不會超過了兩個時辰,這也和吳國公帶走顧卿晚的時間都吻合。

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婁閩寧扶着棺木,頭腦一片僵木的空白,只死死盯着那棺木中的人,一時間覺得掉進了虛空而空寂的冰洞般,四周一片漆黑。

而秦御過來時,瞧見的便是亂七八糟的靈堂,灑落在地的喜燭,以及扶着棺木像是石化了的婁閩寧。

婁閩寧那灰白的臉色,僵硬的樣子,被抽去魂魄的神態,令秦御腦子轟然一響,宛若被雷電擊中,腳步驟然頓住,雙腿一瞬間竟有些發軟,險些跌倒。

前些天在義親王府,顧卿晚出事時,彼時他以爲那種感覺已經是痛苦的極致,如今方知,不過幾日功夫,那女人竟然像吃人心的妖精一樣,對他的蠱惑又攀升了新高度。

在義親王府他起碼還有勇氣下湖去探究她的生死,如今,他竟生出一股轉身而去,無法面對之感。

如此懦弱,平生僅有。

秦御雙拳緊握,緩緩邁步,待走近了棺木,神情還算平靜的掃了眼那張亂七八糟的臉。

沒看到熟悉的容顏,心中竟說不上是慶幸還是疼痛,他探手便伸進棺木中攥着了那女人的雙臂,拉起。

廣袖滑落,那女人的雙手才顯露出來,右手赫然已被斬斷。

秦御手一抖,低垂着眼眸,捏着女人的手沒放開,卻有一滴晶瑩從眼眶濺落,無聲無息的滴在了棺木中。

他怎麼可以在衆目睽睽之下哭?秦御覺得自己有些可笑,脣角略挑起,閉上了眼睛。

忽而卻聽耳邊傳來一陣焦急的吱吱聲,他有些遲鈍的睜開眼,又有些艱難的轉頭去看,就見兔兔正站在他的肩膀上,一隻爪子指着那棺木,一隻爪子不停的搖着,見他瞧過來,更是一個勁兒的搖頭晃腦。

“吱吱!吱吱!”

秦御腦子卻有些發木,若是平日,早便能明白兔兔的意思了,這會子兔兔的動作,卻只入了眼,沒往腦子跑。

他先前便推測出周家是要抓了顧卿晚,借用她的手,如今這具女屍已被砍了手,自然便認定了她就是顧卿晚。

不然的話,周家也沒必要將屍體弄成這個樣子。

兔兔見自己表達的這麼清楚了,主子竟然完全不明白,一雙眼睛更是霧靄沉沉,隨時都能落淚一般,兔兔覺得不能讓主子繼續丟臉下去了,它順着秦御的手臂便爬到了他抓着那女人的手上,使出吃奶的勁兒,拼命的去掰扯秦御的手。

“吱吱……”

它一邊兒掰,一邊兒叫個不停,那意思很清楚,它是不想他抓着那棺木中的女人。

若然裡頭真是顧卿晚,兔兔怎麼可能是這幅模樣?

秦御總算是回過味來了,鬆了手,聲音有些飄忽,道:“不是?”

兔兔雙眼一亮,丟了秦御的手,站起身來,拼命點頭。

秦御一把鬆了手,想着方纔自己失魂落魄的樣子,只怕丟人,臉上火辣辣的燒,偏這會子竟有些鼻頭髮酸,喜極而泣的苗頭,這讓他很惱火,幾乎是氣急敗壞的,就衝兔兔怒吼道:“不是她,你不早說!”

兔兔,“……”

委屈的寵物,小屁股一扭,擡着腳狠狠在秦御手腕上跺了幾下,鑽進他袖中去了。

秦御的吼聲不小,以至於將麻木站在棺木邊兒的婁閩寧也驚的回過神來,聽清秦御的話,他也似一下子活了過來般,上前一步,竟是將那棺木中的女屍衣襟掀開了些,往小腹附近看了一眼。

接着他露出似泣似笑的聲音,道:“確實不是晚晚,不是。”

聲音如釋重負,可秦御剛正常的臉色卻瞬間黑帶了極點。

旁人離棺木略遠,大概注意不到婁閩寧方纔的動作,可他就站在近旁,卻是瞧的清清楚楚,婁閩寧瞧的是那女屍的腰腹間。

瞧過以後,他便確定那女屍不是顧卿晚。這說明顧卿晚的腰腹間應該有胎記,而女屍是沒有的。

腰腹!

不是說兩人雖然訂了親,但一直髮乎於情止乎於禮的嗎?不是說婁閩寧是正人君子的嗎?!

秦御有種受騙的感覺,臉色鐵青,重重冷哼了一聲。他逼上前一步,盯視着周鼎興,道:“周大人能否解釋一下,這具女屍是怎麼一回事?”

周鼎興被他盯視着,卻鎮定非常,沉聲怒道:“睿哥兒他未曾成親便去了,老夫作爲他的祖父,不忍心他在那邊太過悽清,便做主讓人尋來了一具被狼撕咬過的無主女屍,給我這可憐的孫兒行冥婚大禮,敢問郡王和婁世子又是什麼意思!”

周江延也扶着哭的快斷氣的周大夫人過來,怒目道:“我兒已經去了,婁世子和燕廣王殿下還如此驚擾其魂靈,棺木已蓋,卻生生震開,我周家生受如此羞辱,此事怕是不得不請奏聖上,要個公道!”

周大夫人禁不住在一邊兒又哭又喊,道:“我可憐的兒啊……”

她一哭,旁邊哭聲四起,靈堂中當真是說不出的悽慘。

婁閩寧和秦御,頓時便成了衆矢之的,被外頭圍着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

秦御這會子只想弄清楚顧卿晚到底去了哪裡,至於周家,便是想收拾,也不能在這裡逞一時之勇,這賬總是要算的,不着急。

他看着臉色沉沉的周鼎興,哼了一聲,道:“周睿的死多少和本王有點關係,本王心懷愧疚,可是專程過來祭拜周大少爺的,本王可什麼都沒做,棺木不是本王推開的,靈堂也不是本王砸毀的,周大人要公道,莫算上本王。”

他說着拍了拍衣袖上的塵土,道:“既然靈堂毀了,本王這香也上不成了,便不打攪了,告辭。”

說着,他轉身招呼了宋寧一聲就往外走,道:“帶上爺的人,走吧。”

他人跨步出了靈堂,卻邊兒走邊兒道:“將本王抓回來的王府逃奴仔細看好,本王原先還沒想好怎麼處置她,不過方纔看了周府爲周大少爺找的冥婚妻子,突然就有了啓發,本王可真是迫不及待想讓她試試滋味了。”

他話中的逃奴,分明說的是周清秋,這話也分明是說給吳國公聽的,方纔吳國公並沒有從宋寧手中搶下人來。

周鼎興等人的注意力都在靈堂上,倒還不知道方纔外頭髮生的事兒,此刻周清秋暈厥了過去,被宋寧扭着手臂,提在手中,渾身髒亂,狼狽不堪,周鼎興瞧了眼,便挪開了視線,只以爲真是什麼逃奴,根本沒在意。 Wωω¸тTk án¸℃O

只吳國公想喊,又不敢吆喝。

想攔,如今前來參加葬禮的親朋四鄰都聽到動靜,擁擠了過來看熱鬧,衆目睽睽的,又怕自己表現的太明顯,毀了周清秋的清譽。

一個大家閨秀,沒了清譽,可真是一輩子都毀了。

他渾身發顫,眼瞧着秦御帶着人大搖大擺的離開,看了眼亂糟糟的靈堂,咬牙悄然追了出去。

離周家祖宅不遠的小巷中,秦御神情冷然的等着吳國公,周清秋卻被他像一條死狗一般丟在腳邊兒,她臉上頭上方纔蒙着黑布已經被扯掉了,露出慘白的面容來,還暈迷着。

吳國公衝進小巷,一眼便瞧見了千嬌百寵的外孫女,目露兇光,就要上前,可下一刻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卻抵在了周清秋的臉上。

吳國公頓住腳步,蹬過去,宋寧執着匕首的手又往前送了送,嘆了一聲道:“國公爺還是趕緊將顧姑娘交出來吧,不然屬下的手只怕要抖一抖了,周姑娘生的這麼國色天香,臉要是毀了,也怪可惜的,吳國公說是不是?”

秦御負手站在一邊,冷冷瞧着吳國公。

吳國公額頭冷汗直冒,他後悔了,既然那顧卿晚並不是害死周睿的兇手,他做什麼還去招惹燕廣王這個惡魔,周睿已經死了,爲此再搭上一個活着的周清秋,實在是不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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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劉側妃之死085 搶回船吻吻吻237 跑路176 學着體貼的秦御087 都是演戲高手173 意難平286 談心047 史上最坑知府020 嚇唬241 暴怒099 待遇不如寵物的主子051 意外的親近293 小夫妻打架040 殺回172 七寸月票1200183 百鍊鋼已成繞指柔212 查131 吃醋否169 爬牆找藥的秦御月票1000加087 都是演戲高手002 鬼啊020 嚇唬051 疼一起受073 寵的開始040 殺回099 待遇不如寵物的主子032 打情罵俏嗎185 攪亂的心185 攪亂的心282 命中註定238 安置022 要命的知府143 宮宴風波247 無望的雲瑤郡主259 戲演不下去了011 玉佩040 殺回305 敬茶151 贖當243 回京遇刺213 劉側妃之死009 針尖對麥芒203 上交私產040 殺回314 滿月宴063 不願047 史上最坑知府071 我是童男子191 不好惹的顧卿晚116 困守074 竹馬秦御再交鋒302 覺悟很高的秦御031 刁鑽202 逛書肆218 作畫155 另一半玉璽018 靈性113 渴望自由的顧卿晚017 前狼後虎034 血色之夜194 賞花宴不順312 籌謀294 回京171 畫回來的鬼臉297 不嫌棄117 認命的顧卿晚154 一哭二鬧爲壽司晴006 投懷送抱133 脫險182 被虐的秦御295 秦御被揍287 行蹤暴露163 憐惜和愧疚001 悲催的穿越187 把柄246 雲瑤郡主受虐224 有孕077 王妃來捉姦026 無罪釋放074 竹馬秦御再交鋒294 回京006 投懷送抱192 師妹雲瑤202 逛書肆033 懼086 晚晚vs秦御慘勝145 見太皇太后038 驅趕293 小夫妻打架207 氣死人不償命的顧卿晚272 偷吻爲狀元文晴mayday加103 對爺好點086 晚晚vs秦御慘勝105 自作自受的秦御112 搶親且來試試244 秦御回京268 婁閩寧曰愛是守護105 自作自受的秦御113 渴望自由的顧卿晚115 賣身爲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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