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暴怒

241 暴怒

顧弦禛回來後也不過只呆了一炷香時辰,和莊悅嫺說了些話便又離開了。

莊悅嫺卻以爲有孕變得戰戰兢兢起來,躺在牀上竟都不敢下牀,顧卿晚再三保證她的胎相很穩,總臥牀反倒對養胎不利,莊悅嫺才聽了顧卿晚的,沒再那樣緊繃着。

兩個有孕的女人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話題還總免不了圍繞着未來的孩子,顧卿晚和莊悅嫺整日裡坐在一起談談孩子,說說育兒,日子倒是過的非常快。

禮親王府中,禮親王妃見這麼兩日了還沒有顧卿晚的任何消息,一顆心沉了又沉。禮親王也被驚動了,詢問過此事後,增派了不少人手在京城及京郊各處尋找。

這日顧卿晚正和莊悅嫺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做小孩針線,就聽外頭傳來一陣喧囂聲,緊跟着朱公公便快步走了進來,道:“外頭來了些官軍,說是搜拿潛入京城的流匪,還請公主和大姑娘先移步躲一躲。”

莊悅嫺聞言忙站起身來,衝顧卿晚道:“晚晚快跟嫂子來。”

顧卿晚聽聞外頭的動靜越來越大,便忙跟着莊悅嫺進了屋。她想顧弦禛既然將她們安置在這茶樓的後面,就一定有什麼密道之類可供躲避轉移的地方,不然顧弦禛一定是放心不下的。

果然,莊悅嫺進了內室後,按照順序移動了幾個機關,拔步牀便慢慢挪動了起來,很快就顯露出一條通道來,後來隱藏着一個暗室。

顧卿晚和莊悅嫺進了暗室,外頭自有訓練有素的下人將所有可疑的地方都收拾了。

這次的官兵搜的特別仔細,不僅四下裡都查了個遍,還盤問了茶樓的夥計不少事兒,足有小半個時辰,朱公公纔敢將顧卿晚二人放出來。

重得光明,朱公公卻衝顧卿晚道:“老奴方纔打聽過了,這次帶兵搜查的乃是京畿右武衛的馮將軍,這個馮峰乃是禮親王府家奴出身,最近並沒聽說京城出什麼亂子,也沒聽聞有什麼流匪逃竄進京。老奴方纔留意過了,那些官兵說是查流匪,可對丫鬟們倒排查的更仔細些,且還帶了擅長機關之術的人,幸而這暗室乃是出自高人之手,不然……老奴方纔可真是嚇出一身冷汗來,公主和大姑娘沒受驚吧?”

顧卿晚聽朱公公說這些,便知道這些官兵是在搜查自己的。她不覺有些發怔,着實沒有想到,禮親王府爲了找她竟然會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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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京城中動兵馬,那可是大忌諱啊,一不留神便要被世人詬病有謀逆不臣之心的。

她原本以爲她走了,只有秦御會費盡心機的找尋她,卻不想王妃和禮親王也會如此着急,有心要找她回去。

見她怔怔的,莊悅嫺握住了顧卿晚的手,顧卿晚方回過神看向莊悅嫺。

莊悅嫺的臉上有着顯而易見的擔憂,顧卿晚頓時便笑了起來,無奈的道:“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偷拿了王府什麼稀世珍寶呢,我只是沒想到他們會這樣不遺餘力的尋人。大嫂莫要擔心,我沒事兒。”

莊悅嫺卻掃了眼顧卿晚的腹部,心道可不就是拿走了王府的珍寶嗎。

這些時日,莊悅嫺也有一直在暗中關注着禮親王府的事兒,也聽說了因顧卿晚,秦御的親事變得有些尷尬爲難的事兒。

她這兩日本以爲,禮親王妃對顧卿晚的離開,應該會喜聞樂見的,如今瞧着這樣子,倒是她誤會了。禮親王妃對顧卿晚,大抵還真像是顧卿晚所言的那樣,很寬厚很真誠。

莊悅嫺想着這些,心思難免略動,她是女子,總覺得女子還是能從一而終便從一而終的好,興許顧卿晚和秦御並不是一定就沒個好結果的。

顧卿晚並沒有發現莊悅嫺的神情變換,她的心思已經跑到了秦御身上,總覺得秦御知道消息後,還會派人掘地三尺的尋找,這次躲開了,下次未必保險,萬一暗室被發現了呢。

等顧弦禛回來,顧卿晚覺得自己得和大哥商議一番,能早些離開京城,還是早些離開的好。想到會被秦御找到,顧卿晚竟覺得有些膽怯害怕。

顧卿晚離開王府的消息是四日後傳到秦御封地的,彼時秦御已經離開了發生地動的谷城縣,入了秋平城。

秋平城是秦御封地最爲繁華之處,蓋因這裡水路發達,乃是通往京城的運河的一大港口,也是封地的經濟中心。

秦御抵達時,已是入夜時分,秋平的官員們卻沒人入睡,全都穿戴着齊整的官服,恭敬的站在城門外迎接。

秦御在城門外勒繮停下,官員呼啦啦跪了一地。秋平城知府吳大人待秦御喊了起,忙忙爬起來湊了過去,道:“郡王府都收拾妥當了,王爺一路辛勞,下官們在登雲樓略備酒宴給郡王接風洗塵,不知郡王可否賞下官們一份薄面……”

雖然已經入夜,但秋平城卻還燈火璀璨,尤其是沿河的煙柳巷等處,陣陣歌聲靡靡傳來,給這個夜色平添了幾分旖旎的溫柔。

秦御端坐在馬上,掃了吳大人及其身後衆官員一眼,甩了甩手中馬鞭,卻道:“今日時辰已晚,便算了,明日本王在郡王府中設宴,再請諸位大人好聚。都回吧。”

他言罷,馬鞭一抽,雙腿一夾,已一馬當先進了城門。

蘇哲停下提點了吳大人兩句,無非是,殿下今次着急歸京,不必搞那些花哨事兒,早些將政務整理清楚,殿下看政績說話之類的。

吳大人連連點頭,蘇哲這才拍了拍吳大人的手,衝矗立在寒風中的諸大人抱拳行禮,這才緊隨而去。

待秦御和一衆親隨踏着如雷的馬蹄聲遠去,後頭穿薑黃色朝服的錢大人走了上來,低聲道:“明澤兄看,那位雲姑娘可還要送不送?”

每年秦御來封地,封地官員自然都是安排有女人的,只是往年送的女人秦御都沒碰過,好似並不喜歡,也不熱衷,自前年起,便沒再給安排。

可今年封地的官員卻聽聞秦御納妾了,並且還極是寵愛那妾室,這開了葷的男人自然不能和從前比,官員們頓時覺得今年有必要給再挑選些女人備着。這個雲姑娘就是裡頭最絕妙的。

本來是安排了在接風酒宴上跳舞助興的,秦御不赴酒宴,錢大人才有此問。

吳大人想了下,吩咐道:“還是送過去吧,殿下喜不喜歡是殿下的事兒,咱們心意總得盡到了。”

秦御的郡王府就建在這繁華的秋平城中,雖然比不上皇宮的規模宏大,但卻也建造的富麗堂皇,氣派異常。

他馳馬直接進了郡王府,洗去一身風塵後,出了淨房便直接進了書房,蘇哲已經將各種需要處理的文書賬目等分門別類擺放在了書案上。

秦御往書案後落座,蘇哲猶豫了下,卻道:“爺,方纔吳大人派人送了一位姑娘來……”

他話沒說完,秦御便擡眸掃了他一眼,眸光有些微冷,蘇哲本能閉了嘴,渾身汗毛直豎。

兔兔已從秦御的袖中跳了出來,它也跟着美美的洗了一身塵土,一邊兒抖聳着身子,甩下一桌水珠,一邊兒衝蘇哲齜牙咧嘴的做鬼臉,末了又衝秦御連連擺手。

秦御自然瞧的出兔兔的意思來,心裡卻在想,離開京城時,他還和顧卿晚提過,要不要將兔兔留下來陪她解悶。

可顧卿晚卻說,他一人在外,煩悶時只比她要多,還是讓兔兔跟在他身邊,聊表慰藉方好。

她一心爲他着想,秦御心中感動,自然隨了顧卿晚的意。

此刻看着兔兔這般,秦御不覺在想,顧卿晚是不是讓兔兔來監督他的?想着這個,他心中竟不覺不快,反倒有些美滋滋的。

“這點事兒,還用本王親自吩咐你才知道怎麼做?”

秦御已翻開了文書,卻聲音微涼的衝蘇哲說道。

蘇哲如今已經很清楚顧卿晚在秦御心中的位置,也知道秦御這些時日每日處理政務到深夜,就是爲了儘早趕回京城去,根本不可能有旁的心思。

可正是因爲如此,他纔不敢隨意處置那位被送來的雲姑娘啊。

他面露爲難之色,道:“爺還是見見那位姑娘吧,這位雲姑娘略……略有些不妥。”

秦御聞言擡眸看向蘇哲,見蘇哲站在那裡,臉上神情有些爲難,他神情一定,擺了擺手。

蘇哲退了出去,片刻外頭便響起了細微的腳步聲,很輕盈,單聽聲音就有種美人巧移蓮步的意思。

書房中光線隨着房門的推動和關合,晃動了一下,秦御知道那姑娘進了屋,只他卻並沒擡頭,依舊專注的盯着手中的公文。

直到桌上圍着硯臺撒歡兒玩耍的兔兔發出一聲略微受驚的尖聲。

秦御擡眸便瞧見屋子正中站着一個身段曼妙的姑娘,身穿青蓮色長褙子,素白挑線裙,盈盈腰肢束着一根寶藍色繡紅色纏枝花的腰封。

因那腰帶的顏色是素淡中唯一的一抹亮麗,倒將細腰和腰肢上傲人的曲線凸顯的分外明顯。她頭上簡單的梳着單螺髻,插着一根碧綠流蘇步搖,眉目如畫。

恰燭光爆開一個燈花,秦御怔了下,異色眼眸閃過一抹流光,驚喜道:“卿卿?”

燈花引起的火光平靜下來,秦御才瞧清那姑娘的神情,她正怯生生的看着他,臉色羞紅,眸光情意綿綿,氣質清純,卻並沒有那種什麼都不需要做便能自成風景,勾的他神魂顛倒的勁兒。

雖然眼前女人和顧卿晚足肖似了七八分,可秦御卻立馬清醒了過來。

他異色眼眸中的喜色頓時褪盡,取而代之是徹骨的冷意,連眉心也凜冽的蹙了起來,沉聲道:“混賬東西!”

秦御似終於難壓怒氣,低沉帶着火氣的聲音響起,啪的一聲合上了手中文書。

蘇哲見他動了怒,頓時就已知道了秦御對這姑娘的態度,忙將那姑娘帶了出去。

那姑娘好似不明白爲何秦御前一秒好似很喜歡的樣子,後一秒便動了怒,她什麼都沒做,怎麼就惹怒了貴人。

她臉色變得有些慘白,被蘇哲趕着往外走,還淚光盈盈的頻頻回頭。誰知道一直蹲在桌上瞪着眼的兔兔卻忽而躥下了桌子,宛若一道金光,瞬間到了那姑娘跟前,抓着那姑娘的衣帶便爬了上去,跳到其臉上,伸出爪子便是兩道子血印颳了上去。

那姑娘被兔兔嚇了一跳,根本沒看清襲擊自己的是什麼動靜,尖叫着一邊兒晃臉,一邊兒胡亂揮舞着雙手。

兔兔像是被她拍到,直直飛了出去,坐在書案後的秦御縱身而起,準確無誤的將飛到了空中的兔兔接了下來。

兔兔卻兩眼一番暈了過去,秦御無奈的看了眼癱軟在掌心無聲無息的兔兔,擡眸冷冷掃了眼那姑娘,道:“滾出去!”

那姑娘渾身一震,解釋的話頓時斷在了口中,惶急的珠淚直流,晶瑩的淚珠兒映襯着兩道細微的紅痕,竟然有種悽豔之感。

秦御卻愈發厭惡,託着兔兔,回了書案後。

蘇哲毫不遲疑的將人弄了出去,回到書房果然見秦御的臉色還有些發黑,見他進來,秦御才靠在了椅背上,舒了一口氣,神色恢復常態,吩咐道:“去查,這女人從哪裡來的,怎麼到了吳耿年手上,從前做什麼,伺候過誰,都給爺查個一清二楚,爺看他吳耿年是活膩了!”

蘇哲也是男人,他很明白自家主子,男人玩兒女人,弄幾個相貌相仿的伺候着,那叫情趣,可這男人若是真將哪個女人放在心尖上了,怎麼可能容忍這等事兒發生。

這種被送人的姑娘,一般都是經過調教的,也不會是什麼正經地方來的。這個雲姑娘誰知道先前是什麼骯髒地方的,又經過什麼調教。想必自家主子一想到她頂着顧側妃這樣肖似的一張臉被別個男人把玩調笑,殺了她的心都有了,更別提什麼喜歡了。

更何況,主子寵愛顧側妃雖則京城都傳遍了,但是這封地離京城相距甚遠,這事兒就算傳了過來,顧側妃的容貌也不可能輕易傳過來纔對。

這個雲姑娘,來的就有點蹊蹺了,難保裡頭沒什麼貓膩。

蘇哲聞言神情嚴肅的應了,遲疑了下又道:“那……那個雲姑娘該如何處置?”

秦御眸中殺氣一閃而過,然則想到她那張和顧卿晚足有七八分像的容貌,到底遲疑了下,竟覺有些下不去手,他擰了擰眉才道:“先帶下去,找人看牢了,查清楚再說。”

蘇哲退下,秦御卻有些懨懨的,提不起精神再看文書。

他依在椅背上,擡手揉了揉眉心,將一雙長腿舒展交疊着搭在了書案上,又用腳尖踢了踢躺在桌上裝死的兔兔,道:“別裝了,爺又不會打你。”

兔兔頓時睜開眼眸,偷瞄了秦御一眼,吱的叫了一聲,順着秦御的長腿便一路跳到了他的胸前去,拿小腦袋使勁的蹭着秦御的胸膛。

秦御瞧着它討好的樣子,奇怪道:“爺只當你喜歡美人才黏上卿卿的,原來不是啊。那是爲何呢?”

秦御很疑惑,兔兔怎麼會那麼喜歡顧卿晚,不過想到同樣是那樣一張臉,自己看到那姑娘除了憤怒便是膈應厭惡,一時便又理解了兔兔,道:“你是不是也想她了?卻不知那女人可有思念爺。”

兔兔吱吱叫了兩聲,又蹭了蹭秦御的胸膛。

蘇哲卻走了進來,見秦御閉着眼睛,已經沒在辦公,便道:“爺,張承志從楓城回來了,倒是淘換了幾件琉璃器,爺要不要現在就看看?”

秦御頓時睜開眼眸,有了些精神,道:“把東西拿過來,爺瞧瞧。”

很快,蘇哲便帶着人搬了個箱子進來,打開後,頓時流光溢彩。

箱子中陳放在軟棉中的幾件精巧琉璃器皿在燭光下折射出七彩流光,分外剔透好看。秦御令蘇哲將東西擺放在桌上,卻見有一套茶具,一個長頸琉璃花瓶,兩個造型精美的琉璃擺件,一個琉璃碗,還有琉璃手串,玉佩之類的幾樣小件兒。

打眼一瞧,還都不錯,秦御眸光微亮,衝蘇哲道:“張承志這次差事辦的還不錯,賞一百兩銀子,退下吧。”

蘇哲見秦御拿着那琉璃花瓶正對着燭光仔細瞧,神情明顯好了很多,鬆了一口氣,退了下去。

誰知他剛走到月洞門,便有侍衛腳步匆匆的走進來,兩人差點撞上。這侍衛身後還跟着一個風塵僕僕的黑衣人,蘇哲一瞧頓時驚異出聲,道:“劉田耕,你不是在京城看護顧側妃嗎,怎麼跑這兒來了?宋統領讓你來的?可是京城出了什麼事兒?”

顧卿晚離開的事兒,關乎重大,書信也難說清楚,宋寧專門派了兩個侍衛日夜兼程趕了過來。

這劉田耕趕路嘴脣都乾裂了,雖然心裡害怕,但事情躲不過,也拖不過,見了蘇哲便道:“蘇統領快帶屬下去見二爺。”

見他這樣便知是出了大事,蘇哲忙帶着劉田耕往書房去,推開書房門,劉田耕深吸一口氣跟着蘇哲進去,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稟報道:“稟二爺,二爺離開京城的翌日,皇上便下了聖旨,賜婚二爺和雲瑤郡主。”

秦御看見劉田耕進來便也知道是出了事兒,把玩着琉璃盞的動作略頓,凝眸盯着劉田耕。

聞言他眸光一凝,接着一張妖冶的俊面像是被冰層覆過,瞬間顯出鋒利的線條來,捏着琉璃盞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力道。

他將琉璃盞放在了桌上,好似怕自己一時惱怒會打碎了它。

輕舒了一口氣,秦御心中卻並沒多驚慌擔憂,只是惱怒氣恨於皇帝的行爲。

若賜婚的是旁人,秦御大抵還會焦急,害怕顧卿晚難過誤會,可雲瑤郡主,他卻不會擔心。

顧卿晚很清楚他對雲瑤郡主的厭惡,也很清楚他是不會遵照聖旨迎娶雲瑤郡主的,秦御覺得,他和顧卿晚這點心有靈犀的默契還是有的。

“呵……”他禁不住冷笑了一聲。

他不相信若沒動手段,皇帝會突然下旨賜婚。既然有些人自己往死路上撞,他也沒必要顧忌兩府從前的交情。

“賜婚?呵,既如此,便讓側妃準備婚事吧。”

他重重咬着婚事二字,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聖旨既下了,便沒公然抗旨的道理,面上該做的還是要敷衍一下,也只要這樣,纔好降低某些人的防備心,他纔好行事攪黃了這親事。

秦御覺得這話帶給顧卿晚,顧卿晚必定是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的。畢竟他若真準備成什麼親,怎麼可能讓她來替自己準備婚事?

誰知他的話落下,劉田耕的臉色卻變得有些白,更加戰戰兢兢,哆哆嗦嗦的道:“稟爺,側妃……側妃帶着小郡王……跑……跑了,沒……沒法準備婚事了。”

顧卿晚有孕的事兒,秦御的心腹侍衛們倒是有一兩個人知道,畢竟他們要保護顧卿晚,孕婦有很多要注意的,宋寧該提點的是要提點下的,以免出現意外。這其中便包括劉田耕,故此劉田耕才更加害怕,說完這話額頭冷汗像雨水直往下砸。

秦御好似沒聽沒聽明白劉田耕的話,瞳孔一縮,整個人都僵了片刻,接着才神情平靜的道:“呵,你說什麼?”

他的聲音很輕,好像還帶着點笑意,似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又好笑之極的話一般。

劉田耕卻渾身一顫,顫抖着從懷裡取出一封信,膝行着來到書案前,將那封信呈了上去。

秦御卻沒接那信,他目光直直落在那信上,半響都沒挪眼。

屋裡連蘇哲,三個人,卻半點聲息都沒有,就連方纔還歡實非常的兔兔,也意識到發生了可怕的事兒般,縮着肩膀一動不動的。

那信封上偌大的字,秦御親啓,是顧卿晚的親筆。

秦御盯着,眸光愈來愈黑沉,難辯情緒。

劉田耕的手越抖幅度越大,手上的汗都茵溼了信封的紙,抖的快拿不住那信了,秦御總算伸出手,從劉田耕的手上取過了信。

他取過信後便沒再遲疑,動作很迅速的拆開信封,取出信紙,抖了一下,也不知是太過用力,還是怎的,那摺疊的信紙反倒沒被抖開。

秦御似閉了下眼,這才用兩手展開了信紙。

那封信那麼簡單,他幾乎一眼便掃完了全部,他身子僵直着,一雙盯着那信不眨不眨的異色眼眸卻漸漸浮起一層似憤恨似悲慟的冷色血紅來。

接着他忽然一揮手臂,嘩啦一聲,那張信隨着滿桌的琉璃器在空中折射出一道幻彩,嘩啦啦的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琉璃片飛濺的到處都是。

蘇哲死命垂着頭,跪在桌前的劉田耕渾身抖着,都快哭出來了。

就聽頭頂傳來秦御暴怒粗噶的聲音,“滾!都滾出去!”

蘇哲和劉田耕不敢多留,看都不敢看秦御一眼,便弓着身飛快退了出去。倒不光是害怕主子遷怒他們,而是他們心存敬畏,主子這般超出常態的模樣他們看了不合適。

屋裡徹底安靜下來,可這種安靜和空蕩秦御發現自己更受不了,他的雙拳早已緊緊捏了起來,因太過用力抖動不已,手臂上鼓動的筋骨甚至撐起了單薄的褻衣。

見桌上還殘留着一根琉璃雙魚雞心禁步,因太過扁平倖免於難,靜靜躺在那裡,散發着流光溢彩的美,秦御眼前好像也浮現出那個渾身上下都似有流光溢彩光芒的女人,他暴怒的抄起那玉佩,狠狠擲了出去。

玉佩砸在了窗櫺上,碎裂聲,將整個夜色都敲的支離破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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