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都是演戲高手

087 都是演戲高手

吳國公心中被憤恨充斥,本就是性格粗暴易怒的武將,又素來自詡爲大秦帝業立下了汗馬功勞,此刻再忍不住,不等畫舫停靠在岸邊,他便一個縱身從岸上躍到了畫舫上,衝着船艙沉喝一聲,道:“燕廣王和門下客卿沈清,合起火來,欺殺了老夫的外孫,老夫今日定要血仇血報不可,滾出來!”

吳國公登上船時,船艙中秦御還仰面躺着和榻上的顧卿晚用眼神展開廝殺。

秦御何許人也?含着金湯匙出生,是被禮親王疼愛的嫡出次子,生來眼眸異於常人,被稱可通天的神童。他一出生,先帝便反敗爲勝,一路所向披靡開創了大秦帝國。被視爲皇室的祥瑞,先帝在世時,對秦御甚至比對自己的幾個皇子都要疼寵。

此子從出生起,便不知道何謂憋屈,何謂受挫敗北,可偏偏在顧卿晚身上,他連連嘗試這種滋味。

這若換個人,早就不知道投胎多少次了。秦御雙目猩紅盯視着顧卿晚,每一寸肌膚都爆發着無盡的戾氣。

偏顧卿晚一副不怕死的模樣,一雙明潤的眼眸中甚至寫着明晃晃的嘲弄。好似在說,你真有種就殺了我吧,我都這麼作死了,你殺了我纔對得起我嘛。

情竇初開的少年郎,本就是輕狂敏感的,偏顧卿晚不怕死,敢狠狠的將秦御的自尊往腳底下踩,觸着他的逆鱗不停撓。

秦御幾度動了殺念,他在想,自己本來多瀟灑,如今爲着這麼個女人,都要鬧成所有人的笑話了,他就該掐死她,然後就能回到從前的平靜和清淨了。

可身體偏就和他對着幹,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死死緊繃着,他雙拳緊握,忍的渾身都在顫抖,筋骨凸顯,好像不這樣做,生怕下一秒真弄死弄傷了她。

最後,他不得不承認,他竟然捨不得!

他竟然他奶奶的捨不得這個可惡可恨的女人去死!

秦御呼吸粗重,這個認識令他難以接受,他又想,大抵他只是不甘心,若然真殺了這女人,他豈不是永遠輸給了一個女人?這怎麼可以!

沒有什麼是他想要卻得不到的,他就不信,他得不到這個女人的心!

秦御正泣血想着,無處發泄狂躁的情緒,外頭偏就響起了吳國公的沉喝聲。秦御不捨得傷害顧卿晚,難道還不捨得傷到吳國公嗎?頓時他便陰測測的冷笑了一聲,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來,一面撿起被顧卿晚隨手丟在美人榻下的腰帶,往腰上束,一面等着吳國公進來送死。

而外頭吳國公喊完話,發覺船艙中靜悄悄的半點動靜都沒有,頓時便覺秦御太過囂張,到了此時,竟然還敢如此無視他。

他再不等待,魁梧的身影一閃便衝進了畫舫。

紫色的紗幔浮動,他剛進船艙,便有凜冽的一掌往他的眉心拍來,吳國公也算武藝高強,身經百戰了。雖然自從大秦建國,這七八年時間沒怎麼和人交手,但往昔的實力還在。

接了一掌,他便也反擊一掌,和秦御打鬥在了一起。砰砰的拳打腳踢聲宛若密集的疾風驟雨聲一般響起,兩人瞬間便在船艙中騰挪鬥轉的交手了十幾個回合。

畫舫被兩人帶的劇烈搖晃,腳風和掌風拂的紗幔高高揚起。顧卿晚早在吳國公衝進來時便從榻上爬了下來,收拾着妝容往安全的隱蔽之處藏,冷眼瞧着吳國公和秦御打鬥在一處。

她也瞧不出誰佔了上風,心中卻希望吳國公能夠贏。這倒不是她痛恨秦御,想着借吳國公的手教訓秦御一番,而是因爲周睿死了,吳國公若是再被秦御所傷,事情便更加難以善了,她置身在其中也更難以全身而退。若然吳國公傷了秦御,理就不算被吳國公府和周府佔全了,事情反倒會有利於他們。

本着這樣的想法,顧卿晚半點都不緊張,站在角落裡匆匆將被秦御撕扯的不成樣子的衣裳整理好,反倒抱胸靠在船壁悠然瞧起熱鬧來。

吳國公雖然武藝極是不錯,又出手剛猛老辣,然而到底年邁生疏,反倒是秦御剛剛從戰場上殺回來,本就滿身的血氣沒洗盡,又被顧卿晚氣的滿身是氣力,十多招後,便尋到了機會,一腳當空而下,劈在了吳國公的左肩上。

只聞咔嚓一聲響,吳國公一張臉頓時慘白無色,左肩整個歪斜坍塌了下去一般,魁梧的身子也因爲這當空一劈被壓倒在地,直挺挺的單膝跪在了地上。

他擡了下受傷的左肩,竟然發現肩頭一陣扯疼,擡不起手來,頓時額頭冷汗便冒了下來,他知道他的左肩骨只怕是被劈碎裂了!

對於一個舞槍弄棒的人來說,廢人手臂和要人半條命也沒什麼不同。吳國公頓時便咆哮一聲,“秦御小兒!”

秦御一腳劈下後便回身落在了吳國公前不遠的甲板上,挑着劍眉,冷冷的睥睨着半跪在那裡的吳國公。

見吳國公疼的半白的鬍子直抖,本不想再多爲難他的,誰知吳國公竟罵出這麼一句來。

這讓秦御登時便響起了方纔顧卿晚罵他豎子的事兒來,豎子即有小兒之意。那女人諷刺他在牀上似小兒沒用,被她挑逗了兩下便把持不住,而她卻半點都未曾動情,這已經成了秦御心中帶陰影的痛。

吳國公這時候再罵小兒,簡直就是捅馬蜂窩,秦御妖冶的狹長眼眸頓時便危險的眯了起來。

他心頭愈怒,面上卻倏忽一笑,邪肆而玩味,道:“周睿死了,周府卻還有一個周大姑娘呢……”

秦御輕柔的話語,頓時便令吳國公面色劇變,瞪大了眼睛,幾乎瞠目欲裂,道:“你想幹什麼?!豎子秦御欺人太甚!老夫殺了你!”

他因情緒激動,吼聲極大,震的整個畫舫都仿似在晃動一般,喊完他便一躍而起,衝秦御攻了過去。

可他一掌拍出,秦御卻身影如鬼魅般閃避了過去。只秦御這一躲,站在角落看戲的顧卿晚的聲音便暴露在了吳國公盛怒的目光下。

吳國公幾乎是想都未想,右手便重新運起一掌來,向着顧卿晚的面門拍了過去!

顧卿晚本就站在角落,吳國公又來勢洶洶,她哪裡躲的開?眼見着吳國公蒲扇般的大掌壓來,顧卿晚本能的閉了眼睛,驚叫一聲,“秦御!”

幾乎是她喊出的瞬間,腰肢被人握住,接着她便落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可不等顧卿晚提起的心落下來,她便聽秦御悶哼了一聲,抱着她的手臂卻一緊,跟着咔嚓一道破裂聲,兩人便被震飛了出去,直接將雕花鏤空的船壁撞開一道口子。

她被秦御壓在懷中,直接從畫舫中飛了出去,砰的一聲雙雙滾倒在了湖岸邊兒的草地上。

顧卿晚尚未從這驚變的一幕中回過心神,抱着她的秦御便哇的噴出一口血來,直吐了她一襟口。

溫熱的血瞬間滲透進了衣衫中,顧卿晚面色一變,秦御卻已鬆開了抱着她的手臂,身子一倒,軟在了地上。

“阿御!”

方纔吳國公在畫舫上揚聲要殺秦御,岸上衆人便聽到了,禮親王心中半點不擔心,面上卻慌的不行,忙令秦逸前去船上查看,秦逸快步就要往畫舫去,誰知道不等他上船,就見秦御抱着顧卿晚,被擊飛了出來。

隔着破碎的洞口,正能看到吳國公一臉殺機和戾氣站在那裡。

衆人都驚呆了,秦逸也是一愣,眼見着秦御一口血噴出,身影倒下,他才驚呼了一聲,忙衝了過去,扶起了秦御來。

“阿御,你怎麼樣?太醫!太醫呢。”秦逸半抱着似隨時都要暈厥過去的秦御,素來溫和的俊面上滿是焦急之色。

禮親王更是臉色鐵青,怒視着從船上下來的吳國公,道:“吳國公,公然對堂堂郡王下此殺手,你是要謀反嗎?”

吳國公其實是有些懵的,他根本就沒想到會傷到秦御。

且他若是能重傷秦御,方纔便也不會被秦御先廢掉左臂了。

見禮親王怒目而視,秦御又倒在秦逸身上,氣若游絲,吳國公既能立下戰功封爲國公,便不是傻的,相反還是個粗中有細的人,有膽有謀的人。

但今日他關心則亂,因周睿的死已經亂了方寸,便一時被秦御引導着做下了糊塗事兒。

這會子他已經明白了過來,他心中咯噔一下,卻道,壞了,中了秦御小兒的詭計了!

從他衝上畫舫,那秦御明顯就在激怒他。先是縮在畫舫中不露面,接着又出手狠辣直接廢了他的左臂,再專門口出惡言,且抓着他的弱點,提起周清秋來,引得他雷霆暴怒。

等他衝過去時,那秦御明明是故意躲開,暴露出沈清來,引他對沈清動手的!

以秦御的功夫,想要從他手中救下沈清並非難事,可秦御卻被他一掌拍飛了,如今還這幅氣息奄奄的模樣。

本是他佔盡了理,是苦主的,如今卻一下子成了打人的,半斤八兩,變得沒理起來。

吳國公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周鼎興也揉着額頭,面沉如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御身上,包括顧卿晚。

她此刻跪坐在草地上,看着靠在秦逸身上的秦御,心中充滿了狐疑。

但見秦御此刻俊面一片蒼白,光潔的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狹長的鳳眼半垂着,濃密而纖長的睫毛安靜的垂落着,柔軟的弧度讓他顯得有些脆弱,忽而顫抖一下,透出異色的眼眸來,從前飛揚妖冶的異色眼瞳,此刻卻也是迷離的,竟像是意識都有些不清了一般。

他挺直的鼻樑上也掛了汗水,薄脣緊緊抿着,褪去了平日裡的殷紅如血,染上了有些蒼白的淡粉色,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肌膚甚至呈現出半透明的白。

他這幅樣子,就像個絕美而無害的病嬌少年郎,簡直讓人一瞧就心疼,就忍不住責怪那傷了他的人。

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他睫毛動了動,擡眸看過來,脣瓣微動,道:“沈清,你……咳咳,沒事吧……咳……”

聲音斷斷續續的說着,結果話沒說完便又咳出一些血來,鮮紅的血濺在蒼白的肌膚上,愈發映襯的他脣色發白,病弱體嬌,說着還向她伸出手來。

衆人,“……”

靜默一瞬,禮親王耳聰目明的聽到後頭有人低聲叨叨了起來。

“燕廣王對這男寵可真好,都快死了,還惦記着男寵呢。”

“燕廣王武功不弱,說不定就是爲了護着這男寵受傷的。”

“藍顏禍水啊……”

禮親王脣邊抽了抽,又看了兩眼半死不活的秦御,簡直難以忍受的扭過了頭去,直想上前踢秦御兩腳泄憤,偏表現在臉上,卻只剩下心疼和擔憂,憤怒和焦灼。

秦逸抱着秦御,見他又咳了血,臉色再度大變,連着在秦御的心口外圍點了幾下,大聲道:“太醫!”

顧卿晚原本覺得秦御是在演戲,可他面色都蒼白了,眼見着說了幾句話便咳出血來,顧卿晚卻又狐疑了起來。見秦御衝自己伸出手來,卻也顧不上再深究,忙也伸手握住了秦御,滿臉哀傷的道:“殿下,你怎麼了?你要堅持住啊。”

先前周睿出事兒太醫便被喚了來,此刻被義親王世子秦釗帶了過來,跪在地上給秦御把了半天的脈,越把眉頭皺的越是緊,臉色也越是不好看。

義親王率先問道:“杜太醫,阿御的傷勢?”

杜太醫並沒立刻回答,又把了兩下,這才滿臉憂慮的道:“燕廣王被一掌擊在了要害,致使心肺嚴重受損,這纔會連連咳血……這……這脈息很弱啊。”

義親王聞言大吃一驚,沒想到秦御竟然傷的這樣嚴重,禮親王也面露猙獰之色,接着面色發白,身子晃了起來。

秦逸面沉如水,卻隱忍不發,眼眸中滿是擔憂。

“張太醫,你也來瞧瞧,燕廣王這到底如何了。”

義親王還是不大相信,本來秦御惹了事兒,禮親王府不清淨,他還準備看熱鬧。畢竟秦御毀了義親王府的喜宴,最好讓禮親王府付出大代價纔好。如今秦御這一重傷,那周家和吳國公府便不佔理了,禮親王府豈不是也要脫罪了。

義親王總覺得秦御是在用苦肉計,可若是苦肉計怎會傷的這樣嚴重,難道真是吳國公盛怒之下失了分寸,這秦御又一心護着男寵,被拖累重傷了?

張太醫聞言上前,也給秦御把了把脈,秦逸焦急道:“張太醫,如何?”

張太醫臉上汗水滾落,道:“燕廣王殿下確實損傷了心脈,如今這脈息微弱,極是兇險,得趕緊用藥啊,不然……不然恐有生命之危啊。”

“王爺,王爺您沒事吧。”張太醫的話剛說完,禮親王便扶着額頭往後栽倒,還是後頭錦鄉伯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他纔沒一頭倒下。

接着禮親王便面露悲憤,衝吳國公沉聲道:“吳國公,你以老欺幼,以強欺弱,又不分尊卑,出手毒辣,傷我兒至此,我禮親王府和你沒完!”

吳國公這會子都有些傻眼了,他確實一掌拍出,沒留半點餘地,當時秦御突然擋住了沈清,接着兩人便都飛了出去。

他那一掌到底拍在了秦御哪裡,他根本就沒看清,可要說他一掌就將秦御給拍的快死了,他卻怎麼都不相信。

他禁不住暴躁出聲,道:“我根本沒下重手,是燕廣王步步緊逼,算計與我,要說出手狠辣,也是燕廣王,如今我這左肩……”

吳國公話沒說完,就聽秦逸驚叫一聲,“阿御!”

衆人望去,只見靠着秦逸胸膛,氣若游絲的秦御明顯是被吳國公給氣到了,擡手指着吳國公,蒼白的臉上豆大的冷汗滴落,可最後卻一個字沒能說出來,顫巍巍的手一軟,竟然雙眸一閉,暈了過去。

“吳國公,你將舍弟傷成如此模樣,卻還說是舍弟毒辣,舍弟算計於你,你欺人太甚!”秦逸禁不住也收起了平日芝蘭玉樹般的清逸,沉冷着俊面,言辭如刀。

“快,得趕緊將燕廣王挪到暖閣裡,最好能請院正章太醫給燕廣王先施幾針護住心脈啊!”張太醫眼見秦御暈厥過去,忙出聲道。

義親王世子招手吩咐小廝擡軟榻,又令人去請章太醫,四下裡也因爲張太醫的話而慌亂一片。

顧卿晚自聽了太醫的話,心中便愈發驚異了。本主雖身在深閨,可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義親王和禮親王府面和心不合,她還是知道的。

義親王府請來的太醫,被秦御父子收買的可能性太小,更何況,就算勉強收買了一個,也不可能收買兩個啊。

現在兩個太醫異口同聲,都說秦御是重傷,很是兇險,顧卿晚又眼睜睜瞧着秦御暈了過去,饒是她先前有幾分狐疑,此刻也只剩下了兩分。

倒有八分覺得,秦御是真傷了。

她面色也跟着微白了,不管怎麼說,秦御是護她而傷,先前他可惡歸一碼,如今爲救她而傷又是另一碼。她若不歉疚擔憂,那便太冷漠無情了。

再說,若然秦御真因爲她而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也別想好過啊。

小廝很快便擡了軟榻過來,秦逸和沈擇親自要將秦御擡上軟榻,偏秦御抓着顧卿晚的手竟是緊緊不放。

秦逸擰眉,衝暈睡着的秦御安撫道:“阿御,你先放手,有大哥和父王在,誰都不能傷害你門下客卿。”

說着看了顧卿晚一眼,顧卿晚抽了抽,秦御抓的死緊,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秦逸嘆了一聲,道:“罷了,你跟上。”

顧卿晚忙點頭,幫襯着將秦御小心翼翼的擡到了軟榻上,正要扶着軟榻離開,那邊吳氏突然衝了過來,指着顧卿晚道:“不能放他們走!燕廣王和那個沈清害死了我兒,難道還要放走兇手嗎?”

禮親王聞言卻渾身一戾,盛怒道:“周鼎興,管好你兒媳,怎麼也是誥命夫人,怎能信口雌黃,狀若瘋婦!衆目睽睽,我兒和門下客卿纔是受了欺負的苦主,怎麼能倒打一把!”

周鼎興蒼老的面色呈現出一種灰白的沉肅,聞言站起身來,一面示意周江延將吳氏帶下去,一面沉聲道:“王爺,衆目睽睽,我孫兒確實被沈清所傷,有人證可證,後被燕廣王所殺,更是多少雙眼睛親眼目睹,我兒媳痛失愛子,以至於精神失常,悲痛過度,以至於對王爺無禮,可王爺也不能辱罵我兒媳如瘋婦啊。我周家嫡長子好端端葬身於此,王爺卻說我周家倒打一耙,信口雌黃,這簡直是指黑爲白,天理難容啊!”

周鼎興確實是老辣,幾句話便說的,好似禮親王府囂張跋扈,殺了人還以勢壓人,不準周家反抗討公道一般,引得周圍衆人皆面露同情之色。

禮親王卻也毫不退讓,氣的胸口起伏,暴跳如雷,道:“周老兒,好,好,果然是巧舌如簧,本王且問你。有誰親眼看到周睿乃是沈清所傷?沒有吧?周睿受傷躺在仙鶴亭時,沈清明明不在,給人定罪講求個人贓並獲,周睿出事時,沈清根本不在仙鶴亭,這又如何說?再說阿御殺周睿的事,這更是血口噴人了!阿御是盛怒之下將周睿丟進湖裡去了,可當時你們周家人不是將他救起來了嗎,當時你們滿船人歡呼出聲,對,你那兒媳還喊了聲‘蒼天有眼,睿兒活過來了’,那嗓門,本王離的老遠,都聽的真真的,上了岸周睿才死了,他既不是被阿御丟進湖裡溺水而死,那和阿御又有什麼關係?”

見禮親王都這時候了,還不忘捎帶着諷刺自己沒儀態,似潑婦,吳氏翻起白眼來。

那邊禮親王冷哼一聲,睥睨着周鼎興,又道:“周大人,您可是首輔閣老,不是街頭潑婦,說話要有依據,不能信口開河啊。”

周鼎興差點被禮親王氣的厥過去,胸膛起伏着,道:“當時仙鶴亭除了我孫兒便只有沈清,我孫兒不是被沈清所傷又是何人?我孫兒從湖中撈起來時確實救了回來,可他本就受了重傷,又被丟進湖中差點溺死,兩廂作用之下,沒上的了岸便斷了氣,衆目睽睽,我孫兒被義親王府的小廝救上岸時還活的好好的,其後就只有燕廣王接觸了我孫兒,我孫兒的死,當然是燕廣王所爲。燕廣王若不將我孫兒丟進湖中,我孫兒也不會丟了性命。”

禮親王聞言卻翻了個白眼,道:“周大人,本王怎麼覺得不是在和閣老說話,而是在和市井愚婦胡攪蠻纏呢,照你這麼說,還是怪那重傷周睿的兇手啊,若非他重傷周睿在前,阿御便踢他下水幾百次,他也死不了。那你倒是去尋那下手打傷令孫的兇手啊,抓着本王的兒子不放是何等道理?本王稍後還要上宮裡告吳國公無故重傷我兒的狀呢!”

周鼎興堵心堵肺,卻也知道,此刻他奈何不得秦御,故此目光便盯向了沈清,道:“王爺說的是,那傷我孫兒的兇手就是此沈清,還望王爺將人交出來!”

禮親王頓時跳腳,道:“周鼎興!你看你怎麼還是這麼胡攪蠻纏,本王都說了,既然沒人親眼看到沈清打傷周睿,那便不能說明沈清是兇手,既如此,本王府裡的客卿,如何能讓你帶走?本王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周鼎興氣恨難平,道:“只有沈清和我孫兒兩人,沈清不是兇手,又能是誰?禮親王如此包庇兇手,又是何意?”

禮親王卻非常光棍的翻了個白眼,道:“說不定是水裡的水鬼瞧你孫兒太猥褻齷蹉,替天行道呢,總之沒有人證物證,沈清就不能讓你帶走!”

顧卿晚站在軟榻旁邊,手被秦御以守護的姿勢緊緊抓着,眼看着禮親王二話不說,便因她和周鼎興硬抗上了,雖然知道禮親王這都是爲了王府的威嚴和臉面,可心頭卻也觸動了下,一時間倒是滿心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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