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自作自受的秦御

105 自作自受的秦御

又說了幾句話,顧卿晚便藉口更衣,起身去了茶樓的淨房,她將那塊藏起來的糕點取出來,捏了捏,果然覺得內有乾坤,糕點弄碎,裡頭卻包裹着一個藥丸般的小圓球,顧卿晚從小球中抽出一張字條,看過後便銷燬了,將那小球小心放進了荷包中。

她和陳心穎又閒聊了片刻,因惦記着先前的事兒,知道秦御去了全豐當鋪那邊打聽消息,便也沒多聊的心思,辭別了她。

她出了茶樓,果然馬車已經等候着了,登上馬車,卻見秦御依在軟榻上,面色有些沉肅。

馬車緩緩而動,顧卿晚因見他神情嚴肅,便覺得定是全豐當那邊打聽到了什麼,急匆匆便跑到了他身邊,問道:“殿下是不是打聽出金權二人上全豐當做什麼了?”

秦御卻面沉如水,道:“沒能打聽出來。”

顧卿晚聞言一詫,秦御從來囂張跋扈的,好像就沒什麼他做不到,不敢做的事一般,現在不過是打聽下當鋪裡的一點消息,竟然沒問出來,這讓顧卿晚有些吃驚。

秦御見她一臉驚詫之色,頓覺在自己女人面前失了顏面,俊顏上浮起一片輕紅來,道:“爺不好親自出面,怕太過扎眼,引起周家那邊的注意,再打草驚蛇,便讓宋寧拿王府的腰牌去私下打聽,這全豐號的名聲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便有王府腰牌也不肯透露半點客人消息。全豐當有爺外祖父家的乾股,便衝着這個,爺也不能用強的。只能先回去,爺再派人去趟勇毅侯府,請外祖父幫忙打聽一下。”

顧卿晚自然是知道全豐當的名聲的,全豐當能名聲在外,也和其規矩極嚴,絕不隨意透露顧客消息這一點有關。

她雖然有些失望,卻還是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禮親王府,秋爽院中。

禮親王妃正站在廊下逗弄一隻畫眉,就見陳嬤嬤從外頭腳步匆匆的進來,陳嬤嬤向來沉穩,禮親王妃鮮少見她這樣,不覺挑了挑眉,心知是有什麼事兒。不過她做王妃這麼多年,大風大浪也見多了,並沒在意,又扭頭悠閒的逗起鳥兒來。

陳嬤嬤走近了,卻在禮親王妃的耳邊低語道:“王妃讓老奴打探沈姑娘的事兒,老奴已經打聽清楚了。”

禮親王妃一聽是兒子的事兒,頓時便來了興致,也沒了逗鳥兒的心思,扶着鳥籠子的手一丟,轉身便道:“進屋詳說。”

進了花廳,禮親王妃徑自在羅漢牀上落座,指了指旁邊的錦杌子,陳嬤嬤也沒多推辭,謝禮偏身坐了,便道:“其實這姑娘,奴婢一直就覺得面善的很,這一打聽才知道拐道面善,原就是見過的。”

“哦?你這麼一說,本王妃也覺得她面善。”禮親王妃一時蹙眉凝思。

陳嬤嬤道:“王妃,那沈清不姓沈,姓顧,不是沈姑娘,是顧姑娘。”

“顧姑娘?”禮親王妃重複了一遍,忽而眸光一閃,驚道,“她莫不是從前顧首輔家的那位獨女叫晚姐兒的吧?”

陳嬤嬤便笑了起來,道:“王妃好記性,這顧姑娘還是三年前來過咱們王府,見過王妃,不想王妃如今還記得她。”

禮親王妃一時面帶追憶,道:“哪裡是本王妃的記性好,嬤嬤也知道,本王妃一向記不住人,是那孩子生的太好了,當時小小年紀便已出落的極出挑,又知進退,瞧着是個可心的,本王妃才記得清。”

她說着,微微蹙眉道:“本王妃記得她可是和鎮國公府的阿寧訂了親的。”

婁閩寧和秦逸交好,常常來王府,免不了過來給禮親王妃請安問好,禮親王妃對婁閩寧也算熟悉,常常以子侄稱之,算是親近。

陳嬤嬤點頭,道:“王妃記得不差,只是這親事,早在顧家出事便被退了。後來這顧姑娘便跟着其二哥離開了京城,卻是去了洛京城,奴婢打聽到,上次世子爺和二爺被追殺,就是逃到了顧家在洛京城臨時安置的院子裡,被這顧姑娘給藏了起來,這才躲過了追兵。後來世子爺和二爺便一直在顧家的小院養傷。”

禮親王妃聞言面露恍然之色,道:“既能幫阿御他們躲開追兵,看來是個有膽識又聰慧的姑娘,到底是從前首輔家教養出來的,這麼說,這姑娘對阿御倒還有相救之誼了,也難怪阿御瞧上了人家姑娘。”

陳嬤嬤便又將後來軍中之事也略提了一下,道:“婁世子沒去軍營前,這顧姑娘還好好在軍中養傷,婁世子一回來,便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顧姑娘就離開了大軍。後來在京城和二爺遇上時,便女扮男裝成了沈清。”

禮親王妃摩挲着衣襟上的繡花邊兒,片刻才擰眉,道:“阿逸可在府中?嬤嬤將阿逸喚來,本王妃仔細問問他。”

陳嬤嬤應聲而去,恰秦逸剛剛回府,沒一炷香時辰,便進了花廳,母子寒暄兩句,禮親王妃便道:“阿御身邊那個沈清乃是從前顧首輔家的姑娘,這事兒你可知道?”

秦逸聞言略怔了下,旋即面色平淡的點頭道:“母妃知道了呀。”

禮親王妃不覺狠狠瞪了大兒子一眼,道:“什麼叫母妃知道了啊,你既然早知道,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母妃!”

秦逸卻無奈道:“母妃,阿御現在長大了,不是從前日日跟着我跑的小孩了,兒子也不能日日盯着他,兒子也是才發現的,還沒來得及和母妃說。”

禮親王妃一聽他這就是敷衍的鬼話,嗔了秦逸一眼,卻也沒多怪責,道:“母妃記得你從前說過,鎮國公家的阿寧對顧姑娘似乎很上心?”

秦逸見自己母親一臉探究,雙目緊盯自己,渾身緊繃的,不由嘆了一聲,道:“母妃,阿御他長大了,他自己的事兒,您就別多費心了,那顧姑娘……她和阿御今後會怎麼樣,阿御他自己能處理。”

禮親王妃聞言差點沒氣個倒仰,頓時便拍着旁邊的炕桌道:“你說的輕巧,不然母妃多管,你倒是趕緊給母妃娶個媳婦回來啊!你娶妻生子了,母妃還能這麼着急你弟弟的事兒?”

秦逸頓覺頭疼,卻忙笑着道:“母妃莫動怒,這不正說阿御的事兒呢,怎麼又扯到兒子身上來了呢。”

他言罷,嘆了一聲,方纔又道:“人家顧姑娘和少陵確實是青梅竹馬,不過當日在大軍中,那顧姑娘也曾當着少陵和阿御的面說過,她是顧家的姑娘,不願爲妾辱了顧家的清名。”

秦逸這樣說着,心想,阿御,對不住了,哥哥本來不想多透露了,實在是母妃太難纏,眼看着母妃這把火就要燒到哥哥頭上了,也只好拿你擋擋箭了。

他言罷,禮親王妃果然顧不上提先前要他娶妻的事兒了,只皺眉道:“原來是阿御剃頭擔子一頭熱啊,這可麻煩了。”

秦逸聽禮親王妃這樣說,卻站起身來,笑着道:“對了,既然母妃問起這些事,兒子倒也有件事,索性一併告知母妃一聲。兒子院裡的紫雲得了惡疾,兒子已讓人給她收拾下,一會子便送到莊子上去養病,這事兒母妃知道下便好,兒子外頭還有些事兒,便先告退了。”

他言罷,轉身就一陣風般走了。

禮親王妃回過神來,又是一陣鬱結頭疼,拍着炕桌道:“怎好好的就得了惡疾!這兩個孩子……”

大兒子身邊好不容易收了個女人,還沒幾日功夫就又送走了,這不是空歡喜一場嘛!

禮親王妃揉着額頭,心裡想着,大兒子這邊沒指望了,小兒子這邊可不能也來一場空。

兒子不願意娶妻,那就先納妾好了,嚐到了滋味,自然就會願意娶妻的。如今這般年紀也不小了,卻不近女色的算怎麼回事。

好容易兒子看上了個姑娘,就算是搶人家的兒媳婦,那也得先顧着自己家的孩子啊,更何況,那顧姑娘還早就不是旁人家的兒媳了。

只是這顧姑娘心裡不樂意卻是個問題,禮親王妃想着,便問陳嬤嬤,道:“阿御的相貌也不差,怎麼就連個姑娘都哄不住呢,嬤嬤說,如今卻該怎麼辦纔好。”

陳嬤嬤方纔也站在旁邊聽到了秦逸的話,聞言便道:“那顧姑娘從前畢竟是權臣之女,有些傲骨也是可以想見的,咱們二爺那麼出衆,哪有不得姑娘喜歡的?怕也只是顧姑娘不肯爲妾,纔會百般抗拒。”

當母親的無不覺得自己兒子是天底下最好的,禮親王妃聞言點頭,道:“嬤嬤說的對,可這姑娘如今的身份又實在是做不得正妃,偏她又不肯爲妾,這豈不是成了死局?按理說,阿御沒成親,沒個正妻,這納妾之事兒也該本王妃爲他做主安排,可本王妃將這顧姑娘喚過來,說了這個意思,只怕人家姑娘也不會同意,說不得倒還覺得本王妃羞辱於人,本王妃莫再辦不成事兒,反幫了倒忙……”

陳嬤嬤想了想便道:“依老奴看,世子爺方纔說的也有道理,二爺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當有分寸,心裡也當有章程,不若王妃再等等看,讓兩人先這麼相處相處,說不得二爺自己就把事兒給辦了,便真不行,二爺和姑娘家多相處總歸是錯不了的。”

禮親王妃這才長長嘆了一聲氣,道:“也只能先如此了。對了,給各府邸姑娘的賞花帖可都寫好了?”

兩個兒子都不近女色,禮親王妃心中着急才巴不得他們納妾,可娶妻纔是正理,禮親王妃還是希望兒子們趕緊瞧上個能迎娶回來的姑娘,早日成親生育嫡子。

故此,從兩個兒子沒凱旋迴京開始,她就在忙活着要搞賞花會,日子就定在了五日後,這幾日便該將帖子發出去了。

陳嬤嬤便笑着道:“都準備好了,王妃瞧中的那幾位姑娘的帖子,留了白,等着王妃親自執筆呢。”

禮親王妃便點頭,道:“這三年多,京城中又長起來一批閨秀,倒也有幾個出衆的,但願阿逸和阿御今次能瞧中一個,也好早些定下來。今兒天好,你這便將帖子拿過去書房,本王妃現在便將帖子寫起來,明日一早便發出去。”

陳嬤嬤應了聲,含笑去了。

翌日一早,顧卿晚便被秦御喚到了他的寢房中,秦御藉口昨日動武傷了身,躺在牀上,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將顧卿晚支使的團團轉。

一會兒要她親自泡茶,一時又讓她幫他起身,一時又令她親自給他布膳,好容易用了膳,連擦嘴都嬌貴的擡不起胳膊來了,非要她拿帕子給他拭去脣邊殘汁。

顧卿晚念着昨日秦御確實幫忙良多,又想着還靠他打聽全豐當的事,再想想荷包裡的東西,安慰自己沒幾日便可離開這裡,倒也心平氣和的忍了下來,格外的順從配合。

用完早膳,顧卿晚正坐在旁邊,捧着本史書給秦御念,就聽外頭傳來侍衛的請安聲。

“見過王妃。”

顧卿晚聞言忙站了起來,她現在雖穿着男裝,可臉上並沒有塗抹修飾,一時有些無措。

她剛退到一邊兒站着,禮親王妃便進了屋,秦御也已從大迎枕上直起身來。

見秦御要下牀,禮親王妃上前兩步,道:“行了,和母妃客套虛禮什麼,靠着吧,母妃就是來瞧瞧你可好些了。”

她說着已自行坐在了牀榻邊兒,仔細端詳了秦御兩下,道:“這臉色怎麼瞧着還是這樣難看?你是不是沒好生吃藥啊,你這孩子從小就是個吃藥難,怕苦的,這可不行!”

秦御還沒回話,禮親王妃便轉身看向了站在牀邊,將頭垂的快凹進胸口的顧卿晚,道:“沈清啊,既然阿御他和你投緣,你便多勸勸他,他吃藥的事兒,本王妃便交給你了,你可要親自盯着他吃藥纔好!”

顧卿晚沒想到禮親王妃突然就轉身衝自己吩咐起來,略怔了下,也不敢擡頭,恭敬的點頭,道:“是。”

禮親王妃卻又道:“阿御自來是個靜不下來的性子,可這次他受傷嚴重,太醫都說了,心口不似旁的地方,心脈損傷,若不好好調養,將來是要落下大病根的,便再靜不下來,也得好好的臥牀歇着!他是個不聽太醫話的,本王妃管着王府,也實在抽不出空閒來親自盯着他。他也算是爲護你而傷,他既然和你投緣,你便多多盡心,替本王妃照顧好他纔是。”

顧卿晚總覺着禮親王妃的話哪裡有些怪怪的,可當日卻是她親口和禮親王妃說的,說她不過是投了秦御的眼緣才得他像對親人一樣相護。

如今禮親王妃相信了,將秦御託付給她照顧,這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顧卿晚忙又抱拳,道:“正如王妃所言,殿下他是因沈清而傷,沈清自該照顧好殿下,王妃放心。”

禮親王妃便笑着又道:“嗯,這就好,委實是這翰墨院都是侍衛,他們都是練武的粗漢子,不夠細心,本王妃瞧着你這孩子倒像是個仔細妥帖的,便只能勞你受累了。”

“不敢,王妃折煞沈清了。”顧卿晚覺得禮親王妃真是個明理親和的好人,若是尋常的權貴夫人,知道兒子因一個庶民受了重傷,心裡定然多多少少都會對那害的兒子受傷之人起了厭惡怨懟之心纔對,可禮親王妃對她卻還能這樣講理親切,可見是個大度寬容的人。

只可惜,秦御的性子怎麼半點都不隨他母親。

禮親王妃見顧卿晚應下,這才站起身來,道:“好了,既然阿御還沒恢復元氣,本王妃便不多呆了,你照顧他多歇着吧。”

禮親王妃說着,便一陣風般又帶着陳嬤嬤往外去了。

顧卿晚因害怕禮親王妃察覺出她沒掩飾的臉,故此盼着禮親王妃趕緊離開,倒沒覺出不妥來。

牀上靠着的秦御瞧着自己母妃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便走了的背影,他卻是有些無語。

不是說來探他的病嗎,從母妃進屋到離開,他這個有病的兒子怎麼就一句話都沒插得上啊……這是什麼情況?

秦御還沒搞明白,就聽外頭又傳來了禮親王妃的吩咐聲,道:“二爺的傷,太醫說需靜養,既然有沈清伺候着,你們便不必守在外頭的,難免鬧出動靜來驚擾二爺養病,都退到水閣外守着吧。”

“是。”

外頭響起侍衛們的應聲,秦御挑了挑眉,心道,果然是母子連心啊,他昨兒纔剛想着讓侍衛們都離遠點呢,今日還沒來得及找理由吩咐下去,母妃這便代勞了。

真好啊!

外頭腳步聲紛沓而去,禮親王妃帶着侍衛們都退了,位在湖中的閣樓中,一時就剩下了秦御和顧卿晚兩個。

秦御勾着脣,心情大好。

顧卿晚因覺禮親王妃對沈清也算禮遇有佳,對照顧秦御一事便沒了那麼多牴觸,不管怎麼說,秦御確實算爲她擋了吳國公的一掌,更何況,她既答應了禮親王妃,看在一個母親擔憂兒子的這份母愛上,顧卿晚覺得自己也該守諾,對秦御多盡一點心。

故此,聽到外頭沒了動靜,顧卿晚便笑着衝秦御道:“殿下用完早膳也有一會了,差不多該喝藥了,殿下先自己看會書,我去瞧瞧藥熬好了沒。”

她言罷,將書往他手中一塞,邁步出去,沒片刻就端了一碗黑濃的藥汁過來,神態溫和的道:“我試過溫度了,正好,殿下,快喝了吧。”

秦御瞧着那碗端到近前的湯藥,乾澀的咽喉滾動了一下,突然覺得有些不妙起來。

他先前爲了裝病裝可憐,有讓顧卿晚知道,他每天都要用上碗苦藥汁,可每次用藥時,除了早先一回,顧卿晚都不在場,他也都沒喝。

事實上,他的內傷,自己慢慢調息就好了,也不用喝這等苦藥汁。

可如今……她不會是真要聽母妃的話,從此後,親自照顧他的湯藥吧?

秦御方纔的好心情,頓時便去了大半,俊面上神情有些僵,觸了下藥碗,道:“還有些熱,先放旁邊再晾下吧。”

顧卿晚卻端着湯藥,略抿了下,當着秦御的面親自試了下溫度,道:“真的剛剛好,再涼些,喝了不舒服,且藥效就不好了。殿下這麼大的人了,莫不會真的怕苦吧?”

秦御見她一臉不可置信,眸中還有些鄙夷之色,即便知道她可能是故意的,但男兒郎的自尊作祟,還是接過了藥碗,憋着氣兒,鼓着勁兒,一口灌完了湯藥。

只他從小怕苦,又因爲習武,身子骨極好,喝藥很少,這會子灌下去湯藥胃裡便翻涌了起來,差點沒當場又嘔出來,不覺拍着胸膛,道:“快,快給爺端茶來壓一壓。”

顧卿晚卻瞪了眼,道:“那可不行,茶水會解藥性,這幾日我不會給殿下泡茶了。”

秦御,“……”

胃裡又一陣翻涌,秦御受不住要從牀上下來,還沒掀開被子,顧卿晚便擡手壓住了他的肩頭,勸道:“不行,要臥牀靜養!”

秦御不覺乾笑,道:“母妃的話,其實你也不必那麼當真,爺剛喝了藥,胃裡窩的難受,起身走動幾下又沒什麼……”

顧卿晚卻紅了眼眶,雙眸盈盈瞧着秦御,道:“我覺得王妃說的對,其實殿下因我受傷,我心裡也挺內疚的,殿下一日不好,我便一日內疚,殿下難道願意看我一直內疚下去,卻不肯好好養病,早些養好身子嗎?”

顧卿晚是個認真的人,既然答應了王妃,她便是撒嬌演戲,也要完成承諾。

秦御瞧着她宜喜宜嗔的女兒模樣,頓時心軟,重新躺了回去。

這般直在牀上躺到了天擦黑,好容易熬過了一天,顧卿晚卻又捧了一碗濃濃的黑藥汁來,笑着道:“殿下,該用藥了。”

秦御看着那藥汁,卻覺眼前一陣陣發黑,平生第一次將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麼感覺,體會的真真切切,他是真快哭了。

母妃,兒子其實是您撿來的吧,您可坑死兒子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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